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此时看上去也有些动摇了,他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方稚一家都在百草谷轮流照顾方稚,我可以带你们去百草谷中他们暂时住着的地方,至于剩下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医者......”
他有些无奈:“唉,实在是不想参与了,这都是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这些个人恩怨,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东方清瑶轻笑了几声,她对着风澜道:“我还以为百草谷出来的人都是不懂变通的药傻子,没想到还是有脑子好使的嘛。”
风雨潋在一旁喃喃道:“这种事情......这不就是难为人吗?”
东方清瑶看着风雨潋,笑着道:“小弟弟,你还年轻,像这种被人难为的事情以后可多了去了,万事开头难,可当你一旦开始做了,还成功了,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呵呵,这不也就那样嘛,根本不在话下。”
林柯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去百草谷吗?”
白槿双眼布满了血丝,她站起身来,睁着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林柯道:“去!去!现在就出发!去杀了方稚!一定要杀了这个烂人!把他家里人给杀的一个都不剩!”
......
半个月后,五人来到了亳州的百草谷,亳州也处在江南,谷中到处都是白墙黑瓦的房子。
殷常宁边走边看着左右两旁的房子,不由得想起了一些自己曾在江南时候的往事。
此时,风澜带着身后的四人进了谷,来到了一间屋内此时正闹哄哄的屋子前。
他敲了敲门,说道:“方稚,我采到药了,刚刚回到谷,现在先来看看你现在的病症如何了。”
听到屋外的这句话,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一刻,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来开了门,她看着风澜,半分期待半分疑惑:“谷主,采到药了是不是就是等于我的夫君就一定就有救了?”
风澜道:“这也不一定,要是你的夫君熬不过去,那也只能说是天来收人了,我只是个医者,无法阻止天命之事。”
女人道:“你们百草谷的大夫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得好,能与阎王爷抢人的吗?”
风澜道:“你夫君中的是蛊毒,这种蛊毒我以前还从未见过,毒性又烈,发作时间又慢,也好在是慢性的毒,要不然我可就没有去远地方采药的时间了。”
女人道:“但这毒也太折磨人了。”
风澜道:“先让我进屋去看看你夫君吧。”
“对了对了,快进屋来看看我夫君!”
女人边说着边让屋外几人进屋。
进到屋里之后,五人走到了方稚的榻前。
此时方稚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躺在榻上,痛苦的皱着眉头,口中自言自语的小声喘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殷常宁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除了那个来开门的女人和榻上躺着的方稚,还有两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一旁站着的两个看起来是方稚的兄弟的男子,一个比刚刚那个女子看起来要年轻一些的绿衣女子和一个同样珠光宝气的老妇人。
殷常宁对着这些人大声道:“方稚的亲人都在这里了吗?”
绿衣女子道:“我不是,我只是丫鬟。”
殷常宁对着丫鬟点了点头,随后他道:“丫鬟留下来照顾方稚,其余的人来帮我做一件事情。”
风雨潋有些不安:“小宁,你要干什么?”
殷常宁道:“煎药啊,既然药采到了,之后的事情自然是要煎药了。”
珠光宝气的老妇人道:“我们这么多人都要一起去吗?”
殷常宁若有其事的绘声绘色道:“当然了!这种毒的解药特别难煎,毕竟这蛊毒的毒性很阴,需要煎解药的时候有足够的阳气才行,若是有两个男子,两个男孩在场,这样阳气就绝对足够了,而且我还需要两个人帮忙给火扇风和帮忙往药汤里加料什么的......”
说着,殷常宁看向了珠光宝气的女人道:“你作为他的妻子,有义务做这件事!”
接着,殷常宁又看向了珠光宝气的老妇人道:“您是方稚的母亲吗?”
老妇人道:“正是。”
殷常宁道:“那你也来!你既然是他的亲人,那就有给他煎药的义务!”
老妇人有些犹豫道:“这......”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旁的白槿就突然一把掀开了方稚的被子,她大声惊呼道:“大家快去吧,就按他说的做,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方稚再喝不到药就马上要死了!”
在看到被子下的方稚那一刻,殷常宁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躺在榻上的方稚根本没穿衣服,手上和脚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洞,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白槿也在此时惊呼道:“走吧走吧,都去煎药,这人要是再喝不到药,马上就会完蛋啦!”
如此场面,众人都感到一阵极度的不适。
刚刚被殷常宁喊到的六个人也来不及多想,就一齐凑到了殷常宁的身旁,殷常宁对着风雨潋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风帘儿,煎药的地方在哪里?”
风雨潋面无表情:“出门右拐的那间庖屋就是。”
知道了煎药的地方在哪儿,殷场宁立刻头也不回的领着这六个人出了门。
风雨潋看着殷场宁带着方稚一家子人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庖屋中,殷常宁给每个人都安排了要干的事情,负责烧水的烧水,负责添柴的添柴,负责给灶火扇风的扇风,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殷常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他一拍脑袋道:“哎呀,草药还在谷主那里,我刚刚忘了拿!你们等着,我回去拿了药就马上回来。”
说罢,他跑出了庖屋,顺手将门也给关上了。
殷常宁回到了刚刚方稚躺着的房间里,向白槿使了一个眼色道:“药给我。”
白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递给了殷常宁,殷常宁对白槿道了声谢谢后,又再次回到了庖屋。
然而他来到庖屋前却没有再进去。
他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白槿给他的瓶子,接着,他又从腰间挂着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六根针来。
他将针的针尖上都往瓶子里的药水中戳了一下,随后悄悄来到庖屋的窗户边,谨慎地瞧了一眼此时屋里的情况。
屋里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方家一家子估计都是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就是烧个水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也吵吵闹闹了好半天。
殷常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将刚刚沾满了药水的针放入了其中,他将竹筒里的针对准了屋里的人,嘴巴含着竹筒的尾端,往窗户那儿把竹筒里的针给一根一根吹了进去。
只见他一针一个,伴随着一阵阵“嗖嗖嗖”的声音,屋里面的六个人被针扎到后先是感到一阵刺痛,紧接着就一个一个的失去了知觉。
不多时,这屋里的六个人全都歪歪扭扭地摔倒在了地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殷常宁推开庖屋的门走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关上了,随后,他轻车熟路的将六个人的脑袋全都给砍了下来,抄起地上角落里的一个麻袋,把六个人头都装了进去。
“任务完成,这下白槿姑娘的仇报了一半,等之后回到了仙蝎教了也好和教主交差了。”
殷常宁这么想着。
将这六个人的脑袋装好后,殷常宁扛着麻袋出了庖屋,回到了方稚躺着的房间里。
白槿听到了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的声音,一回头,只见殷常宁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屋,他白衣的下摆上有一些红色的血迹,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
她快步来到殷常宁的身边,小声道:“刚刚那些人的头都在这麻袋里了?”
殷常宁小声道:“就和之前我们商量好的一样,剩下的部分还在庖屋里。”
白槿激动地摸了摸麻袋,她感觉到了一颗颗人头的形状,两眼放光,就像是要把麻袋里的人头给看穿一般。
这时,榻上的方稚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嘴角咳出了血,手脚上的洞里也开始冒出血来,绿衣丫鬟见状,想拿布去给方稚擦血,殷常宁见了,他将麻袋给了白槿,走向了绿衣丫鬟道:“姑娘,你真的想给他擦血吗?你不觉得恶心吗?”
绿衣丫鬟看着殷常宁,茫然道:“恶心也要擦呀,不擦的话,等会夫人来了看到了,就该骂我了。”
殷常宁道:“夫人不会再来骂你了,你也别擦了,擦了也是徒劳。”
绿衣丫鬟有些疑惑:“啊?夫人,不会再骂我了?”
殷常宁道:“是啊,再说了,他们家对你很好吗?”
绿衣丫鬟看了看榻上的方稚,又看着殷常宁,眼珠转了转后,小声说道:“要是说好的话,也只有方家主对我好了,但是......家主与我有了孩子之后却还不给我一个名分,甚至还不让夫人知道这件事,就让我挺难受的。”
殷常宁吃惊:“你与方稚还有孩子?”
绿衣丫鬟低头道:“哎呀小点声,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呢,已经三个月了。”
白槿在一旁听到绿衣丫鬟肚子里有方稚的孩子后,惊愕地看向了她。
殷常宁惊讶:“你和方稚......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的?”
绿衣女子抬头看着殷常宁,小声道:“是家主......那天家主喝醉了,来到我房间里发酒疯,还说......说府里的女人都是他的人,我要是能生下他的孩子,他还可以给我一个名分,而且他力气比我大好多,我当时也推不开他,就被他......被他给强迫了。”
殷常宁听了绿衣丫鬟的话后,气得咬牙切齿:“混账!”
白槿也走到了绿衣丫鬟跟前,安慰道:“没事,都是方稚的错。”
绿丫鬟焦急道:“现在家主这个样子,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殷常宁小心翼翼道:“要是方稚死了,你有想过你该怎么办吗?”
“孩子是肯定会生下来的,这样的话,到时候夫人也肯定不会留我的,夫人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我,说不定......唉,之后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绿衣丫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槿柔声道:“你喜欢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绿衣丫鬟迟疑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喜欢的吧,哪有娘不喜欢自己孩子的?”
白槿道:“你不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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