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鸡皮疙瘩:“哪次余荼来有好事?” 柳大壮不服气:“余荼会给我买小裙子,还会烧最新色号的口红给我,还有香水——你能吗?” 余荼送了许多昂贵的玫瑰香水给厉鬼女士。 还附着一张手写卡片,龙飞凤舞的字迹潇洒飘逸。 [怎能忍心看你夏日的玫瑰枯死? 你的长夏永不会凋落,你的芬芳与时光同长。]② 柳大壮抱着香水爱不释手,自己一只鬼也能看着香水瓶傻乐。 祈行夜刚回侦探社时,差点以为自己要溺毙在玫瑰花香里。 “……什么莎士比亚·余荼?” 他严重怀疑,自家的安保系统已经被余荼彻底攻破了。 尤其是安保系统最关键的节点:厉鬼。 要是哪个小贼敢翻进侦探社偷东西,一定会被厉鬼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后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个职业。 但要是余荼来? 柳大壮……不,在余荼面前温婉娇羞的柳堆烟女士,一定会亲自出来开门迎余荼。 在厉鬼的倒戈下,3队已经彻底将侦探社当成了自己家,俨然成了另一位屋主,不管祈行夜愿不愿意,都大摇大摆的住进来。 偶尔祈行夜回家时,就猝不及防看到自家客厅里到处是血,留下地下室还传出来惨叫。 祈行夜都快吓得心肺骤停了。 “你们把这当家就算了——审讯也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发飙之后,宴颓流终于收敛了些。 最起码死尸已经不往侦探社搬了。 祈行夜心累的叹口气,觉得自己怕不是养了3队一群猫猫。还是放养的那种。 猫猫爱你,嫌弃你太弱还是为你叼来了老鼠投喂,JPG ——所以你忍心怪罪猫猫搞得满屋子血吗?wink~ 祈行夜:“…………” 嗷嗷嗷!猫狗势不两立! “不过,你之前说让我用女鬼形象去吓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柳大壮好奇问:“死了吗?” 路过的明荔枝手一抖。 祈行夜默默望天:“啊……其实那个人,是明荔枝他爸。” 柳大壮:“……?” 她狐疑的视线在祈行夜和明荔枝之间来回梭巡:“你和小荔枝不是天下第一好吗?怎么,分手就要杀人家全家?” 她控诉:“什么黑心老板!” 于是明荔枝莫名其妙获得了厉鬼的怜爱,整个被“空气”抱住。 “什么爹不疼娘不爱老板还坑人的倒霉孩子哦。” 柳大壮心疼:“没事啊小荔枝,姐姐带你杀回去——说吧,你想杀谁都可以,这点事还难不倒你柳祖宗!” 明荔枝惊恐:“啥?!” 祈行夜差点被一口水呛死。 “柳大壮!” 他怒吼:“你不要教坏我家小荔枝!” 柳大壮撇了撇嘴,染着蔻甲的漂亮手指漫不经心弹了弹,想要偷偷翻墙进来撒欢的熊孩子就哇啊啊的惊恐摔了出去。 “哼,我明明是善良的好人……好鬼。” 祈行夜听着墙外熊孩子哭着嚎着喊妈妈的声音,能回应柳大壮的,只有一个假笑:) 明荔枝:呜呜谁懂啊!家养厉鬼说要杀了我全家QAQ “老板救命啊!” 冲进祈行夜怀里,缩好。 柳大壮气闷,骂骂咧咧:“果然还是我家余队最好——臭男人都去死!” 祈行夜对自家安保系统的忧虑,不由得又深了一层。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余荼想杀他的时候柳大壮都能在后面递刀。 而祈行夜的忧虑,终于在五月初夏的夜晚成了真。 正在二楼卧室睡得沉沉的祈行夜,就听到梦里柳大壮对他幸灾乐祸:“死到临头了还只知道睡,诶呀祈行夜,你快死啦。” 那声音还跟着鼓点。 仿佛是黑白无常拖着锁链走来的声音。 祈行夜:“???” 他一惊睁眼,就听到窗外真的传来“咚咚”声。 瞬间毛骨悚然——难道梦是真的? 祈行夜连忙拉开窗帘,然后就毫无防备的和窗外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余荼你大半夜在我窗外干什么!” 准备暗鲨我吗? ---- ①:化用《滕王阁序》 ②:化用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第222章 问:睡到一半突然发现窗外有人, 是什么体验? 祈行夜:谢邀,突出一个想死。 “余荼你神经病啊!吓得我魂都吐出去了。” 祈行夜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赶紧推开窗, 忍不住骂骂咧咧。 “干嘛干嘛?不知道现在几点吗?凌晨三点,人吓人吓死人啊姐姐!” 但离得近了之后, 祈行夜却表情慢慢严肃了下来。 ……不对劲。 余荼倒挂在房檐上反向看他一眼, 随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推开挡在窗口的祈行夜, 轻盈落地。 “进屋说。” 祈行夜默默看了眼已经站在房间里的余荼。 “……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 他泄气, 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认命转身:“有严重的事?需要我帮忙?” 不然很难解释, 为什么余荼会大半夜敲窗。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被强制叫醒的祈行夜气鼓鼓看向余荼,像皱眉凶狠的哈士奇。 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特有的潮湿气,在房间内蔓延。 祈行夜一顿, 醒了。 “这是刚从哪个战场回来?” 他将急救医疗箱扔过去,见怪不怪:“今天京城连着附近可都没下雨……江南吗,还是山阴地区?” 余荼撕开纱布的手顿住。 她掀了掀眼睫, 似笑非笑瞥了祈行夜一眼:“学会抢答了?” “祈行夜,我很好奇, 真有能瞒得过你的消息吗?” 祈行夜耸了耸肩, 笑嘻嘻坐到对面:“余队可能是忘了我的老本行。我可是私人侦探,没有点真本领, 老板们怎么会付我钱呢?” 他一撑下颔,笑意吟吟:“要不要试试?试用过再付钱啊老板~” 余荼挑了下眉尾, 示意他展示。 瞬息间,祈行夜的眉眼沉下来, 笑意消失, 像出鞘的刀, 锋芒毕露。 他的视线在余荼身上梭巡。 沾着泥水血迹的靴底,划破的作战服下深可见骨的刀伤,已经几乎空荡荡的武装带,折断的匕首…… 这是足够艰难的一战,即便是3队也苦战良久,甚至打光了所有子弹,所有随身的武器都被耗尽。 但从全都是刀伤和长枪棍式的贯穿式伤口来看,敌人竟然连一件热武器都没有使用,全部都是冷兵器。 污染物吗? 但又没有污染粒子。什么情况? 祈行夜不由皱眉凝神。 余荼已经扔掉了破损带血的作战服,咬着纱布皱眉,将酒精倒在从肩膀一直蔓延到手腕的长长刀口消毒,刺痛令她生理性的肌肉微颤。 祈行夜顿了顿,主动中断了观察上前,叹气接手包扎:“余队你是在干嘛?恐吓我吗,连包扎都搞得这么残暴。” “好歹是你自己,就不能爱护点吗?” 余荼冷哼一声:“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爱护谁。不能忍痛,就不敢以伤换伤取敌首级。战场上不要废物。” 祈行夜无语:“幸好3队没有医疗官,不然被医疗部的人听到这话,非要骂死你不可。” 平日里连寻常调查官都被医疗官骂得大气不敢出,更何况眼前这么狂野的3队? 包扎时,近距离之下,祈行夜更仔细的看清了余荼身上的伤。 他不由咧嘴嘶嘶吸冷气:“你都没有痛觉的吗?这哪是一身伤口,分明是伤口上长了个人。” 他光是看着都幻痛了,余荼竟然只是眉头紧皱。 作战服撕下来时,后背的伤口已经被黏腻血液黏在了布料上,被余荼猛地一拽,已经勉强止血的伤口顿时被重新撕裂,大片的皮肤连带着布料被扯下来,红通通一片刺眼。 看得祈行夜头皮发麻:“姐姐诶!” “干什么?” 余荼不爽,鄙夷道:“你总不会还想着慢慢脱吧?” 伤口粘在衣服上,当然速战速决,长痛不如短痛。慢慢撕才更折磨。 祈行夜人都麻了:“那你好歹用剪刀剪开啊,你看看我这墙。” 他指着迸溅上一连串血迹的白墙,又指了指已经满地都是的沾血碎布料和纱布,控诉:“搞得我家像什么杀人狂魔分尸现场一样。” 余荼眨了眨眼,指向头顶:“还有上面。” 祈行夜一抬头,顿时差点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怎么天花板上也有啊! 造孽哦,这要是这时候来个警察上门,可就真是说不清了。 阿sir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真的只是因为我有个朋友受伤了我帮她包扎,我真的没有鲨人啊。 ——Sir:你继续说,我在听:) “……把我这侦探社当旅馆就算了,怎么还要我赔上一笔装修钱?” 祈行夜幽幽怨念:“余荼你坏事做尽。” 余荼嗤笑,药粉罐砸过去:“赶紧包扎,不然你就等我流血休克吧。” 到时候需要医院,更麻烦。 祈行夜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站在余荼身边,为她处理伤势,认真时的俊容有着寻常嬉笑怒骂时所没有的严肃沉定,手中动作熟练。 消过毒的薄薄手术刀在他修长指间转过,飞快的将伤口边缘已经被灼烧焦黑的烂肉割下来,仔细清理创口。 没有上麻药。 对寻常人来说疼痛到不可能忍受的手术,对余荼只是自以为常的日常,她闷哼一声,手术刀划过肌肉带来的凉意疼痛令她晃了晃,随即干脆拿起旁边的针织物,咬在牙齿间,防止自己将自己咬伤。 “诶!” 祈行夜阻止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衣服被当工具。 心疼钱:“刚买的呢。” 余荼翻了个白眼,甩出去一张黑卡:“我付。” 祈行夜:!什么霸总行为! 她好酷,我好爱。 他顿时乐颠颠收起黑卡:“谢谢余总,好人一生平安。” 余荼:……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好意思说平安? 但祈行夜虽然嘴上笑嘻嘻打趣不靠谱,手上的动作却极稳,几乎与常年经受训练的临床主刀医生也没差别,几个呼吸之间,就将盘踞着余荼整个后背上情况就恶劣的伤口处理干净,仔细缝合后又撒上药粉,仔细包扎。 无麻醉就进行手术,余荼已经疼到额前冷汗津津,放在膝上的双手已经用力到抓破了靴裤,在手掌上留下划痕。 “好了。” 祈行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余荼真实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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