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焯手里还提了个好看的木头盒子,叶轻舟目光落在盒子上头,已经看到上面熟悉的标识了。 蓉上坊?虽然没饿,但他突然有些想这口吃的了。 无视警方探究的目光,单焯自顾自的将食盒放在了吧台空余的一角,甚至还旁若无人的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替叶轻舟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 “想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些甜品,不知喜不喜欢?” 这份宠溺简直要亮瞎众人的狗眼,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的,这会儿真的吃了满满一钵的狗粮哦。 吧台的桌上有些乱,叶轻舟轻轻打开盖子从一角瞅了瞅里面,那淡淡的清香从盒子里透了出来,还带着一股保温的寒气。 哇唔,是他喜欢的水果慕斯。 还有抹茶和桂花口味的,赞! 叶轻舟心满意足的将盖子扣了回去,一点也没有与众人分享的打算。 他偏头朝着单焯开心的道了谢,脸上的笑意简直藏也藏不住。 “谢谢,我很喜欢喃。你吃过了么?” “嗯。” 旁若无人,这四个字都要说厌了,可这两人毫无自知。 栾恩山与原晗再次对视了一眼,他觉得他们这群人或许该在沙发底,就不该在这里。 与栾恩山之间是朋友的交情,叶轻舟帮忙不过举手之劳,对他掌握本市各处阴厉的动向是有好处的。 但是单焯出现,那就是所有优待的,他对他是不一样的。 “可能还得忙一会儿喃。”叶轻舟看着店里乱翻翻的一片,有些为难了。 正想说要不你去楼上我房间坐一会儿,单焯已经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还将他额前的头发撩开了一些免得挡住他的眼睛。 一旁吃够狗粮的队长大人实在稳不住了,直接插话打断了两人这你侬我侬的气氛。 “你们认识?什么关系?” 栾恩山语气有些重,不自觉用上了盘问的口气。 单焯似乎已经习惯对方这般态度,但叶轻舟却不高兴了。 他眸子微垂,转头回去望向栾恩山的目光已经带着几分不悦的审视了。 “他是我朋友,怎么了?” 这话里有话的,还透着一股明显的护短味道。 栾恩山与原晗愣了,连单焯自己都愣了。 他一把拽过叶轻舟的手,将人往身前带了一下,满眼的惊喜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啊?” 叶轻舟一时不防撞在了单焯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衣体温传了过来,手心被对方握着,还反箍着自己腰后,这姿势暧昧的像是被对方揽在怀里一样。 前头是单焯火辣的目光,后头是一群人盯着,这感觉简直能要了叶轻舟的小命。 叶轻舟羞得耳朵红艳艳的,脸上发麻。他可没有单焯这厮的厚脸皮,能在人前表演肉麻的腻歪,再说两人这还没关系喃,私下里亲近也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算什么? “别闹!” 叶轻舟气恼的嗔了他一句,赶紧将人推开。知道这家伙脸薄,单焯也没想臊着打趣他,捏了捏他掌心,陡然放开了。 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这些警察,单焯心情挺好,不想给叶轻舟惹麻烦。 再次恢复平日里那般温和的模样,单焯将手揣回了裤兜里。“你忙吧,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不待众人反应,单焯跟往日一样,来去匆匆。 屋外的雨依旧下得噼里啪啦,叶轻舟嘴角却挂起了淡笑,好心情浸润心扉。 “你是单焯的情夫?” 突然一声拔高的疑问插了进来,瞬间将叶轻舟难得的好心情破坏的一干二净。 先不论“情夫”这个词语有多么的侮辱他,但是他这些天总觉得怪怪的缘由终于有了答案。 好像他只想到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忘记问一声这家伙是不是有主。 对啊!!! 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儿子都有了,怎么可能没有结婚?! 自己被三了?! 那家伙油嘴滑舌的那么自然,撩他撩得这么顺,原来是当海王到处撒网的主! 怪不得信手拈来话说得那么顺口,原来是到处留情的渣男! 但是,不对啊! 虽然这家伙阳气至盛,就算不是处男也没有阳元泄露之兆,不像是流连花场之人的体征。 而且自己观其面相,单焯的命格是金多水旺的独身命。 这种人很惨的。 亲戚疏远孤身老死,且专情又长情。 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不说,还是一生难以结婚的人。 自己堂堂阴师,怎么可能看错!? 叶轻舟第一次对自己的本事产生的怀疑,可他震惊又木楞的表情落在原晗眼中,简直是一副深受打击的造孽相! 哼!单焯那厮果然不做人,是个杀人犯就算了,还他妈是骗人男人感情的狗东西! 我呸! 原晗想直接揭穿单焯的真面目,让叶轻舟好生醒一醒,栾恩山连忙拦了他一把,怕他继续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理了理思绪,栾恩山才接过话头,把单焯跟他们警方这边的渊源一一道来。 原来在“裂唇案”中,有一个死者是隆程集团的董事之一,而单焯是这家集团的执行CEO。 据他们调查之后发现,单焯居然还有不小的作案嫌疑。 事发那天他与死者成钊在宴会上就开发案的事发生激烈的争吵,当时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单焯让对方走夜路小心些。 再之后,他就不知所踪。连手机信号都丢失了好几个小时,像是特意屏蔽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叶轻舟一脸狐疑,那家伙虽然阳气丰盈能抵御不少阴厉的入侵,可背上人命这样作孽的事情多少也会在面相上表现出来,甚至在他身边还会因为戾气招致邪祟的跟随! 这不是一句“盛阳体质”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 不然道家怎么会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这些都是有因果的。 当翻拿过一旁的档案袋,看了成钊卷宗上的死亡日期后,叶轻舟笑了起来,肯定的摇头说了句。 “凶手不是他。” 那一天不但发生了隆程集团董事被杀案,同时在街口也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叶轻舟记得很清楚。 那天还是他与单焯见面的日子。 单焯夜里过来领小崽子回家,不但衬衣上带着血,一身戾气像极了杀人魔! 可叶轻舟却依旧能肯定的说一句—— 凶手不是他。 第8章 叶轻舟笃定,但是他没法解释其中原因。 如果强行解释下去,往深了说就开启另一个世界大门,那哪里是栾恩山这些普通人能知晓的领域。 原晗一脸鄙夷,还带着几分轻漫笑出声。 “你说不是就不是?就因为你们认识?” 好吧,原晗表示自己可以不提“情夫”这等字眼去伤害对方脆弱的心脏,但这家伙明显就是执迷不悟,要不把话语说重点打醒对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死者谁也说不清。 原晗不爽,叶轻舟也不喜欢警方那边,用这样假设的方式将罪名直接扣在单焯身上。 他想了想用了一套对方能理解的语句简单描述了一下,尝试给予对方他的理由。 “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任何怨念追随,这不是一个杀人凶手该有的特征。” 叶轻舟开口为其辩解,却隐瞒了那天两人见面的事情。 这家咖啡店位于鬼穴之上,磁场影响之下手机鲜有信号,WiFi倒是可以用一用,就跟现在警察过来连上的一样。 当然,要是哪天气场不好,收到鬼来电也说不一定。 叶轻舟只是不想跟俄罗斯套娃一样,每一项都要跟人解释清楚,还让自己牵扯更深。 他只是一名阴师,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一个人呆着,谁也别来打扰罢了。 显然,哪怕叶轻舟现在正用这套理论指点出破案的线索,可这么玄乎的言论依旧很难说服对方认同自己的。 栾恩山将信将疑,毕竟他是了解叶轻舟本事的,只是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但是原晗本来就对鬼神一说持有否定态度,哪里听得进去叶轻舟那么玄乎的东西。 今日过来找人帮忙是栾恩山一力主张的,身为副队长的原晗压根就是不支持的。 他只是觉得凶手可以也是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那些人的想法来思考,剑走偏锋或许换个思路。 原晗在一旁嗤之以鼻,甚至还跟周围的同事挤眉弄眼。 冒犯白事行里的“阴阳”是什么下场,栾恩山都替这家伙捏把汗,赶紧踢了人一脚,叫他收敛些不要太过分。 见惯不少外行人的傲慢,叶轻舟对此不过轻轻摇头,道上一句“不过你是看不见罢了。” 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是恨得原晗牙痒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跟小老板就是不对付,胸口哽着一股气都要把自己憋死了。 原晗不顾队长的示意,这会儿硬是要上去跟对方再掰扯几句了。 “小老板啊,你就是太单纯,不懂人心复杂。单焯的事,隆程集团里早就传遍了,就你不知道!” 原晗将了解到了信息一一讲给叶轻舟听。 当然,作为警察,他不会讲职业操守以内那些不该说的。 隆程集团原是单焯的爷爷单蔚创立的,老爷子下面有两个儿子,单焯的父亲单隆骅是长子,下面还有个老二单程佟。老爷子把集团名字拆开,给两个儿子做了名字,大概是想让他俩齐心协力的意思。 老爷子死了,长子单隆骅接管集团,单程佟在集团里的地位也不低,两人相处的算是极为和睦的。 单佑是早些年被单隆骅从国外接回来的,单焯常年在国外泡着,完全就是花花公子一枚,根本不着家。母亲不知道是哪家名门公主,反正众说纷纭一直没有准信。 单佑一直跟在自己这个祖父单隆骅身边带大,跟父亲单焯估计没见到几面。 不过在他们走访过程中了解,集团里的人对于单焯这人的评价很一致,都说这家伙是个心思极深的人。 做事根本不讲情面,集团里的老人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风言风语里更流传着一个未经证实也无法证实的消息,说是单隆骅其实压根没打算把公司交给儿子单焯打理,而是想要再过几年将一切都传给亲自养在膝下的小孙子。 结果,就在立遗嘱之前,人莫名其妙突然出了车祸,死了。 那时候单焯还在国外,就像是得到了契机一样,他借着父亲的死,回国了。 这事,听起来就跟霸总归来的片段,真的是极为不靠谱。 哪有那么巧的事!原晗都能闻到里面阴谋的味道了! 再之后就野蛮了,单焯不但用强势的手腕把权利中心的叔叔从集团里架空,雷霆之势的坐稳了总裁这把椅子,还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清除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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