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站着,别让我们分心!”殷唯清喝道。 温父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有过了半刻钟,穆沐的七窍与七脉再无异动,耿星河才摆手让林庆悟收阵。 此时天光未亮,未闻鸡鸣。殷唯清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古董落地钟,不过凌晨三点。 他转身对耿星河道:“你与我走一趟?” “你知道在哪儿?” “刚才暴力破拆的时候已经让犬鬼去找了,”殷唯清淡淡道,“他落在我手上的东西可不少。” 耿星河点点头,对林庆悟嘱咐道:“看好子蛊,记得待会儿接我电话。” 林庆悟:“哈?” 殷唯清也对莫奈道:“劳烦你再照看他们一二。” 莫奈点点头:“放心。” 殷唯清走到穆沐身前,屈膝跪下,用手轻轻拭了一下他脸上的血污:“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穆沐轻轻笑了声,声音有些沙哑:“我哪儿也不去。” “嗯,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给你洗脸。” 林庆悟翻了个白眼。 * 殷唯清和耿星河赶到那间小公寓的时候,醉酒的屋主依然好眠不醒。一厅二室内弥漫着酒味.炸鸡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年轻人被绑缚在餐厅的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神气活现的剪纸小人。 耿星河一眼就认出他来:“严小宇!” 那守着严小宇的剪纸小人见到他们来,嗤地一声烧了起来,落下一片纸灰在餐桌上。 耿星河拿起餐桌上的纸,上面只有一句话:留给你们玩玩。 殷唯清环顾了一圈,低头与原本守在门外的犬鬼交流。黑色的大狗也不明白为什么屋内原本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 殷唯清看了一眼闭目的严小宇,伸手直接抽醒他。啪的一声,清脆极了。 可是睁开眼睛的严小宇依然没有说话,眼神涣散。躺在地上的醉鬼咂咂嘴,翻了个身。 “是那个纪松华下的手……?”耿星河轻声道。 殷唯清摇摇头,只是说:“先灭蛊。” 耿星河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截奇怪的陶土般的异香点燃,怼在了严小宇鼻子下面,然后给林庆悟打了个电话:“看看蛊虫有没有反应。” 半分钟后,手机里穿出林庆悟的大嗓门:“靠,那些虫子简直沸腾,恨不得起床蹦迪啊!太恶心了!” “穆沐呢,还能感到子蛊吗?” “没有,他没什么感觉。” 殷唯清与耿星河对视一眼,看来严小宇不知为何成为了师门弃子。 “等等,你们先等等!”电话那头突然又喊了一声。 “靠,你怎么回事!” 一阵忙乱后林庆悟道:“你在那边再作一作看看,我看这温老板也快沸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时期,大家多多注意安全~ 向大家道歉,非常苟的我,努力恢复更新。 因为最近的疫情,过去两年都在忙的工作项目……可能蛮惨的(叹息。 我也想练习工作+写文同时进行的状态,趁最近在家办公努力试试。 这个蛊虫事件马上就收尾,还会努力解决穆沐的家务事。 感谢还没把我从收藏里删掉的朋友,我还在努力想完结,再攒一攒就有了。
第79章 师门 殷唯清和耿星河有些意外,也不知严小宇给温启睿下蛊的目的是什么。 “小沐第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温启睿也在场。”殷唯清道。 “他体质特殊,第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就是蛊虫刚刚入体的时候!” “严小宇那天在温家下的蛊,可能出了点差错……” 耿星河把那异香又怼到严小宇鼻子下面,对着手机道:“让温启睿忍一忍,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子蛊要起床蹦迪。” 又过了几分钟,林庆悟道:“好了好了,我把温家人全弄起来了,亲近的温家亲戚电话也打了,没有虫子要蹦迪了。” “行,那你给温老板拔一下蛊,我们一会儿还要带严小宇去警局呢。”耿星河老神在在道。 “哈?你说什么?我,我给温老板拔蛊吗?” “磨叽什么,别浪费时间了!” 殷唯清懒得听他们师门训话,他抬手把屋主拖到卧室床上,关上门。然后认认真真研究了一圈这个小公寓。但是除了一堆全家桶的残骸,那个从警局消失的“纪松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俩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突然把严小宇丢下? * “师父,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小宇,”纪松华躺在泳池前的躺椅上,翘着脚打电话,“我本来已经不让他再玩‘桃花降’了,结果他觉得缺钱,偷偷跑到了S市重操旧业……” “S市?”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一路追过来,才知道他又捅娄子了,”纪松华嘴上诚惶诚恐,神情却惬意极了,手里还拿着一杯香槟,“他拘错了魂,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是谁,毁了我的魇鬼?” 纪松华眯了眯眼睛,眼里噙着一抹恶劣的愉悦:“我废了一张神意符才知道,能在S市做出这种事,自然是您……最讨厌的人。” “殷家!” “我为了让师弟这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能早点回校,还特地去警局为他顶了一回罪。谁知道他太不争气了,拿子母蛊给人家玩,又被人抓到了……”纪松华只字不提自己在背后捣的乱,“师父,我现在是拼了命回去抢一抢师弟,还是让他早点闭嘴呢?”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气恼中,直接道:“他还能喘气你就别回来见我。” “好的,师父,这次我一定先下手为强,不让师弟再闯祸了!”纪松华非常狗腿地应下了。 结束了通话,金发青年喝了一口香槟,语重心长地对着黑屏了的手机教训道:“老东西,这可是你亲外甥唷。” 话虽这么说,纪松华的眼睛还是慢慢笑弯了。 唉,只可惜了小蓝小绿两个小可爱。与其放在那个智障手上暴殄天物,还不如毁了痛快。 金发青年快乐地吹起了口哨,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勺子,熟练地开了罐鱼子酱。 而不远处的泳池边,这栋别墅的屋主穿着真丝睡衣,下半身浸泡在水里,正睡得不省人事…… * 为了驱除子蛊,耿星河和殷唯清布下了二十八宿阳阵,拔除子蛊是破子母蛊最难之处。 在确认温家没有子蛊后,驱除母蛊就不需要那么大阵仗了。 耿星河掏出两枚银针,突然停住了:“这母蛊要是还有其他子蛊呢?我们可以不杀母蛊。” 殷唯清眸色如墨:“你反悔了?” 耿星河晃了晃严小宇的脑袋:“你还给谁下了子蛊?” 严小宇的眼神涣散。 耿星河对殷唯清说:“你退后两步,给我拍个视频。” 殷唯清知道他在意自己的门派身份,便照他的话做了。 耿星河起手在严小宇穴位扎了几针,严小宇的眼神慢慢聚焦,但依然没有恢复意识。 耿星河问道:“你还给谁下了子蛊?” 严小宇机械地回答:“温家那个臭小子,他有魇鬼。” “还有谁?”耿星河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严小宇没有说话。 “你给谁下了子蛊?”耿星河问。 严小宇再一次机械地回答:“温家那个臭小子,他有魇鬼。” 耿星河回头看了一眼殷唯清的手机镜头:“我要驱除母蛊了。” 正在这时,突生异变。这个小区里不知是谁家居然养了鸡,五更天鸡鸣! 听到鸡鸣,严小宇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像是时间被解冻了一般,大喊了:“不!师兄……” 一声轻响,血花四溅。 严小宇七脉爆体,整个人像是被炸开一样,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原本在他旁边的耿星河连忙退后避开了血污,殷唯清的手也抖了一瞬,但还是拿稳了正在录视频的手机。 “砰!”纪松华丢开勺子,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他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进屋睡觉。 “血里有蛊吗?”殷唯清问。 此时他们谁也顾不上这母蛊是否还有子蛊了,母蛊离开饲主活不了多久,现在要避免它当场找个新的宿主保命。 耿星河又退了两步,摇头:“鬼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鬼东西。” 殷唯清把手机塞进他手里:“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他一抬手,直接上了一道赤硝火符。 耿星河干巴巴地对着“执法记录仪”解说道:“为了避免他体内还有其他蛊虫假死后找新宿主,只能做此处理,事后这个现场会移交警方……” 与此同时,天瑞庄园的温家别墅里,那些紫金钵里的子蛊突然化作污臭血泥。 “母蛊除了!”林庆悟兴奋道,抬手也是一枚火符,“臭死,先烧……” 还是莫奈一把制止了他:“你行不行啊,别把人家房子烧了。”他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殷唯清在地上扎的窟窿还在呢。 温启睿年纪大了,拔子蛊的时候遭了罪,现在看事情已过,温家兄弟都扶他先去休息。 “小沐?”温雪唤了一声满身血污的穆沐,“你也先回房吧?” 穆沐轻轻摇了摇头:“说好了,我在这里等殷唯清回来。” 温雪还想再劝,温翎却对他摇了摇头。 * 殷唯清和耿星河报了警,在移交了现场与影像资料后才走。 顾建忠看完他们的视频后郁闷地猛吸烟:“你们但凡问点绑架案相关的问题也好啊!” “并案吧,”耿星河道,“G市的桃花降案子肯定也是他干的,或者说他与那个纪松华一起干的。” “那他这是?” “因为拖后腿被师门清理了。” 顾建忠咂舌,法制社会,这种违法组织一定要严厉取缔! 殷唯清回到天瑞庄园的时候,穆沐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莫奈遵守自己的诺言,还守在大厅里,见他进来对他点了点头。 殷唯清无声地对他道谢,放慢脚步走到沙发前,轻手轻脚地把穆沐抱了起来。 “你回来了?”穆沐累极了,但是他还想着等殷唯清,并没有深睡过去。 殷唯清看着他脸上干涸的血污,知道他一定是很固执地拒绝了家人,才能守在客厅到天亮。 殷唯清抱他在怀里,心像是被一捧火星烫到了,又酥又热又熨帖:“对不起,发生了一点事,我回来晚了。” “解决了吗?”穆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半阖着眼轻声问。 “算是吧,你别担心,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穆沐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要洗了澡再睡。” 殷唯清吻了吻他的发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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