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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梦加得之环

时间:2023-08-28 22:00:26  状态:完结  作者:绅士贾

  谁会过来?过来的路上我没看到一个活人。诗芬尼斯慌张地想找掩体,可惜荆棘林光秃秃的没有死角。我们两个体型都不小,而我还在吭哧吭哧地挖土。她拽着我的衣服往树林深处躲,可是我不想放弃哥哥。就差一点点了。

  声音更近了,我们都看见树杈间晃动的人影。铲子扬起最后一抔土,我一把抱起哥哥的人头。同时诗芬尼斯一手揽住我的腰,连拖带拽将我塞进树后的阴影。

  簌簌,树后面走出一个佝偻的老人。

  我们贴地蹲着,屏息往外看。我还有一个更低的视角,从我的手臂间看过去一切都是颠倒的。

  我已经进入哥哥的意识了。

  天更阴了,仿佛随时会下雷阵雨。佝偻的老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白西装、黑白布洛克皮鞋磨损变形。他所剩无几的花白卷发贴在头皮上,脸上堆满褶子、斑驳的粉底脱落,露出一大片老年斑。一双翠绿色的眼睛从耷拉的眼皮间扫视,发射出残忍的光。他干瘦的手上拿着一把家用手持电锯,全身上下只有脖颈上的紫色领结崭新如初。

  他就是拿着这把电锯进入车库。

  夜里,哥哥被他拖出地下室、扛进车库,他启动手持电锯——关上铁门之后车库透不出一点儿声音。哥哥就在我房间正下方的车库中,被乌洱姆锯成零散的肉块。然后,他用皮箱盛着肉块,随意埋进地下,有些浸透血迹的衣服碎片落在路上。哥哥一直是清醒着的。

  乌洱姆用电锯挑开荆棘,发现我刚掘出的土坑。

  “真麻烦...当时就该一把火把你烧了。”

  他启动电锯。电锯铮铮作响,迅速地切断枝条,向周围搜索。

  “天哪...他怎么来得及,难道挂了电话就去赶飞机了吗?”诗芬尼斯喃喃道。

  电锯嚎叫的声音直插进我的脑子,我仿佛看见哥哥的碎肉从锯齿间喷出。一层名为“天真”的保护罩碎裂了。“许愿机”是我不理解的现象,乌洱姆也是。只是他对我的热情掩盖了他对其他人类的冷漠。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以为他是我的同类的?

  诗芬尼斯弯着腰站起,打算趁着嘈杂和我跑去十米外的小道。乌洱姆没有载具,只要拉开距离我们就是安全的。她向我暗示,3个数后一起狂奔。

  “1——”突然,电锯声消失,我们下意识回头看。

  下一秒,剧烈的震动声顺着地面传来,电锯尖端贴地刺出,锯伤了诗芬尼斯的脚踝。她颤抖着捂住伤口,乌洱姆出现在我们面前。近距离看,他的脸皱缩得像一团抹布。

  诗芬尼斯用另一只手挡在我前面,咄咄逼人地威胁他:“喂,我们已经报警了,把电锯放下!”不知道是哪种防身术教她要装得比凶手还强势,还是她从小野蛮生长的经验告诉她威胁总能奏效。我不指望她能对峙乌洱姆,只要拖一点时间就好。我已经找到了哥哥的双手,肉丝纤维收紧,我将双手拉回,悄悄从乌洱姆脚下的土地冒出。

  两只断手突然缠住乌洱姆的脚,我困住他了!我放松地向上看去,乌洱姆的视线从我手指上飞速扫过,然后轻轻一挥电锯。尖锐的凉意从我头皮灌注下去。他将电锯挥过诗芬尼斯的肩膀。

  生有茂密的红色长卷发的头颅滚落。那副强势而愤恨的表情凝固在她脸上。

  与挣扎了14年的哥哥不同,诗芬尼斯不到1秒就死去了。原来人类这么简单就会死吗?

  就这么简单?

  绵延几公里的肉丝开始扭曲爬行。我的意识扩散开,好像同时拥有了上万只手臂,两颗沾满泥土的人头在我脚边,半睁着黯淡的绿眼睛和灰色眼睛。我将乌洱姆按倒在地,哥哥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地面布满了我的痛觉神经。此时我跟哥哥、跟扭动的肉丝、跟乌洱姆融为一体。我颠倒的视野中看到苏珊娜骑在乌洱姆腰上,血肉外翻的手抓着荆棘,用一根根的尖刺扎进小丑的眼皮里。

  “别用...那双哥哥的眼睛...看我...去死...去死...去死...”

  小丑惨叫着,乱挥的电锯深深穿透苏珊娜的胸腔。苏珊娜用荆棘缝合了小丑的眼睛,又竖着缝了一遍。最后小丑的眼皮被缝成一个鲜红的十字架。他们的血汩汩流淌,浸透了我头颅下的土地。我感到冰凉的液体包围着我,四分五裂的身躯跟着心跳一起麻木。

  “啊!好凉!”

  我惊醒,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谁往我头上泼了一碗水,头发都打湿了。我猛地坐起来,硬板床硌得尾巴骨疼。

  “诶!醒咧,醒咧!俺告诉班长去!”有人吱哇大叫着跑了。我抹完脸睁眼看,昏暗的平房里有3个人,长得不高,都穿着一样的青绿色衣服。

  “你们是谁啊,我在哪儿?”我张口问道。那3个人困惑地盯着我看,我床边一个长相白净的小个子担心地问我:“长胜哥,你烧糊涂了?咋跟鬼子说话一样呢?”

  他帽子中央有一枚鲜红的五角星。


第49章 奈亚的第四场游戏

  我现在知道,我叫徐长胜,是个18岁的北方青年,虽然跟苏珊娜同龄,身高却矮了一个头。作为一个农村家庭出来的老幺,我受到家里长辈照顾,营养还算跟得上,身材比身边大多数男青年都壮实,很少生病。

  准确的说,这是这副躯体的情况。脱离苏珊娜后,我已经能明显区分开自己和所依托身体的意识。我小心地分隔着徐长胜的意识边界,探查过他的记忆后接管了这副身体。很少生病的我在夜晚大降温后发起了烧,据他们说我脑袋滚烫地哼唧了一整夜,烧迷糊了,叫也没反应。同屋的小同志怕我就这样断了气,也不敢睡,整宿用湿布包给我擦身体,到了早上才降温。

  早上,他估计也是乏了,喝水时没拿稳,哗啦啦浇了我一脑门。

  一看到我醒了,咋咋唬唬跑出去叫班长的人姓曹名二狗。他也是跟我同屋的伙计,是个总也吃不饱的傻大个。听到动静有两个别的班的同志进来,看看我身体怎么样。

  然后就是照顾了我一整晚的白净小个子,别人都喊他“关居周”,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三个字,不过这个时期的人起名字可能就是个音,很多人不识字。

  此时,关居周和另外两个同志望着我,完全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才意识到,我刚才喊的是英语。“咳咳,”我佯装咳嗽,切换到我另一门母语,“我好了,舒服多了。”

  “吓死我了,长胜哥,我以为你半夜把舌头咬断了,说话叽里呱啦的。”关居周松了一口气。我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大好的阳光从窗户糊的报纸后面透进来,我说想出去院里走走,便披上衣服推门出去。

  这是一排茅草顶的土房子,3间围出一个小院子,还有一边是畜棚,条件好的养着几只鸡和羊。很多跟我穿着同样衣服的同志四处走动,有的劈柴做饭、有的帮头上裹着白巾的老乡干活,很热闹。我本人不太了解那些战略布局,结合历史年代来看,我大概知道我们此时在做什么。

  这是战争年代,距胜利还有5年。

  从我有意识以来,我从没经历过战争。即便在历史书上,也是“导火索”和“意义”占的篇幅更多。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光是听到这两个字我就害怕了。我,立刻、马上、赶紧得逃回现代,尸横遍野的战场可比一个半个精神失常的杀人狂恐怖多了。

  但是很可惜,长时间大范围意识穿梭仍是我自己不可控的,只有身体的原意识死亡才能触发。我隐约能探查到身边人的意识入口,大约在意识最浓厚的头部。可是穿梭进身边人的意识没有用,该受苦还是受苦。

  在我愁眉不展时,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长胜哥,开饭了,回屋吃点东西吧?”

  关居周追出来,原来是到饭点儿了。说到“吃”,我肚子紧一阵儿慢一阵儿地叫起来。我想到跟诗芬尼斯在商场吃的羊奶酪披萨、还有学校提供的三文鱼贝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我猜他们想必是不会做西餐,但中餐也是极好的。糖醋排骨、煎饺和炸酱面...该死我多久没吃过中餐了?

  我迫不及待跟着关居周回到我们院儿里。在我期待的眼神中,他端上来一盆蒸野菜和半张煎饼。“长胜哥,煎饼蘸一下汤再吃,不然咬不动。”他贴心地说,随后抓起煎饼用力撕着吃。

  二狗汇报完回来了,此时津津有味地吃着蒸野菜。有盐有油有滋味,光看二狗的吃相会让人以为这是玉盘珍馐。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用菜汤蘸煎饼,然后胡乱把这些东西塞进食道里。最好的调味品是食欲,我不禁想到。

  我们吃饭时,前门有几个穿深色军装的人走过。他们年纪大些、表情比较严肃,带着一个拿本子的外国人参观。我盯着外国人看,关居周也发现了,叫道:“咦,有鬼子?”

  “俺听班长说了,咱们排接待了一个外国记者。”曹二狗及时分享情报:“排长说,记者是好鬼子,是来帮咱们的。”

  我看带外国记者参观的排长脸生,再往上连长和师长我更是没见过,不确定跟记者对话的是长官还是文官。随军的文官大概不擅长翻译,我看他们几人互相笔划,急吼吼地说着几个词,顿时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放下饭盆子,直接走到那一行人面前,立正敬礼。

  “报告排长!我叫徐长胜,可以做翻译!”我用英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记者只身来这里取材,有点交流能力,但不多。此时突然在一个淳朴的中国士兵口中听到母语,还有点不敢置信。他问了我驻扎地的情况,我尽善尽美地给他解释,记者不时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

  同行的长官听不懂,但大为赞叹,估计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终于找到了人接手。

  本来,我也只是赌一把,外国人对英语的熟练度总归比对中文高,没想到好巧不巧这名记者正是美国来的。我们对话时连口音都相差无几。

  记者问完问题后,多问了一句我是跟谁学的英语。要解释这个问题可不简单。我只能托词说家人曾经在国外做过生意,略懂一些。

  我当然是带着私心毛遂自荐的。虽然说同盟国此时都在打仗,但记者肯定不用直接参与战争。我只要跟他混熟,多一些私下来往的机会,然后在他离开时成为他,做一个在乱世中过着安稳日子的平头百姓就好了。

  我们一路讲解,最后在记者落脚的小屋门口停下,长官们说了些客气的话让我翻译。记者看我多费口舌,临走前把炊事班给他送的一小碗鸡汤给我。这土鸡汤是老乡招待客人为数不多的好货。一阵鲜香入鼻,我喉头一滚,想到关居周和二狗还在吃只有咸味的菜汤,厚着脸皮没有拒绝。

  “二狗!关居周!快来!”我端着鸡汤进屋叫道。

  朴实的穷苦队友不像现代人那么虚伪,二狗直接加热水把鸡汤冲成3大碗,我们仨捧着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关居周吃完还舔了几口碗沿,不停问我从哪里搞到这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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