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是钟安成的信息,原来那老男人在外面乱搞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最喜欢那些长的水灵灵的小男孩。 “这个”吴卜惨白着脸色,指着文件夹上的一张照片,吴晚柔看了看,道“这是他在外面养的小情儿,一个大学生,据说一年前这个老男人就把人家踢了,后来这孩子好像是失踪了,怎么了吗?” “这个男孩,就是我今晚见着的那个啊!” 吴卜凝眉,他想不明白,如果这个男孩一直跟着钟安成又何必去蓝色酒吧,何必搞得像是才和钟安成搞上一样,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为何如此相像?双胞胎? “我们怕是得再去一下李家,有些事情得问清楚了” 范勺站在楼顶,这里足足有三十九层高,往下望去,分不清是车水马龙还是荒无人烟。 “大人”轻轻唤了句的是Deer,他圆溜溜的双眼却显着看不清的情绪。 范勺转身,问道“你还剩几天?” Deer扯出一个苍白的笑“两天” “鹿蜀,何为恨?”范勺不懂,如果说爱让人刻骨铭心,那恨呢? Deer抬眼看向远方,穿过昏暗的云层,仿佛看见了遥不可及的回忆,他说“恨啊,就是明知不可得而强求,大约是爱到极致了吧!” 明知不可得而强求?伐止,我于你,可不也是这般吗? “我得离开几天”范勺沉默了半响又才开口“我应该是没有办法给你送行了” “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最后那个丑样子,大人还是不要看见的好”少年一笑,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显出两个小酒窝,分外好看。 范勺嗯了一声,踏着步子离去,他要回一趟y市,见一见那一年未见的蚩尤。
第二十六章 鹿蜀五 不忘还是那个老样子,孤零零的店铺孤零零的老板,若说有些不同的便是店里时常会来一个男人,他从来不点甜点,就点一杯咖啡,在店里少有的几张桌椅上,一坐便是一天。 他偶尔和老板聊上两句,偶尔一天下来也不说一句话,怪异但是又莫名有几分岁月安好。 蚩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目光涣散,分不清在看些什么,只是那没个焦点的目光投向着小店的工作间,己九在的方向。 他分不清自己为何每日都要来这里,仿佛这儿是个世外桃源,可以让自己浮躁的灵魂得到喘息。 来这里的次数越多,他越喜欢将目光放在那人身上,己九,蚩尤默默的念了念他的名字,在自己的心里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影,任世间繁华复杂,那人却淡然如无物,那人的眼里从来不曾容下碌碌众生,只有自己一人。 范勺推开不忘的门,看见的便是这幅画面。 一声低笑传入蚩尤耳中,拉回他的神魂,一转身回头,一时有些惊讶。 “怎么?我还活着,很惊讶?”他走上前,倚靠在柜台边,笑眯眯的看着蚩尤。 蚩尤回神,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他上前伸出手,有些想抚摸范勺的脸颊,又有些胆怯的,最终垂下,道:“你.....活着就好。” 其实那一晚蚩尤曾去找过范勺,可惜他只寻觅到了一路的血迹,那时他便猜想应当是被人所救了,那也是他至今还未崩溃的缘由,只要这人活着,自己就可以无比强大,如今范勺好好的在这里也算应了自己的猜想,毕竟无论范勺是不是赢勾他都绝不允许他擅自死去! 蚩尤定定的看着范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范勺脸上,透出几缕光晕,蚩尤看的出神,这张脸不适合这样的笑,这样的笑太媚,这张脸上的笑应该是淡淡的,带着点含蓄,就像.....己九一样。 蚩尤回神,自己真是魔障了,己九与赢勾怎么分不清呢? 范勺倒是不知蚩尤一会儿晃神一会儿苦笑是为何,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听说,你有八十一个兄弟?” “陈年往事罢了,如今就剩我了。” “你或许应该去女娲墓看看。”范勺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他没有将话说完,留了一半任蚩尤去猜想。 蚩尤果然神色大动,他即紧张又希冀的正欲开口问范勺何意,却见范勺突然一只手捂住胸口,本来还笑色难掩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而另一只手勉强撑在柜台上,疼的不时发出呻吟。 “你,你怎么了?”蚩尤大惊,伸出手想搂住他,却又怕将他弄的更疼,就那样僵硬在空中。 这时哗啦啦的一阵帘子响起,己九从后方工作间走出,他一只手端了一杯红色液体,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姿势有些怪异,他轻轻的将杯子放在范勺手边。 范勺疼的整个人都迷糊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旧伤发作的如此要命,依稀间有一股好闻的气息传来,就像是久旱时的甘露,致命的吸引着范勺,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就要碰上那甘露时又猛的缩回来,残存的理智告诉范勺,那是致命的毒药,一旦喝下可能万劫不复,可残留的理智最终还是溃败在一股又一股的疼痛中,他将那甘露拿起一饮而下,胸口处的疼痛果然减轻,微微缓了一缓,才回过神来。 自己喝下的.....是人血!? 蚩尤见范勺颤抖着喝下那液体顿时脸色好转,心中明了,那应当是血了…… 蚩尤还来不及思考己九究竟是何人,就听见范勺道:“蚩尤,女娲墓有你这一年都在寻找的东西。”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应该是方才疼的狠了。 蚩尤眸色暗了暗,他这一年里都在寻找自己昔日八十一个兄弟魂魄所在,却一直没有所获,莫非真的在女娲墓? “是不是真的,你一去便知。”范勺又道,完了补充道:“我很期待与你合作。” 说完便跟没事人一样,往旁侧的椅子上一坐,俨然一副逐客的模样。 蚩尤会意,只是神色晦明的看了己九一眼,他原以为这个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类,看起来这人不仅认识范勺,更是知晓不少事情。 蚩尤转身,他想以后还是莫要再来了…… 听着门口的风铃响起,己九却是有些撑不起自己的笑,他方才在里间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见了,瞎子总是听力好一些的,己九有些自嘲,那人如今终是将关怀与怜爱给了另外一个人。 纵使相逢应不识啊…… 自己的心大约就像背后的手,血流出来便止不住。 “你应该把伤口处理一下,不然”范勺抬眼,突然伸出猫儿般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我可能会吃了你哦!” 己九却不以为然道:“你不会,你方才莫不是第一次尝到人血的滋味?” 范勺霎时收了笑,己九没有猜错,自己不是没有想过猎食人类,只是到了那一刻却如何下不了口,杀死人类对他而言只是一挥手,可是喝下人血却是何其困难,千百年的习惯桎梏着他,而如今,居然轻而易举的被人打破。 范勺谈不上气愤,也谈不上不满,只是有些迷茫,就像是一个毒君子,一旦沾上便再也戒不了了。 世事真是造化弄人……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了下来……谁也不曾言语,而一切都在不言中。 另一边,吴卜与吴晚柔第二日打算去李家问个究竟,出门却碰见了失魂落魄的伐止,惹的吴卜连连称奇,直道究竟是什么事儿可以让一向高冷的人失落成这样,倒是吴晚柔心大,看见伐止二话不说,拉着人一起去了李琦媛家。 这次三人来访也没有含糊,进了客厅,吴晚柔便开门见山问:“夫人自幼就被确诊为不孕,可如今.....”说着,瞥了瞥李琦媛的肚子,示意了下。 李琦媛坐在主座,她看起来神色比前一日更差了,两只眼睛都泛着红丝,在颈间那红色的围脖映衬下显得分外苍白,她蹂了蹂额头,才开口:“这似乎,和本次事情无关吧?” “夫人若是不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次交易还是做罢了吧!” 李琦媛看着神色不耐的吴晚柔,终是叹息了句,道:“刚结婚的时候,我先生对我还是很好的,只是因为我不能怀孕,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他便开始在外面找人,不过在家对我还是很好的,大概一年前,我先生回来,说是找了个偏方,可以让我怀孕,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磨不过他,于是便依了他,所幸几个月真的就有了身子。” 吴卜惊叹道:“什么方子这么灵?” 李琦媛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就是个普通汤药,如说不一样的,就是有点腥,对了,这个围脖也是我先生拿回来的,说是偏方里提及的,让我时刻戴着,所以这一年来就是再热,我也把它携带在身上。” “呵”一声冷笑,伐止冷冷的看着李琦媛:“人类有时候真的很无知。” 李琦媛皱眉,这人说话太过无礼。 只听伐止接着道:“古时有一种神兽,叫鹿蜀,状如马,尾红而长,善歌,佩之宜子孙。”
第二十七章 鹿蜀六 李琦媛愣愣的缓缓伸手,轻轻触摸了下自己戴了将近1年的东西,她像是着电般,将其扯下,扔在沙发上。 “是不是我不要戴这个围脖就好了?” 伐止摇头,他上前,伸出手,抚摸上李琦媛的肚子,很是不礼貌,他道:“你肚子里怀的究竟是孩子?还是.....一团腐肉呢?” 一句话出,在场的三人都吓得不敢出个大气,这时悦耳的铃声响起,才在死静的湖面掷下一颗石子,惊的鸟飞鱼跃。 李琦媛看了看手机屏幕,是钟安成的秘书?有些惊魂未定的暗下接听键。 李琦媛还未开口,就听那边急匆匆的道:“夫人,钟总今日没有来公司,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公司这边有好几个会议,耽误不得啊!” 电话里秘书还在唧唧哇哇的说,李琦媛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她立马给钟安成拨号,却是打不通,她转念打给了钟安成的司机,却不料对方说,昨天晚上以后就没见过钟安成。 她茫然抬眼,道:“我先生他,不见了。” 伐止叹息,因果报应,如何逃得掉?又看着这个可怜无助的女人,终是不忍心,道:“用寻鬼符吧!” 吴卜不解“寻鬼符不是找鬼的吗?怎么能拿来找人啊?” “让你找就找,废话什么?”吴晚柔瞪了吴卜一眼,又示意他赶紧画符咒去。 吴卜最近也算是刻苦学习,问了钟安成的生辰八字,拿出朱砂,符纸,刷刷两下,就画好了寻鬼符,再拿出罗盘,将寻鬼符置于其中,就见那罗盘开始旋转,最后指向一方。 几人也不犹豫,紧着罗盘所指的方向,匆匆找去。 罗盘最终指向的便是蓝色,白天的蓝色是不营业的,但是架不住李琦媛有钱有势,一个电话过去,不过几分钟,蓝色的经理就匆匆赶来。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有些微胖,却不油腻,看起来像个和蔼的人,他笑嘻嘻的打开门,道:“李董啊!我们这儿可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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