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常宁道:“是啊,可你们知道接下来发什么了吗?”
白槿期待道:“发生什么了?”
殷常宁道:“长子去捡自己射下来的破玩意儿时,却发现这是一只褐色的鸮鸟,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子非常眼熟的链子,这链子上坠着一个核桃,没错,这正是那个羽衣女子的链子!”
白槿震惊:“那这么说来,那个羽衣女子就这只鸮鸟变的!”
殷常宁道:“没错,这可真是令人不知所措啊,想给人家道谢却阴差阳错把人家给杀了也是没谁了,在这之后,这一家子因为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上过后山了...... ...... 在过年的时候,妹妹回娘家了,还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只是女儿的眼睛是红色的,还总是会在大半夜哇哇哭个不停,无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等妹妹的女儿长大一些后,她却无论如何都学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哦哦的喊叫,要不是她生得好看,估计早就被嫌弃丢出去了...... ...... 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长子也越来越不敢直视妹妹的女儿,因为她长得越来越像自己射杀的那只鸮鸟变成人形时的模样了,也许,她从一出生时就被那只鸮鸟给附身了吧...... ...... 在妹妹又一次带着女儿回娘家时,妹妹的女儿犹如当年羽衣女子第一次和长子对视一般,用那双大大圆圆的红眼睛呆愣愣地望着长子,此时妹妹的女儿也已经有八,九岁了,长子被那双红眼睛望着吓得动都不敢动...... ...... 只听她口中啊啊哦哦的胡乱喊着,一蹦一跳地来到了自己跟前,要自己抱她,长子丝毫不敢拒绝,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不一会儿,他只感觉到心口处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妹妹的女儿正将嘴贴在自己的心口处,而此时她的嘴已经变成了鸮鸟的嘴,正刺在自己的心口上。”
白槿惊呼:“死了!”
殷常宁道:“鸮鸟将杀了自己的人杀死后,也离开了女孩的身体,女孩的嘴巴恢复了人的嘴巴,眼睛渐渐变回了黑色,不久后也学会了说话,而她对于之前的记忆也模糊不清了,慢慢地她就像个平常的女孩一般了...... ...... 但因为在鸮鸟杀死长子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以也就没有人相信长子是被这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杀死的,所有人都觉得长子的心口被鸟嘴给啄穿不过是一场飞来横祸罢了,至此,故事便结束了。”
风雨潋感叹道:“怪谈不愧是怪谈,这故事里面实在是有太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白槿无奈道:“也不知道这故事里面到底是谁对谁错了,鸮鸟本身就长成那个样子,叫声本身也就是那个样子,但是人在看到这个模样的鸮鸟,听到这样的哭叫声后又会感到害怕,可鸮鸟本身又是自由的,到处飞到处叫谁也管不了...... ...... 但这样难免会被人看到听到,人在看到鸮鸟的模样和听到鸮鸟的叫声后被吓到了很生气,要去把鸮鸟给杀了,但鸮鸟不知道是自己的模样和叫声吓到了人,人才会把它给杀了,说到底,它终究只是一只鸟罢了,至于人是怎么觉得它的,它什么都不清楚...... ...... 它只是单纯的恨杀了自己的人,为了给自己报仇,就去将杀了自己的人也杀了,可这并不是鸮鸟的错,是人的错,可人又觉得是鸮鸟的错,到最后只能是两者都不在了才能消停,真是矛盾啊。”
风雨潋道:“这世间总有许多事情是这样矛盾的,而且明知道这是矛盾的,可最终还是无法和解。”
殷常宁看着风雨潋道:“好了,我的故事也讲完了,风帘儿,现在轮到你讲了。”
风雨托腮潋思索道:“我的话,我想想啊,你们一个讲了千金和富商的故事,一个讲了后山怪谈,那我......嗯......那我就讲一个蜡烛和火苗的故事吧。”
“蜡烛和火苗的故事?”
殷常宁奇怪道。
风雨潋带着一丝自嘲道:“我实在是不太会讲故事,这是我小时候睡不着时,我娘哄我睡觉的时候和我说的一个故事,这也是我听过的比较有意思的一个故事了。”
殷常宁道:“行,那你就讲讲看吧。” ----
第四十六章(药膳)
风雨潋道:“这个故事里主要讲了从前在江湖上有一对侠侣,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杀手,只要东家给的报酬足够,东家要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 ...... 有一次,他们接到了一单刺杀一个火烛教教主的单子,这个火烛教教主认为烛和火本是一对相爱的神,但因为这两个神触犯了神与神之间不允许相爱的天条,之后就被贬下了凡间成了人们使用的蜡烛和火苗...... ...... 蜡烛想见火苗只能通过燃烧自己才行,而火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蜡烛燃烧殆尽,最后自己也在绝望中归于虚无,两位神在人世间经历了无数回这样的生离死别,而这个火烛教教主借着解救两位神的名义,让教徒们抓了无数无辜的人回来之后,把人给绑起来,用烛火将人从头发点着之后给活活烧死了,这个火烛教教主还美其名曰说是要将使用了火烛的众人献祭给两位神,以此求得两位神的原谅。”
白槿忍不住道:“这火烛教教主可真是个又愚蠢又残忍的人。”
风雨潋道:“确实,故事中的那对杀手侠侣也看不下去这个火烛教教主所做的事情了,二人凭着高超的武功一路杀光了他的全部教徒,最终将这火烛教教主活捉了起来,之后两位杀手侠侣将他也像他对所有被他抓来的无辜的人一样绑了起来,用烛火将他从头发开始烧起,让他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了。”
“干得漂亮啊!”
殷常宁忍不住兴奋道,但他说完就马上捂起了嘴,小心地瞅了瞅榻上的风昭。
还好,风昭睡得正香,没被三人吵醒。
“好家伙,我们怎么越讲越兴奋了。”
白槿无奈道。
风雨潋道:“这一人讲一个故事可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啊。”
白槿小声道:“嘘!哎呀我怎么知道大家会越讲越兴奋啊,我还以为大家会越讲越困来着呢。”
“怎么,你想睡觉了?”
殷常宁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问道白槿。
白槿连忙大声道:“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又大了,赶紧捂起嘴来,转头又往榻上睡着的风昭那儿瞅了瞅。
风昭依旧睡得死死的,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风雨潋有些不放心,他起身上前去探了探风昭的鼻息,发现他还是有呼吸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后重新回到了凳子上坐下。
殷常宁不爽道:“你娘宠他就算了,你不醋你弟弟抢了你娘本来应该给你的那一份爱,也这么宠他,怎么,就因为他是弟弟,年纪小?你这个弟弟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金贵啊?”
风雨潋叹了一口气道:“风昭从小就身体不太好,虽说没生过什么大病,但一直小病不断,百草谷里的草药他几乎吃了个遍,也幸亏他生在百草谷,生了病马上就能吃到药,要是生在别的地方,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得下来...... ...... 他身子实在是太弱了,所以我们都特别照顾他,他想干什么都不怎么管他,由得他去做,毕竟我们也不清楚他这样羸弱的身子能让他活多久,小时候他真的就是给我们感觉他一直处于那种能活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 好在后来他的身子在我爹的调理下渐渐好起来了,只是我娘总是觉得他还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小男孩,老是担心他有一天会突然就这样病死了,便一直这样惯着他,无论他干了什么都护着他。”
殷常宁听了风雨潋的这番话后,默默转头看了看榻上熟睡着的风昭,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弟弟还真是应该被特别照顾啊,毕竟是个能活一天是一天的人,保不齐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白槿不爽:“但他现在明显已经被惯坏了好吧?”
殷常宁有些无奈:“他从小被这样惯到大,这样一想,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就不奇怪了。”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大半宿,到了卯时殷常宁才感觉到困。
这时外边的天色已经逐渐亮起来了,但此刻困意袭来,殷常宁原本想着在桌子上趴着休息一下,可就是这一趴,他便沉沉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殷常宁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的房间里,他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房中有很多柜子.
他来到柜子前仔细看了看贴在各个小抽屉前的标签,上面写得都是一些药材的名称,还有一些是......干花?
殷常宁有些疑惑。
这时,风雨潋从房外进来了,见殷常宁醒了,他带着一丝喜悦道:“你醒了?终于醒了,你要是再睡的话就吃不到晚饭了。”
“晚饭?”
殷常宁有些疑惑。
“对呀,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看样子以后可不能再让你通宵了。”
风雨潋边说边来到柜子前,挑挑拣拣着药材。
最后,他挑拣出了一些殷常宁不认识的草药,把它们放到手中拿着的一个小陶罐中后便转身要走,殷常宁连忙上前问道:“这是给客人准备的房间吗?白槿呢?她住哪里?”
风雨潋回头看着殷常宁道:“这是我的房间,谷中最近来求医的病人很多,房间没有空的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到我房间里来了,白槿她暂住在一个女弟子那里,你放心吧,她可比你精神多了,睡了一早上之后她已经和那位女弟子一起去帮着照顾病人了。”
殷常宁先是愣了一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风雨潋道:“真是麻烦你了,那昨晚......哦不,是早上,早上的时候,你是把我给抱到你房间里来的吗?”
“咳咳......咳咳......”
风雨潋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他道:“是我抱你来我房间里的,总不能让白槿姑娘抱吧?”
殷常宁震惊:“原来白槿没睡着啊?”
风雨潋将小陶罐放在桌子上后,缓缓道:“白槿姑娘可比你精神多了,我带你来我房间里后才带的她去的女弟子的房间,那会儿都是大早上了,也幸亏是早上了,要不然三更半夜的也不好去和女弟子说有人要来她的房间暂住。”
殷常宁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啊,那我也去帮忙照顾病人吧。”
风雨潋道:“不用不用,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也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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