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粮种被偷吃,那明年可就更难过了! 这些人把桥炸了,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而且就算桥还留着,村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现在是七月份,山里凉快,住着也比较舒服,可是等天冷下来了之后呢? 如今村子里取暖大多靠火炉,可是烧火炉又需要蜂窝煤,这也是需要从外面进来的! 现在电力还一直在供应,可是再过一个月呢?外面既然已经乱套了,那么发电厂不可能一直提供稳定的电力。 虽然现在外面是很乱,也根本没有人能够顾得上余关村这个小地方,但是只要和外界连通,也就有获得帮助的希望。 可是桥没了,向外界求助的路几乎就被封死了。 不只是向外界求助的路被断了,余关村的退路也被断了。 一旦余关村出现了洪水等别的什么天灾,或者是有人单纯饿得活不下去了,那么在这里的人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这么算起来,不用到年关,村里就要乱起来了。 尚郁泽心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余粮,最多也只够他吃一年的。 他倒是可以大门一关什么都不管,但是相比于村里来说,也就是慢性死亡罢了。 而且那群人既然今天可以炸桥,难免哪天就会炸他的房子,也不知道都是哪里搞来的炸药。 不管怎么说,看来余关村是没有办法久留了。 这些刚回来的年轻人们做事实在是又冲动又不考虑后果,一下子让余关村陷入了无法破解的困境。 虽说想想自己刚刚加固好的院墙和大门,尚郁泽还是有些不舍,可是想想余关村这糟心的情况,还有那些冲动的年轻人,尚郁泽只能早做打算了。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可以先准备着,等再过一个月就离开余关村。 而且要怎么离开余关村、离开余关村之后去哪里也是个问题,需要慎重考虑。 做好了决定,尚郁泽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于是准备领着几个傀儡一起回去。 结果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满脸得意的王大婶叫住:“小尚啊,咱们村虽然说就以后也就这么些人了,早晚都会认识,但是现在情况乱的很,你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咱们新来的人都得登记一下,喏,在那边写一下名字。” 尚郁泽向王大婶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本用来谈判的桌子已经被空了出来,现在上面放着一个发黄的旧本子还有一支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圆珠笔。 无意和王大婶争辩,尚郁泽十分配合地让自己的五个傀儡将名字都登记上去。 当然,尚郁泽的这五个傀儡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是尚郁泽也留了个心眼,没有让他们把真名字写上去,而是都留了假名。 王大婶看着本子上的名字点点头,又不满足地问:“身份证呢?都拿着吗?让我看一眼。” 尚郁泽:…… 尚郁泽揉揉额角,八号傀儡温正淮笑了笑,主动回答道:“出发的时候太匆忙,能把人带过来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记得带身份证?” 王大婶撇了撇嘴,又把本子往几个人面前递了递:“那你们把身份证号也写上。” 尚郁泽:我的母语是无语。 尚郁泽只好又让这几个傀儡胡乱编了几个身份证号写在本子上。 王大婶这下终于满意了,朝他们挥挥手:“好了,没你们事儿了,走吧。”
第8章 尚郁泽一群人往家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年轻人站在院门外,指着他的院子互相说着什么。 看到这种场面,尚郁泽眉头皱起,总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 几个年轻人看到尚郁泽领着一群人回来,明显愣了一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出一个人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这房子是你的啊?”流里流气的男青年笑嘻嘻地问。 尚郁泽沉着脸点点头:“是,怎么了?” 几个人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就看你的房子收拾得挺好的,来取取经呗。” “对对对,取取经。” “你这房子整得挺好的,就是我听说你一个人住?” “房子挺大的,一个人住也还怪可惜的……” 尚郁泽大概明白他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看上了他的房子,动了歪心思呗? 后面几个傀儡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来,站在尚郁泽身边。 几个年轻人被噎了一下,胡搅蛮缠了几句,嘴里不干不净地走了。 几个傀儡都颇有些忿忿,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都被尚郁泽压了下去。 “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 尚郁泽控制里面留下的木头人傀儡打开了大门,和五个傀儡一起走进去。 关上门之后,尚郁泽走进地下室翻找起来。 虽然说决定要走,但是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这段时间生活质量也不能拉下。 之前菜地里种的菜要么吃完了,要么过季了,这会儿他得种一点菜,最好是青菜之类长得快的。 虽然他之前在小卖店没有买到种子,但是尚郁泽向来有囤货的习惯,之前每次买种子都买的很多,然后用不完,都堆放在地下室了。 也不知道这些种子还能不能顺利发芽。 虽然地下室各种东西很多,但是因为一直有傀儡在整理,所以尚郁泽很快就找到了几包青菜、生菜种子。 尚郁泽拿着种子出来,找了找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然后不出意外地发现—— 已经过期一年多了。 尚郁泽:…… 算了,反正也买不到新种子,死马当活马医,就这么种下去吧。 尚郁泽把种子交给一个傀儡,让傀儡将种子洒进小菜地里,自己则回身上了楼,直奔工作间。 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多制作一些简单的傀儡,最好能够将剩下的材料都用完,这样以后离开余关村的时候就可以少带一些东西,稍微轻松一点点。 尚郁泽拿起雕刻刀,在手中的桧木块上飞舞起来。 这次除了制作人形木头傀儡,还需要再做一些大鳄鱼、马、牛还有狗型傀儡。 大鳄鱼傀儡制作出来自然是为了到时候离开余关村的时候,能够顺利过河,至于马和牛,是为了驼他的行李家当,至于狗嘛,自然是负责警卫了。 外面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子他实在是不清楚,只是能从刚刚回村的那些年轻人的议论中勉强探知到一点消息,知道现在大部分丧尸都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 虽然现在山里丧尸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但是山里也有猛兽虫蛇,有一个狗群负责保护还是很有必要的。 或许飞鸟也可以做一些,飞在天上有更广阔的的视野,能够提前看到远处的危险,这样他们就可以提早避开丧尸和人群。 尚郁泽一边不停挥动着刻刀在木块上“笔走龙蛇”,一边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自己离开余关村之后会遇到的情况,以及会用到什么样的傀儡。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尚郁泽草草扒完碗里的饭,然后将饭碗往旁边一放,又继续埋头工作起来。 温正淮默默将碗筷收走,拿到楼下洗干净,荀溯则安静地坐在尚郁泽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刻刀一点一点将手中的木块刻画出各种动物的形状。 既然已经过了明路,他们这些傀儡就不需要再一直躲在地下室里了,于是就都在房子里自由活动。 除了荀溯和温正淮,其余三个傀儡都坐在一楼客厅,手里拿着尚郁泽给他们的旧手机,一边刷新各种新闻网站,一边根据新闻的内容推测外界的情况,讨论离开余关村之后要去哪里。 只是几个傀儡刷着刷着,各种网页都开始卡顿,到最后干脆停留在刷新页面上,除了转圈圈的进度条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网了诶!家里路由器怀了吗?”明焕宇伸头看了一眼路由器,路由器明明灭灭的几颗小黄灯中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灯,“没坏,是网被断了,是不是忘记缴费了?” 江薄言摇头:“我用的流量,有话费。” 几个傀儡安静下来。 尚郁泽正雕刻着小木牛的手一顿。 江薄言用的是流量,话费也充足,但是也没有网了,这说明附近的网络基站出了问题。 原本从外界获取消息的途径就只有这一条,现在这唯一一条路也断了。 贺汉秋把手机一收,身体往后一靠,瘫在沙发上:“唉,之前有几个‘老板’钱还没结清呢。” 贺汉秋说的“老板”是之前在他这里下单代练的客户。 这会儿都丧尸满街跑了,谁还能玩得下去游戏?游戏都不玩了,谁还有心思管代练? 明焕宇也学着贺汉秋瘫在沙发上,嘟囔着说:“都这时候了,钱还有什么用啊?” 贺汉秋不赞同地摇摇头:“至少半个月之内还有用。” “半个月啊。”明焕宇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就算还有半个月时间,那你在这地方也得花的出去呀。” 贺汉秋沉默了。 这话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 村里就只有那么一个小卖店,然而现在小卖店老板又大门紧闭,不管谁要来买东西,也不管对方开价多少,都是一句“没有”。 村里人都知道小卖店老板绝对不可能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要是他真这么老实,当年经营小卖店的权利也不会落到他手里。 小卖店老板手里的货可能不算太多,但是也绝对不少,但是人家咬死了没有,也坚决不卖,又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在余关村,哪怕你是个千万富翁,手里的钱也花不出去。
第9章 就在尚郁泽埋头制作傀儡的时候,刚刚在尚郁泽门口的几个年轻人也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家附近。 这几个人相互之间也算是沾亲带故,虽然户口是在余关村这里没错,在村子里也有房子,但是他们几个早在上一辈就已经离开了余关村。 这些年他们几个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跟着家里长辈回来一次,打扫打扫祖屋,也不在这里住,当天就回去了。 不过这几年自从家里长辈陆续去世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到过余关村了。 几个人正好在同一个城市里混日子,互相交流之后发现是同乡,由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简直是一拍即合,经常在一起胡吃海塞。 后来“传染病”爆发,几个人就商量着回老家躲避,只是舍不得城市里繁华的生活,一直没有动身。 直到他们得知那些感染了“传染病”的人根本就不是生病了,而是变成了丧尸,几个人就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收拾家当,结伴回了老家,今天早上桥被炸断之前他们刚好进村。 但是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祖屋一个个都破败不堪、落满灰尘。几个人一个个看过去,没有一个地方能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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