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黎的信中曾有提到,苏桀用的是金碗。
殷常宁放眼望去,此时只见有三只盛着汤的金碗摆在台上的一个托盘中,正冒着热气,到底哪个金碗才是苏桀用的呢?
这时,屋外传来了动静。
“不好,似乎有人来了,要是再不赶快下毒就来不及了!”
殷常宁心中暗暗道。
“小蕾,快去守着汤吧!这汤可重要了,你居然不乖乖一直守着汤,还敢跑出来!”
“哎呀,这不人有三急嘛,我现在就回去守着!”
庖屋外响起了两个女子的声音。
“大伙都在照顾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人手都不够用,让你来帮忙守着汤,是你的荣幸,你就懂点事儿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烦死了!”
说罢,这个叫小蕾的姑娘便一路小跑了过来。
“不管了,既然能用金碗,在苏家就一定是重要的人,既然是苏家重要的人,那就赶紧去见阎王吧!”
殷常宁脑海中这么飞快地想着,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亲手炼制的毒药,给三个金碗中的汤都洒了毒,随后,他藏身在一个盖着布,倒扣着的竹框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叫小蕾的女子进庖屋来后守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汤,不多时,外面便跑来了一个女子,她急匆匆地喊道:“小蕾,可以上汤了,快去送汤!”
小蕾赶忙回应道:“好,马上!”
说罢,她骂骂咧咧地端起那个装着三碗汤的托盘,离开了庖屋。
......
过了一会儿,四下似乎安静了,殷常宁从竹筐中爬了出来。
他离开了庖屋,小心翼翼地在苏府中穿梭着,希望自己可以碰上穆黎。
此时苏府中空荡荡的,偌大的府邸,人怎么这么少?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悄悄地来到一间侍女住的房子外边偷听了一会儿,听完房中侍女的对话之后,这才知道今日这会儿苏府正在办秋日宴。
所谓的秋日宴,就是将从这一片的百姓中搜刮来的稻谷,鸡鸭什么的做成宴席,以此来庆祝秋日的到来,这还是苏府自己操办的节日,而这次这已经是苏府第二年办这个所谓的秋日宴了。
大概是因为上一年的秋日宴办得不错,这次就连苏府一些远远房的亲戚都来了,所以此时苏府的人手不太够用,佣人丫头们基本上都去厅堂招待人了。
“真是见鬼的秋日宴,劳民伤财。”
殷常宁心中暗暗骂道。
......
半个时辰后,苏府的厅堂中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啊啊啊老爷你怎么样啊老爷!”
“老爷你醒醒,老爷!”
“天呐出人命了!出大事了!”
“大少爷你怎么了!?大少爷!”
“怎么会这样!”
“不得了了,他们都要不行了!”
“二少爷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二少爷......”
“呜呜呜呜你不能死啊二少爷呜呜呜......”
“是中毒,中毒了!”
“啊?”
“怎么会中毒的啊?”
“不知道啊!”
“查!查!严查!”
......
殷常宁躲在厅堂附近的墙根,听着他们的对话。
“看样子自己已经成功毒到他们了,真是出奇的顺利。”
殷常宁这么想着,他按着来时的路又出了苏府。
只不过出来时,苏府上下一片鸡飞狗跳,根本没人得空管他,殷常宁甚至不用刻意地去躲,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大摇大摆地出了来。
接下来的日子,殷常宁和风雨潋住在了离苏府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中,因为离得近,所以殷常宁每日都能听到关于苏府中的苏家家主,苏家大公子,二公子的消息。
从苏府传出的消息中,都说这三人的情况越来越差,整个苏府一片人心惶惶。
到了第七日,苏府门前挂起了白布,府中传来一阵阵悲痛欲绝的哭嚎声。
“终于被我给活活折磨死了呀,苏桀大公子,哦对了,还有被我顺便处理了的苏家家主和苏家二公子,如此一来,苏家可以算是就此没落了吧?”
殷常宁心中这样默默想着。
殷常宁来到苏府前,看着门前的白布,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离开了苏府后,殷常宁想去看一下几日前打听到的一个叫杏花楼的歌楼,想着去那里看看坐坐,听说这间歌楼在江南沪州一带也算是有名的歌楼了。
“大仇已报,神清气爽,要不就去那儿看看吧。”
殷常宁这样想着。
歌楼中,大家都在谈论着最近关于苏家的事情。
“哎呀呀呀,你门知道吗?我听人说,那个苏家家主,苏家大公子,苏家二公子,这三人全都死了!”
“真的吗?”
“可不是嘛,据说是被毒死的,那个毒药,啧啧啧,听说药效可猛了,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毒药。”
“那是什么样的毒啊?”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说是去给苏家三人治病的大夫出来后说的内容被大伙给传开来了!”
“哇,大夫都说了些什么?”
“我的天,那可太刺激了,你们知道吗?那个被请去苏府的大夫出来后说,他赶到时,苏家这三人浑身都已经烂完了,还是从内而外烂的,浑身都没几块好肉了,根本就是没法治了!” ----
第五十五章(围攻)
“浑身都烂完了?”
“是啊,浑身都烂完了!大夫看到的他们的时候,据说是骨头都看见了,躺在床榻上动都动不了,浑身都在淌血呢!。”
“那这大夫估计也是被吓坏了。”
“听大夫说,这毒毒发的效果给人的感觉就是‘疠风病’的症状,这‘疠风病’还有一个名字,叫‘天刑病’,但这毒的毒发效果却又不像‘疠风病’那样会传染给别人,又比‘疠风病’的症状可怕,血死破烂流水,筋死指节脱落,骨死鼻梁崩塌,就这样熬了七日,无论用什么药都毫无好转的效果。”
“咿呀啧啧啧......你光是说我就觉得可怕!”
“大夫还说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可怕的毒药,也不知道是谁能够下这么可怕的毒,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毒的毒药,实在是太狠了,而且大夫根本就配不出这毒的解药,再加上这三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也是把大夫给吓坏了,大夫说自己都吓得不敢再去苏家了!”
“我的天呐,怎么会这么吓人啊!”
“是啊是啊,太恐怖了。”
“而且至今还查不出是谁下的毒呢。”
“那这就是悬案啊......”
“下毒的人怕不是从仙蝎教的人那儿搞来的毒吧?”
“对哦对哦,近来那个名声鹊起的毒王,好像是叫什么阴......阴常狞?好可怕的名字......不对啊,有姓阴的人吗?这应该是个江湖名号什么的吧?不管了,反正就是这个毒王阴常狞,最近在抓人给他炼制的毒药试毒呢!”
“不管是不是从仙蝎教那儿弄来的毒药,我看这就是一场仇杀,毕竟苏家得罪了太多人了。”
“也是,还有七天前他们办的那个秋日宴,都是搜刮了镇子上大家的油水来办的,好像还杀了不少人呢!”
“那他们苏家这次可真是罪有应得了。”
“这么看来,苏家这三人就是死于仇杀啊!”
“苏家从此就该没落了吧?”
......
殷常宁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边听着歌楼中大伙的对话边喝着花酒,他半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的苏府,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苏府中传来的一阵阵哭嚎声。
“当年你们是怎么折磨我爹娘和姐姐的,如今我就将这份痛苦加倍奉还,当年爹娘明着杀不了你们,这次我就来暗的,用毒来毒死你们,毕竟是能吊着人的命折磨人七天七夜的毒药,是花了好多心血才炼出来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殷常宁心中暗暗道。
不过,殷常宁也觉得自己是时候也该回去了,毕竟那日下完毒后出苏府时,自己是趁乱大摇大摆地走出苏府的,那会儿苏家的亲戚们都在,他们怕是会起疑心后来找自己。
这样想来,自己现在就走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最好也不要告诉风雨潋自己先走了,要不然他肯定会跟上来的,他这一跟,必然会连累到他,倒不如不要告诉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先行一步,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何处。
这么想着,殷常宁将花酒一口饮尽,随后他猛然从歌楼二楼飞身而下。
他的身影从各家各户的房顶上掠过,很快,他便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的视野里。
......
殷常宁又回到了仙蝎教,只不过,他不再抓人来拭毒了。
他经常是在天巫镇中找个酒馆,一喝就是一整天,喝得烂醉如泥后就跑到别人的房顶上呼呼大睡。
“原来大仇得报后是这样的感觉啊。”
殷常宁这样感叹着。
这天,他又来了巫园看神戏,看完神戏后他就去酒馆中喝酒,喝醉后他就又躺到别人的房顶上去睡觉了。
只是这次天公不作美,“哗啦啦啦啦”的下起了雨,殷常宁被雨给淋醒了。
他下了房顶,回到酒馆中又要了些酒喝,边喝边听着隔壁桌的人聊天。
巫园这边的消息流通很快,各种各样的江湖小报铺天盖地。
距离自己离开雨花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因为苏家的事情,江湖中也发生了很多事。
据说苏桀的大房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苏桀死后,大房想让这个孩子继承苏家的家业,而她则当了整个苏家中管事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苏桀的大房确实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她本身也是个千金小姐,善于理财且心机颇深。
她最近很担心一个叫苏世安的妾室的儿子会来和他的儿子相争,毕竟苏桀也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要是真的争起来了也就是这两个儿子争,在了解到苏世安在天武门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联合了众多门派去攻打天武门。
苏家本就和众多江湖门派有利益关系,苏家一掷千金让这些江湖门派联合起来攻打一个地方,根本就是不在话下的事情。
如今天武门已经没有修上玄心法的人了,而修柔只心法的众多弟子也只是滥竽充数罢了,他们在众多门派的围攻下只有躲的余地,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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