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很好奇,来看看。”这话一听就是糊弄人的,但是那男子只是笑着接受了,他是个聪明人,该问与不该问拎的很清。 进了蓝色,只见酒吧里空无一人,几人跟着罗盘的方向直接走到了后台,蓝色后台很大,弯弯曲曲的像是个简易迷宫。 最终罗盘指着的是间杂物间,吴卜瞅了瞅这杂物间,惊道:“这里不是化妆间吗?” 那经理疑惑,莫名其妙的问道:“这里为什么是化妆间?” “我.....我昨日来的时候,这里就是化妆间啊!我在这儿站了好久,绝对不可能认错!” 李琦媛趁着吴卜说话这个空档,已经推开了门,她心里只想找到自己的丈夫,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眼前一片白雾飘过,再回神,竟然到了另一个地方,哪里白纱衬着花卉,蓝天衬着白云,是个婚堂。 新娘幸福的挽着父亲的手臂徐徐走来,她伸出手将一生放在另一个人手中。 李琦媛这才看见了新娘的脸,那是自己! 随即一转,只见之前还幸福洋溢的新娘,逐渐老去,逐渐守着空落落的大房子,等一人归来,却日日落空。 是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开始背叛自己的呢?红颜不在,誓约便成了笑话…… 她原以为自己还会看见那个在每个夜里默默泪流的女人,那个爱与恨都给了一个人的痴妇,只是没想到,接着所见的,却是钟安成如何在外面彩旗飘飘。 那是个大学生,他一双大眼,宛如小鹿一般,惹人怜爱,李琦媛看着单纯的大学生是如何一步一步陷入钟安成的温柔乡里不可出,宛如当初的自己。 她看见那男孩红着脸,羞涩道:“安成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男人很是温柔,仿佛自己眼前的是稀世珍宝,只可惜李琦媛最是知晓,那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男孩犹豫了一下“我其实不是人类,是神兽,你知道吗?一种叫鹿蜀的神兽。” 说罢还怕男人不信,变做了原形,这时男人大惊,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最终罢出一副温柔模样,道:“无论你是什么,我都爱你。” 李琦媛甚至想笑,这男人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却还要装一副深情的样子,真是恶心!自己这么些年竟然喜欢这样一个人? 画面再转,那叫鹿蜀的男孩以为自己到了天堂,遇见了天使,却不曾想那才是地狱,钟安成的的确确去找了偏方,不过却是给鹿蜀用的,一剂符药,涉世不深的神兽终成了案板上的鱼,李琦媛看见钟安成轻手将那男孩的头砍了下来,随即男孩显出原形,李琦媛看见那被砍下头的男孩分明没有立马死去,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剥皮抽筋割尾。 钟安成带着鹿蜀的尸身回了别墅,日日煎熬给自己喝的便是鹿蜀的肉汁,而自己日日佩戴的便是鹿蜀之尾。 李琦媛泛起一阵恶心,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在何处,直得不停的干呕。 “夫人?” 李琦媛缓缓回神,眼前是吴晚柔微带担忧的面孔,再看看四周,吴卜,伐止,那经理都在,只是四周却看不清,雾蒙蒙一片。 “我怎么了?”李琦媛茫然开问 吴卜回道:“你刚刚进了幻境,可有看见什么东西?” 李琦媛想起刚才所见,脸色立马惨白,道:“看见了一个魔鬼。” “我们现在在哪里?”一直处在状况外的经理这才开口,自己一个小经理怎么会遇见这档子事儿。 吴晚柔和吴卜纷纷摇头,将目光投向伐止,伐止淡淡说道:“在蓝色酒吧,杂物间里。” “可是这里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啊?”经理不解。 “不过是个幻境,在这个幻境里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那施法的人应该是时间不够吧!” 吴卜紧张问道:“那现在是过了多久,我会不会一出去就变成糟老头子了?” “一天而已,没那么久。” 伐止说完便沉默,这个幻境自己很熟悉,这是自己将冥火交与范勺时,教他使用的第一个幻术,只不过这施法之人显然不是范勺,否则哪儿有这么容易识破? 自己的小僵尸可是很厉害的! “我们.....有什么办法出去吗?”李琦媛试探的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四周白雾逐渐散去,显出场景来,倒真的是在仓库里。 说是仓库也不大合适,比较房间里还是空落落的,就是个很少使用的房间。 钟安成平躺在地上,身旁站了个少年,说是站,却看不清腿,他转身,是Deer,冲着众人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 “这是什么情况啊?”吴卜悄咪咪的往吴晚柔身旁挪了挪,小声问道。 吴晚柔还没有来得及作答,就听见李琦媛一声尖叫,她吓的直哆嗦,指着Deer,充满恐惧道:“鬼!鬼啊!” 这个分明是她看见的,被自己丈夫分尸熬汤的男孩啊。 听她这么叫,那经理也吓的直不起腿来,他战战兢兢问:“这.....是鬼?” “他是你店里的员工,你不知道?”吴卜反问。 “不可能!我们店里从来没有这个人!”经理不解,语气也重了不少。 听了这话,吴卜挪到吴晚柔后面,小声说:“姐啊!你上吧!” 他跟着吴晚柔学道术以来,事事儿都有吴晚柔帮衬,一想到当晚那少年瞪自己的那一眼,吴卜简直要汗毛竖起了。 吴晚柔嫌弃的瞥了眼吴卜,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干架,倒是伐止阻止了她。 “大人”鹿蜀也就是Deer低头,向伐止行了一个跪拜礼。 伐止点了点头,开口问:“你要将他带走?” 鹿蜀回头望向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宛如沉睡一般“还请大人准许。”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瓷瓶,递给伐止,伐止接过,看向里面,那是一缕冥火,白的宛如初雪。 “他给你的吧?”伐止呢喃,终是无奈道:“走吧!我不拦你,这也是他该有的果” 鹿蜀站起,感激一笑,随后他周身皮肉开始剥落,一片一片,最后面目全非,直至不见。 李琦媛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大哭尖叫,终是晕了过去,那经理也呆愣愣的,宛如傻了一般。 吴晚柔虽然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直觉钟安成已经跟着那个少年,离开了,她上前,蹲于地面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沉睡的钟安成,就那一下,那完好的身躯一下子塌了下来,血水宛如春泉一般涌出,最后除了一张皮便什么也没有剩下。
第二十八章 赌约 后来吴卜问伐止“那个少年魂魄去了哪里?” 伐止说:“去了神兽诞生之初的地方。” “那钟安成呢?轮回去了吗?” 伐止摇头,他回道:“钟安成的魂被鹿蜀用了三十天,完完整整的嵌入自己体内,一同离开了,永生永世将陪伴鹿蜀,再无轮回。” 再后来吴卜得知,李琦媛昏迷醒来后,便去了医院,逼迫医生将腹中孩子取出,取出来的却不是个未成型的孩子,而是一块斑驳不堪的腐肉。 吴卜最终也不知道整个故事的曲折,拿了报酬,也失去了对真相的好奇,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李琦媛的事情解决了好几日后,伐止失踪了几日,吴卜与吴晚柔皆是不知他去了哪里,但是另外一人——阿彦,却是找着了他。 “你总是有点心事儿就往净土跑。”阿彦提了两坛酒,悠悠然的坐到伐止跟前。净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个样子,本来满池荷塘,如今在荷塘一侧居然多出来一处亭台楼榭,而伐止,则坐于庭中,盯着远处的景色,默默出神。 听见阿彦的话,伐止才转身看他,阿彦今日换了身雪白长袍,那小狐狸没有带在身上,整个人宛如不惹尘埃的神祇。 “你怎么来了?”伐止问。他记得这人前几日还要和自己分道扬镳,今个儿怎么来找自己了。 阿彦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下,将手里的酒坛提起,在伐止面前晃了晃,“前几日,是我言语过了,今日算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说着将酒坛打开,浓郁的酒香一时铺天盖地,他道:“一坛上千年的好酒,不知你可愿与我痛饮?” 伐止接过酒,猛灌下一口,酒是好酒,也易醉人,伐止回味着口中的酒香,那酒香就像是要冲上脑海,让人沉迷在酒香之中。 “那个被鹿蜀带走的男人,如果我阻止鹿蜀,他便有轮回的机会,可是我没有。”伐止又灌下一口酒,接着道:“勺给了他一缕冥火,若非如此,按着那鹿蜀魂魄的虚弱程度,又如何在那男人跟前显形,抹了男人以往关于鹿蜀的记忆,还真真假假的吸了男人的魂” 阿彦也饮下一口浓酒,他道:“那人本就欠了鹿蜀的,你的出现本就是意外。” “他变了。”伐止皱着眉,“他.....不似以前那般,从来不管这些闲事儿,也从来不会给我摆个难题。” 阿彦没有接话,很多事情都从表面说不清的,他只是劝慰道:“不管怎样,小勺子都是小勺子,倒是你,对小勺子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伐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心口“这里有他.....每每想起他重伤后下落不明,我就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思念和担忧淹没。” “那人类呢?可也在你心中?” “自是在的。” 阿彦微微叹息,他道:“伐止啊,你那颗心既装下了天下人,又如何做到只装下一人?” “可我不懂!”伐止一下子将酒坛扔进池塘里,溅起一片水花,惊了池里的鱼,扰了塘里的花,他不满道:“我不懂,为何我的心里就不能又放下一人,又装下苍生?!” 阿彦心疼的看了看沉入池底的酒坛,可惜了自己的酒啊! 他摇摇头,才道:“因为你分不清你对小勺子究竟是小爱还是大爱。罢了,我听闻女娲墓那边不安分,我得过去看看,我这坛酒就留给你了,莫要再给我扔掉了,你自个儿.....好好思索吧!” 阿彦离去,唯留下伐止一人和那一池平静不在的荷塘。 小爱与大爱,就真的要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成? 任伐止一人苦恼不已,而范勺则是舒舒服服的在己九家里长住了下来,他在等蚩尤的消息,范勺像个宅男一样,几天都不曾外出,己九也不过问,只是这次范勺突然离去了好几日,回来时带了一身己九不喜的气息,那是死人的味道,像是死了上千年的尸骸才有的腐臭。 范勺从前门到屋门,一路蹦哒着回去,他没有搭理己九,脚步很轻快,像个孩子一般,己九皱眉,在他记忆里范勺从未如此行动过,只是他想来不喜过多问及他人私事,于是也没有出口询问。 到了第二日见范勺出了屋子,己九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前些日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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