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冯涵看见狄天泽愣在原地。 “没有。”才怪!狄天泽已经丢了一半魂了!刚刚与冯涵在一起那位正是他初来鬼界迷路后,帮他回三生领域的这只面具鬼啊!狄天泽脑中充满了各种脚踏两条船的剧情。 “刚才那位是?”孙琅秋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是阴阳阁的鬼官。” 阴阳阁?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身为三界重点关注的阴阳阁的鬼官还忙里偷闲在这里和你谈情说爱?孙狄两鬼有着同样的吐槽点。 “先说说你们的事情吧。这次任务有何感想?” “关系更好了。”孙琅秋脱口而出,还暧昧地看向狄天泽。 谁和你关系好了!自从孙琅秋看他的眼神变得奇奇怪怪之后,狄天泽从内到外地抵触对方。还怕自己嫌弃得不明显,还特意翻白眼又冷哼一声。 冯涵偷笑的样子被狄天泽尽收眼底,但对方听到耳钉传来的讯息,微微颦眉,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狄天泽。 “阿海的鬼魂已经安顿好了,现在那位大人有空了,想要单独见见雪月。”冯涵笑得难以捉摸,还很用心地为狄天泽施一道咒阵。 孙琅秋一下子拉长了脸。 狄天泽觉得莫名其妙,但想到他们之前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没有犹豫多久就欠身离开。 两鬼相会之地在忘川河畔,面具鬼先自我介绍,“虽不是初次见面,但还是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师兮衍,代号广川,是阴阳阁里面一个普通的鬼司。” “广川大人您好。”狄天泽表面微微鞠躬,心底捉住“普通”二字不放。毕竟在鬼界,成为鬼司的鬼魂,那都是高阶官员。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直接说吧。我找你只为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我为我们初次见面时那个失礼的吻道歉;第二件事,月阎司鬼官琊江,没了。” “琊江大人?!”狄天泽慌神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地喊出来。 “这是疯鬼渊向我们鬼界宣战。他们对于自己野鬼的身份含恨已久,所以特意挑现下特殊时期的处理两件案子的鬼官们下手。” “所以琊江大人是被他们……” “不是。琊江所在队伍全军覆没,而她……我们只找到唯一一片灵魂碎片。” 灵魂碎片是鬼官出事后,能够依靠禁咒重组鬼魂的特有物。 “我们从她这一片灵魂碎片的记忆里读取到,原来的琊江早在一年前就遇害了。而后来一直与我们相处的琊江,其实是疯鬼渊的野鬼控制的傀儡。” “那么他们对于鬼界的事情岂不是了解得透彻?!”毕竟方逍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的确,现在但凡是离开了鬼界的鬼官,都被疯鬼渊的野鬼盯上了。特别是新手任务,都恰到好处的安排到与野鬼有关的事情,对吧。” 狄天泽的沉默与惊愕是最好的回答。 “被野鬼控制的鬼官……不止一个吧?”浩大鬼界,单凭一己之力不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和掩人耳目。 “可惜我们暂时找不出第二个……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们阴阳阁内部与阎王殿下知道,所以一直以来的调查都很小心缓慢。”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和孙琅秋是接受了有问题的卷轴之后第一对安然无恙归来的鬼官。”师兮衍褪下面具,露出修整过的脸认真地看向狄天泽说道。
第二十九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师兮衍的说辞很明确,他想知道狄天泽在任务中遇到的状况。 “不管是第一件还是第二件任务,我们或多或少遇到与野鬼有关的‘撕脸案’。” “撕脸……林朝暮。”师兮衍极快地猜到是他。 “唉……生前怪癖收集各种衣服,死后则去收集人脸……” “为什么要收集人脸?”狄天泽想到他对于“不要脸”和“把脸缝起来”的说辞很抗拒,“难道他的死正是和撕脸有关?” “据史书记载,林朝暮的下场正是被敌国军将在撕了脸之后放火烧死的。” 狄天泽大致猜过林朝暮的下场,与答案相差甚远但结果依旧令人唏嘘。 “你们有遇到林朝暮吗?” 狄天泽点头。 “果然没错……所以才要避开孙琅秋谈论。”师兮衍意料之内地看见狄天泽不解地颦眉,继续说道,“因为他曾是林朝暮统治的王朝的将军。” 所以单独找狄天泽不过是为了避嫌。虽说狄天泽的前世是他们都相识,但狄天泽是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恩恩怨怨。 “通过这次任务,你有没有更加了解到撕脸案’的情况?” “在人界,他们把与‘撕脸案’有关的组织称作廾道。实际上,动手的人却是一位被林朝暮控制的幻术师。” “控制?你确定不是自愿的?”师兮衍十分不相信“控制”二字适用于星落,毕竟这些陈年旧事他可比狄天泽了解得多,“你一说到幻术师,我就能想到独孤家的人,你一说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幻术师,我只能想到独孤星落。” “身为幻术师的独孤氏在人界赫赫有名。而千年前的独孤氏更是了不得,上至国丈下至兵卒都有他们的人,整个帝国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那个帝国,莫不是林朝暮的?” “正是。而独孤星落,正是与他一齐载入史册的皇后。” 有点意思!狄天泽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独孤氏的势力这么大,林朝暮还敢这样对星落……” “林朝暮疯了之后,独孤氏才敢这么放肆。至于独孤星落不过是顺着她自己的喜欢和本家家势才当上了这个傀儡皇帝的皇后。”师兮衍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林朝暮的疯癫,也与独孤氏有关。在朝廷的独孤氏的老臣们的阴谋诡计,和他们为起源造成的百姓们的流言蜚语,把林朝暮的发妻逼死,他才疯了。” “这……只能说人言可畏。”狄天泽能感觉到师兮衍的话中话,却不理会他的暗指。 “人言的确可畏……”师兮衍此话暗有所指,“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的请鬼者吗?” “蒋涑?” “他的儿子蒋奈伦,不也算是人言害死的吗?” 狄天泽:“……” “公道自在人心。”师兮衍无奈一笑,自顾自道。 “公道在人心……廾道在人心……善者的公道,流言既廾道……”狄天泽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那么我们下一次的任务是?”狄天泽已经觉得再去纠结‘撕脸案’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主要是星落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去战斗,再加上这事本来就与野鬼有关,以他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再掺和了。 “换个简单点的。去抓个专门制作流言蜚语的说书先生。”师兮衍也不想把关于林朝暮和星落的话题聊太深,所幸就顺着狄天泽的话安排了他们下一次的任务。 师兮衍拿出卷轴递给狄天泽。 “上次任务的卷轴在孙琅秋那儿……还有……” 看见闪起的咒阵狄天泽急急忙忙地说道,“孙琅秋呢?他不和我去吗?” “他当然会和你一起去,你们可是……搭档,不是吗?”师兮衍笑道。 视线转到人界。 品香楼是城里小康人家午后喝茶听书的休憩场所。 话说前几天来了个游历四海的说书先生在此停歇说书,所说之事别有风趣惹得城里人家慕名来听书。因此,今天的品香楼也是座无虚席。 “红中!” 品香楼里热闹非凡,但还是有人被角落里打麻将的四位老大爷的声势所吸引。 “五条!” 此声之主坐于正东,此人青衫鹤发,刀眉虽白但不减威严,声音更是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三筒!” 此声之主坐于正南,此人双鬓斑白,精神却佳,他戴着的银色耳环,穿着玄色袍子。说话时竟勾着嘴角,神采奕奕,话音还似少年般充满朝气。 “白板。” 此声之主坐于正西,袈裟身上披,念珠手中转,眼睛深邃,声音低沉。要不是脸上已经布满皱纹,从他身后看去很难知道这是一位老者,毕竟光头没有白发。 “东。” 此声之主坐于正北,此人所穿的深蓝银丝出水芙蓉绸服,白发用白玉簪松散别起,一手摇着红梅画扇,再品一口品香楼里最好的留香茶,声线温和,一笑温润。 “一个平民,一个浪子,一个和尚,一个富人……” “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人能聚在一起打麻将。” “可不是嘛,这哥几个也真是够奇葩的,我坐在这里很久了都没看见他们谁赢!” “唉,老兄,不妨告诉你,这四位啊压根就不会打。” “这位小哥为何这样说?” “我兄弟是店里伙计,说这几位昨天也在这里打牌,玩了整整十三轮啊,都是在念,念完了就又洗牌再来。” “……” “别说他们了,先生来了!” “谢谢各位捧场!”说书先生开场不免笑意昂扬地向台下听众打招呼。 “九筒!”平民道,“又来了……” “西。”和尚道,“不是说叫人把他撵走了吗?” “红中!”浪子道,“叫了,前不久威胁了个小子叫他请鬼了,谁想到鬼界效率这么慢!” “洗牌吧。”富人道,“他们现在忙得不成样子,这不,我们这几个还能抽空出来玩一趟。”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不要掩饰了!他们还忙?之前不是有两个小鬼把你老巢掀了吗?”浪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片刻,他因为这句话笑容微僵。 富人眼神冰冷,却勾起嘴角。 “不是说着叫鬼官来砍了这老头的事情吗?怎么就扯到老林被情敌上房揭瓦的事了?”平民本就死了,所以他毫无求生欲地说道。
第三十章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这话说的……我们是那些一个说书老头惹我们不高兴了喊鬼官上来处理的鬼吗?我们这次喊鬼官上来的目的,可是为了我们老林啊!为他出口气啊!”浪子道。 “的确,解决老头的事情只是顺便。因为他说的火烧和尚庙的故事太难听了,所以那个老头该死。”和尚道。 “还嘲讽单身老农,那个老头该死!”平民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青楼秘事,一听就知道是他瞎掰的!所以他该死!”浪子道。 “还有他不尊重史实的胡言乱语!姓孙的算什么东西?还去歌颂他?胡扯!所以他该死!” 四位的“义愤填膺”比麻将桌上的洗牌声还激烈。顺便还引来其他人或愤怒或怜悯的目光。 四位很满意地说完他们的野心。 平民咳嗽一声,一个眼神,四位又在边打牌边听说书先生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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