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本小册子就这么混入了画卷之中,淹没在了奏折堆里。 - 翌日清晨。 先一步来到甘霖殿,在御案之后坐下的沈寒轻,总觉得桌上的折子好像变得更多了。 他蹙了蹙眉,心道中书省那帮人是吃干饭的吗,怎么又送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折子。 正准备叫孟栾过来将没用的折子扔到一边去时,他忽然发现奏折之中好像藏着几抹青色。 沈寒轻捏住那抹青色,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心情不愉而隐隐爆着青筋,用力一抽。 哗啦。 奏折小山瞬间崩塌,露出了里面成堆的画像。 以及几本封皮花里胡哨还配着插画的小册子。 “……” 沈寒轻展开几卷画像看了看,都是原本存放在殿中省库房里的失踪的贵女画像。 他有些糟心地揉揉眉心,将画像们扔到一旁,拿起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小册子。 入眼便是夸张醒目的书名:《俏皮皇妃:霸道帝王狠狠爱》 沈寒轻:“……?” 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 兔兔(生气)(恶狠狠):看看看,你爱看你自己看吧! 沈寒轻(拎着话本)(疑惑)(欲言又止):……原来他喜欢这种。 某位倒霉的翰林院同僚(着急)(团团转):妈耶救命!我藏的话本呢?! 感谢在2023-05-06 23:50:30~2023-05-07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薰衣草不是草:p 27瓶;柒柒不翻身 2瓶;苦夏、云吸毛茸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软乎乎的兔耳朵 这堆奏折小山里仿佛藏了宝藏, 沈寒轻抽出了一本小册子,还能再抽出另一本小册子。 不过片刻,御案之上便摆了不少……书名相当炸裂的话本。 “……” 沈寒轻额角青筋微跳, 忍不住将这些话本都翻了个面儿。 起码先将书名和花里胡哨的封面盖住了。 眼不见心不烦。 南荼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还全扔到他这里来了。 “孟栾。” “在。” 孟栾快步走来,还没走到御案跟前,就见沈寒轻已经将话本们都叠了起来。 “把这些话本全扔了。”沈寒轻面无表情道。 孟栾偷偷瞄了眼,朝叠起来的话本们一数过去,足足数了有七本。 话本边上,还有一大摊卷轴,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就这么乱糟糟地堆在了御案上。 到底是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甘霖殿的?是中书省? 他们的胆子真大啊…… 孟栾在心里无言地感叹了几句, 伸手去拿桌上那几本话本。 谁知他刚拿起来,人还没往殿门的方向走上多远, 就被一道冷淡的声音唤住, 停下了脚步。 “罢了, 先放到边上去吧。” 沈寒轻揉揉眉心, 轻叹着叫住了孟栾。 他之前没有看过民间的话本, 也从未有过买几本来看看的念头。如今一见, 万万没想到话本竟然……是这种风格的。 也不知道南荼特意将这些话本夹在贵女们的画像之中是做什么。 ……还是先留着吧。 孟栾闻言,迟疑地看了眼那些话本。 那就是不扔的意思了? 仅从书名上,他就能看得出来, 话本里面的内容绝对非常刺激。 陛下开始对这种猎奇玩意儿感兴趣了? 这猜测比御案上出现这些话本这件事儿还要吓人。 孟栾晃晃脑袋, 赶紧住脑,按照沈寒轻的吩咐, 将话本们全都收到了御案边的另一个书桌上。 话本被收拾好后, 每日例行进宫汇报的盛九也到了。 盛九来得比昨日要晚一些, 掐着南荼进宫的点赶到了甘霖殿。 一进殿他就老实低头认错。 殿中省的库房被锁, 书房里唯一的一幅贵女画像也被他拿走了之后,南府里果然就没有再出现新的画像了。 盛九没想到锁库房大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居然这么有效。 不用再半夜当小偷,他好好睡了一觉,结果就起晚了。 沈寒轻:“……” 因为那些画像全部都被扔到朕的桌子上了。 画像之事结束,看来盛九不必再熬夜了,沈寒轻也不想跟他计较迟到的事了。 “无妨,这几日辛苦你了,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 盛九没想到迟到了还能有赏,开心得龇出了一口大白牙,赶紧谢恩。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御案之上好像放着一些特别熟悉的东西。 他特意熬到深夜,去连偷了两回的那种熟悉。 ……什么情况? 盛九挠头:真是看不懂陛下和南大人之间的情趣了。 - 盛九领了赏,从甘霖殿出来后,如往常一样准备回南府蹲着。 结果回去了才发现,南荼竟然还待在府里。 甚至还躺在床上,连起都没有起来。 主屋的房门紧闭,绿阑正在里面,小声地和南荼说着什么。 盛九好奇地听了一耳朵。 绿阑好像是在……劝南大人起床? 门外还站着个前来唤人去用早膳的青嶂。 青嶂瞅了每到早上就不见踪影,今日却突然出现的盛九一眼,奇道:“你也来找大人?” 盛九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像门口走来。 绿阑拉开门,对青嶂说道:“早膳先撤下去,让厨房温着吧。” “好。”青嶂应道。 他看了看重新被关上的房门,有些担心,“大人今日迟迟未起,是不是病了?” “这……” 绿阑正要回答,余光就瞥见了站在青嶂身后偷听的盛九,“赖床”两个字又咽回了喉咙里。 虽然大家都是陛下的人,但盛九可是每日都要进宫,和陛下汇报南大人的情况的。 心情不好,赖床不想起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盛九知道的为好,照顾一下大人的形象吧。 省得他嘴一张,又不知道会跟陛下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绿阑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拉着一头雾水的青嶂走了。 同样一头雾水,被留在原地的盛九茫然地瞅着房门,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到了窗户边上。 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条小缝。 “南大人,您感觉如何?” 屋内有些昏暗。 除了盛九推开的这一条小缝之外,其他窗户都没有被打开,几乎是半点光都没有透进来。 烛灯没有点上,床边的床幔也没有往两旁拉起。 幽暗沉静。 只有床上偶尔传来的细小的动静证明屋内还有人在。 盛九真以为南荼生病了,又因床幔的阻挡,看不清南荼目前的情况,见无人回答,又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再问了一句。 “您还好吗?可要卑职去请大夫来?” 他问完之后等了片刻。 被层层床幔遮挡的床上,终于传来了一声闷闷的:“不要。” 不知道是因为隔着床幔,还是因为屋子里看上去凉嗖嗖阴森森的,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都透着股病恹恹的感觉。 与以往的活泼大为不同。 看来南大人是真的生病了! 盛九又将窗户推开了些,探了个脑袋进去,“南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 南荼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心情不好,不想起床罢了,屋子里就陆陆续续来了这么多人。 对着绿阑的时候他尚且还有点耐心,但盛九一来,他就会想到沈寒轻。 差点就炸成了绒毛乱飞的兔兔球。 他生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下一瞬,头顶噗的一声冒出了两只雪白柔软的兔子耳朵,身后的兔子尾巴也钻了出来,正随着他侧躺着的姿势而将薄薄的被子顶起了一个圆圆的形状。 陡然发生的变故令南荼一惊,还落了几根兔毛下来。 他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是比较容易将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但他这次只不过是想到仙君气人的行径罢了,自觉也没有多么生气,就是心里不太舒坦。 结果耳朵和尾巴就…… 南荼闭着眼,拉高了被子,整只兔兔都埋进了松软的被褥里,气呼呼喊了一句: “浑身都不舒服!” 隔着被子和床幔,生气的情绪没能让盛九察觉,但“不舒服”三个字倒是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不舒服也就罢了,怎么还浑身都不舒服?! “您坚持一会儿!卑职这就去找大夫!” 南荼:“???” 心情不好而已,他若是不见到仙君,估计过两天就能自己调整好了,至于专门去找大夫吗? 盛九怎么说得他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快要不行了?! 南荼无语地翻了个身,唰地拉开床幔:“你给我回来!不必去找!” 上一秒刚离开窗户的盛九,下一秒又将脑袋伸了进来。 “可是大人你不舒服啊。” “不舒服是不舒服,世间有很多种不舒服,不是每一种不舒服都能让大夫治好的。” “好啦,盛九你别再说了,想帮忙的话,就去跟陛下说一声,说我今日身体不适,去不了甘霖殿当值了。” 南荼边说边将自己往床幔里藏了藏,遮住头顶支棱起来的兔子耳朵。 盛九被南荼这一通“不舒服”绕晕了,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子更加不聪明了。 南荼说的那一大段话,他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大夫不能治”那几个字。 盛九心里咯噔一下,扶着窗扇的手一推,上半身使力,就这么挂在了窗沿上晃荡。 方才绿阑进来叫南荼起床的时候,担心他睡着睡着会渴,在床边的小几上留了壶温热的茶水才离开。 正巧南荼刚睁眼就跟他们说了好几句,确实有些渴了,瞎扯了一通应付完盛九,刚喝了口茶,就被他突然的奇葩操作惊了一瞬。 一不小心呛住了。 “咳、咳咳咳——”南荼忙放下茶杯,被呛得咳了好半天。 眼尾都咳出了泪花,竖直的兔耳朵也随着主人的咳嗽,颤颤巍巍地抖了抖。 从盛九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少年苍白中透着潮红的脸,耳边也充斥着停不下来的咳嗽声。 一看就是生了大病! “大人都病成了这样,卑职还是为您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盛九着急道,上半身往后一仰,就要再次从窗户翻出去。 南大人可不能出事啊!!! 南荼好不容易咳完了,又差点被他呛到。 ……哪里生病了?!都说了不是那种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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