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虚弱,看着还是相当吓人,毕竟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扎你一下,要是换个没有防范意识的普通人,不小心被这藤蔓得逞,就危险了。
秦子松后怕的捏紧了手中火折子,挽紧易水星,再也不胡乱去看这些渗人玩意儿。
梁玄辰倒是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儿,丝毫不害怕。
枯藤也不敢近他的身,只是不知是火折子的缘故,还是……
易水星看着后退的枯藤若有所思,悄无声息试探道:“梁兄不害怕吗?”
只见梁玄辰回过头来,一笑:“有易兄在,我怕什么?毕竟……我们都是尝过易兄的……拳头。”
易水星:“……”
秦子松见缝就插,抱紧大佬:“没错没错,这藤蔓有多厉害?见了易兄都得跪下认错吧!”
易水星彻底无语:“……”
在他两心中,易水星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要不要这样啊,他还是很温和友好的,哪里有那么粗暴?
真是的,非得逼他暴力是吧……?
霎然间,易水星浑身僵住了。
他的手一动不动,也不敢动,但他能感觉到他的手空了,刚刚秦子松还挽着他……
周围依旧大雾迷浓,依旧很冷,依旧很安静,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知道,这肯定是另一个地方了,绝对不是刚刚那个地方……
糟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该怎么办,梁兄和秦兄会不会有危险,他要怎样才能最快回到他们身边。
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状况。
易水星的思绪九回八十转,心脏在不安地跳动,但他还是极力地保持冷静。
他也不敢突然出声,只能靠感觉尽可能辨别周围的环境。神识放不出去,应当是有什么结界,他的感觉依旧灵敏,他能隐隐地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并且,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微弱温和,一看就是高手……
甚至这气息,是故意让他感觉到的……
易水星头皮发麻,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从前一直待在易灵山,没出来过,被保护得太好,他都忘了,这世间还有许多的妖魔,甚至是比他强得多的妖魔。
他谨遵师父教诲,从不轻易使用法术,也不可能暴露身份,可今天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还是说,只是碰巧到了这寒山,碰巧遇到了这状况……
不过都没关系了,别人都找上门了,必须要应付,易水星吁了一口气,淡然:“看来这民间传闻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一声轻笑传来。
“那你是喜欢听呢,还是不喜欢听呢?”
易水星自嘲一笑:“当然是喜欢了,不然我今天怎么在这里,不然怎么能够偶遇前辈呢?”
“前辈?”声音顿了顿,“说起来,我确实也算是你前辈,你姑且称我一声前辈倒也无妨。”
看来这人认识他,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易灵山的,易灵山的每个人易水星都无比熟悉,况且易灵山的各位都厌极了凡人,他们不可能出易灵山,更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其他人也进不去易灵山。
可以算是前辈,那必定是更早之前,更早之前认识他的人不可能活到现在,那只能是和易灵山有渊源的某位,会是谁呢?
为什么会来找他?目的是什么?
是想从易灵山得到什么?还是为了其他东西?
“那不知前辈怎么称呼?”易水星继续试探。
那人一声毫不在意的轻笑:“你不用猜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
声音又顿了,好半响,才缓缓道:“我是你师父的……故人。”
师父……的故人。
居然是师父,那他的目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易灵山,而是师父……
听他的语气,他和师父之间远不止故人的关系,否则直接找师父就好,也不用大费周章的……
不对,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师父是谁,为什么会找上他,为什么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对自己的事情好像全然掌握。
为什么此刻恰巧就出现在此处……
易水星突然瞳孔一震。 ----
第43章 那声音好像瞬间变淡了,像是凛冽的寒风,冰冷地刮着随处可见又无足轻重的物件,“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易水星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本应该愤怒,可此刻浑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整个人像是失了神般,然后,说出了一句脏话:“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这是他一千多年来唯一一次说脏话,既愤怒又无力,可也仅此而已。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前辈呢,小水星。”那寒风毫不在意风中摇曳的人,慢悠悠地刮过,缓缓地,本应是温柔的,可被它刮过的每一处,都淌出了鲜血,像是一把把凌厉的刀子,贪婪地蚕食着温热的血肉。
于是,血肉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直到如同冰窟中的死尸,不再像一个活物,那寒风的声音才优哉游哉飘远了。
易水星整个人都恍惚了,好似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也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了,只是不停地重复一句话:“疯子!”
“疯子!”
“疯子!”
疯子……
他的声音在雾气中回旋,他已经有点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消失了,或者说,他真想就此就消失了。
他只是隐隐地听见,那个似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低笑:“疯子?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亦或者都是呢?”
那笑声好像缠了魔咒般,闻者万劫不复,易水星再也挣脱不了魔咒了,那残忍的无情的嗜血的魔咒。
从他出生开始,那魔咒便缠上了他。
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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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梁玄辰因为太过紧张地寻找易水星,一失神,被卷进一个黑洞中,秦子松无法,只得跟着跳了进去,不能一个走掉,另一个他也跟丢。
好歹是他拉着梁玄辰和易水星来的,他们的安全他还是要负起责任的。
只是这梁玄辰怎么看怎么不弱,没办法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呢,总不能看着不弱就丢下不管,那就太没道德了。
秦子松落地的一瞬间,装作跌坐在地,哎呦大叫起来:“你跑什么,自己掉坑里,还害我也跟着掉坑里,我告诉你你得对我的屁|股负责,什么清蒸红烧都给安排上懂了吗?”
秦子松不再装模作样,好脾气了然无存,在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
并且,那感觉异常的强烈,已然近在咫尺。
这里,有他要找的人。
黑暗下,秦子松看着唯一明亮的东西——梁玄辰腰间的玉石吊坠。
方才雾气中看不出来,目前全然黑暗的环境下,那玉坠中的一小团火焰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地燃烧着,很美很美,像是旺盛的不尽的生命力,一下子就能抓人眼球。
秦子松的母亲也有个相似的,母亲戴着它从不离身,异常的珍视,小秦子松聪明得很,一猜就知道这是母亲和父亲的定情信物,只是他每次问母亲关于父亲的事,母亲总是避而不谈。
无法,既然母亲不愿意提及,他就只好自己找答案。
果然,他猜对了,带上梁玄辰没有错。
他果然能帮助自己找到……
当他第一次在那个小客栈见到这个吊坠时,他就决定跟着梁玄辰,跟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有点收获了。
也没白费他这一路忍气吞声,忍梁玄辰这怪胎这么久,不然早想给他来个教育套餐,好教教他什么是长幼有序,礼义廉耻。
按秦子松的想法,梁玄辰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毛孩子一个,敲打敲打就该老实了。而且如今这情况,说不定他就是梁玄辰的什么长辈,他履行下长辈的职责也是应该的,不然这小子以后越来越偏,八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想到这里,秦子松充满长辈关爱的对梁玄辰道:“小梁子啊,以后有什么话都跟哥说,也别老说话阴阳怪气的,小孩子不能学坏,听话,你以后还是个好孩子。”
梁玄辰莫名其妙:“有病就去治,我都够当你爷爷的爷爷了。”
说完起身就走了,留下秦子松一个孤老前辈呆坐在地。
果然,怪胎就是怪胎,什么狗屁长辈关怀,他真是吃多了善心没处发才会对梁玄辰那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发,路边一条狗都比他听话可爱乖。
真是自作多情,秦子松“呸”了一声,起身追了上去。
虽说梁玄辰不是玩意儿,但现在秦子松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仇先记着,以后再慢慢让他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小子。
这个坑底大得异常,湿气很重,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腥味,每往前一步都是痛苦煎熬,跟绕迷宫似得,久久找不到出口,而且一进洞,梁玄辰就感觉力量被压制了,就是想直接掀开整座山也无能为力,没想到这寒山底下还隐藏着这样的地方,梁玄辰有点急了。
“妈的,什么鬼地方……”
秦子松瞥一眼,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小孩子能火气别这么大么,你这样子以后还怎么成大事,学学我,学学我好吗,在任何时刻都要保持冷静。”
易水星不在,梁玄辰自然更加肆无忌惮:“你|他|妈冷静能出去吗,能找到水星兄吗?”
梁玄辰恶狠狠瞪了秦子松一眼:“要是水星兄出什么事了,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是罪魁祸首,要不是我非要拉着易兄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秦子松赶紧认罪,“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这里一看就不一般,我们还是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线索。”
梁玄辰没在说话,抓紧时间找出口。
越往里走,梁玄辰能感觉到自己被压制得越厉害,甚至开始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强的力量镇压住整座寒山,也不知这里面被镇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明情况,实在不应该冒进,奈何由不得他多想,就又被拽进了一个坑里。
这个坑更加深,更加黑,更加令人窒息。
没错,梁玄辰是被拽进来的,凭他的能力,绝不会出现失神掉坑里这样的事。有什么隐形的东西拽了他,他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若是其他什么东西不可能让他毫不察觉,肯定是他身上的某样东西作为媒介,而他身上的东西就只可能是易水星送给他的吊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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