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晁若的一番话,他只觉得紧张忐忑了快一天的心,变得安稳了许多。 “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仙君啦。”南荼抱着灵镜,软着声音道谢,“晁若,谢谢你陪我讨论这些。” “没事儿,不用谢,反正我很闲嘛。”晁若笑道,“估计要过上很久,才会再次有人飞升吧。小兔子,这段时间,我好好负责你就够啦。” 两人再闲聊了一会儿,才关闭了灵镜的通话。 从起床开始,南荼就一直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本来他连床都懒得下的,心情乱的很,只想钻进被子里发呆。 后来,还是因为早膳太丰盛,床边的小几放不下,他才勉强下了床,坐到了桌边。 早上“补觉”之后,南荼就捂着嘴巴睡着了,还气呼呼的,差点拿小兔腿蹬人。 沈寒轻“补完觉”,倒是神采奕奕。 他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南荼踢过来的小腿,温温柔柔地塞进了被子里,又抱过人亲了亲,才起身离开。 今日的书房里只有沈寒轻一个人。 少了只漂亮的小兔子,他看着奏折时,总是频频走神,会想着小兔子起床了吗,吃饭了吗,还生气吗。 今日的房间里也只有南荼一个人。 少了烦人的仙君,南荼并不感到有哪里不适,就是没了人撒气,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至于仙君早膳吃了没,一个人在书房能不能忙得过来……他才不会在意呢! 南荼跟晁若聊完了,在屋子里晃了一圈,最后晃到了软榻上,准备躺会儿。 躺着躺着,就又迷糊了起来。 直到被楼下的喧闹声从睡梦中吵醒。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向安静的小楼变得跟菜市场似的,像是有八百只鸭子在叫唤。 叽叽喳喳的,吵得很。 软榻被放置在了栏杆旁边。 今日的天气比较舒服,天上的大量云朵将太阳都遮住了,加上山林间时不时吹来的微风,南荼在软榻上躺着也不觉得热,很是惬意。 不过…… 看来是因为天气太好了,某些人没有经历太阳的荼毒,都太闲了! 南荼不耐烦地睁开眼,恶狠狠地往楼下看去。 小楼底下,呼啦来了一大群人,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宫女和内侍,正围着一个身着黛蓝衣裙,保养得宜的女人。 ? 黛蓝色? 南荼迟疑地往外探了探头。 “这是……太后……?” “太后?” 小楼一楼的书房内。 沈寒轻听着盛七的汇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太后过来做什么?” 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吵得沈寒轻头疼,根本就懒得去关注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其中有个掐着嗓子的女声尤为明显,如魔音入耳。 听着还有些诡异的耳熟。 叽叽呱呱的,好像在说什么“看看”、“想……了”之类的。 避暑山庄规模没有皇宫大,当初建造的时候,各种亭台楼阁修建了不少,但都是沈寒轻在凡间的便宜阿爹干的事儿。 等他接手了皇位,就将独立在小楼之外的书房直接搬回了小楼一楼。 既然是来避暑的,大夏天的,他也不想一直往外跑。 今年来避暑山庄,一楼的书房就再次派上了用场。 他在楼下批折子,南荼在楼上睡觉,正正好好。 他要是想小兔子了,上个楼就能亲到人。 可惜的是,突然来了不相干的人捣乱。 门窗关着,沈寒轻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在外面亲身经历过那些诡异场面的盛七,却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太后说、说她……” 盛七磕磕巴巴的,半晌都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寒轻揉揉眉心。 他登基之后,宫里便很少闹过幺蛾子。 至于这位吉祥物一般的太后,就更加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盛七,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那、那臣可就说了啊。”盛七狠狠咽了咽,搓搓胳膊,“太后她说,她想您了。” 沈寒轻:“?” “你……再说一遍。” 沈寒轻怀疑自己听错了。 盛七说完,也是既纳闷,又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重复道,“太后她老人家说她想您了。” “……” 沈寒轻端坐在御案之后,挺直如松的脊背,微微晃了一瞬。 他将手中朱笔一搁,认真道,“找个太医过来。” “是。” 盛七领命,转身就要走,没走两步,忽然扭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他们不是还在说太后的事儿吗? 要太医干啥? 盛七担心道:“陛下,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并非。” 修长如玉的手抬起,指尖轻轻点在额角。 沈寒轻语气平静: “朕是让你找太医过来,给太后……看看脑子。” 作者有话说: 兔兔:太后疯了吧! 沈寒轻:太后疯了吧…… 黑狼:诶嘿,开演!紫气我来啦~ 感谢在2023-06-18 02:38:50~2023-06-18 23:5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吸毛茸茸、买谷被骗100万、风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哀家的好大儿~ 太后身旁的大宫女云瑛, 从昨晚开始,就隐隐感觉……太后有点不对劲。 当时已是深夜,禁卫们过来敲门的时候, 太后正准备歇息。 这几年来,不管是平日在东都的皇宫里,还是夏季来避暑山庄避暑,太后宫中都甚少有人踏足。 倒不是因为太后有什么地方惹了沈寒轻不快——毕竟大盛也是比较看重孝道的,而是太后不爱出门,只想好好窝着养老罢了。 加上沈寒轻尚未婚配, 后宫也没有妃嫔,除了沈重翎和沈行舟两个皇子之外, 也没了别的主子。 一家人跟临时被绑架过来,强行凑起来似的。 太后对上他们兄弟三人就两个字:不熟。 在皇宫里, 她的宫门之前, 一年四季都没什么人走动。就算是以前跟着来避暑山庄, 除了必要的通知之外, 大家都是各管各的。 是以, 院门被禁卫门敲响的时候, 太后带过来的宫人们都相当……茫然。 云瑛去开了门,听了禁卫的解释,感觉有些意外。 若说慌张害怕, 那大抵是没有的。 谁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去刺杀一个存在感这么低的太后呢。 杀了也掀不起波澜,会很亏。 他们这些跟太后住在一起的人就更不必担心了。 天塌下来, 都塌不到他们身上。 何况也塌不了。 那奇怪的刺客满山庄乱跑, 禁卫们追到附近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将周围一片院子都搜遍了, 就差太后的院子了。 云瑛觉得刺客不会往这个角落跑,但避暑山庄进了刺客毕竟是件大事,她并没有阻拦禁卫们。 她只说太后准备歇息了,让他们轻点声儿。 禁卫们进入院子那会儿,黑狼早就从墙边离开了,钻到了太后房间的房梁上。 他看着那些禁卫在院子里搜查了半天,连他的一根狼毛都没有搜到,心中得意的不行。 等禁卫和宫人们再次呼啦离开了房间,外面变得跟之前一样安静,黑狼才从房梁上跳下来。 为了能更好地听见禁卫们的动静,黑狼一直将狼耳露在外面。 跳下来的时候,黑漆漆的耳尖还跟着颤动了两下。 太后的房间里,烛灯都熄得差不多了,只在床头留了一盏,整个室内昏暗无比。 黑狼全程都刻意放轻了动作。 太后只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的,稍显沉闷的声响。 “云瑛?”太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奇怪地问道,“你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云瑛才走出房门,送禁卫队长离开。 院子不大,就这么几步路,她才这么问了一声。 站在黑暗之中的黑狼在听到太后的声音后,像是有些牙疼似的,捂住了脸。 太后不是沈寒轻的生母,如今也不过才三十来岁,声音娇娇柔柔的,听起来…… 好他妈软啊! 黑狼在心里吐槽道,看来为了吸紫气,他得掐着嗓子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还是因为外面的云瑛耳朵不好使。 总之,太后喊完那声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有黑狼在,云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太后即将遇到的危险。她在门外,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听见。 黑狼悄摸着接近床榻,走得无声无息。 太后本来就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也没有太在意刚才那声响动,正要躺下时,床幔便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太后的哈欠打到一半:“?” 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陌生小内侍举止诡异,表情渗人。 他歪嘴一笑,头顶冒出来两只属于兽类的耳朵。 耳尖上有着漆黑的绒毛,在昏沉的烛光之下轻轻抖动着。 明明看着是属于人类的双眼,却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闪过一丝像是在发光的幽绿暗芒。 “??!” 太后愣住了。 黑狼不打算给她反应的时间,嘴里发出了一声非人的狼嚎,嘶吼着扑过去。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 在旁边蹲着看好时机,直接扔掉小内侍这具壳子,化成烟雾就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太后身体里。 大概只是,吓唬凡人的恶趣味而已吧。 电光火石之间,太后伸手往床头一摸,从暗格里掏出来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往黑狼身上扎去。 黑狼:“??!” 床榻一阵晃动,不时传来几声怒骂和哐哐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到了床头柜子的声响。 片刻之后。 昏迷的小内侍被毫不留情地从床上扔了下来,一只保养得纤细嫩白的手掀开了床幔。 黑狼“呸呸”吐了吐嘴里的狼毛,一言难尽地拿着太后的里衣袖子抹了抹嘴,再拎着被子,抖了抖上面散落的黑色毛团。 ——这女人怎么还带上嘴的?! 更换身体完成,黑狼特意布置在房间的结界自动解除。 守在门外的云瑛突然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心下疑惑,敲了敲门,轻声问道:“殿下?” “咳咳——” 太后在屋里咳了两声,像是在清嗓子。 “无事~” 云瑛:“?” 太后的声音怎么变得……有点奇怪? 是她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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