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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敕令

时间:2023-09-25 21:00:35  状态:完结  作者:晨昏线

  他一口气扯下裤子,往后两步,脱下。

  余光看到吴端移开视线,脸瞥向别处,最后阖上双眼。

  何月竹一愣。我在做什么。

  居然真的在傻乎乎地准备洗澡。

  ——他总是在某些地方格外迟钝。

  他缓步走了过去,离得越来越近,呼吸伴随着水汽打在对方脸上,“怎么不看我了?”

  被他轻轻呼唤的那人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只挂一件白衬衫的身体,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想妨碍你洗澡。”

  何月竹偏头笑道:“好。”

  他走回去取下喷头,调到合适的水温,握着重新走近。他把那温热的清水从两人头上往下浇去。

  吴端没有反抗。沉默着,沉默着抬手揉他的耳垂。

  水流将彼此的发打湿,何月竹贴了上去,抬起沾湿的眼,“那一起洗。”

  而对方目光里填满了纵容。


第66章 也是欲望的刺激

  吴端总是这样纵容包容他的一切。

  老板不止一次强调,道长真的很恐怖,是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的恐怖,可何月竹从来没有懂过。他不知道那双眼睛在看他和看旁人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何月竹歪头盯那双被打湿的温柔眸子,右手探进了主人的黑色上衣下摆,心头的小天使说往上酝酿酝酿,小恶魔说还等什么直接往下!

  他深深呼吸,把自己紧紧压了上去,右手往下。爱欲在涨潮。

  试探着。感受着。仅仅是这样他的神经就涣散起来。何月竹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昨晚的自己怎么能吞下。现在的自己又怎么能吃下。

  但是,他好馋啊。

  吴端看着面前被情欲感染、正一脸期待地等他拆开他的爱人,定了定神,把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拉出来。

  就像马上就要放进嘴里的蛋糕被夺走,何月竹心里委屈得不行,瞬间就不开心了。

  吴端往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别急。”

  “呜···。”何月竹捂住脑门,心里把小恶魔骂了一顿,听到没,别急!

  吴端倾身深深吻住他,手中解开他的衬衫,白色布料自然落在两人脚边。而他也一直往下吻去,喉结,锁骨,胸口,脐周,直到单膝跪地。

  何月竹被亲着亲着好像要融化,他忽然明白过来,出声:“等一下、等—”却眼睁睁看着吴端捧着他颤抖的欲望,往那渗水的顶端轻轻吻了一下,接着斜眼望着他蛊惑地笑。

  仅这一下,何月竹差点被直接带走。

  而吴端含住他发胀的性器时,何月竹几乎被那湿润与温度迷在了漩涡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双手轻轻搭在吴端的后发,全凭本能挺腰,把自己送去。

  好舒服、好舒服。就像痛饮一口清酒,从身体里开始暖起来。

  他紧紧握着逐渐发烫发热的淋浴喷头,神智模糊的时候,感觉就像握着心爱的人的。然后想象着他用这么热这么硬的插入自己。

  他想,要坚持一下,绝对不能射在喜欢的人嘴里。

  可吴端攀上他的臀,手指入侵进去,贴着肉壁揉他最敏感的器官,来回打圈用力,根本是在逼他缴械。何月竹被他揉得又酸又麻,柔软的腰塌了下去,他咬着食指根,用疼痛勉强自己再忍一忍。

  “我、我不行了······”他试着离开,却被含得更深。尾音颤抖,纤细得就像窗檐一碾就碎的冰凌。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射在了对方嘴里。

  “吴、吴端...我...、”何月竹连忙抬手想接,“吐我手里吧。”却见吴端喉结滚动着,尽数咽了下去。吴端支膝站起,将他一把拦腰抱住,而后架上洗手台。

  他左手护着何月竹的椎骨,隔断大理石台面的冰冷与坚硬。右手捧着何月竹的脸,等待何月竹解开他。

  何月竹让那个他馋了好久的抵着小腹,划过腹股沟与脐周的粘稠与热度让他浑身发烫。他扬起下巴,啄了一口对方嘴角,舔去那里残留的白色,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带出余下的混乱与哗然。

  何月竹被压得后脑勺贴上了镜面。怎么也等不及了,每句呻吟与叹息都在催促。

  可吴端仍未尝够他的嘴,毕竟就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又要失去这份甘甜与柔软。

  吴明的魂器不是镜子,何月竹会以为那是镜子,因为它照出的是人的死期。

  道长在某些时候仍然不够老练,仍然留着某些纯粹而天真的期待,期待着只要他尽快扫除所有埋藏的隐患,何月竹就能安稳度过一劫又一劫。可纵然昼夜不休,也算不出命运究竟会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夺走他的爱人。

  何月竹是个笨蛋,可就连他都知道,最无法释怀的感情,是夹带愧疚的深爱。这份感情让他几乎抵着镜就要了何月竹。

  直到何月竹喘着粗气连连求他停下,“吴端...等一下,等一下好不好?”

  双腿已经瘫软,他努力地爬下洗手台,在一旁找到那罐新开封的润滑,“这、这个。”他咧嘴笑起来,好像在草丛里叼出宝藏骨头的小狗,“我刚刚发现的。”

  吴端从情绪中抽离,看着满面潮红朝他笑的爱人,无异于某种轻轻涉足就会深陷其中的绀色泥沼。

  何月竹认认真真地挤了许多在吴端的手心,按照记忆里说明书的指示打圈抹开。而后转身背向他,抬起臀,回头望,“我一个人用不来,帮帮我。”

  吴端莫名觉得好笑,明明不需要这些你已经够多汁的了。他倾身拥住他,冰凉的凝胶很快进入温热的身体。

  何月竹浑身发颤,他看着镜中吴端专注帮他润滑,垂下的眸子那么好看,而注意到有人在偷看,吴端便抬眸朝他促狭笑了。

  何月竹捂住脸。心说,真的好喜欢他啊。

  深处开始发热,发麻,好像全部融化在一起,勾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他不得不更努力压腰地迎合,试图索取一点点更多快感。

  他已经馋死了,可为什么吴端还没有开始喂他。

  “吴端...还没好吗?”

  “...。”而吴端只是掐着他薄薄却柔软的一层腰肉,陷在某种难以释手的珍爱与不可告人的悲哀中。

  何月竹看出他的走神,“你...在想什么?”“我在想,要怎样才能救你。”

  “...?救我?”剩下的话被顶到最深处的冲撞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沙哑与哭腔。本来以为做了润滑会多少轻松一些,可还是被撑得窒息。

  何月竹完全受不了,双脚被迫踮起,颤颤巍巍摇摆不定,不得不双手都支撑在洗手台两侧,瀑汗淋漓,辛苦到脱力,嘴边断断续续:“太、太快了...能不能...唔...不要全部.....?!”

  而吴端叹气,“你啊。”只好慢下来,他把何月竹左腿抬上洗手台,好让他张得更开。

  他抬起何月竹被潮红浸润的脸庞,两人一起看着镜子,“你看你。又贪吃又挑食。”

  结果让何月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夹得更紧了。

  吴端被夹得呼吸不稳,额上薄汗全是情热的味

  道。不再管何月竹的求救,往那又湿又软又糯的深处撞去。

  他在潮涌的爱欲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知无觉把何月竹下巴掐得通红。满手都是何月竹的泪水和口水。

  而怀中人顺着他的视线虚虚望去,脸红得更加彻底。镜子中同样失神而恍惚的两个人就像抵死纠缠的荆棘与花束。

  何月竹转身索吻,但交合的体位让他够不到,只好凭本能伸出舌尖。

  吴端俯身舐他探出的舌苔,而后含在嘴里。

  结束的时候,垂首伏在他颈窝,鼻息打在他身上。声音很轻很轻,落在听者心上很重很重。“好爱你。”

  何月竹双目颤颤,他摸了摸脸上残余的泪痕,转身捧起对方的脸,好让自己能望着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我也...好爱你。好爱你。”他带泪笑着,“在知道我是成澈转世之前,我就好爱好爱你。”

  吴端垂目笑了,同样的灵魂,同样的喜好,同样的脾气,甚至同样敏感的身体。早在他第一次答应帮何月竹的那一刻,早在他和何月竹的命运产生牵连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哪怕他什么也不做,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也会无法自拔地沦陷。

  或早或晚。这即是命中注定。

  他一字一句缓缓,“过去、现在、未来。我只有你。”

  既然拥有,便总会失去。这也是命中注定。

  他把何月竹抱进浴缸泡着,自己则搂着他温存。

  仅仅一次,何月竹就好像被死死折腾了好几轮,整个人几乎虚脱。在浴池里泡了好久才恢复过来,他回头望吴端,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不是朋友关系了。”

  吴端玩他的后发发丝,“从没把你当过朋友。”

  “啊——”何月竹脸瞬间烧红。他下潜到水里,闭上眼,朝正在大洋彼岸旅游的何月柏无声呐喊:“姐,我谈恋爱了!”虽然已经被睡过三次了。

  吴端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怎么,想自尽?”

  “才不是——”何月竹望着他喜欢人,也是喜欢他的人,他的对象,人生中第一个对象,不知为什么还是想往水里潜。

  “事到如今才想着害羞?”

  被点破了。何月竹不用捂脸都知道很烫,却强装镇定,在水里咕噜咕噜,“不能害羞吗。”他努力迎着对方暧昧的视线,“你是我第一个对象诶。”咕噜咕噜咕噜。

  吴端揉揉他,翕动唇瓣,某些煞风景的话呼之欲出,譬如:你最好还是去喜欢别人,你最好还是忘了我,你迟早会恨我的...他望着何月竹幸福与欢心满溢的脸庞,最后都咽了回去。

  他在水里环住他,浴池热水漾过两人臂弯,“你也是。第一个,唯一一个。”

  何月竹傻乐。嘟嘟喃喃想努力表达清楚,但有些说不出口。

  “你...下次...你......”

  “嗯?听不清了。”

  何月竹头往后仰,伏在吴端颈窝,对耳朵悄悄说:“就是...下次,你可以主动点吗...?不能每次都是我勾搭你。太不好意思了。”

  吴端回想过去,莫名笑了出来。那个不经折腾的家伙,一定会又气又怒又锤又打,警告他能不能克制一点。

  “笑什么...”何月竹软声。

  吴端一寸一寸抚摸何月竹总是喂不饱的身体,想这个人吃不下硬撑的样子很可爱,求饶的样子也很可爱。嘴边带着不知真假的笑意,“可我是不得不克制呢。”

  “嗯?”何月竹疑惑看他。

  吴端叹了一声,“明明嘴上这么馋,怎么吃不了一点苦头?”

  “啊...?”何月竹锤他胸口,“我哪里嘴馋了!”

  “你就是爱自己讨吃的馋虫。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不论上面还是下面。”

  “啊...?上面...下面?!”何月竹反应过来,左顾右盼,生怕被听见。虽然这里不可能有别人,可他还是气得脸红,着急自证清白,“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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