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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有私下问过路易“这是你说的？” “都是给的稿子，要求照着念。” 社交平台上大家照旧在吵架。 “一个雄虫，说什么自学成才，不就是书没读过几本吗？元老院真会给他遮羞。” “我只有一个问题，一边做义务服务，一边从事研究，啧，这么赶，他是不是三分钟就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真相了。” “喂，你们有没有看过他的报告啊？真不是我说，那个模型给你们看都看不懂，你倒是读书了，你咋不拿个科技进步奖呢？” “有人急了有人急了。” “急个屁，别知道个梗搁哪儿瞎用。” “也不必这么这么嘲笑人家吧？毕竟生育率提高也是为了帝国好，别的不说，雄虫多了义务服务频率也能增加啊。” “我就是看不惯，我承认他能获奖是不容易，但是科学家还是雌虫占绝大多数，凭啥一个雄虫当了科学家，搞出点成绩，就吹捧的这么高，科技进步奖的获得者多了，哪一个能天天在中央星大屏上放宣传片啊？” “他妈的，高层对雄虫这么好，雄虫又不是他们爹！ “哈哈哈哈哈哈没准就是呢，那雄虫不也是你爹吗？没雄虫你哪儿来的？” “兄弟们兄弟们，我听说现在中央星义务服务的生育率变高了，真的吗？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去中央星，我真的想孩子想疯了。” ...... 其他实验室复制实验成功，中央星开始使用石乙烯膜屏蔽掉核反应堆里的Γ射线，元老院把这一计划命名为新生计划，配套制度持续推进，如果生育幼虫为雄虫，孕雌可以选择是否自行抚养、中央星预计下年度的粮食采购量提高20%、政府开始大量购买幼虫专用药物、甚至有雌虫专门跑去中央星就为了有更大的几率怀孕，中央星的房价和物价再涨一波。 总之路易的发现实在掀起了一波风浪，社交平台上红红火火好不热闹，生育率这一看似宏大的话题和单独的个体好像有关，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在现实中大多数人还是依旧工作、上学、养家，生活一如既往。 在Z786号星球，这些退休的雄虫们也讨论了这一话题。 “义务服务的价钱要降。” “还好我们之前还没有，那时候我一次私活六千贡献值。” “要降也是之后的事了，这一批雄虫成年要在多少年后了，对现在的市场行情影响不大。” “听说现在孕雌可以选择自行抚养雄虫，那强迫年幼雄虫从事义务服务的事难道不会发生吗？” “我觉得元老院这个制度不好，毕竟现在雄虫还是稀缺，看吧，这个口子一开免不了发生买卖的情况。” “现在不还在征求意见吗？之后会有细则吧？” “我还是愿意待在抚养院。” “如果雄虫数量慢慢回归正常，估计元老院会取消抚养院，那么多雄虫，政府养不起的。” “那你说这里会不会被裁撤？” “还有这种好事？只要出入境不再限制，我立马带着我的钱去中央星潇洒，他奶奶的这破地方，有钱都花不出去。” ...... 许晨的生活也按部就班，那件事看似轰动，不过过了半年的时间就沉寂下来了，生活中已经很少有人再谈论起，中央星的政策改变也对他们这种犄角旮旯没什么影响 杜克的房子被收回了，又搬进来了一位新的雄虫，叫法比安，听说等级也很高，当时文森特说法比安要住在他旁边的时候许晨都快PTSD了，难不成文森特又想让他经历一次杜克的悲剧？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文森特安慰他说没有，这个雄虫会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不需要你过多照拂。 法比安来了之后许晨就知道为什么了，法比安是一个很安静的雄虫，有些纤细柔弱，不好意思的时候就笑，腼腆的样子，本来并不是很吸引别人的注意，大多数人一见到他最先看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脖子。 一道紫红色的勒痕，看着很是吓人。 看见这道伤疤许晨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大概法比安经历过残忍的性虐。至于是由于婚姻制度？被买卖？还是其他具体原因并不重要，这些本质上是一码事。 慢慢许晨也和他熟悉起来，有时候聊几句，法比安太腼腆了，接不上话的时候只会笑。 从办公室回去的路上有一个花丛，许晨在那里发现了一只流浪猫，流浪猫有雪白的皮毛和碧绿的眼睛，许晨做了一点肉干给他吃。一开始流浪猫的戒备心很强，许晨把肉干放在花丛边上，时间久了，猫咪慢慢敢在他手里吃肉干，还会在许晨下班的时候等在花丛边，一见到他就喵喵喵的叫。 这天许晨照旧走那条路回家，不过今天他没在花丛边看到猫咪，倒是看到了一个同样肤色白皙的青年，青年有碧绿的眼睛，要不是他们认识许晨简直觉得那只猫咪成了精。 舒尔曼坐在花丛边，见他过来了就笑着和他说“喵。”
第97章 === 许晨愣住了，倒是舒尔曼熟门熟路凑上来摸他的口袋“你给小猫的肉干呢？怎么也不给我一点。” 舒尔曼凑上来的那一瞬间许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由得呼吸急促，舒尔曼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还有谁知道？拉斐尔知道了吗？他什么时候会被捉回去？ “你，你，你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对，这地方不是......”许晨下意识往后退两步。 舒尔曼倒是看起来开心地很，眼睛弯起来像是倒挂的桥，一会儿功夫就绕着他跑了两圈，步子里甚至有点雀跃的味道。“我参加了一个公益项目，宣传偏远星球的旅游业，为帝国扶贫事业做出贡献。” “其实来这里时间不长，没想到能遇见你。”舒尔曼的笑遮都遮不住。 公益？扶贫？边远？ 听起来哪个词都和舒尔曼不太沾边。 假的。舒尔曼又在骗人。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现在中央星什么情况，他要跑吗？能跑到哪里去？总之先稳住舒尔曼，最好能套出点话来。 “边远星球？这里好像不承担发展经济的职能......” “唔，这个项目是很松散的，只是要求我们投稿，我是一个一个挨着到这里来的啦！”舒尔曼的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好像在闪光“能遇到你真好啊。” “可是这里不是不允许雌虫进入吗？” “嗯？我有帝国画家协会的特别旅行签。” “是......特意找到我的吗？” “不是，能找到你是意外之喜，没准我会因为这件事愿意相信神明呢。” 许晨的心悬起来，他把眼睛闭住，轻轻呼气“那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家里人呢，他们还好吗？” “嗯......”舒尔曼想了想“父亲又升职了，艾德里安申请了调岗，小叔去了前线。” “听起来他们工作都很忙啊。” “这倒是，艾德里安很久没回过家了，父亲会议越发多，小叔也很少回来。” “这样啊......”许晨还没想到怎么接着问下去，舒尔曼就在一旁停住了脚步“亚特，你......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呢？直接问就好了，我会诚实的，我保证。” 说这话的时候舒尔曼很认真地把手指竖起来放在脸颊旁。 哈，反正舒尔曼扯谎他也听不出来。 许晨在心里自嘲，他扯扯嘴角，抱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他打算听听舒尔曼的答案，最差不过明天拉斐尔就把他捉回去。 “我在这里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就只有我一个。他们大概知道你没有死，但是不知道你在哪里，遇到你对我来说也是偶然。” “真的？” “真的。”舒尔曼对他点头，眼睛剔透地像是宝石。 “那辆悬浮器被炸得连渣滓都不剩，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死？” “那件事很完美啦，但是有一个小缺点哦。”舒尔曼笑着冲他眨眼睛“路易没有参加你的葬礼。” 许晨愣了一下。 舒尔曼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我在礼堂见过每一个宾客，没有见过路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可以因为不喜欢拉斐尔家不参加你的葬礼，但他不应该不过来看你的。” 啧，早知道就不让路易赌那一口气了。 许晨的眼睛垂下去“那你......打算告诉他们吗？” “不打算。”舒尔曼回答的干脆，他抬起手在眼睛上遮了一个顶棚“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你一定是神明送给我的礼物。” 舒尔曼踮起脚尖，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就一下凑到了眼前，他们之间离得极近，近到呼吸可闻，舒尔曼的眼神专注热烈如同稚子，许晨看见他倏忽笑起来“多幸运啊，是只送给我一个人的。” 他笑地相当漂亮，清新靓丽像是盛开的白玉兰。 许晨看得有点呆，还好那只白猫蹭到了他腿边，喵喵叫着讨肉干吃，这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许晨努力咳嗽一声掩饰尴尬，饶是这样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趁这个空挡舒尔曼已经把肉干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条喂给猫咪，一条塞进自己嘴里，肉干有点硬，舒尔曼用后槽牙一点一点磨，腮帮子微微鼓起，眨着眼睛看他的样子像一只松鼠。 舒尔曼和猫咪吃起东西时候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许晨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下套了“这只猫呢？你放的？” “没有哦，是亚特和他有缘分，当然啦我和亚特也很有缘分。”舒尔曼说起话来像是唱歌。 许晨盯着他的眼睛“你会诚实的，你保证。” “哈哈，”舒尔曼笑了两声“这只猫咪三个月前跑丢了，丢了几天也没见瘦，然后固定时间还会继续跑出来，我就也悄悄跟上来了，是因为这样才遇见亚特的哦。” 许晨继续盯舒尔曼的眼睛“你会诚实的，你保证。” 舒尔曼这回点点头“我保证。可是之前也没有说谎哦，是猫咪和亚特很有缘分，我也和亚特很有缘分的，对吧？” 他可不能再和舒尔曼待下去了，许晨这样想着，又不知道会被带到哪条沟里。这样想着许晨不再看向舒尔曼，只是闷头往家里走，舒尔曼就哼着小曲跟在他身后。 在最后许晨敏捷地钻进院子里，舒尔曼差了一步，就在栏杆外对他摆出委屈巴巴的表情“都这个点了，不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不了，这条路顺下去直走左拐有食堂，现在还有饭，你在那儿解决吧。” “啊？可是我已经吃了好几天食堂了？”舒尔曼装可怜实在拿手。 “再吃几天应该也没什么事。”许晨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舒尔曼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笑了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着雄虫的背影扬声“那我们明天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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