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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宥绵便又站了起来去调整高度，赵延在下面虚虚地护着他，抬头看着形销骨立却脸上挂着些温和的人。 他其实知道，陆宥绵以前不怎么爱这么笑，也不爱与人多聊。可是他今天一天笑了好多次，废话也说了不少，说白了不过是一种自我防御的伪装，感性会欺骗自身的理性和身边的人，试图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可他或许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多少年的努力，却因为一条可笑的同样为了人类世界发展的规定说没就没有了，未来尚在雾里。要说不失望，不委屈，不悲哀，显然是不可能的。 人在时代背景里，不过都是蝼蚁。 挂好了衣服，陆宥绵献宝似的问赵延：“这高度还行吗？” “挺好的。”赵延抬高了手去扶陆宥绵，陆宥绵握住了他的手，扶着他的手从凳子上下来。 他真的很轻，雪白的病号服还没换下，他自淡蓝天空飘落到木地板上，赵延一下便懂了“吉光片羽”这四个字的含义。 吃过早饭，赵延便要下楼开会，整晚没睡，他头有些隐隐作痛，但一晚上情绪波动有些大，他现在偏又觉得有些亢奋。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对陆宥绵说：“你这几天也不必多想，好好先放个假休整休整，哪怕回不了松大，赵氏多的是实验室，你要想做科研就直接帮我做；你要是不想做科研但想找事做，我可以给你安排行政；你要是什么也不想做，就在家看看书，我空了陪你一起出去走走。但这些前提条件是你得吧身体养好，在我们这儿工作可是要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扛住繁忙的工作的。” 陆宥绵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都没法再名正言顺做了，甚至连飞机都不再坐得了，但转念又想到至少自己还在P0，还能跑能跳，也不算太坏，不想让赵延失望，他眯了眯眼回答道：“这话听着才像个老板。” 这一天过得很快，虽然还在适应陌生的环境没有特别自在轻松，但赵延并没有让他闲下来。期间，有个中年人中午和傍晚来做了晚饭，林嗣渊把小乌龟又给他送了回来，还带着些组里的论文让他有空帮忙看。陆宥绵花了小半天把自己在里边落下的大事件了解了一番，又惊讶于赵延的书房，在里边徜徉了半日。房间里的灯是通过外部光照环境自动变化的，导致陆宥绵根本没有意识到外面已经天黑了。 从书里抬起头，松州的夜景直接跃入眼底。人好像都是向往光亮的，就像这座城市，明明人口远没有坢行星撞击前多，但是活着的人并没有放弃试图制造更多的光源，来让整个城市变得绚烂。 整个屋子都笼罩着温暖的光，他已经换上了中年人拿给他的宽松上衣和长裤。也不知道赵延回来了没有，他在客厅餐厅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人，便又在主卧门口向里瞧了一眼，旅行箱还是回来的时候的样子立在那里没有拆开。 陆宥绵喝了点汤，便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可是看的新闻都重播结束了赵延还是没有回来。 十点，陆宥绵的脊柱突然感到一阵麻意，他看了眼时钟，有些紧张起来。身体开始变得异样，脑袋嗡嗡得好像有电流穿过，他眼前开始不自觉的出现一些每天被逼着看的场面，他进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可是他灌进嘴里却趴在水池边干呕起来。 今天已经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没有电刺激也没有药物控制反复让他的大脑释放信号，应该戒断几天就可以变好。 他捂着喉咙走进了客房的卫生间，打开了电控玻璃，淋浴间便被隔离开来。 这淋浴间很优越，五个方向都可以出水，也可以自定出水量和范围。陆宥绵大概设置了下，一侧的墙体便被打开，出现了两排出水口，带着些凉意的水洒到身上，陆宥绵觉得自己清醒多了。他背顶着那排花洒，滑坐在了地上，背后的痒意带来一些冰凉的刺激让他的理智得以残存。 今夜有月，偏他这里暴雨疾风，他是这惊涛漩涡里的一叶轻舟，无依无凭只能自救。
第18章 18.应激 赵延刚回来，找他的事太多，他陀螺似的开了一天的会。 他抬手看了看表，十点十七，这最后一个会已经超时了十七分钟，终于快开完了。 他说“散会”的一瞬间，心已经不在会议室里了，他有些担心陆宥绵，按理说应该是他晚间接受那所谓的“治疗”地时间，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有产生什么影响。 会议结束，赵延第一个离开了座位，财会部的一个副手还想和他确认一个金额，急急地想上去叫住他，赵延面上有些不悦，当着整个会议室的人的面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家陪老婆孩子吗？明天八点五十五再来办公室找我。” 然后留下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们老大反常的背影面面相觑。有几个人向贺桥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贺桥也是一脸茫然，然后被好几个人围住了确认一些事项。 赵延恨不得立刻位移到楼上，可是电梯还在不急不躁地上升。 打开门，果然没有看到陆宥绵的身影，他轻声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复，料像是陆宥绵已经睡了。 可赵延不太放心，打开了客卧的门，屋子里还没有关灯，陆宥绵也不在床上，卫生间里传出来一些水声。赵延站在门口，想着等他一会儿，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把领口的领带扯松了些，可是过了短短五分钟他就开始胡思乱想，有些急躁地在门口又喊了两声陆宥绵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回应。 陆宥绵耳边水流声很大，根本听不见有人在喊他。 赵延踱了两步，按了指纹便开锁进去了，他看了眼墙上的主控板，水温16°C，这也太凉了。他把玻璃的电控关了，玻璃缓缓变透明，在颜色变化的过程中，他在水流声里灵敏捕捉到了两个字—— ——是他的名字。赵延。 哪怕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出了这两个字的颤抖，破碎，以及旖旎。 他直接关了水，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 然后他就看见陆宥绵坐在角落里，浑身上下都都浸湿了，残余的水流沿着墙体和他的背部汇到地上。 陆宥绵皱眉闭着眼，轻声喊着赵延的名字，其中夹杂着紊乱的喘息。他裤子褪到膝盖上，内裤的上缘勒着那根肿胀下的囊袋，而阴茎已经硬挺，自衬衫下摆探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裹住了自己的性器，有节律地套弄着，在红色映衬下指节有些苍白。 赵延突然觉得脑袋里血压有点高，烟花碎裂，理智颠倒，他也顾不得周围和男人身上的潮湿，弯下腰去把陆宥绵抱了起来。 陆宥绵一下凌了空，才知道这不是梦境，好像一脚踩空了，意识急速下坠，慌乱间揪住了赵延的领带，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赵延怀里。 陆宥绵眼睛雾蒙蒙的，氤氲着粼粼水气，他看着眼前并不真切的人说道：“你又来救我了。” 赵延把他抱出了浴室放到床上，找了块大块的浴巾把他擦干，帮他换了干净的睡衣。客卧被弄得湿漉漉的，赵延把他抱到了主卧，把他往被窝里一塞，又帮陆宥绵吹了头发。 陆宥绵看着好了一些，或许是吹头发的时候太热，他脸颊还是有着异样的绯红。他就紧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如果不是细听之下气息还很紊乱，陆宥绵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逐渐找回了一点点理智，生理反应也在消退，寻回的一丝清醒告诉陆宥绵不要去看赵延的眼睛。他刚刚不小心瞥到一次，恍惚就在里面看见了愤怒，隐忍和难掩的情动，他并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赵延紧绷着唇从抱起陆宥绵之后也再没说过一句话，他又哪里敢看陆宥绵的眼睛呢？ 赵延见过很多美人，陆宥绵的长相不算惊艳，甚至一开始因为他的低调穿着，往人堆里一站就会泯于众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他发现只要陆宥绵一出现，自己的目光就会一直跟着他，也只能看见他。 他不愿错过陆宥绵的每一个神态表情。 而现在的陆宥绵根本做不了表情管理，他也意识不到只要他一睁眼，眼尾透出的风情就像狸奴在舔舐赵延的脚心。 赵延身上湿漉漉地，便也去洗了个澡，他甚至没吹头发，擦擦干便飞快地把灯关了，之后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僵硬地躺在了床的另外半边。 距离十点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陆宥绵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他从被子里探出头。 赵延一直没有说话，就仰躺在被子外面，手垫在脑后，阖着眼睛。 房间里温度定的有些凉，陆宥绵怕他感冒，把本来盖着自己的被子掀了起来，正好把那半边盖到赵延身上，然后挪了挪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赵延在黑暗中突然说道：“去哪儿？” “呃……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已经恢复了了，去隔壁睡。” “过来，那边弄湿了。”赵延拍拍他还有余温的空位，面色不是很好。 陆宥绵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微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些倦意，慵懒又危险。陆宥绵站在原地没动，他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抱歉，我……我……前几天被注射了些药，生物节律被弄得有些反常，吓到你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但是赵延也没有打断他，于是他继续解释道：“等过两天都代谢掉，我再调整一下应该就好了。今天这事实在尴尬，要不你还是把我送走吧……” 赵延撑着床坐了起来，衣领向下滑了一些，露出了他好看的锁骨，他突然觉得药劲余威仍在，陆宥绵没忍住，喉结微微滑动。 “陆宥绵，你过来。”他微微侧头用目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半张床示意。 “你现在是完全清醒的吗？”赵延抬头直直看向他眼底，试图从里面直接找到答案。 陆宥绵点了点头，他跪坐到刚刚的位置，把脑袋靠近赵延一些说：“我已经很清醒了，不信你自己摸，已经不烫了。” 赵延没有动，放低了声音问道：“在里面是不是每天比今晚这种情况还要难受？” 陆宥绵犹疑了一下，他想让话题不要这么沉重，便说道：“确实，但你家浴室还挺解压，我今天不算难受……” 没等他说完，赵延一下把他按在了床上。 黑暗中，赵延探手一下覆住了他的下体，“还是有点烫。” 陆宥绵天旋地转间脑袋蒙了一下，一缓过来便脱口而出：“干嘛！我让你摸的是我的额头。” 赵延便低下头也用额头抵住了陆宥绵的额头，“还好，没你下身烫。”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探进了陆宥绵新换的内裤里，他用指腹轻轻揉了揉那冠状沟，然后模仿着刚刚陆宥绵的动作撸动了起来，吓得陆宥绵缩了一下，赵延握住了他不让他退。 他问，“为什么自慰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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