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美术老师恢复了自主行动能力,就想抓住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 网开始极速收缩,下一秒,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已经被收缩的线网切割成了块状。 白荷花笑容扩散,伸出两根中指无声的骂了一句傻* 咚咚咚。 全是身体部位掉在地上的声音。 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不像是尸块,更像是某种硬质物体。 把人大卸八 块的死法,哪怕是见多死亡的监管员都会觉得残忍。 白荷花的队友忍不住低咳一声,对着旁边看呆的阿吉低声道:“见谅,荷花其实本性并不残暴,只是有些暴躁。” 阿吉看向正在观赏自己杰作的某个女人,对这句话表示深深的质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叹还好她没有对自己有过动手的想法。 听到声音消失,安诺猜到战斗大概已经结束,他把贺长殊的手扒拉了下来。 纯真的眼神看向他们:“结束了吗?” 贺长殊:“没有。” 安诺奇怪的睁大眼睛:“但是她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里阴冷的气息已经散开,像是一间完全普通的画室。 “没有残留下咒器,代表这个怪谈还没有完全消失。” 安诺环顾了一圈画室的周围,小脑袋瓜微微耸动。 阿吉:“你在找什么?” “画。”安诺言简意赅。 他看到了画室上,有几幅画都变成了一片焦黑色。 那些都是刚刚存在画中女郎的画。 可他数了一下数量,发现并没有对应美术老师存在的画作。 阿吉听懂了:“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本体,那些画大概就是她的自画像,所以才能被赋予她一部分的机动性。” 闻言,贺长殊瞥了眼阿吉,眼神意味深长。 白荷花利用咒器能力将挂在上面的几幅画都取了下来。 安诺凑了过去看,画框完好无损,但是画作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原貌。 “一般来说画作都是有署名的。” 阿吉这么说着,白荷花顺手就把这些画作翻了过去。 背后居然真的写了字。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安诺看着这字迹,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句话根本没办法当成线索。”阿吉抱怨。 他们翻看了其他画作,发现只要是和那个女郎有关的,都会留下这行手写字。 白荷花皱眉:“难怪她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料到这些人杀不死她。 没什么存在感的方大力把画室里其他画都拿了下来,一幅幅翻找。 试图在背后再找到些线索。 可惜那些画都是平平无奇的画作。 “石膏雕像。” 一直没开口的贺长殊突然说了这四个人。 白荷花:“什么意思?” 贺长殊没有回答,迈开长腿往外走。 安诺赶紧跟过去,仰头用完全信任的目光:“你知道了?” 这回贺长殊开口了:“嗯,前面我和老虎独自去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进入一间废弃的杂物室被邪祟围攻了。” “围攻我们的邪祟里,一部分是画,剩下的一部分就是石膏雕像。” 那间杂物室非常可疑,门卫说早就把钥匙弄丢了。 所以很久没有打开过。 白荷花:“......哼。” 果然是性格恶劣的人,明明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偏要看着他们忙碌半天才开口。 难怪监护人一开始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画室。 原来是探寻到了其他重要线索。 安诺双眼一亮:“你真厉害。” 贺长殊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前走。 一群人目标明确的往杂物室走。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脚下都是泥泞的土地。 杂物室的门被暴力踹开,里面的东西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全都一览无遗。 里面居然藏了十几个人形雕像! 阿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啊!” 他的手电筒刚好照到了一个雕像的脸,上面空洞白色的眼睛底下,居然流出了血水。 那血水如同泪珠一般,一直滚落将白色石膏体都打湿,本就过于逼真的雕像变得渗人。 这些雕像大多都是学生的面孔,姿势千奇百怪,有的像是在惊恐逃窜,有的像是在跪地乞求。 唯有最中间的雕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嘴角带着祥和的笑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侧着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同样是栩栩如生的雕像,它看起来更加是受到雕刻者的偏爱。 所有人都无法被这份艺术的美感所吸引,因为那女人的脸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美术老师。 白荷花拿起杂物室地上一个凿子:“难怪比那些画作里的女人难缠那么多,原来本体居然是这个石膏。” 她将凿子往上一抛,突然跃起一脚踹在了凿子手握的那方,凿子顿时像是弓箭般射去。 这一凿子下去,哪怕是坚硬的石膏也要被凿碎。 没想到凿子并没有落在女人的雕像上,而是被另外一座更近的雕像挡住了。 那雕像被凿子凿出了一个孔洞,周围出现皲裂。 一点点白色的碎末开始往下掉,居然露出了里面红黑交加的填充物,脓血从里面喷溅出。 带着浓浓一股腥臭扑鼻的味道,一下子填满了这间杂物室。 方大力震惊:“那是什么!?” 贺长殊眉心皱起:“腐烂的尸臭味。” 这些石膏的内里,居然全都是塞满真人的尸体! 安诺:“该不会死去的学生,都在这里吧?” 他的话一出,周围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显然是和他想的一样。 这些学生当中,大部分都还没有成年,现在已经变成石雕的一部分。 如果未被及时发现,也许高三四班剩下的全部学生,都会被做成石雕。 除去最中心的石雕以外,这里总共有十四个石雕。 安诺算了一下,发现和里外世界缺少的桌椅刚好一样。 现实世界比里世界多出来的桌椅,刚好十四套。 受害学生总共十四个。 正好是这时候,最中心的石雕动了,她明明没有眼黑,却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正在被这尊石膏对视。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身体。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那些石膏雕像也开始一点点逼近。 最后形成一个半圆,竟是要把他们直接活绞在这里。 送完学生跟上大部队过来的老虎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桃木剑,上面猝然出现高燃的火焰。 挥刀向距离他最近的石膏。 雕像有些融化,白色液体流出来后,就露出了里面脏污的血肉。 他一刀砍中一个雕像,那雕像模仿学生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虎一个怔愣,然后就被另一个雕像砸中了胸口,一米八多的大高个,重重摔到了一旁的墙上,把墙上硬是砸出了几道裂纹。 若是换个普通人被砸,此刻胸前大概已经凹陷下去,肋骨都要断掉几根。 狭小的杂物间,几个人难以施展拳脚。 很容易误伤其他同伴。 可杂物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关紧。 最中心的女人雕刻露出了更加愉悦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如同困兽被困死在这里的样子。 金色的光絮化成刀刃,直接刺向了她。 雕像的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滚落了两圈到了安诺的脚边。 安诺震惊的看着那白色雕像的头颅对他继续微笑。 没了头颅的女人雕像四肢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反转身体向上,骨骼变异扭曲,像蜘蛛般冲到了头颅滚落的地方。 蹭的一下来到安诺的前面。 她的身体实打实就是白色石膏体做的,被斩断头颅后露出的横截面也是无杂质的白色。 雕像的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通后,居然又抱起那颗掉落的头颅连接了上去。 白荷花一边要对付着距离她最近的尸体雕像,一边还要分出注意力到他们那,见状有些崩溃:“她是杀不死吗!?” 怎么才算彻底杀死一座雕像。 安诺愣愣的看着趴在自己腿边的雕像,贺长殊以为他是被吓住了。 一把就将人提溜到了自己身后。 男人声音沉稳:“别乱跑。” 其实安诺并不是害怕,而是又看到了那句话,就在雕像的脚边刻着—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一道灵光突然穿透了他的思维,一直被忽略的记忆变得清晰。 “我知道是谁创作出的她了!”圆眸之中闪着激动的光,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第26章 成精的第二十六天 此话一出,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包括刚刚还在地上爬行的女人雕像,她全白的瞳孔中只有幽幽的诡异。 石膏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其他石膏雕像并没有因此停下攻击。 它们没有理智也不懂得害怕, 更像是被束缚的傀儡。 而这群傀儡正在不停朝里面的人发动攻击。 阿吉今天使用咒器的频率太高, 已经快要透支, 他崩溃大喊:“到底是谁!?不就是美术老师自己吗?” 安诺看着那四肢都快扭曲在一起的石雕:“不是, 她也只是被创作出来的产物。” 他缓缓看向那紧闭的大门:“真正的创作者,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 轰隆—— 门外的雨还没有停下,但雷电打闪了一瞬。 也将门口一直躲藏着的人影照了出来。 杂物室的门, 正是刚刚在混乱之中被他顺手关上的。 班主任重新打开门,身上被雨水彻底打湿,和之前课堂上木讷呆板的样子没有差别:“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推了下眼镜, 看向安诺,死鱼眼中有种说不出情绪。 让人很难分辨。 他走进杂物室,手上还拿着很早以前就从门卫那里偷来的钥匙。 其他人都被这场大雨和屋内复杂的场景给搅乱了感观,只有贺长殊看到他进来时毫不意外。 像是早已知道外面有人在偷看。 班主任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安诺:“因为那句话的字迹,和你上课时的板书很像。” 【我的玫瑰, 我的爱人。】 只有创作者, 才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 虽然没有写下名字, 字迹却已经暴露了。 写在黑板上的字和纸上的字会有些不同,所以安诺一开始才没有认出来。 现在他再次看到这熟悉的字,这一次总算是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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