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位姓陆的小少爷哄住,领回家,以做作业为由单独进房相处。 继而挑逗陆同学跟她脱了衣裳抱在一起。 成没成事也不晓得,反正肯定已经把光溜溜的彼此看了个一清二楚。 然后陈小芳叮嘱陆少爷,说你回家后要跟家里人说,咱们先定亲,过两年初中一毕业就能结婚。这样便能永远在一起,方不负你我此番深情。 陆少爷情窦将开未开,猝不及防中此“大奖”,一时间鬼迷心窍情义横生,当即立下誓言,会永远爱陈小芳,永远保护小芳妹妹。 陈泰与尚良娣夫妻俩当晚得知此事,最关心的莫过于陆少爷家境如何。 在得知陆家开有数间百货商店,家底阔绰后,竟沾沾自喜起来。 陈泰更是不知廉耻褒奖爱女:“不愧是我的亲闺女,挑男人就像你爸掷骰子一样,眼疾手快,一挥而就! 他最好赶快来提亲,否则我找上他家里去。” 可惜人家百货商店老板不是傻子,听十岁出点头,刚念初中一年级的儿子说要和同班女同学结婚,只觉好笑至极。 再听说俩小毛孩子已经有夫妻之实,且是在女同学家里发生,当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说倒是啥样的家庭?竟能教出这样离经叛道的闺女! 但是男同学坚持请求父母帮他上门提亲,并信誓旦旦讲两家门当户对,说女朋友家里住的房子很大,是阔气正派的大户人家。 于是隔天,陈小芳的小男朋友,带着自己小舅舅再次造访霍宅。 陆家小舅爷上门时格外客气,手里大包小裹拎不少礼物,只是并未直言提亲。 说是来探望同学,实则为了观察住在霍宅里的陈家,到底什么来路。 这日陈泰一家衣着时毛整齐,言语矜持得体,称霍振庭是他家收留的远房亲戚,表面乍一看倒也挑不出太大毛病。 而这边来相看的陆家小舅爷,虽然不晓得洋派大宅姓霍,却也能凭成年人阅历,隐隐发觉此地诸多蹊跷。 他头一天得知自家外甥以不满十三岁稚龄遭遇催婚,已对陈姓一家暗生偏见。 如今再瞧他家不仅没有佣人、不通电话,还有天花板上一盏时毛的水晶吊灯都没有,全是大灯泡赤裸裸拧在棚顶。 所见光景无不彰显陈小芳一家家道中落,落至谷底。 于是更看不起陈泰、尚良娣两口子,暗自嫌厌:“我外甥娶他家闺女,岂非与扶贫无异?” 陆家小舅爷虽然心里不待见,表面却没有显露痕迹。 主要是因为担心陈家去学校告状搅闹;届时丢脸不说,若在学校里把事情传开,他外甥好好的书也没法念了。 陈泰见陆少爷对他女儿眼神痴缠,陆家小舅爷的态度也很有礼貌,顿觉老怀大慰,人生又有了富贵的盼头。 遂吩咐老婆炒菜备酒,好生招待“亲家”。 霍振庭则被打发到三楼走廊把头他原先那间黑黢黢小破屋,自己吃饭喝汽水,然后睡午觉。 因为他那间大卧房要借给陈家摆阔。 毕竟整个霍宅除了一层几间佣人房能住人,楼上只有曹美莲那间“鬼屋”,和三层厉海亲自拾掇出来的卧室有体面给客人参观。 陆家小舅爷虽然看不上陈家砥砺高攀,酒过三巡后却对黄毛丫头陈小芳的姐姐越瞧越顺眼。 陈小芬是十五六岁花骨朵一样的姑娘,比妹妹长开些,水水灵灵的,哪有人会不爱? 陈泰在饭桌上已看出陆家小舅爷对陈小芬有那种“意思”,心中暗忖,自家两姐妹一并拿下陆家两舅甥,可真是件天大的美事。 于是饭后立即吩咐陈小芬带亲家舅爷上楼“随便”找间客房小憩。 陈小芬领会其意,支应一声便带着陆家小舅爷上三楼借用霍振庭的卧房。 可她只领会到陈泰一半真意,把人带到“客房”后,立刻就要离开。 陆小舅爷一把将姑娘拽住,说:“你妹子太小了,这婚呐……三两年也结不成,不如你给我做妾去。 反正你家也是为了钱,你从了我,你家还能得现钱,彩礼咱们好商量。” 陈小芬大惊失色,当即挣巴反抗,说谁要给你做妾! 陆小舅爷却不依不饶,他越是瞧不上陈家,越想占定这个便宜,当场就把陈小芬按床上,想要成其好事。 此时霍振庭正躺在他小黑屋里光溜溜的破旧弹簧床垫上,辗转反侧,好似浑身痒痒,无论如何难以午睡。 屠惠心给他讲故事,商翠娥给他唱童谣,都哄不睡这位大宝贝。 后来霍振庭自己想明白原委:“庭庭要灰灰……” 他先前被赶来这里时忘了抱他的精神寄托,灰毛熊公仔。 商翠娥劝阻:“今天不抱了嘛,姨妈再给你唱歌好不好?……那边有客人,咱们不去打扰人家。” 她和屠惠心如今已不敢对霍振庭讲陈泰夫妻“坏话”,其实之前也没讲过。 主要是她们越发看出这家人不干人事,厉海如今不在家,也不知哪天才能回来;真怕他们头脑发昏,使坏心眼,做出伤害霍振庭的事情。 霍振庭睡不着躺不住,纠结半天仍执拗起身:“庭庭只去拿灰灰,不打扰别人!”说着立即抬脚跑出房间。 他回到大卧房时,陈小芬正被陆家小舅爷捂嘴按倒在床,欲行侵犯之事。 陈小芬叫不出声,只一味呜呜落泪,两条白皙纤瘦的光滑美腿当啷在床边拼命踢蹬。 霍振庭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白痴,但他和厉海在床上可从未出现过如此暴力情景。 小傻子吓得当场大叫:“呀!别打妹妹啊!” 同时操起门边一盏挂外套的高挑衣架子,径直朝陆家小舅爷后背砸过去。
第240章 :投江与寻夫 陆家小舅爷裤裆里那玩意掏出一半,听见傻子在身后大呼小叫连忙往回塞,同时回头张望。 结果还不等他定睛瞧清楚,一人多高的实木衣架子已经蒙头罩背砸在身上。 当场砸得他小便失禁尿一裤子,人也滚倒在地。 陈小芬哭着翻起身,从地上拣起自己小底裤撒腿就跑。 霍振庭打完人自己也吓够呛,哇哇哭喊:“打人啦!救命呀!” 陈小芬慌里慌张在楼梯口跌一跤,顺势坐地上套起底裤。 霍振庭追上来搀扶小姑娘,随后俩人哭哭啼啼继续往楼下冲。 陈泰和尚良娣听见动静迎到楼梯台阶处,仰头急声询问:“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随后陈小芳和她的小男朋友也跑过来,瞪两双迷茫大眼,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霍振庭结结巴巴大声嚷:“打人啦!有坏人!坏人打妹妹,好吓人,吓死庭庭了!快报警,庭庭去报警!救命呀!” 陈泰和他老婆这时大抵已猜出什么情况,随口嘱咐一声“看好他!”就齐齐抬脚往楼上跑。 “他”指的当然是霍振庭。 尚良娣匆匆瞪陈小芬一眼:“真没用。” 陈泰没说话,不过在往楼上跑的同时,猛扬手朝陈小芬脸上重重掴一耳光。 陈小芬被打得一屁股坐台阶上,掩面嚎啕:“为啥打我呀!为啥呀!”她快要委屈死了。 霍振庭被吓得瞪眼噤声,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像只待宰的鹌鹑。 商翠娥和屠惠心眼看事态要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对视一眼后齐声催促小傻子:“庭庭快跑!快去巡捕房报警!去找小范警官保护你。” 霍振庭陡然回神,抬脚继续往外冲:“对,庭庭要去报警。” 陈小芳一愣,立即拉小男朋友追赶,俩人追到房门口,用身体抵住门板高声规劝:“你别乱跑,你跑丢了可怎么办?你不能出去!” 霍振庭虽然长得高,但不会打架,他想把堵门的弟弟妹妹扒拉开,可双拳难敌四手,反被二人推倒在地。 傻少爷向来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缩一团,他只会蜷腿抱臂坐在门口大哭。 整个一层楼都响彻霍振庭和陈小芬悲怆哀嚎,却没一个活人肯稍微安慰他们一句体贴话。 陈、尚两夫妻一口气跑到三楼时,陆家小舅爷仍摊在地上爬不起来。 二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尚良娣顺手摸一把男人适才用手捂着的后脑勺,应手摸着个比鸡蛋还大的大筋包。 这会儿陆家小舅爷的脑袋肯定是疼死了,不过他嘶声痛叫嚷嚷的是:“我后背!背,我脊梁断了!……老子要宰了那个傻子! 臭瘪三小赤佬,你们给老子‘仙人跳’!你们等着!啊呀,疼死老子……” 陈泰和尚良娣不约而同朝对方瞥一眼,传递雷同心事。 陈泰当即变脸,恶狠狠质问男人:“你这禽兽,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你这丧良心的恶鬼,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你,把你当贵客,你竟然想要非礼我们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说着薅住男人头发大力往后扥,正反挥手“啪啪”两声,打得陆家舅爷鬼哭狼嚎。 他夫妻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眼看哄不住这门亲家,见对方伤得不轻,万一有骨折脑震荡,赖上他家医药费,他们哪里出得起? 索性反咬一口,如果对方赖他家伤人,他家就赖对方“强奸”。 双方大呼小叫对骂一通,全都吆喝要报警,最后当然谁也没真的跑去报警。 最终陆少爷被他舅舅强行拽走,陈小芳这门大好亲事也被彻底搅黄。 尚良娣随后将小女儿拖进房间检查身体。小姑娘在屋里尖叫数声,她亲妈很快出来给她爸“报喜”:“没事,瓜没破。” 陈小芳哐一声锁死房门,自觉受到屈辱,蒙头呜呜哭泣。 陈泰蹲坐在走廊里,轻蔑冷哼,昨天我瞧丫头床单干干净净的,就知姓陆那小子没本事。 尚良娣苦笑:“还好他没本事。可真是竹篮打水……唉!” 陈泰越想越气,隔片晌忽然高声斥骂:“陈小芬你个婊子养的赔钱货!你给我滚出来!” 陈小芬和霍振庭这会儿已经结伴躲到二楼曹美莲卧房,小姑娘闻声拼命往霍振庭怀里钻,哭得抽抽嗒嗒,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霍振庭也在哭,上气不接下气,拉着妹妹钻到西洋大床的床底下。 床底下积一层灰,两人不敢喘大气,哭声也小很多,像两只猫在嘤嘤叫。 尚良娣也生气,气陈小芬犯怂,更气她老公不会讲人话,扯住陈泰脖领子拳打脚踢:“你个烂赌鬼你在骂谁?你再骂一句试试!老娘劈死你!” 说着竟然真的转身往厨房跑,转眼铿铿声拎出两把大菜刀。 这场混乱的家庭纷争一直从中午持续到傍晚太阳落山。 后来所有人饿得肚子咕咕叫,心里憋屈的哭不动,心里有火的也吵不动了,尚良娣终于放下菜刀拿起锅铲,默默淘米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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