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底的贪心像猫抓似的,他舍不得。 “你看!咖啡都洒了!”叶轻舟赌气轻骂的神情,在单焯看来简直引人犯罪。 单焯如是想,也如是做了。 他手掌托过叶轻舟的后脑,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从浅尝辄止到激烈巡梭,单焯纠缠着这张红唇,舌头撬开牙齿,勾住对方的舌头,拖到自己口中吮吸。 单焯这人从来霸道,不容忍他人置喙任何行事,他会礼貌征求叶轻舟意见,可吻就跟八月的天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来了。 每天晚上的晚安吻总是虽迟但到,充满了单焯无尽的感情与不舍的流连。 叶轻舟被吻得呼吸凌乱,不自觉的回应一二,等两人再分开之时,他已经眼尾发红,心跳气短,裤子里都鼓了起来。 单焯抚过他的脸颊,宛如渣男一般的道歉,但明天依旧会把刚才做的事再继续一遍,甚至还会汹涌的更多。 单焯抱起小东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将叶轻舟本来平静的心给搅乱了,两人之间似乎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叶轻舟眸子微沉,望着那家伙推门而出的背影,他真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了! 他真的快要举手投降了。 叶轻舟还没处理好自己的心情,眉心结果又紧皱了。 单焯的阳气很厉害,可单佑体质至阴本就容易被冤魂盯上,而最近几番被邪煞缠着,他魂魄更犹如涂上了蜜一样诱人。 单焯不过打开大门的一个简单动作,外头那群恶鬼就像是蹲守了一晚上兔子的狼,终于见到猎物冲出来,它们都快魔障了! 那些恶灵疯了似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它们想用自身的邪气污染两人,它们想一口口撕下两只美味的魂魄,甚至等不到附身等不到侵蚀,它们只想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将两人连同皮肉全都吃进肚子里! 单焯与单佑毫无察觉,可叶轻舟能看见。 那一团团邪祟犹如雷云汇聚,将两人包围在里面,围着两人不住的打转,甚至还伸出尖利爪子尝试着去触碰单焯滚烫的阳气! 叶轻舟凝望着这一幕,心中的怒气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 那是他的猎物,就算他不要,那他妈都是他的东西,任何窥觊的东西,都该死!!! 隐约能从落地窗的缝隙里看见叶轻舟一直站在店中,窗边垂下的卷帘将他大半的身躯遮住,明明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可他整个人却模糊不清。 在他周围,好像有一层朦胧的雾气弥散,将他的身影笼在了其中。 叶轻舟缓缓伸出右手平举前方,两指并拢,指间突然凝成了一道白烟,快速汇成了一张符纸的形状。 他捏着符纸,手腕轻颤,那符纸再次换作白烟爆开,而店外那些徘徊的恶鬼死气,像是符纸爆开的波纹震碎了一般,顷刻之间便被撕碎得来无法聚形了! 叶轻舟眼中凉薄,对这些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的东西,简直充满了轻蔑。 真是不知死活喃! 正当那些围绕在店外的阴邪消散,咖啡馆顶上挂在各处的铜铃,居然猛烈的摇动起来!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似乎叶轻舟消灭了那些邪祟成了导.火.线,使得某种物质被点燃了一般发出了信号。 咖啡馆成了一个巨大的阵眼,有什么东西在引导更多的阴厉从四面八方赶来,像是要填补刚才被他扼杀的邪祟位置,他迎来了更加汹涌的反扑,以至方圆几里的浊气全都惊了! 满屋的铜铃大作,如长锥刺耳!狂风卷动,吹得各处狼藉一片! 叶轻舟看着四周的场景,整个人简直怒不可言。 他就说小东西的命格怎么这么邪,明明自己已经赐福了,还能让各路鬼魅穷追不舍以命相搏。敢情那居然是一场人祸,不知哪里来的巫咒师给单佑他们做了法,这是想要夺了那小东西的命喃! 叶轻舟师从道教青山派第三十四代传人李檩天师,习驭鬼之术,凌驾邪魔之上。 他跟他师父不一样,从不认为自己是正统,任何歪魔邪道的事他不愿搭理,更没有什么救苦救难的心。 他只念着脚下这一亩三分地,在那修身养性盯着鬼穴目不斜视,说白了他就只向往力量。 甚至比许多修炼邪法的人还要邪乎。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大抵就是叶轻舟的真实写照。 但真有不长眼的东西犯在他面前了,他能叫对方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叶轻舟原本就不是天师,做不到斩妖除魔的正义。他与白事行二十四门里,那些观星宿寻风水的阴阳师又有不同,他不沾阳间的事。 他是一个“阴师”。 “我本不想参与这些,可你要对我动手就是自讨苦吃!” 叶轻舟冷着一张脸,全身都骤起瘆人的寒气。 与平日里那副腼腆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嘴角微扬,眼中全是夺人性命的狠厉! 在驭鬼的领域里,叶轻舟绝不允许任何阿猫阿狗,在跟前任意挑衅他的威严! 嗜血的阴师强势出手了。 五指如鹰勾一般破开虚空,四周的空气就像是发生了折射一样的扭曲,叶轻舟的右手穿过再拔回,他的手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块带血的破布! 那液体黏糊糊的,还泛着一股腐臭味道,像是虫子被踩碎之后溅在地上的恶心,绿色的淋巴液染在破布上,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而这明显是对方的鲜血! 不得不说对方也是狠人,见叶轻舟攻来,那头的人立马将身边的替死鬼推了出去。 要不然叶轻舟这一掌就不是撕碎他身边的古曼童,只堪堪伤了他的身体这么简单了。 看着自己手臂三根深可见骨的指印抓痕,僧袍天师满眼惊愕,此时的他要再想聚集阴厉,已经无法做到了。 他手臂上的伤势里还含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正在不断的腐蚀着他的肉身! 如果不赶紧拔出掉,甚至还会封锁住他的功法!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等本事?太厉害了! 难道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冲撞了哪尊高人? “是谁!” 僧袍天师忍着伤势带来的剧痛,朝着被虚空的裂口处询问了一句。 可那头的人根本不搭话,还直接切断了联系,而他也没有那等本事能够在不依靠任何载体的情况下,就能反向追踪到对方。 据他所知,在三教九流里还没哪家前辈只凭气引,就能这么随意做到破开虚空,伤人于千里之外的地步! 那人到底用尽全力没有,他不确定。自己只是一时不查才被偷袭,若是正面对上,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喃! 僧袍天师看着地上的法阵,捂着受伤的手臂站了起来。毕竟法事失败,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 敌明我暗不是应对之法,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看着自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那人突然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将手臂凑近了些,果然在伤口处闻到了一股烘焙后的独特芳香。 这闻起来怎么有股咖啡的味道? 僧袍天师眉心紧锁。 第7章 夏日的天气就是多变,炎热了几日,终于下雨了。 只是这一来就是封门一般的暴雨,咖啡馆背后的舶堰处已经水位上涨,河水都漫上了码头两米多的距离了。 老街上好些低洼地方有些积水,一些做生意的小商家都没开门,毕竟这个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客人。 下午茶的时间点,单焯又来了。 只有主车开了进来,其他的停在了外面,这里的路并不好走。 单焯撑着一把伞,向猫湾咖啡馆门口走去。 平日里他最烦的就是下雨,堵车,误机,对出行很不利,许多事情都要受到影响,特别是心情。 或许是要见他心悦的人,单焯哪怕跋山涉水也不觉得有多苦,甚至还有几分雀跃在里头。 可走到门前,单焯有些愣住了。 店门的把手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店里的灯却亮着。 单焯古怪的看着门廊下,门边的雨伞架上还放着好几把伞,半干的搁在那里,似乎已经有一阵的样子了。 单焯试着推门,店门居然没有锁死。 结果一进门,雨水卷着腥湿的风吹进来,桌子上的纸页被掀起,吹得到处都是。 里面的人愣了,单焯也愣了。 单焯没想到里面满满坐着不少的警察,而警察这边看着单焯进来,眉心紧皱简直充满了戒备。 “不好意思,我们今日不营业。” 叶轻舟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堆卷宗里抬起抬头,一偏头视线就与单焯对上,几近恍惚。 他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想到已经这个时间点了。 前几日这家伙早上就来了,想着今日这么大的雨,或许就不来了,没想到人还是跑来了。 早上他还没开店,睡得迷迷糊糊时候,刑警队长栾恩山登门了。 说是想让他帮忙协助调查,拿了几份卷宗让他帮忙看一看。 不过一个小忙,掌眼瞧一下本就不是大事。 只是这一看不打紧,居然有些收不住的势头。 到后来,栾恩山就差把局里那些没破的“灵异档案”都从档案室里搬出来,一件一件把里面的疑虑顺给叶轻舟听一听,看看上头的照片都有些什么诡异之处,好有新的侦破方向。 警察办案的时间本就不固定,叶轻舟这什么都有。各种糕点零食的小吃摆着,好喝的咖啡与茶,厕所就在旁边。 这么一呆下来,两边都忘了时间。 单焯看着一个个小巧的茶桌上摆放着高高的文件纸盒,分门别类的贴着标识,沙发上坐着警察,正不停填着补充资料卡在里面,靠墙一边放着好几堆打包好的文件。 单焯突然有种第二天就要开标,市场部那群人正在加班加点返改标书的既视感。 栾恩山与叶轻舟正坐在吧台边,叶轻舟坐在靠里一侧,被人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栾恩山刚才还在与叶轻舟说话,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第一眼就些熟,第二眼栾恩山不淡定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与身后的原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确定了来人身份。 身后众人的精神也有些紧张了,叶轻舟却一点都没察觉现在气氛有多古怪,还朝单焯自然的露出了一抹笑脸来。 警察的反应落在单焯眼里,可他不过眉心微蹙就朝着叶轻舟直接走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甚至还主动开口询问。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协助调查而已。”叶轻舟揉了揉眼睛,端起咖啡润了口嗓子,他确实有些累了。“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外面这么大雨喃。” 这对话颇有些老夫老妻的熟络了,栾恩山把视线从单焯身上又移回叶轻舟身上,不知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怎么会认识。
58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