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生气了。发现自家向导被劝酒,以一种报复的心态,端起酒杯尽数奉还——赵培涵在之前灌了褚央多少杯,厉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直到赵培涵喝得反胃恶心,明显支撑不住,厉卿才堪堪停手。 “尽兴了吗,赵队长?”厉卿似乎非常遗憾,“我的车里还有几瓶Gaja,要不也开了吧。” 晚风冷涩,聚在户外烧烤摊边的大学生们频频回头,打量这桌气氛诡异的酒局。其中一人像刚下班的健身教练,虎背熊腰,满头大汗;另一个人则是妥妥的西装暴徒,身穿高定衬衫,皮鞋踩着数十个空酒瓶,坐姿放荡不羁,脚边站着一只老虎,体型健硕魁梧,面相凶残野蛮。 等等。 老虎? 厉卿听到身后路人的尖叫,把近云叫到褚央面前,让它给向导暖暖空气被窝。旁人眼里凶神恶煞的东北虎屁颠屁颠地跳上凳子,伸出舌头舔褚央的手背,趴在褚央的小腹,虎掌描绘刻印的位置。 赵培涵被一人一虎注视,全身寒毛直立,就要起身落荒而逃。早知道厉卿会来宣示主权,他就不该拉褚央喝酒!赵培涵明白哨兵对向导的占有欲会有多强,这两人又分开了十几天没见面,他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地坐着喝酒,已经算厉卿菩萨心肠了。 “来,继续喝。”厉卿咄咄逼人,端着酒杯似笑非笑,“赵培涵,你让褚央痛快点,自己怎么磨磨蹭蹭的。” 赵培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大概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褚央醒了,他下意识抚摸近云的脑袋,半睁开眼对厉卿笑:“近云好暖和。” 赵培涵松了口气,厉卿放下酒杯,低头看他:“冷不冷?” 褚央还没完全醒酒,迷迷糊糊地攀厉卿的肩,凑上前啄他唇角,像是本能的亲近举动:“冷,回家吧。” 动作幅度有些大,帽兜将落未落,就要露出猫耳。厉卿拉着褚央站到地上,与他额头相碰:“你叫个出租车把他们两个人送回去。” “嗯。”褚央走到赵培涵面前说,“赵队,今天太晚了,我们改天再聚。” 赵培涵哪敢答应,打着哈哈说没问题,把烂醉如泥的王淼扛走了,没忘在微信里给褚央发大拇指的表情包。厉卿找代驾将车开回公寓楼下,褚央全程坐在厉卿身边,沉默地握住他的手,耳机里播放蔡琴的歌曲。 等代驾关上车门,褚央转头缓缓靠近厉卿:“难受吗?” 厉卿反问道:“你酒醒了?” “差不多。” 褚央靠着厉卿的胸膛,等待他的问责。他明白自己酒量很差,不管出于安全还是别的角度考虑,都不该和赵培涵喝到那种程度。无非是通过精神力感受到厉卿在靠近,许久未见的思念鼓动他恃宠而骄,想要试探哨兵的底线在哪里。毕竟褚央也不知道,厉卿见他喝酒后会是什么样子。生气?暴怒?还是默默应许,甚至加入? 车厢寂静,两人之间很少有这种无言相对的时刻。ISA的紧急会议通知只留给厉卿半天时间买机票,褚央没办签证,只能眼巴巴送他上飞机。自从联结后,他们第一次分开如此长的时间,厉卿将工作压缩到最短时间完成,就是为了早点回家。网络与电子设备终究只能传递有限的牵挂,褚央积累了太多惦念,想问厉卿工作顺利吗?在国外生活得习惯吗?照顾好身体了吗? 厉卿深吸一口气,扣着褚央的后脑勺,舔吻他的耳侧性腺。褚央瞬间感到过电般激灵,种下刻印的肌肤温度节节攀升。 “好想你。”赤色血瞳幽深如海,褚央看不见厉卿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压抑的气音,“小猫,比视频里更漂亮。” 胸腔酸胀,莫名流淌的情绪让褚央束手无措。他仰头承受厉卿的亲吻,主动张嘴伸出舌头,红粉的舌尖卷出暧昧银丝。 “我也好想你。”褚央闭眼轻喘,藏在帽兜下的猫耳充血鼓胀。欲望催生刻印发挥出最淫荡的效用,褚央只觉得自己小腹发烫,穴里又潮又痒,水液黏腻温热,“特别想,特别想。” 久别重逢的伴侣免不了耳鬓厮磨,分享平淡日常,交换缠绵亲吻。猫科动物特有的品性让厉卿与褚央无比享受肢体接触,芝麻球小声呜咽,被近云叼下车。 “回家……去床上……” 猫薄荷的香气充盈狭小的空间,厉卿在褚央的下唇咬了两个伤口,用领带将他的双手绑到身后。褚央发觉不对,挣扎着要打开车门,黑色门框纹丝不动,封死了他的最后去路。 “为什么喝酒?” 厉卿的身形从后方笼罩,压迫得褚央喘不过气来。他以极其扭曲的姿态跪坐在车门边,只能通过玻璃反光观察厉卿。哨兵又在笑,他熟悉这种笑容弧度,大概是猛兽捕猎成功后的玩弄与惬意。 “因为太开心了。”褚央想回头吻厉卿,受限于姿势,只能蜻蜓点水般讨好他,“你今天要回来……” “知道我要回来才喝这么多吗?”厉卿的手指插进褚央嘴里,拨弄他的舌头,抢夺呼吸的主动权,随即流连抚摸他的锁骨与胸乳,“故意的?” “嗯……唔!” 如同掉入油锅的活鱼,褚央猛然反抗弹动,被厉卿单手钳制,头靠车窗拼命喘气。厉卿将手掌伸进他的卫衣内侧,紧贴腰线来回抚摸,按压微鼓的小腹,靠在褚央耳边说:“动什么?” “别弄,求你了……”褚央急得想哭,“我要回去上厕所。” 饭桌饮下的酒水此刻成为褚央最煎熬的负担,他无法抵抗释放的生理欲望,却担心弄脏厉卿的车,忍得都快混身发抖了。厉卿不为所动,继续揉按那片触感如玉的娇嫩肌肤,描摹发肿发烫的桃心刻印,似乎在思考这里究竟装着什么:“喝了多少。” “嗯啊……六杯……六杯!” 掌心力道加重,褚央猝然往身后撞,手腕被勒出淤痕。厉卿像是铁面无私的判官,又像是风流倜傥的采花公子,一遍遍爱抚褚央腹部的刻印,听他娇媚难捱的呻吟。 褚央仿佛被揉开的面团,狼狈松散,经不得更粗暴的对待。有好几次,他都能感受到热流快要冲破阻碍,却被厉卿死死堵住唯一的发泄口,憋胀得欲仙欲死。 “厉卿……厉卿……” 后颈传来刺痛,大概近云正用利齿咬开芝麻球的皮肤——精神体面临的恐惧与情欲千百倍作用到褚央身上,他开始感到后悔,听厉卿在耳边絮絮低语。 “不要让我担心,一点也不行。喝酒可以,但必须我在场。”厉卿夹住他胸前硬挺的乳粒,往外拉扯,力道很重,“你觉得我管得多吗?” “嗯……啊!” 粗重呼吸点燃温度,车窗内壁浮现出水雾。厉卿一手控制着褚央身前的快感,一手撕开他的裤子,挤进潮湿高热的穴口。痛苦掺杂着欢愉,饱胀填满了空虚,褚央分不清自己为了什么求饶,被哄骗诱导着说了许多羞耻的话语,又兴奋又害怕。 “再也不喝了……我真的再也不喝了……” “真的要坏掉了……” 褚央贴着车窗吐舌头,眼含春潮,满面霞光。厉卿保持衣冠楚楚的姿态,用两只手将褚央奸弄得头皮发麻,淫水滴落西装裤,留下大片湿痕。如果有人经过深夜的地下停车场,便能看出最角落的异样:一只白皙的手来回拍打着车窗玻璃,蜷曲,发抖,痉挛,颤巍巍地晕开雾气,很快便被更大的手掌覆盖,揉捏,交缠,融合成不分彼此的整体。 第二天中午,褚璇跑来厉卿的公寓里抓人。不出意外,开门的是厉卿,看样子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嫂子,我哥不会还没起床吧?” 褚璇故作惊讶,内心早就接受了褚央的悲惨堕落事实。厉卿姑且保留了一丝丝良心,对褚璇摇头:“在睡呢。” 女孩冲他翻白眼:“我就知道。” 厉卿早就准备好应对之策了,带褚璇去客厅,将好几袋礼物送给她,从香水到围巾应有尽有。褚璇同她哥一样狡猾,先花言巧语感谢厉卿,再暗戳戳谴责他的行径。 “要是你再晚回来几天,他都准备飞去罗马找你了。”褚璇一边吃巧克力一边说,“好几次吃饭,他都魂不守舍的,你们是不是很少聊天啊?” “我工作太忙,又隔着时差,实在抽不出时间。”厉卿像是想到某件趣事,低头笑了笑,“聊天可没少聊,我们经常打视频呢。” 褚璇欲言又止:“你们说的这个视频,它正经吗?” 厉卿挑眉:“当然,我请教学术问题,你哥哥懂得可多了。” 有关加深异地哨兵与向导之间联结深度的实践操作,的确称得上正经。褚璇直觉再问下去会涉及到少儿不宜的情节,赶紧打住:“我定了江边的餐厅,还有一个小时,你要不去叫叫他?” “嗯,要是饿了你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厉卿上楼推开卧室门,褚央侧卧在床边,腿缝里夹着厉卿的枕头。他放缓脚步声,慢慢靠近褚央,弯腰数向导的睫毛。 他们床单都滚了多少次,说话面对面还脸红,这种青春电影里都不屑于出现的场景,于厉卿而言是全新体验。 一根,两根,三根…… 浓密又卷翘,连阳光都偏爱,在褚央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厉卿饶有兴致地观察,决心让他多睡会,还早呢。 ---- 半强制预警
第55章 半夜说起三更走,天亮还在大门口。等褚央磨磨蹭蹭收拾好出发,餐厅都开始供应下午茶了。 “哥,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从来话唠的褚央今天仿佛霜打的茄子,眼圈乌青,没精打采。厉卿揉他头顶的呆毛,将手搭在他后肩,翘起二郎腿。 “昨天睡太晚了。”褚央踩了厉卿一脚,气鼓鼓地用餐叉戳鱼卷。 “既然今天不用上班,陪我出去玩怎么样?”褚璇拍手说,“想去酒吧吗?” 褚央瞪大眼睛,不等厉卿开口,抢着拒绝:“不不不,不用了。” “怎么,不想喝了?”厉卿转头对他笑,“昨天不是还挺有兴致的吗?” 昨晚淫靡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明知厉卿在逗他,褚央又气又恼,却不好当众反驳,只好拧厉卿的大腿。厉卿懒得同他动手动脚,三言两语哄好向导,让他安心进食。 厉卿给褚央烤寿司,恨不得都塞他嘴里:“小璇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褚央对妹妹说,语气却没有半分埋怨,甚至有些被关心的快乐。褚璇感慨万千,以往都是哥哥照顾她,现在终于有人能像她一样在乎,甚至比她更爱护珍惜褚央。厉卿是个耐心细致的人,他能记住褚央的全部敏感点,也能记住向导的饮食喜好,生活习惯:褚央喜欢吃两个街区外的糯米油条,热干面爱加双倍芝麻酱,炖排骨汤必须用本地产的面藕,对鱼虾来者不拒,蔬菜水果却百般挑剔,营养价值高的一律不吃,闻到榴莲味会当场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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