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易望舒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向远处眺望,海水碧波荡漾。晴空万里,远处的海鸟拍着浪花,近处的沙滩上躺着被冲翻的虾蟹。易望舒虹膜聚焦近景,电子眼能清晰地看到赤甲红的尾部有尖尖。小馋鬼舔舔嘴唇,心想:这么大的母螃蟹没人吃,一会儿捡来煮了!
虽然T国司机、前台服务都挺拉胯,但这酒店该说不说是真豪华。吊灯镶着裸钻,水龙头镀金,就连座椅都是紫檀木精雕的,暴发户T国真是有钱没处花。
易望舒从冰柜里摸了瓶矿泉水,T国的温度穿牛仔裤太热,他换上花裤衩,踩着凉拖准备下楼遛弯儿。两岁小孩儿没出过远门,对未知世界总是充满好奇。
酒店浴室在卫生间内,易昀刚进去时穿着衣服,易望舒以为他要上厕所,没想到是去洗澡。
捂得那么严实干嘛,易昀你怎么不在外面脱好衣服进去?
听着卫生间的哗哗水声,易望舒心想:人类真是麻烦,大热天稍微活动两下就出一身汗,洗澡洗这么久,再洗下去我的螃蟹没了!
转瞬又想,易昀爱出汗,也可能是因为虚,毕竟他某些方面有问题。
“你洗好了嘛!”易望舒在卫生间门口抻脖子喊。
里面水声停了。
“快出来呀!”一会儿我螃蟹没了!
卫生间门开。
幻想中的八块腹肌滴水珠,性感猛男出浴图是不纯在的。易昀换了身清爽的背心短裤,头上顶个浴巾,边走边擦头发,该露的地方全都挡住了。
易望舒极度不平衡,凭什么你让我脱我就得脱,你那金贵的身子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你怎么洗个澡这么慢,再不出去吃饭天都黑了!”屋外艳阳高照,易望舒睁着眼睛说瞎话。
易昀淡淡道:“不用敬称、对我直呼名讳就算了,现在还跟我吼,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你背着我勾搭完小女生,在会议室摸我;跟我亲完嘴儿又晾着我;刚还替你学妹解围,她都要崇拜死你了!我催你两句,你就在这故意挑毛病,我就不该理你,渣男!
易望舒跟他翻白眼,阴阳怪气说鬼话:“我哪敢吼您,更不敢比您有出息。您是AI界翘楚,闪耀巨星,出息大发了!”
易昀上前揽住他的腰,欺身向下鼻骨抵着他的鼻尖儿,盯着他的唇珠道:“你是不想出去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现在可不能跟你搞,大肥螃蟹还等我抓呢!
易望舒红着脸甩开他,一溜烟跑到门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说话速度奇快半点儿停顿也无:“外面有好吃的沙滩有好玩的你不想出去就在这呆着吧我先出去啦!”
“砰”,门被关上。
易望舒临走前,还顺手把取电房卡拔了。
中央空调没电转不动,屋里越来越闷热。在冷气消散前,易昀抖抖潮湿的头发,拎着易望舒喝剩的矿泉水瓶出门了。
AI国际峰会在海上游轮举行,距离酒店不远,明天一早会有专车来接。来参加峰会的宾客几乎都在片海域入住,易望舒在酒店大厅碰到10多个AI,都是S级。他摸摸脖颈的项圈,眨眼睛给AI和他们的主人拍了照片。
不能发动入侵,先把数据做个备份,等摘掉这玩意儿再跟它们连线。
易昀不让他摘项圈,真烦!
出了酒店,外面烈日炎炎。易望舒觉着比起国际交流,这更像是来度假,度假三要素一应俱全:阳光、沙滩、比基尼。养眼的长发大波浪们瘫在沙滩晒太阳,易望舒不理解,为什么要在遮阳伞下晒太阳?
他在岸边捡了个没人要的塑料小水桶,雪白的脚趾陷在泥土里,拿个小棍子逮螃蟹。
老头背心很宽松,下摆随风飘,易望舒嫌碍事,把它揶在花裤衩里。离远望去,细瘦白藕似的两截小腿儿啪嗒啪嗒杵泥巴,腰线盈盈不堪一握。
比基尼们摩肩接踵而过,沙滩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易昀只看到易望舒。
宛若出水芙蓉,濯而不妖,纤细颀长。
易望舒一手拎着拖鞋,一手拎着水桶,整愁没手抓螃蟹,冷不丁一回头,见易昀站在旁边儿。
“帮我拿一下!”小爪子把拖鞋给易昀,头也不抬。
易昀拎着他的拖鞋,一身轻奢运动装,陪他在沙滩玩泥巴。
他们一个穿着廉价背心,一个穿着有品轻奢运动;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人清纯,一人优雅。反差极大的二人,像极了酒店的冷风与沙滩的炎热,离开空调的游客短暂燥热后却又极其享受沙滩的惬意。他们二人莫名地与这周遭环境融合,冷漠与热烈,深沉与躁动,缜密与单纯,在异域国度得到统一。
“哎哟!”易望舒被螃蟹钳了手指头,疼得吱哇乱叫。
易昀拿石子飞螃蟹,直接给那胆大包天的母蟹飞开瓢,蟹钳恋恋不舍地松开易望舒爪子。
易望舒扔了小水桶,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又开始吭叽:“疼!”
易昀把他领岸边儿的长椅上,从兜里抽出几张纸巾,垫着手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易昀你有没有常识哦,伤口应该先消毒,这么弄会感染的!”易望舒的小水桶不见了,螃蟹丢了,手指头被钳了,心情很不好。他欺负不过螃蟹,只能跟易昀抱怨,“喏,那边有卖冰水的,你去买一杯呗。用冰水消毒,不要果汁,你别买错啦!”
易昀把染血的纸巾扔一边儿,不见动作。
易望舒光脚踩易昀穿凉拖的脚背,边踩边嘟囔:“快去快去呀!”
就许你欺负我,给我买杯冰水都不行嘛!
海水拍打着沙滩,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海盐颗粒,呼吸稍微用力些,就能吸入咸咸的气息。易望舒忽然张大嘴巴,猝不及防地吸了满口海盐。
易昀吸了满口的易望舒。
他将他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易昀的唇很湿很软,舌头很灵活,这些易望舒都知道。他还想知道易昀今天是不是用的薄荷味儿牙膏。
唾液对金黄色葡萄杆菌、大肠杆菌杀菌效果较好。易昀的舌尖扫过易望舒手指伤口,易望舒心乱如麻。
他的唇齿包裹着我的部分,他的舌头好软,他的口腔好热,好想让他吃点儿别的。
为什么冰冷的人内里如此火热?易望舒越想越歪,甚至开始模拟“沙滩场景”。
易昀皱眉,想要吐出作乱的手指,眸中撞入双狡黠的眼。那眼眯的细长,闪动欲光,易望舒像只偷腥的狐妖,挑开易昀唇齿。修长的指关节勾着易昀的舌头,反复搅弄。
易望舒居高临下地望着易昀,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暧昧地去勾易昀下颌。
两人姿态像极了小说中的霸道总裁调戏良家妇男。
易昀冷漠地随他摆弄,甚至配合地舔了舔他的指肚。明明是被掌控者的姿态,周身却散发掌控者的气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妖精又皮痒了。
二人抵着鼻尖儿,正当易望舒准备尝尝易昀用的什么牙膏,易昀准备咬死这勾人的小妖精时,远处传来呼喊。
“学长!”梁名一朝二人挥手,旁边儿站着呆若木鸡的S66。
易望舒放开易昀火速退后,易昀轻咳了声,对梁名一点点头。
“你们也下来找吃的哇?我刚在路边儿买了芒果饭,真的好好吃!”梁名一指着远处推小车卖芒果饭的小贩,极力推销,“他们家还卖菠萝饭呢,你们可以各来一份换着吃!”
易望舒擦擦湿漉漉的手指,回绝道:“路边儿摊儿不卫生,我们一会儿找餐厅吃。”
S66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这又看到易望舒沾着某种液体的手指,像是要进行某种前戏,愈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有这喜好的主人不常见,但他俩这相处模式,也没准儿呢!
原来,易昀才是被压的!
梁名一“哦”了声,小声嘟囔:“可是真的好好吃。”
易昀起身,淡淡道:“查查哪里有药店。”
易望舒被项圈限制,无法联网搜索。
S66指着不远处的矮楼,说:“那里。”你们是要去买ky吗?
易望舒心想:你是要给我买创口贴吗?
梁名一又过来凑热闹:“听说T国药店跟我们的不太一样呢,有几个牌子的药妆很出名,咱们一起去吧!”
S66紧急打断:“刚吃完饭不运动会变胖的,我们在沙滩散散步,消消食吧。”
小梁你刚打断人家好事,angel看你那眼神像是要杀人;现在你又要搅和人家夜间活动,这要是跟人一起去,angel会剜了你吧。还好有我。
梁名一不解:“啊,去药店不也是溜达消食吗?”
S66:……就这智商,神都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一行人向药店走,途中听到几个外国人低语。
AI听觉异于常人,能区分混杂在噪音中的不同声线,尤其当他们讨论的主角与自己密切相关。
男声A:快看,那个高个子的华人是Esun。
女声A:好帅!旁边儿的女生是他女朋友吗?
男声B:不知道,我听说他的女友是梁勤山女儿。
男声A:可这女生也好漂亮,哎,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女生A:看着碗里想着锅里!
男声A:不敢不敢,老婆大人饶命!不过这Esun也没那么神,从来都没人见过他出门带AI,据说是造不出来。
男声B:不是据说,是真造不出来。
……
易望舒顿足,S66跟着停住。
“怎么啦?”好奇宝宝梁名一提问。
易望舒摸摸脖子上的项圈,看向讨论易昀的那群人。两男一女,看面相30-40岁。
“查查他们。”易望舒对S66说。
“俩男的是F国AI从业者,女的是棕头发的家属。黄头发的叫Leno,在AI特异能力领域有重大突破,是制造S级AI最多的从业者,拥有10台不同能力的S级。”S66传递情报。她连不上云端,意味着易望舒无法对外传递信息,同样的,也无法从外界得到信息。她猜这是易望舒与主人之间的情趣游戏。
囚禁什么的,好刺激!
易望舒冷着脸向那群人方向走,易昀察觉他应该是听到什么,拉住他的手,说:“别惹事。”
他们说你,你能忍,我可不能!
易望舒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那群外国人,用F国语说:“你们好,我是易昀助理。”
一行人背后八卦被抓包,面面相觑。
“听说你造了10台不同能力的S级?”易望舒对Leno淡淡道。
Leno见话题突然转向自己,一时懵住,不知该怎么答话。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知道什么意思么?”
几个老外说汉语都费劲,听到这高深的文言文全都麻了。
易望舒跟老外普及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意思是,垃圾造多了,就造不出好的了。”
第41章 苍茫碧波上,豪华游轮似座移动的巨型城堡。船身宽阔,船首上扬,船尾收起,整体外嵌金属,烈日下泛着银光。
易望舒登上夹板,清新海风扑面而来。距离近些能清晰地看到游轮两侧篆刻的T国纹章,船头精致的神像雕塑,船身上的每一处都经过精心打磨,极尽奢华。
用金钱粉饰腐朽的内里,徒有其表罢了。
行至船舱,迎宾AI机械性地重复欢迎话语,空中中枢投影映射在大理石瓷砖上,相映生辉,播放的是一段老掉牙的AI应用视频:
“AI像一道闪耀的灯塔,引领着人类社会向前发展。这些先进的算法和模型在默默地守护着我们,处理着海量的数据,提供着关键的洞察,使得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高效。
AI科技并不像一个可见的实体,它更类似于一种虚无的代码,一种潜藏在数据背后的智慧。它可以自主学习,自我优化,甚至能理解我们的需求和意图,超越了简单的指令和数据。它的存在,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智慧之眼,观察着我们的世界,为我们的决策提供着关键的参考……”(1)
易望舒心想:我的算法经常出错,提供不了什么参考。
Arch
{Yy昨天为什么舔我?
If疗伤。唾液确实有杀菌效果,但只针对部分菌群,print40%;
If X暗示。他用舌头吮吸我的手指,模仿某些动作,print60%;
}
Algorithm=如果昨天不被打断,Yy会搞我
Arch
{Yy下次什么时候搞我?
If来T国这周,print80%;
If本月,print10%;
If不搞了,print10%;
}
Algorithm=Yy这几天会搞我!
昨个易望舒以为易昀会搞他,洗澡猛搓自己,蒸的粉粉嫩嫩,洗了一个多小时,差点儿洗缺氧了。
易望舒兴致勃勃地走出浴室,易昀拎个医药箱,给他包扎。易望小声说:“不用绑这么多圈纱布,贴个创口贴就成。”我估计这伤口都没你捅的疼。
易昀继续绑绷带,缠了四五圈,把易望舒的手指缠的跟打了石膏似的,缠好还绑个蝴蝶结,收了医药箱淡淡道:“今晚你睡沙发。”
啊?我都做完准备了,你让我睡沙发?
易昀扔他个被子,枕头都没给,让他拿衣服在下面垫着当枕头。
易望舒:……
半夜,易望舒又进了浴室,心想:算法我被你害苦啦!
嘉宾们都登船后,豪华巨轮驶向浩瀚海洋。乐奏响配合美食佳酿,白日赏风夜揽璀璨星光,宛若漂浮的人间天堂,为期5天的饕餮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游轮上形形色色的国际友人,水晶吊灯在先生们的腕表、女士们的项链上反光。男士身着高定西装,女士脚踩恨天高,嘉宾们用心装扮,仿若出席的不是学术交流,而是娱乐峰会。
相较于他们的庄重,易昀的西装就显得朴素。黑色西服套装配黑皮鞋,内搭白色衬衫,与他平日穿的一样,象征性地打了个领带,连块像样的腕表都没有。易昀的手腕上,只有终端,易望舒从未见过其它配饰。
低调简约的AI狂人,与奢华的游轮、各色装扮的人群,格格不入。
白赱左右逢源,到处交换终端信息。梁勤山知名度高,自然好多人盯着他排队结交。相较于二人的热闹,易昀这儿就显得过分冷清。
易望舒知道易昀不喜热闹,便提议到甲板上去。距离晚宴还有段时间,船舱内人太多,在夹板吹吹海风还能清爽些。
易昀摇头,扔他句:“你嫌吵可以出去。”
我是怕你嫌吵,你还想支开我?就多余担心你这不近人情的木头!
易望舒这两天被堵得心里憋屈,有点儿想不通:明明是易昀想要和好,怎么他被搞的这么被动。易昀好像有种特殊能力,能巧妙地化被动为主动,时刻控局。
控局者站在厅堂二楼的栏杆处,环顾四周,扫视喧嚣人群。易昀面色沉静,吊灯映射略显冷白的面庞,举止神秘优雅,像是巨轮城堡中的贵族吸血鬼,俯瞰众生。倏然,吸血鬼目光微闪,今夜的目标找到了。
易昀下楼,向厅堂中央走去。
易望舒在一楼时刻关注他的动向,见他又去撩美女,没跟着凑热闹。
这女的挺好看,但就是成熟了些,浓妆艳抹的看上去得有三四十岁了。与年轻的小梁搞暧昧,这又来与年长的老女人搞风情,易昀你可真是太渣了!
“Hi,there!(2)”长发美女看到易昀朝他挥手。
“Long time no see,my dearest.”易昀上前与她行拥抱礼。
易望舒看他俩关系甚好,心里不是滋味儿。很识时务地没去窃听他们说什么,免得给自己添堵。
长发美女笑着带易昀向宴会厅里面走,穿过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人士。
易望舒刚看过游轮布局,他们去的方向是包厢。
好好的酒会非要去什么包厢?易昀你不碰我原来是省着在这用呢!
易望舒气极,啪嗒啪嗒往楼下跑。算法告诉他:追上二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他就是不想易昀找别人。
他固执地按照主观意愿冲动行事,每一次都是因为易昀。
宴会厅墙壁悬挂的古老吊钟指针刚好走到16:00,音乐奏响。墙壁的浮雕缓缓移动,狮身人面像化为灵犀神兽,张口吐出雾气。极度奢华的宴会厅霎时烟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男男女女们蜂拥而上,伫立在灵犀神兽下,接它口中的冷风。
易望舒被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搞无语,这群人好巧不巧地正好堵住他的去路。
“哟,小助理怎么落单了,你的老板呢。”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语调轻佻。易望舒回头,只见Leno身着搞定西装,手执红酒杯,戴着浓密的假发,与昨天穿裤衩儿的秃头判若两人。
易望舒不想跟他扯皮,冷漠地绕过人群往前走,又被拦住。
“昨天说我造不出来好东西,那是因为你没见着,今儿个带出来让你看看。”Leno招招手,身后出来他的AI随行军团,5男5女整齐划一,把易望舒去路堵的死死。
易望舒:……
昨天替易昀出头,今天被仇家找上门。幕后黑手逍遥法外现在跟人共度良宵呢,你找我做甚。
易望舒摸摸脖颈的项圈,不禁暗叹:之前他觉着能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多半是傻子,现在看来自己也不算聪明。
1号AI向他展示卓越的弹跳力,嗖下跳到棚顶;
2号AI向他展示非比寻常的味蕾,一口气喝了两瓶白兰地;
3号AI向他展示无与伦比的柔韧性,把自己圆圈在地上滚;
4号5号是个组合,4号喷火5号喷水,像极了俩葫芦娃;
……
AI们卖力地表演杂技,易望舒无语到恨不得疯狂扣脚趾,这都是些什么啊!
Leno向他炫耀:“怎么样,厉害吧!”
易望舒心想:你也太无聊了吧!
Leno向前贴近易望舒,接着后退半步,单手奉上手中盛满红酒的酒杯,蹩脚地维持绅士:“请你喝一杯。”
易望舒依然冷着脸,他实在不想搭理脑袋缺根弦的国际友人,只盼望那群AI表演完快些给他放行。
Leno撩撩额间假发,朝易望舒刻意地眨了下眼睛,暧昧油腻又猥琐。
易望舒终于受不了,眸中寒气似结了冰:“红酒要倒1/3才是敬酒礼仪;戴着假发就别挤眉弄眼地恶心我;还有最重要的,以后千万别让这些AI出来丢人现眼了。”真给我们AI丢脸!
“oh,我的甜心,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Leno牡丹30多年,追求来得热烈,“你是我的缪斯,是上天派给我的礼物,能遇到你是我的荣幸,我从未想过会再次遇见……”
易望舒恶心得要死,他恨自己能听懂F国话。
“大哥,我不搅基。”易望舒本想给外国人留一丝情面,眼下没了耐心。易昀指不定在里面跟那大波浪搞什么呢,你还在这给我添堵!
“宝贝,遇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弯的。”Leno的眼神闪过淡淡忧伤,配合他油腻的中年男人特质,声情并茂地诉说爱意,“我对你一见钟情,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回F国……”
“让开。”易望舒下了最后通牒。他实在无法理解F国脑回路清奇的求偶方式,正准备让他领略下中国功夫,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笼子里的小兔子(3)而已,Leno犯不上认真。”说话的是昨天跟Leno一起的棕头发,旁边儿站着个女的,不是他老婆。
你们F国的爱情,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Leno看上你是抬举你,跟着造不出AI的兔子有什么发展……”
砰!棕头发话音未落被易望舒一拳击中小腹,跪地不起。宴会厅周遭霎时无声,众人瞪大眼睛,这边儿的好戏似乎比灵犀吞云吐雾还要有吸引力。
棕头发自知失态,在国际峰会被驳了面子顿时气急,颤颤巍巍爬起来对Leno吼道:“还不让你的AI绑了他!”
Leno看向易望舒,那眼神像极了做艰难决策的痴情种,不得已为朋友插爱情两刀。他抬起手,身后的AI军团们蜂拥而上。
易望舒摸摸脖颈的项圈,心想:没这东西我一个打你们一群,都怪易昀这渣男,把我害苦啦!
9号AI是个大力士,易望舒刚看它表演胸口碎大石,这倒霉玩意儿冲锋在前,即将触碰到易望舒手臂之际——
一股怪力掀翻它八米远。
易昀不知何时来到易望舒身后,右手戴着真丝手套,缓缓撤拳。
他的左手与易望舒牵在一起。
易望舒感受到体内的机械能通过彼此交握的手掌传递给易昀,易昀牵着他的手,保护暂时作为人类的自己。
在极具奢华的海上城堡里,易昀没有红酒,没有昂贵的腕表,没有高定西装,只凭尊贵的气质,卓越的控场力,尽显高贵优雅。他格格不入的气场终于在此刻得到诠释——
王子生来就注定与平民格格不入。
高挺的鼻梁,嘴唇薄而有力,AI狂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誓主权:
“别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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