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他们被解救出来后,纷纷像是一群受惊的雏鸟,一整圈把他们围住。 “我们安全了对吗?” 看着这一双双担惊受怕的眼神,贺长殊点了点老虎:“你护送他们回寝室。” 寝室里的规则怪谈也已经被收录,丝毫不用担心超过时间回寝室会受到惩罚。 相比起教学楼,寝室会安全许多。 有些胆小的学生已经呜呜哭了起来,紧紧跟在老虎身后深怕被落下。 老虎高大壮的身躯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这种时候能对这群学生起到非常重要的安心作用。 一群学生都走了,唯独只有一个人留下了。 空气中有些安静。 安诺读不懂这充斥着戒备的氛围,他第一个看着许嘉蕾开口:“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们说?” 比如夏晴雨的事情。 许嘉雯抬起头,有些厚重的黑色刘海刚好把她的眉毛挡住:“......嗯。” 她说完这句话又不说了。 阿吉忍不住了,他口直心快:“你是不是想来解释夏晴雨的事情?” 谁知道许嘉蕾听到他的话后,露出的反应非常迷茫:“夏晴雨?” 她摇摇头:“我想说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安诺:“跟她没关系?” 许嘉蕾表现得有些不安:“为什么要提到她?” 她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正常沟通了,面对几个成年人时非常紧张,手指不断扭着自己的校服。 白荷花眼神锐利:“作为最后一个见到夏晴雨的人,我想你应该有些被怀疑的心理准备。” 谁都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许嘉蕾反应十分剧烈:“我、我那天除了在教室里见到她了以外,根本没有和她单独见过面!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 女孩的语气非常激烈,带着被怀疑后无措的委屈。 几个监管员互相看了看,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天不是你约她出去天台的吗?” 许嘉蕾立刻否认:“当然没有,是我收到了她发的消息,她想让我过去天台,我没理会。” 她缩了缩肩膀,好像恨不得让自己就此消失。 “我那天根本没见到她,我不想引人注意,她这种班花又不可能和我做朋友,我们没有见面的需要。” 安诺:“可以给我们看看她给你发的消息吗?” 大概是他外表和气场看起来最为无害,面对他时,许嘉蕾的反应会平静许多。 她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机,是一款款式老旧过时的黑色智能机。 尽管学生都穿着差不多的校服,从鞋子和一些其他东西的配置上也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家境。 许嘉蕾的家境看起来和她本人一样灰扑扑的不起眼。 安诺打开了她的手机,在本人的注视下点开了在角落里的□□。 上面除了必须加的班群以外,空空荡荡。 看得出来平常很少使用这个软件。 所以上面夏晴雨给她的私信便格外显眼。 晴天无雨:【你好,有空吗?】 许嘉蕾并没有回复,又隔了几分钟,夏晴雨继续发消息。 晴天无雨:【今天早上在班级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撞到我的,但是那时候确实是因为我导致了你被其他人责怪了。】 晴天无雨:【所以我想和你在天台见一面,把误会说开,因为我们都是同学,我想和你做朋友。】 后来就是许嘉蕾一直 没有回复。 甚至没有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许嘉蕾:“她死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怪过她,我只当她是个同班同学。” 安诺:“这跟陆婷婷告诉我们的不一样。” 他脸上出现茫然神色。 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白荷花:“也许这就是这怪谈的手段,反正夏晴雨的死亡痕迹,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捏造出来的。” 夏晴雨是把自己活活掐死后才跳楼的。 许嘉蕾见他们终于不怀疑自己了,松了口气。 这一通交谈下来,她不再那么自闭,终于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成了:“我是想来告诉你们,关于这次灵异事件的举报人,其实不是校长。” 安诺歪歪头:“举报人?” 阿吉在他旁边小声开口:“就是类似报警的人。” 白荷花挑眉:“不是校长,那是谁?” 她当初收到的任务通知里发布者就是这个学校校长。 可是当他们过来时,这里的老师却告诉她,校长出差了,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也是直到最近才从外地回来。 让白荷花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觉得自己不被重视,而是觉得他并不重视这个学校学生的安危。 夏晴雨死后,他才开始真的担心害怕。 许嘉蕾抬起头,眼神终于不再躲闪:“我。” “你?”阿吉表情震惊。 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感到惊讶,其他人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许嘉蕾:“对,就是我,是我假借了校长的名义向监管局发了邮件。” “我说的关于高三四班每天会出现血字的事情都是真的,所以当监管局的人打电话给他核对的时候,他也不敢撒谎,作为校内最大的负责人,他只能应下。” 纵然心里并不愿意让监管局的人来打扰他的办学理念,校长还是不得不请他们来到校园。 不然他就会背上不管学生死活的名头。 他本人实际上也想抓到那个打着他名义发求助邮件的是谁,奈何监管局的举报制度不是他一个中学校长可以打听的。 许嘉蕾:“校长最在意自己的职位。” 很难想象这番现实的话是从一个班级里不起眼的小女生口中说出来的。 将心底的话坦白出来后,她显得自然了许多,轻轻问:“我做错了吗?” “你当然没做错。”白荷花的眼神不再那么凶狠。 她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头,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后又收了回去。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大胆站出来举报吗?” 许嘉蕾犹豫了一下:“校长和老师都告诉我们,除非真的有人受害,不然我们谁去举报都是在浪费监管局的时间。” 现在人心惶惶,到处都有可能发生灵异事件。 为了自己所在地方的安危,有些小灵异事件也会被人说得添油加醋,目的是为了他们能多点人来增援。 一些虚报导致监管局人手不足的现象变得更加严重。 许嘉蕾:“但是我很不安。” “因为黑板上那些血迹?” “不,因为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许嘉蕾表情变得迷茫,“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我没有朋友。” “但是我最近发现自己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点开聊天软件,仿佛在等待谁的消息。”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了我听不懂知识点,我下意识就会侧过头,可是我的身边明明没有坐人。” 许嘉蕾说着说着就有些害怕了:“我总是忍不住想对旁边的空气说些什么,这是一种奇怪的习惯,可我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习惯的记忆。” 班里的人因此还有关于她喜欢自言自语的流言。 可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听完她说的话,贺长殊眼神明显出现变化。 贺长殊:“知道了,等老虎回来,你再让他再走一趟送你回寝室。” 安诺心中有了和他一样的猜测,但看着女孩的眼睛,他也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只能目送着她离开。 白荷花:“所以我们刚刚杀了那么多,都只是一部分,那么这个怪谈真正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安诺想了一下:“应该是那个美术老师。” 白荷花:“我当然知道是那个美术老师,那些画里的女人不都长一个样吗?” “我指的不是画里任何一位,而是当时在外面,把我们带入画室的老师。” 安诺突然看向门口。 天色已经很晚,画室里有些昏暗的灯光猛地熄灭,又很快亮起。 就在这一闪而过的黑暗之中,门框旁边站了个细瘦的人影。 啪、啪、啪...... 美术老师站在门口鼓掌,用嘴角僵硬的笑容回应他们:“真厉害,一个也没少。” 说着夸奖的话,眼底确实满满的恶毒。 她怨恨的盯着这些人。 就在刚刚,这些人在画作中一遍遍杀死了她。 那些痛苦的记忆都真实存在在她的大脑之中。 “还真是自投罗网了。”白荷花怒气蓬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咒器。 【君缝补】 白色的针线如同灵活的蛇一般附着了上去,快速缠绕住女人的脖颈。 被勒住了最致命的地方,女人不仅不着急,反而连躲闪都懒。 二十厘米厚度的钢板都能轻松穿透的“针线”,在这次碰到了硬茬。 它甚至无法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白荷花不屑的笑了一声,嘴角十分兴奋地咧起:“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不被我的咒器威胁吧。” 看得出来和那几个只能躲在画作之中的女郎不同,眼前这位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搅乱了现实世界的人更加强大。 也符合了安诺对她才是本体的猜测。 针线快速换了一个方向,这次直接刺向了她的眼珠。 白荷花笑了:“把你脑子缝起来吧。” 不等安诺看到那过于血腥场面,他的眼前就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有点粗糙的掌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贺长殊亲自给他挡住。 卷翘如同鸦羽的睫毛在掌心扫了扫,带来一丝痒意。 安诺歪歪头:“嗯?” 贺长殊:“不用看。” 耳边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些桌椅受到牵连,像是龙卷风袭击一般卷得到处都是。 鼻尖能隐约闻到血腥味。 却不知道是谁的。 哪怕看不到现场,安诺也能想象到其中的惊险。 而他身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一只手替他遮着,大部分身体挡着,就这么悠闲的看戏。 女人的实力比起之前几个都长进了不少,但是有这么多监管员在,最低等级B,最高A级,她很难抵得住。 渐渐败落得越来越明显。 终于被阿吉抓住机会,使用出了异能将她定住。 其他两个监管员由于等级不够一起被定住,白荷花还能行动,她的手往上摊开,一根不同于其他,完全赤红的针出现在上面。 针穿着的是透明的线,比鱼线还具有韧性。 这根针线没有女人想象中的穿过身体,而是在她周围上下穿梭,形成密集的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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