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陇才不管凌云说什么,反正苏白泽都是他的人了,他又何必和一些无关轻重的傻逼计较呢。 只不过,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便拎起苏白泽,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过起二人世界来。 所谓安静的地方,也不过是藏书阁最里面的一层书架,两人站在里面,空间狭小的胸膛贴胸膛,呼吸交融,耳边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两个刚恋爱的人沉浸其中,谁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苏白泽趴在景陇怀里,不安的小声嘀咕,“若是黑云突然闯进来怎么办?凌云和柏原在外面,我始终不太放心。” 景陇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又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妈,不需要时时刻刻的盯着。” 苏白泽用手锤他硬邦邦的胸膛,怒嗔道:“你怎么说话呢?” 苏白泽的语调又凶又软,勾的景陇心绪乱动,抓住作乱的手,抵在胸上,“你怎么又在冲我撒娇,勾引我亲你。” “什么是又?”苏白泽羞红着一张脸。而且,他压根没勾引了,景陇总爱误解他的意思。 他挣脱开,脚步后退道:“你再这样说,我走了。” 景陇却欺身压过来,苏白泽后背抵着书架,发出“咯吱咯吱”声。 苏白泽用双手用力抵着,却没有一点用,腰被景陇结实的手臂圈住,压的更用力,书架发出的声音更吵闹,吵的苏白泽耳尖和眼尾都红彤彤的。 景陇越看越心猿意马,“怎么不是勾引?你看你又在勾引我了。” 苏白泽双眼失了焦距,愈发迷茫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景陇发出一声低吼,实在是忍不住了。 对着那红肿的唇,再次吻了上去。 “疼……”苏白泽喘口气的间隙,艰难的发出一个字,就又被狂热的吻堵了回去。 他的唇之前就被景陇亲破皮了还没好,本想用治愈术给自己治治,可总觉得这样怪尴尬,怪羞耻的。 逼仄落灰的藏书阁内间,书架吱呀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恰好盖住了激烈的口水交融声。 柏原在外间盘地而坐,读书打发时间,发现了不适,出声问道:“怎么回事?书架怎么一直在动?好吵。” 凌云心情糟糕,敷衍道:“可能有老鼠吧。” “幻境里怎么可能有老鼠?话说,小苏和殿下去哪呢?” 苏白泽在内间里听到,挣扎的挥动双臂,又被景陇一手禁锢握住交叉,抵在头上。 “别乱动,要是引的那两傻子过来看,你该怎么办?我是不在乎的,就是你……” 苏白泽终于不动,趴在对方肩上,双眼通红,喘个不停,乖顺奉上红肿的唇,让这个无耻的混蛋亲个尽兴。 心跳的越来越快,背着朋友和徒弟,被景陇摁在书架上亲,这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所幸,他的乖巧取悦了景陇。 不知过了多久,景陇离开了他的唇,抬起头来时,那双迷人的琥珀色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餍足的光,就像一头刚觅食完,饱餐一顿的优雅野兽。 苏白泽连忙大口呼吸,得了自由后,理智慢慢回收,绯红的眼尾剜了一眼景陇,道:“下次不许再这样胡来!” 景陇将他抱紧,用指腹摩挲着红肿的唇珠,低声道:“我的人,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保护好你 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苏白泽和景陇躲在藏书阁隐秘的书架后,享受着只属于二人的亲密时光。 直到书架再次传来“咯吱咯吱”声,这响声程度不亚于景陇将苏白泽抵在上面猛亲时的动静。 苏白泽的心猛的往下沉,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他感觉自己宛如童话故事里遗落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到了午夜必须乘着南瓜车离开。 “怎么了?”景陇宽大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问道。 苏白泽垂下眸,吐出一口气,“黑云...他找到了幻境入口,现在正在破结界,估计...马上进来。” 说完,他慌张推开景陇道:“快!我要去通知凌云和柏原,咱们先去地下室躲起来。” 景陇扶住他的肩,“你别急,我们能解决这件事,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入口?” 苏白泽惊讶这个问题,在哪个入口重要吗?现在必须躲得越远越好,但还是回道:“他实力比我强太多,我根本探测不到。” 他自以为说的镇定,但语气却打了飘。 景陇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头发,哄道:“你别害怕。” 苏白泽怎么能不怕? 黑云的实力有多强,他心知肚明。 景陇双手捧着他的脸,眼里半分柔情,半分自信,认真道:“苏白泽,五百多年前我说能够保护你,绝不是说说而已,即使放在现在,这句话依然作数,我会保护好你。” “所以,你别怕,相信我好吗?” 景陇的语气很轻柔,近乎祈求。 苏白泽心里一软,但他在妖管所和景陇接触这些日子里,发现这些年来,景陇的灵力修为没有长进,完全不是黑云的对手。 他不忍打击景陇。 而且,即使实力与现实大相庭径,听到这番话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垂下眼轻轻点头,薄眼皮遮住熠熠生辉的瞳孔。 下一瞬,幻境突然更加剧烈的震颤,柏原在外面大喊,“小苏,殿下,你们在哪?!” 苏白泽也顾不得羞,从书架后走出来,无视柏原和凌云惊讶的目光,道:“黑云闯进来了,你们先找个地方藏身。” 他将结界打开,“楼梯上结界已解,先躲进地下室去吧,那里有我留下的防御结界,黑云没有那里的权限。” 他带着三人往楼梯下走。 突然,“砰”的一声,阁顶上好的紫檀木屋顶被撕开一道缝隙,黑云落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要去哪儿呀?可不可以带上我?”他玩着手指,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 景陇冷嗤,“既然无聊,那把你的头卸下来给我们玩玩,怎么样?” 凌云倒也不怒,抬眸,单单只盯着苏白泽的脸,看的认真极了,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似的,故作惊讶道:“诶,我的好哥哥,你的嘴怎么这么红了,还破皮了?” 景陇将苏白泽护在身后,怒视着黑云,“你再多看他一眼,老子立马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让你死都看不到自己的惨状!” 黑云嗤笑,“臭小子,是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你摆了我一道,我终究是要讨回来的。” 他摩挲着下颌,脸色突变的阴沉狠厉,咬牙道:“我好哥哥的嘴唇,是你弄红的吧。这样看来,我们之间的仇恨又多了一样,我不仅要杀你,还要让我的好哥哥亲手杀了你!” “痴心妄想!”景陇召出陌刀,回头对苏白泽道:“好好躲着,不用管我,我会保护你。” 他招手,突然“轰隆一声”,阁顶的大洞瞬间漏下无数雷电,昏暗的楼梯间顿时明光铮亮,照的人纷纷脸色煞白。 被雷电击中的滋味不好受,黑云下意识避开。 景陇迎上,眼神凶狠而又凌厉,带着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朝黑云的击去。 苏白泽呆愣的站在一侧,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躲在一旁,甘愿做个被人护在臂弯下的菟丝花。只是这雷电密集残暴,团团包裹住处在雷暴中心的黑云和景陇,让他人毫无缝隙可进。 但更让他惊讶地是,景陇何时强成这样,竟然能召唤只有上天神才能操控的雷电。这在三界之中,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只有最尊贵和修为已入臻境的才有这个权限。 他捂着嘴巴,突然意识到什么。 柏原惊呼道:“天呐!殿下这是背着我们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修为一下子暴涨了这么多!简直恐怖如斯!”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白泽心里无言苦涩,原来景陇这么些年来修为没有长进,是因为为了换他轮回,丢失了龙角和逆鳞。 这两样都是对龙族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仅仅关系到尊严,还有实力。 如今物归原主,那么积攒了五百多年的灵力和修为,如潮水般在景陇体内暴涨,让他一飞冲天,入了臻境。 苏白泽捂住脸,眼泪忍不住从指缝里漏出来。 原来景陇说过的会保护他,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他五味陈杂,被一股愧疚而又放松的情绪包裹。 这么久以来,他为了赎当年的罪,和上神签订契约,终身困于芙蓉山,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处理黑云搅出来的烂摊子。 他不说甘之如饴,但确实算不上愉快。 时常还会陷入恐慌与自责,他不过一介会点医术的庸医而已,怎敢言苍生。 这个担子太沉重,他不敢向旁人述说,更不敢将这担子交到另一人肩上,让他人同他一般痛苦。 可突然有个人出现,告诉他:你别怕,我可以保护你。 回忆慢慢袭来。 他仿佛回到了五百多前分离的那一天,槐树下,那个俊朗少年对他说:“我不是小孩!我能保护你!” “我有很厉害的神器在上天界,等我拿下来了,黑云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苏白泽,一定要等我。” 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听信景陇的话,让两人生生错过了五百多年的漫长岁月。 柏原慌张道:“小苏,你...哭什么呀?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苏白泽放开手,露出通红的眼眸,嘴角却挂着一抹笑,他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们有救了,他想,这世间都有救了。 他喜欢的人,是个可以拯救这世间的大英雄。 下一瞬,局势突变。 黑云招手,幻境立马变成了宽敞的芙蓉山顶,大批的仇杀队涌了进来。 苏白泽、柏原、凌云纷纷上前,对抗着仇杀队。 景陇时不时担忧的瞥过来,不满苏白泽没有听话,在混乱的闪电中,大吼道:“苏白泽!别忘了你是我的!要是你身体上有哪里受伤了,你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这话听在苏白泽耳朵里,带着莫名的涩.情意味,突然想起了藏书阁书架后,那个偷偷的吻。 脸倏地一下通红,气急败坏的回道:“别分心!好好打你的架!” 柏原酸溜溜:“小苏又不是玻璃,用的着这么紧张,这么肉麻吗?恋爱中的金龙,呕,真让人腻的恶心。” 凌云嗤了一声,没跟着大骂一顿,反而抿着眼神,好像有几分反感,又有几分反胃,余下的甚至还有几分满意?? 景陇见这三人应对的还挺游刃有余,暂时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黑云。 黑云脸色阴沉,他不解为何这个臭小子,一瞬间提升了这么多。 好像就是在幻境外,从他手里抢走苏白泽的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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