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一点是,小木头人傀儡耐久十分有限,本来就是一种为了临时使用而制作出来的傀儡,等院墙加固好之后,尚郁泽统计了一下,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木头人傀儡。 好在这种临时小傀儡制作十分容易,尚郁泽一下午就能做出来十几个,所以他也并没有太心痛。 水泥变干还需要几天的时间,等水泥干透之后,他的安全就可以很好地保障了。 他的安全真的能保障了吗?尚郁泽站在二楼平台上望着整个村子,忽然不确定起来。 在大范围恐慌的情况下,强大的求生欲望会让人失去理智,之前所有人都相信政府能将局势控制住,所以大部分都乖乖待在家里,但是现在这则消息一出,人们肯定是坐不住了。 城市里人群密集,一旦有人染病没有被发现,那么丧尸会很快扩散开,危险性成倍增加。 而农村相比城市而言要安全得多,而且农村大部分住宅都有院子,对于住在里面的人来说也是多了一道屏障。 尚郁泽估计接下来的这几天,会有大量人涌入农村,并且是越偏僻越受欢迎。 而余关村之前只是一个落后的小山村,到了现在就成了香饽饽,并且余关村大部分年轻人都早已搬离,有些把老人也都接走了,这会儿村子里也有很多空房子。 但是等空房子都住满了人呢? 一旦有穷凶极恶的人进入村子抢占房屋居住,村子里这些年老体迈的老人们能有自保之力吗? 而且随着人越来越多,村子里的冲突升级,他真的能在大范围的争斗中独善其身吗? 这些问题简直不用思考,尚郁泽就知道答案—— 不可能。
第6章 而且现在更为现实的情况是,一旦村子里涌入大量人口,尚郁泽自己的房子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首先,他的房子位置足够偏僻。 虽然在以前,这样偏僻的地方是不招人待见的,但是等丧尸真的失控起来,人们一定会更倾向于居住在更偏僻的地方,减少与他人接触,保证自己的安全。 再者,他的房子实在是加固地很好,一看就很安全。 这样的房子在末世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呢? 看来只加固自己的房子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想办法让将整个村子保护起来。 可是村子里都是些老弱病残,到底要怎么做? 尚郁泽仔细思考了一番,随后干脆带着自己的五个有编号的高级傀儡一起走出了家门。 “诶?小尚?”路上第一个遇见的是正准备去地里干活儿的刘老汉,刘老汉看着尚郁泽身后的五个人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随即又是了然:“这是你的朋友?来投奔你的?” 尚郁泽笑着点头:“是啊,昨天晚上连夜赶来的。” 刘老汉哈哈一笑:“我猜也是昨天晚上来的,昨晚上可是来了不少人呢!去县城的那些人都赶紧回来了,李老头、王娟、还有你张叔,他们家孩子昨天晚上也都带着一家子人回来了,咱们村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 尚郁泽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这些人都是在余关村有房子,或者父母在余关村定居的人,他们在外面乱起来的时候选择返乡居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希望这些人里没有不幸中招的人存在吧。 尚郁泽继续前往村委会,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中年男人正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商讨着什么,不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动作和表情的话,很难不觉得他们不是在吵架。 尚郁泽听了一会儿,无非就是两派人持相反的意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边人觉得外面的情况非常严峻,再有人回来实在是非常危险,应该想办法把进村的路炸断,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外人把可怕的疾病带到村子里,村里又有土地又有老磨坊,即使没有补给,大家忍耐一阵子,等明年新粮下来就有得吃了。 另一边人则觉得,外面是很危险没错,但是外面还有不少从余关村出去打拼的年轻人,其余不相干的人不让回来也就算了,这些从余关村走出去的人怎么能不让他们回家呢?况且炸路也实在太偏激了,如果上面给支援,难道连运送物资的车也要拦在外面吗? 两边人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道理,谁也不愿意让步,争得面红耳赤。 尚郁泽走过来,眼尖的王大婶一眼就看到了他以及他身后的五个高大的男人,王大婶是坚定地炸路党,见状立刻指着尚郁泽喊道:“看看,都看看,这又是乌泱泱一群人……我怎么没见过这些人呢?都是其他地方来的吧?谁知道有没有感染上那种病!再不炸路,这种人越来越多,到时候村子里还不如城里安全呢!” 尚郁泽:…… 不炸路党的赵老头几乎要蹦起来,指着王大婶的鼻子骂:“王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儿子一家子哪个人不是从外头回来的?现在说得好听怕外面的人有病,你儿子没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仗着你儿子已经回来了,要不然今天他们说炸路,我看你跳脚不跳脚!” 王大婶神气地一插腰:“呸——就是我儿子没回来,我也一样把路炸了!” “放屁!那你现在把你儿子一家赶出去,然后把路给炸了让我看看!” “凭什么把我儿子赶出去?不讲理的老王八瘪子,可给你能耐死了,你赶,你赶一个我看看?” “不要脸的死老婆子,我就知道她仗着自己儿子回来了,就不管别人孩子回来不回来,呸没良心的泼皮!” “你骂谁没良心呢?你不炸路把外头丧尸放进来就有良心了?听听,丧尸啊!我儿子说了,外头那些传染病根本就不是病,那是人死了诈尸了!被咬一口你也得死,你也得诈尸!”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第一个诈尸也是你个不讲理的老虔婆!” “谁不讲理了?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看王大婶的手指都要戳到赵老头的脸上,赵老头的巴掌也快拍到王大婶的身上,大家也顾不得吵了,连忙去拉两个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别骂人别骂人,大家都在商量,都好好说话!” “都好好说!” 王大婶看到赵老头的巴掌差点打到自己,气的浑身发抖,心一横,干脆顺势倒在地上大哭大叫:“打人了打人了!他们不讲理啊,说不过人就动手啊!我可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没有半句假话啊,我儿子回来说了,现在城里丧尸都成群结队没人管呀!要是咱们村子进一个这玩意儿,这一村子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呀——” 眼看着不炸路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炸路党乘胜追击,纷纷帮腔。 “丧尸啊!多可怕呀!什么补给什么送粮送菜的,城里的丧尸都管不了,谁来给你送这送那?” “再不炸路丧尸就从外面进来了!你们自己没理就打人!光想着自己家孩子没回来,就要让整村人都暴露在危险中吗!太自私了!” “就是就是!就为了外面那点人,就得拉整村人一起死吗!” ………… 新一轮的战斗又开始了,尚郁泽知道这样是吵不出结果的,他倒是想劝大家先别吵了,想办法保护村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而且也没必要非得炸路,也能有别的办法呢,就比如在路上砌墙,认识的人就放进来在村口隔离三天再让他回家,不认识的就挡在外面。 可是他自己是租住在这里的,严格来说也算是外乡人,村里的人年纪大了十分固执,这里的人是不会听他说话的。 这边正头疼着,忽然听到远处“轰隆隆——”一声,地面震颤不已,连空气都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几个年轻人兴奋的声音:“炸了炸了!桥炸了!” 尚郁泽眼前一黑。
第7章 原本村里的人只是在商讨把路给炸了,这样如果以后村里的人要是想出去,那么还可以把路重新填起来。 但是现在这帮刚回来的年轻人直接把村口的桥给炸了! 余关村依山依河而建,村里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就要经过这座桥,如果不走桥,就只能往北走穿过几座大山,才能走上一条多年前修建、现如今已经废弃的山路。 以前还没有桥的时候,山里倒是有路,但是自从桥建起来之后,那条路也逐渐荒废了,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曾经有路的痕迹了。余关村周边的山又多是石头山,不是一般地难走,而且山里地势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这桥一炸,余关村简直就是与世隔绝了。 一听到桥被炸了,炸路党的人欣喜若狂,洋洋得意,而不炸路党的人都勃然大怒,大骂这群年轻人不知好歹胡作非为。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甚至被刺激地昏过去,幸亏村里的人反应快,连忙接住人,掐人中给掐醒了。 但是不管众人反应如何,桥断了就是断了,谁也没有办法再把它接起来。 余关村旁边的箭河足足有十米宽,水面看似平静,但其实水下流况复杂,在村里年轻人还多的时候,每年都有几个人被淹死,箭河里有水鬼找替死鬼的传言也传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年建桥可是颇费工夫,如今以村里的情况,无论是把断桥修好还是重建一座桥,都是不可能的事。 尚郁泽眉头紧皱,觉得十分不妙。 余关村地处山地,耕地不多,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北,气候偏冷,地力也不太强,所以一年也就种一茬小麦,剩下的时间就是种一点长得快的蔬菜贩卖。 听村里的老人说,余关村从前因为粮食不够,每年都有饿死的人,要不是地处深山出不去,这里的人早就跑光了。 这些年余关村粮食产量增高,也完全是因为从外面买的粮种好,再加上化肥的作用。 但是种子要年年买,如果用头一年打下来的粮食做种,那第二年粮食产量就会大大下降,再加上没有化肥提供养分,收成只会更差。 更糟糕的是,因为粮食产量增大、年轻人外出打工,村里的耕地已经一年比一年少了,今年打下来的粮食又都被磨成了面粉卖了出去…… 虽然现在村子里老人居多,但是昨天也回来了不少年轻人,现在粗略一估计,村里也有百十人了。 仔细想想,哪怕把村里各家各户的余粮都收集起来统一分配,也不够这么多人撑到年底的。 即使大家都忍饥挨冻熬到明年,可是粮种去哪里买呢? 小卖店老板那里倒是有可能有粮种,但即使有,也不够把村里的地都种上的,况且粮种能不能留到耕种的时候也另说。 虽然粮种都是用特殊药水泡过的并不能吃,但是人饿极了什么都能做出来,怕是就算有毒也有人要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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