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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只僵尸去捉妖

时间:2023-09-02 00:00:35  状态:完结  作者:茶里狐

  母亲在村里做着缝补浆洗的活,偶尔有机会,也会去孙地主家当一段时间的短工,名声是不好的,但无论那些妇人嚼舌根的话语多么恶毒,母亲从来都毫无怨怼。

  “日子总是要这样过的。”母亲在油灯下像磨了一层油的脸显得不真切。

  男孩觉得母亲很可怜。

  放学回家了,他将这些话讲给小人儿听,小人儿是秸秆变成的,鼻子是樱桃一样的红,嘴巴像条枯草,小人儿在男孩的掌心蹦蹦跳跳的,男孩觉得手心有点痒。

  “别闹,”他将小人儿放在一条缺了豁的长桌上,这勉强可以算是男孩的写字桌,“喂,大狗你说,咱们逃出这里好不好?”男孩的眼睛亮起来,“我听那些人说城里那酒楼里打扫的小厮都会穿的人模狗样,城里能赚钱,城里有罗敷一样的姑娘,有美酒,还有侠士……”

  男孩的表情看起来对那个地方向往极了,小人儿,哦,不,应该叫张大狗,张大狗不理解他的小主人为什么对那个地方那么迷恋,但他看着男孩的眼睛,突然也就一动不动了,他突然便也开始期待起来,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男孩似乎从来没有提及那个地方在哪?

  只是知道那个地方漂亮极了,是可以让他那瘸腿的父亲不惜行上许多天的路,也要去醉生梦死的地方。

  这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男孩依旧是上下学,然后放学回来拾野菜,拾柴,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日子无论如何也总是要过的。

  小人儿渐渐的,腿变成了肉肉的腿,胳膊也变成了人类小孩的胳膊,男孩便借着母亲做衣服的边角料给小人儿做了件衣服。

  但与此同时的,他的这个秘密,也没有包裹住。

  有和他一起上私塾的孩子发现了他背包里总是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于是一日放学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将男孩围在了回家的小路上。

  他们嬉笑着将男孩按着跪趴下,拽下他的背包使劲儿抖了抖,却只是抖出来了一本夫子常教的课本,还有几个路边的浆果。

  “嘿~”小孩子们不信邪,将男孩那只破破烂烂快要拽扯掉的背包大张了凑到眼睛跟前去瞅,可是半晌,突然凄厉的“啊——”了一声,痛苦的捂着眼睛蜷缩起来。

  从他的指缝里渗出鲜红的血来,和爆浆了的浆果一样。

  其他小孩子都害怕极了。

  男孩趁乱夺过他的背包就跑,他一口气跑回了家里,这还不够,他左右思索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将门锁上,不一会儿却又神色慌张着跑出来,又钻进了墙角的大瓮里……

  如此,直等到母亲回来。

  母亲没有发现男孩,却瞥见了一旁已经又变回了秸秆模样的小人儿,母亲惊奇的叫嚷,“这臭小子,二狗,你怎么把浆果压烂在了你这耍玩意儿上了?”

  男孩紧张的心猛然垂落下去,差点感到自己就要晕厥过去,他揭开瓮盖立马跳出来,将母亲骇了一跳,但他实在顾不得这些,跑过去夺过母亲手里的秸秆小人去看。

  舔一舔还有浆果的酸甜味儿,真的是浆果,那那个钱小米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瞎嘛?

  男孩简直要欢呼起来,他一下蹦起来抱紧了母亲,将母亲勒得够呛。

  当天晚上看书的时候,男孩郑重的给小人儿比划,“大狗,你以后碰见坏人的时候不能直接动手欧~”

  小人儿不懂,吸着樱桃红鼻子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坏人……不能打吗?”

  男孩一下就愣住了,不是坏人不能打,而是有权势厉害的坏人不能打,就像今日他如果任由那些孩子们欺负没有还手,那钱小米就不会给他爹告状来他们家里闹事了,但是突然一想起钱小米蜷缩在他脚下的样子,男孩竟觉得分外爽快。

  他头一回在心底里给自己加油,坏人就是要惩治的。

  而他一定会好好读书,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日子过得很快,父亲的身体日况欲下,也终于不能拄着拐杖撵着屋子打男孩了,酒水掏空了他的身体,常年卧床的残疾让他消瘦邋遢不成人样,母亲虽然不说,但男孩知道,他们这些年养着一个人还不如养头猪。

  这话男孩只说过一次,然后被母亲用沾了水的柳条将屁股抽成了花。

  母亲不允许他这么说,母亲说旁人怎么说无所谓,但儿子对老子孝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母亲还哭着说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了这么一个丈夫,又摊上了这么一个不孝不义不仁的儿子。

  男孩从此一个字儿都不提那样的话,他骨子里还是不理解母亲,但他可怜母亲、敬重母亲。

  但即便是这样艰苦乏味的日子,最终却还是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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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就是一个小故事,所以一次性放出来1,还有宝子们,笨咕才知道一件残忍的真像,呜呜,总之感谢这么多天以来宝子们的支持,笨咕试着改个文名吧,虽然已经改过数次文案,痛苦脸


第58章

  事情依旧是发生在某个麦穗成熟季节的午后。

  那日打了几条鱼,难得的盛宴,母亲中午嗔笑着接过男孩手里用瓦罐捧着的小鱼,母亲许久没有这样笑了,母亲一笑起来,男孩才发现不知几何母亲的眼尾竟然都是深深的褶子。

  男孩才虚岁十五,母亲不是老了,母亲是太累了。

  “啊呀呀,”母亲颤抖着手小心的捧着这难得的美味,“臭娃儿你小心些,这鱼滑溜得很,小心溜没了。”

  “娘,都逮住了还能溜?”男孩不以为意,他将那些小小的鱼儿一股脑的塞给母亲怀里。

  母亲嗔怪着,瞪了男孩一眼,转身却又笑吟吟的钻进了小厨房里,母亲的手脚都轻了许多,好似害怕她手里那东西会丢了似的。

  过了没有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来些浓郁的香味儿,鱼只有一丁点儿,自然是不够的,但母亲下了血本,母亲将年底才用的腊肉拿了出来,又拿了钱给男孩,让男孩去镇东的豆腐李跟前买些豆腐。

  母亲一遍一遍的数好了钱,将铜板贴紧男孩的胸口,叮嘱男孩千万不要丢了,母亲今日变得格外唠叨。

  男孩嫌着母亲的唠叨,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买完豆腐之后还能剩多少钱,男孩一路上都拽着他袖口里的小人儿嚷嚷,“大狗,你说一文钱能买什么?能剩下一文多一点,你说我要买什么,我缺一支毛笔,上一回大牛吃的方糖我也想吃……”

  男孩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可最后在镇子里秤完豆腐,男孩驻足在几家店铺门口,却始终没有舍得花掉那一文十三钱。

  男孩停在包子店的门口咽口水,被老板驱赶苍蝇的赶走了。

  “方糖方糖!”小人儿给男孩指,“大牛吃的方糖!你给阿娘也拿一块嘛。”

  男孩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也不知怎么的,那嬢嬢便给他用薄薄的纸包了两块,男孩拿了糖,又从怀里取了钱给人家,却依旧还是鬼使神差的。

  半路上想起来,男孩突然意识到他这样胡乱买东西,回去定是又要被阿娘抽藤条了。

  所以走回家的半条路,男孩都十分忐忑。

  男孩忐忑的推开门,喊了一声,房间里却只是传来父亲骂骂咧咧叫娘的声音,母亲没在?男孩将豆腐放在木桌上,又将那两块方糖放进抽屉,男孩有些庆幸,还好母亲不在。

  他总是很怵母亲的责罚。

  厨房里的门是虚掩的,男孩打算趁母亲不在先去尝一尝鲜鱼汤,门打开了,男孩却首先看见了一个吊在门口的什么东西。

  母亲死了,房梁上挂着一条麻绳,母亲踩着小木凳走上去,脚上还穿着她和父亲结婚时的鸳鸯红鞋,母亲将头套进麻绳里,凳子晃了几下倒了,母亲的身体便也抽搐着冷了。

  总是说着“日子总是要过的”的母亲死了。

  死亡是平静且残酷的。

  那一晚男孩头一回没有再听母亲的话去管父亲,锅里的鱼汤其实根本没有鱼肉,母亲将火开的太长了,鱼肉都被煮化了,男孩将汤盛了三碗,又学着母亲的样子炒了几个菜,小小的方桌上摆满了东西,便好像热热闹闹的真的是有三个人在一块儿吃饭。

  男孩在厨房中跟着母亲的尸体躺了大半夜,等到第二日鸡鸣的时候,才终于听来隔壁房间里父亲的叫骂声,“姜小丽,你个婊.子黄脸婆的你是不是死了?昨儿就没给老子端饭,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个贱蹄子!”

  父亲的骂声引来了许多观看热闹的人,他们隔着门缝在他家四处张望。

  “姜小丽死了。”男孩冲进父亲的房间,男孩的手里还攥着厨房里的菜刀,脸平静的像是中邪了一样。

  父亲被骇了一跳,男孩又重复了一句,“姜小丽死啦!”

  菜刀举了起来,父亲拖着腿四处想逃,嘴里大骂着“格儿子要杀老子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可那柄刀却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被男孩摔在了地上,刃上砸出好大一缺豁口。

  男孩摔了房门跑出去,蹲在墙角缓缓的蹲下身去,这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他嘶吼着,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起来。

  母亲的葬礼很简单,那一日男孩给他和父亲煮了两碗白汤面,给母亲的坟前也放了一碗。

  邻居们瞧着父子可怜,也有给来送钱的,送挽联送米面的,男孩很礼貌的谢过各位叔婶,也没有推拒收下了。

  母亲死后的一个月,男孩也将父亲照顾得井井有条,学是不能上了,又过了几日,男孩将母亲养了大半年的鸡全卖了,将那些鸡蛋一户一户的发过去,他对那些人说,“我爹在家里也没个人照应,以后还要大家多关心。”

  邻里各方都不明白,推搡着却还是接了。

  于是母亲死后的第二个月,男孩拿了家里存蓄不多的一些钱,离家出走了。

  出走的那时,是一个极平静的傍晚。

  晚霞的余晖撒在男孩的身上,小人儿白胖胖的小手从男孩袖口里探出来,一路上都兴奋的滴溜着眼珠子。

  男孩背着行囊去了一个地方,菱城。

  那个能让瘸腿的父亲醉生梦死的地方。

  城里不比山沟沟的小村子,腰缠万贯的商人出手阔绰,有头有脸的小姐们出门都要戴着长长的帷帽,甚而就连那店铺门口招呼人的小二,白汗巾蓝粗衣,却也比男孩穿的有头有脸。

  幸而男孩在私塾里也学了些东西,他打算去店铺里谋些差事,打算盘他可以做,若是洒扫打杂,他也可以吃苦。

  但寻活计的头一日男孩便翻了跟头。

  他被那打卤面馆的掌柜踢叫花子似的踢出了饭馆。

  掌柜的在门口吊尖了嗓子骂,“这年头的叫花子真是好生厉害,小小的就学会骗人了。”

  男孩想说他没有骗人,可那掌柜的已经走了。

  男孩没打算再找下去,这时候日头快落了,男孩挨着一处墙角坐下来,他将他头上那顶草帽摘了放在脚跟前,这样阳光便能亮堂堂的打在他脸上,男孩啃了啃馒头,看着自己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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