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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

时间:2023-09-05 22:00:33  状态:完结  作者:蔺洲

  这话让叶听雪无法反驳。

  “走到哪了?”叶听雪回过神问道,车马颠簸,让他这副还带着伤痛的身体吃了更多的苦头。

  “远着呢。”

  他们如今正在去黄羊城的路上,准备去围观那场审判孔莲,审判红衣鬼的江湖公辩大会。

  叶听雪从那座矿山中出来以后就和柳催失去了联系,世宝钱庄没有收到任何传递给他的消息。他朝柳催告诉过他的那几处据点发过许多信函,均不得回信。托付世宝钱庄调查的江湖动向,也只是说红衣鬼和人缠斗,行踪飘忽不明。

  没有柳催的消息,令他感到无比担忧。

  回到城中修养了数日,从矿山出来后 袒菩教和义气帮的踪迹都消失了。能证明矿山上的那场死斗是真实存在的,只有那身还没愈合的伤口。

  苏梦浮提议说要去黄羊城,去瞧瞧那场公辩大会。义气帮似乎因为孔莲的事情和衢山剑宗交恶,事情又牵扯到柳催这恶鬼身上,使矛盾更加激烈,双方不肯向让。在承天府的掺和之下,这件事更不可能轻易消弭,所以有了一场江湖公辩大会。

  虽然明面上是审判孔莲,但明眼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八方同盟内部逐渐分裂的一个引子罢了。

  动身前往黄羊城,实在是出于诸多考量。苏梦浮听说了天官岩那事的始末,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无论是之于袒菩教,还是之于义气帮,这场公辩大会总让她感到阴谋重重。再者,黄羊城离衢山剑宗很近,她和剑宗还有一桩恩怨没有了结。

  她叫上叶听雪一道,被问及理由,她说:“留在这里也没有消息,你绝对等不来那个人。公辩大会多热闹啊,八方同盟会聚集无数武林豪杰,你心里那位不是最爱看热闹么,我猜他到时候一定会来。”

  苏梦浮说的不无道理,他细想柳催的行事作风,越发觉得柳催一定会去公辩大会上掺和一脚了。

  驱车从北到南走了好几日,中原之地也入了冬,但远及不上漠北之地的苦寒。他们乘着落雪进了黄羊城,天气晴朗,细雪也显得温柔。叶听雪摘下斗笠的时候,上头那片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朵落梅,红花白雪,颜色十分鲜明。

  他引着缰绳慢慢进去,即使落雪,外头也很热闹。和他一样驱车进来的不少,叶听雪带着件普通的面具,既是为了遮蔽容貌,也是为了防寒挡风。他借面具遮掩观察四周行人,脚步轻盈稳健,内息丝毫不乱,显然都是些有武艺傍身的江湖人。

  这些人的衣着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看不出属于哪门哪派。没交过手,也不知武功路数,说不准是什么浪子游侠。街上就不少这些人,那些客栈之内只会更多,这场公辩大会果然热闹。

  他们不去找旅舍歇脚,而是直接去了世宝钱庄。苏梦浮身体不便,所以是叶听雪熟门熟路进去要了轮椅出来,搀着她下了马车。

  暗中有人窥视,二人都心照不宣,叶听雪在外扮演成苏梦浮的仆从,推着她走进了世宝钱庄,将那些探究的视线都隔在门外。

  舟车劳顿,苏梦浮一身骨头都快被颠散了,正要去好好歇息的时候,钱庄的掌柜匆匆走进了后院。苏梦浮抿了口茶,闭着眼听动静:“行色匆匆,是为什么事?”

  那掌柜屏退众人,叶听雪看了看,也正要出去,苏梦浮伸手拦住了他:“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当然,我过后也不想再废口舌多说。”

  掌柜看着主人神色无异,于是也不对那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再有疑心。他说道:“方才收到的急信,说是……岭南王去往边关的路上受反贼伏击,身受重伤。”

  苏梦浮神色倏地变了,她直起身:“哪日的事?”

  “两日前,在渭州城。”


第107章 光阴石中火106

  听及此事,苏梦浮第一个念头是岭南王怎么会动身前往漠北边关,其次才反应过来他遭遇伏击而负伤。

  这些都实在太令她意外了,岭南王褚南丰这么多年拥着数万兵马,据守在岭南这种荒蛮偏僻之地,除了偶尔入京述职外,几乎不去别的地方。

  怎么如今突然来边疆了?苏梦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站着的叶听雪低头沉思,忽然道:“不久前朝廷曾经让他发兵荡平崖州死人岭,或许是早已经打算动用那批兵马了。”

  当今天子和岭南王有些亲缘,可手足尚能相残,父子亦能谋杀。凭借那点亲缘,谢怀怎么可能安心地放着褚南丰壮大发展?

  他祖辈是怎么拥兵废楚立魏,怎么改朝换代的,谢怀记得清清楚楚,兵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谢辉当年领兵进入京都上阳,没有人看好他,也不知道后来他能那么轻易地就占据王城。

  已经改名谢姓的江山,已经把握数十万重兵的谢辉,若要对那些割据一方藩王清算,也不是什么难事。褚南丰将时局看得清楚,所以避其锋芒,好好地待在岭南这边没有任何动静。

  在谢辉过世之后不久,岭南周边的沅河地区发生暴乱,在皇位上坐立难安的谢怀不愿调兵平叛,于是一道圣旨送进了岭南王府。朝廷和岭南之地的联系这才密切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罢了。

  谢怀高坐上阳当他的天子,褚南丰守在岭南坐他的土皇帝,他们都有些什么心事,谁也不清楚。

  自从知道伏东玄还活着,多年来常在崖州与岭南两地游走之后,苏梦浮就格外注重那地方的消息。

  “还有呢?”她问。

  那掌柜说:“信使还没回来,大概晚上会到。”

  世宝钱庄把传递消息的飞鸟一概叫做信使,若无意外,通常是早晚各有一批。他刚刚才收到信,看了之后知道这事绝不简单,恰好主人到了这里,便急忙赶过来了。他说完之后又提了些别的事情,总之说不过两句之后就又匆匆离开了。

  “我们既然能收到消息,上阳那位肯定知道得更快。”苏梦浮眸光幽幽,似有忧色。

  叶听雪也在想着这件事,想得有点头晕,他问道:“谢怀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底下人不敢妄议朝政的缘故,无论是茶肆酒坊,还是秦楼楚馆这样人群复杂之地,都很少见人谈论过这位帝王。比起他那位褒贬难评的祖辈,谢怀没有实绩,依仗亲信宦官来掌控朝政。

  “我上回见也是十几年以前了,已不大记得清他的样子。听说他从我剑下侥幸捡回一条命之后,就日夜惊恐不定,差重兵把手上阳,还要祈求神佛庇佑。”苏梦浮放下茶盏,轻笑一声,“分明我才是败者啊。”

  谢怀本就醉心玄法,自那以后更是痴迷于寻仙问道,拜神问佛,就连上朝都要进行一番卜算。

  规劝帝子的谏臣曾对这样荒唐的事情上过奏表,令谢怀大感愤怒,手边鹰犬就以铁血手段问罪那位谏臣。杀鸡儆猴,让庙堂之上的这些人再也不敢说谢怀的一句不是。

  “他是个蠢人,但蠢人也能弄权。也因为他是蠢人,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统治。”苏梦浮有些困倦,掩唇打了个哈欠,她不愿再多讲了。“或许今晚才有详细的消息,在这里瞎猜什么也摸不准,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只管跟他们说。”

  叶听雪点头以应,他才踏出门房一步,余光就见了一抹红绸飞来将虚掩着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叶听雪还未离开,就听见里头传来闷闷的咳嗽声。

  他倒没有回房间去休息,而是背着风楼出去了。叶听雪原本还有些疲惫,但渭州城的消息一下子把他的心神拽了回来,他直觉这事情和柳催有关。

  柳催行事不曾向他细说,只提因果,其中究竟如何都是囫囵掠过。叶听雪知他手段不凡,谋划甚多,他不愿讲也并不向他多问。

  那日离开的时候叶听雪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柳催那张嘴说得厉害,情事上也弄他不轻,一派依依难舍的模样。可按以往,他若真离不开自己,哪会管什么苏梦浮?将他敲晕了,绑着带在身边,哪还会这么不忍分别?

  说明他要做的事情也并不想让叶听雪知道,至于是出去什么目的,叶听雪叹了口气,总觉得心口钝痛。

  渭州城出事的是岭南王,柳催和岭南王府的关系十分暧昧,即使明面上没有任何牵连,可在暗中两者却难以清分关系。凭那种大逆不道的谋划,就绝非是柳催一个人就能行动的。死人岭那事,极有是柳催与其合谋。

  一面剿空山中群鬼,一面为死人岭那大片土地扫清重重障碍。岭南王的插手,看似是帝王圣旨,但早就在他们的谋划之中,只是为了将场精彩大戏演给众人观看。

  叶听雪要离开,伙计见了准备替他备上马车,叶听雪不愿招摇, 披着霜雪就出了世宝钱庄。他心中挂念那人,即使毫无消息也不想放弃联系。

  柳催出身死人岭,布置的据点也鬼气森森,立在做死人生意的寿材店里。

  家无白事,没人愿意来这种地方讨晦气。

  叶听雪出门后又察觉暗中那抹视线在紧紧追着。他把那面具扣好,泰然自若地走在路上,但他身形很快,不消片刻就将暗中潜着的人甩开。

  那家寿材店立在苍白天地里,大门闭着半扇,另一半挂了厚布帘遮风。叶听雪掀开帘子进去时,墙上悬着的铃铛轻声作响。

  店内拥挤,被花圈和纸人堆得满当,让人连落脚都需得谨慎。店内只有一个吊着三白眼的伙计在叠元宝,见来客人了也不展笑,嘴里含混地问叶听雪做什么。

  他舌头断了一半,吐字十分不清,这是死人岭里出来的断舌鬼。

  “要几张寿金纸。”叶听雪说。

  断舌鬼半抬眼睛看他:“要什么样的?彩的还是白的?”

  叶听雪说:“白的,不要一点彩,要用金墨写洪福齐天的。”

  白纸钱花样素,金墨配红纸才好看。断舌鬼放下手里的纸元宝,微笑着领叶听雪往后院里去。后门也隔了一层帘子,他掀开那块布时吹进来一阵森森寒气,叶听雪看见院里摆了两副新漆的棺材。

  断舌鬼不在意那张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人,也没多问叶听雪的身份,能知道这副暗号的只能是黄泉府最上头的人。他用那副残破的口舌自言自语道:“黄羊城最近好热闹,感觉会来好多生意。”

  “你家主人有消息吗?”

  “我家主人?你不知道我家主人在哪里吗?”断舌鬼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我家主人昨夜就来了,就在这里。”

  叶听雪进门时仔细感受过这里,不止一个人的气息,就在对面的那间屋子里。虽然那点气息隐藏着,十分微弱,但这根本瞒不住叶听雪。听闻那人可能是柳催,他猛然朝那间屋子奔过去,断舌鬼不知道他突然暴起,想拦也拦不住。

  他夺门而入,目光死死看着屋中那人。他也戴着一张狰狞如鬼的面具,穿着一身十分张扬的红衣,静坐在两尊随葬的金童玉女瓷像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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