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崝嵘轻叹口气,吻向安齐的额角。安齐的手已经钻进了他衣摆之下,握住他精神抖擞的部位,温柔抚慰着。“今晚是……”任崝嵘不断亲着安齐的面颊和嘴角,也将一双大手探入安齐的腿间,揉搓着他腿根的肌肤,“最后一晚了。” “唔?”安齐的呼吸开始急促,情欲在任崝嵘的热情之下渐渐苏醒,“什么最后一晚?” “最后一晚,在这张床上。”说完,任崝嵘就夺走了他的呼吸,舌头长驱直入,将安齐吻得双唇微肿、呼吸凌乱,然后一路向下,在安齐身上留下蜿蜒的湿吻痕迹,最后停留在他的双臀之间,更加深入。 “哈——”安齐的双眼立刻凝起水意。每一次,任崝嵘都会亲自用嘴给他做扩张和润滑,安齐拒绝过,但任崝嵘却毫不在意。安齐拗不过他,更何况,他的细心服务本就令人难以抗拒。“崝嵘……”安齐轻声呢喃着,任由他将自己的双腿架上肩头,脚趾轻微蜷起,甚至有些难耐地轻抬着臀,好让自己腿间的动作更加便利。 听见他的轻唤,任崝嵘闷不作声地爬起来,分开安齐的双腿,与他额面相贴,四目相对,将自己的性器凑近他的股间。随后,安齐主动将手臂伸长绕到身下,扶着他的勃起,缓缓送入自己穴中。 “唔……”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任崝嵘将安齐的腿搭到自己腰上,再俯身凑近他的脸庞,在摆胯的同时维持着细腻热吻,让安齐所有细碎的低吟都落入自己的耳畔。在缠绵之间,忽高忽低的喘息彼此交叠,萦绕在他们周围的,全是对方和自己尽情交缠的证明。 小床吱吖摇晃着。 “啊……哈!”安齐放松地躺着,让自己的身体跟随任崝嵘的动作,如海上扁舟一般摇晃着,品味着。 任崝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漆黑的卧室之中,却觉得目所能及之处,全是安齐散发出来的微光。 “崝嵘……”安齐被他顶得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话语在他嘴边打着转,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直到快感和情绪都累积到了颠覆的边缘,他情不自禁地揽着任崝嵘的后颈,“……我好爱你。” 话音刚落,任崝嵘明显浑身一震,双眼顿时瞪大,极其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安齐。下一刻,他的动作变得不再克制,如狂风骤雨一般猛烈地侵占着安齐的身体,不断深入,不停地挑逗着,刺激着,将自己的全部情热与欲念都化作占有的行动,令安齐哑声尖叫起来,难以逃脱。 他从未想过,会得到安齐的爱。 “安齐……”任崝嵘的动作越来越快,将安齐的腿根拍得噼啪作响,落在他唇边的轻吻却极其温柔,“安齐,我……”他看着身下的人,只觉得汹涌如海啸般的爱意要倾泻而出。 哪怕是在领命下凡之前,任崝嵘已经隐约知道,在自己心底,一直有某个角落为某个人留着,哪怕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将自己放在特殊位置上。辛念菩萨心里装着的自然是天下苍生,不说儿女私情不该有,哪怕是独对一人的私交友谊,都是违背公正原则的事情。安齐是个凡人,这辈子能听见他说一句喜欢,任崝嵘已觉得不枉一生了,更别提和他同床共枕,一尝云雨。 可是他现在竟然说爱他!任崝嵘难以相信,竟是安齐先说了出口,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要将他永远捧在心尖、用生生世世的所有运气去崇拜他的人。 “安齐,”任崝嵘觉得爱语已在嘴边,只差一句,就一个字,就能把安齐拉下神坛,永远与他一同,沉沦在凡尘俗世的嗔痴贪欲之中了,“安齐,我——” “我知道。”安齐却抢过了他的话,与他深深相吻,浑身颤抖着,被他送上了高潮。 任崝嵘紧紧拥着他,甚至将他完全抱了起来,猛然顶胯,直到发泄在安齐体内。 在喘息之间,他又听见安齐的呢喃:“……我知道,崝嵘。” 安齐正注视着他,面上仍有红晕,眼神中全是温柔和依赖。 不知多少年了,任崝嵘没有过现在的感觉——鼻酸,双眼也变得湿润,呼吸梗在喉头,心跳剧烈得有些发痛起来。 不仅仅是感恩,尊敬,膜拜,不仅仅是远观与亵玩之间的纠结,也不仅仅是身负重任与人之常情的矛盾,任崝嵘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是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怜惜和珍爱。他想要永远和安齐在一起,除了想要好好爱他,任崝嵘也想一直被安齐爱着。 “……睡吧。”最终,他只是微笑着低头去亲安齐的额头,看着他放松地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竟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邓子追顶着明显还没来得及梳的凌乱头发, 一进门来就直奔那间空卧室,“我怀疑是整栋楼的问题,但也没听见啥装修动静啊?该不会是——我勒个……” 也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任崝嵘和安齐,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卧室,也被场面吓了一跳。 卧室的墙角崩了一大块,不知道是从昨晚什么时候开始漏水的,现在地面上全是混杂着泥灰和铁锈的脏水,墙面上还有不少水渍,床脚和储物柜的角落都被浸泡了,天花板上的水泥和线路还在摇摇欲坠着,十分危险。整个卧室正散发出一股陈旧而腐烂的怪味,空气中弥漫着厌恶和抗拒,仿佛房间本身正在诉说着极大的不欢迎。 这是海一健之前睡的房间,也是任崝嵘今天准备搬进来的地方。
第35章 35. 倒霉·住酒店·一双红眼 这是海一健之前睡的房间,也是任崝嵘今天准备搬进来的地方。 三人都被这场面惊得愣住了,别说这房间今天没法收拾干净住人,眼下看起来,简直需要为期一个月的重新大装修。 安齐扭头看向任崝嵘,小声问:“应该不会是我们昨晚……?” 任崝嵘难得地露出一丝羞涩,低声回答:“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哪有这种本事?” “可是你不是战神吗?说不定……”安齐又小声问,但他的声音被邓子追绝望的哀嚎所盖了过去。“啊啊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昨晚是有奥特曼躲在这房间里打怪兽了吗?” 邓子追手足无措,一边和另外两人一起动手把杂物搬到客厅里,一边可怜兮兮地念叨着:“今天一早我就发现隔壁房间渗水过来,进去一看,好家伙,简直像是在家里开游泳馆!我一开始以为是楼上楼下哪儿装修砸坏水管了,还跑下楼砸人家家门,幸好楼下老太太习惯了早起,不然非被人骂死不可。结果楼上和楼下家都没有任何问题,就我们这儿两间房跟世界末日似的……” “你是说,就这间房和隔壁房间有问题?”任崝嵘独自扛着两张椅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和这里一墙之隔的,我的房间?” “对啊,就你的房间,也是墙破了,天花崩了,水淹得根本不能住人,跟这边差不多。哎,你是打算今天搬过来的对不对?怎么偏偏是你这么倒霉,两边都……”邓子追也捕捉到了古怪之处,和任崝嵘对望一眼,随后看向正将被褥放到客厅沙发上的安齐,脸色有点凝重。 这时,郑小强晃着折扇走了进来,没有平常故作高深的表情,只是对他们两个摇了摇头,然后转向安齐:“安齐啊,能麻烦你下楼跟物业说一声吗?两间房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肯定得和他们沟通一下,说不定是物业的责任呢。” “好,那我一会儿顺便买早餐上来。你们都还没吃吧?”好脾气的安齐自然立刻答应下来,小跑着下楼了。他的身体穿过家门,一道微弱到几难察觉的金光落在了他的肩头,顷刻间便被他吸收了,而他对此毫无感觉。 等安齐一离开,郑小强立刻转向另外二人,单刀直入:“没有任何灵力或法术的痕迹。” “但这也太凑巧了,任将军一打算搬过来贴身保护菩萨,马上就两间房都被莫名破坏了,”邓子追抱起双臂,神情严肃,“这要说不是针对他,谁也不会信吧?” “针对我不要紧,可若是冲着安齐来的,那就绝对不可对此事掉以轻心了。”任崝嵘捏紧拳头。 “这事还真不好说,有可能确实是意在菩萨,搞破坏就是为了阻止任将军搬过来和菩萨同住。但也有可能,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将军你,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你和安齐天天出双入对,和同居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了。”郑小强略一思索,又问,“冒昧问一句,任将军,你前世可有什么敌人,或是曾有过过节的妖魔鬼怪,至今仍然在人间游荡的?” 听他这么问,任崝嵘顿时愣了一下,想起了先前在巷子里,与那个被五马分尸的卖国贼短暂交手的经历。在那恶鬼逃脱之后,他竟然忘记了追查下去,似乎当真给了他继续在人间为非作歹的机会。“本将征战多年,不管是为人时的手下败将,还是成神后的仇敌宵小,肯定是有不少的。若说是有那么几个人想要伺机寻仇……倒也不无可能。” “当时鬼王打伤菩萨,撕裂地府牢笼逃出,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不少怨灵恶鬼趁乱钻入人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并非每一个都已被鬼王笼络,也有不少恶鬼本身就对人间仍有怨念,只要有机可乘,必定会兴风作浪。”郑小强显得十分苦恼,“能做到造成如此大的损坏却不留下一丝灵力痕迹,说明对方实力不浅,就目前看来,很难判断究竟对方目的为何。” 邓子追正手执棉拖把,愁眉苦脸地把地上的水给吸进桶里,“反正现在这两间房是怎么也不能住人了,任将军,该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倒是想把我的房间让给你住,我自己睡沙发也行,但就安齐那个性格吧……他多半会宁愿自己睡沙发。” 任崝嵘左右为难起来:“我实在不愿意离开安齐,万一他遇到什么危险……” “若这件事是冲着菩萨而来,任将军离开菩萨身边,就会让对方有机可趁。但若这件事确实是针对任将军本人的,在对方的身份暴露之前,说不定还会有别的行动,那到时候菩萨就……”郑小强叹了口气,“还是请任将军自己定夺吧。” 一时之间,任崝嵘也陷入了犹豫之中。他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间,见邓子追收拾得满头大汗,破损的天花随时会掉落下来,直接将凡人给打包变成渡通快递员的货物,又想起安齐不止一次在网购平台上看新家具和新床品,最终还是只能问:“……那重新收拾这个房间,大概要多长时间?” 无奈之下,任崝嵘只能暂时出去住酒店了。 附近地带属于住宅区,商务酒店和民宿很少,只有十分简陋的快捷酒店。任崝嵘本人没什么所谓,行军打仗的时候,比这差得多的条件他也熬过,但他舍不得安齐陪他一起住酒店,所以晚上总是先在家里陪安齐一会儿,自己再回酒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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