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筹立马打蛇随棍上:“什么事?说说!” 厉海唉声叹气:“老符死了,今天。” “老符?”范筹一头雾水,愣住数秒陡然惊呼:“那个总跟咱们打架的刺头,符季桐?” 厉海垂眸点头。 范筹惊讶得嘴巴张老大:“……他啥时候回沪城的?” “最近。” “那那那……咋死了呢?这也太突然了!” 厉海抿嘴沉吟:“你别问了,等我查清楚再跟你说。” “哦。”范筹脸色骤黯,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追问:“不是自然死亡,对吧?” 厉海不置可否,皱眉埋怨:“你是不是傻?都说了等我查清楚……” “哦哦,晓得了。”范探员知错就改,把嘴闭严。 小范警官因为忽然听老大提起老同学,又说对方突然死掉了,情不自禁忆起许多学生时代往事,喉咙发堵,香喷喷饭菜搁眼前亦觉难以下咽。 厉海默默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卓磊给他写的案发地址,也就是符季桐现住址。 这地方厉海之前去过一次,他和他哥一起送中野优泰和符季桐回租住公寓,他们车在楼下停了一脚,没上去。 中野优泰还有点刻意的提了一句,说他住在符季桐楼上,表明两人并非同居关系。 厉海当时很不屑,还在心里暗贬:“那你刚才不好好坐着,非靠人家身上是啥意思?脊梁骨折啦?” 霍振庭吃东西嚼咀越来越慢,目光惴惴看向范筹,和厉海:“哈尼,小范哥哥,你们怎么不吃呀?” 范筹下意识站起身:“庭庭渴了吧?小范哥哥给你倒水哦……”说着弯腰拿水壶。 但是拿起水杯又顿住,小声问厉海:“老大,符季桐现在是不是在卓大夫屋里?” 厉海心不在焉嗯一声,反问范筹:“中野还在三楼?” 他没直接点出“局长办公室”,但意思是一样的。 范筹当然意会,点头。他现在办公桌在二楼,楼上平常往来的外人少,他们就显得比楼下“耳聪目明。” 俩人兑完消息齐齐沉默两秒,随后异口同声:“我去看看。” 霍振庭蹭地跟着站起来:“你们去哪呀?” 厉海回手朝他挥个了“禁止跟随”的手势:“老实坐着。” 【作话】 每天有三次留言区赠阅读币的额度,币额系统随机。只要家人们留言,藻都会锲而不舍送币回馈,如果当日额度超限,翌日补上嘻~ PS 感恩赚票票给藻的亲,藻真的五行缺票。 月票or 推荐票,香香(*^3^)
第217章 正经人谁搞柏拉图啊 小傻子不情不愿扁嘴坐回他老公办公椅,捧起饭盒继续挑带脆骨的酱猪耳朵吃。 范筹没几分钟就返回来,闷不吭声坐霍振庭对面,一副心事重重伤怀模样。 霍振庭放下饭盒,呷口水;身体前倾趴桌沿上,小心翼翼询问:“小范哥哥,你怎么啦?你为什么难过啊?” 范筹从裤兜里掏出块手帕按眼窝:“我和老大,以前的一位朋友……突然走了。” 霍振庭惊讶追问:“走了?去哪了呀?” “不晓得……”范筹潸然垂眼,小声嘀咕:“反正以后是见不着了,心里面……怪难受。” 霍振庭立即想到曹美莲,老婆姐姐就是他从前最重要的朋友和家人,老婆姐姐突然走了,他每每想起都难过不已。 所以对范筹的难过也非常能够感同身受。 霍振庭看向小范哥哥的眼神满载疼惜,先把自己装温水的水杯推过去,见对方不接,又拉起范筹一只手紧紧握住:“小范哥哥,你不要太难过,庭庭也是小范哥哥的朋友,庭庭一定不会走,不会扔下小范哥哥。” 范筹讷然点头,回握小傻子双手:“庭庭,说话算话哦。” 两好友铭誓之后,范筹忽然有点心猿意马。 霍振庭双手白晳修长,指节比女孩子明显,但和他的长相一样清秀俊美,握手心里滑溜溜软绵绵,叫人舍不得放开。 俩人执手相看泪眼,各想各的,无语凝噎。 霍振庭心疼小范哥哥痛失挚友,范筹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情不自禁慨叹:“我到底是迟了一步。” “迟啥?”小傻子忧心追问:“是上班迟到吗?……那不得了,哈尼说迟到扣钱。” 范筹赶紧松手抹眼角:“没啥。” 厉海上到三楼后踮起脚尖走路,先到局长办公室对面小隔间,对里面的秘书朗明做个噤声手势,警告对方不要出声。 然后才小心翼翼靠近厉江门口,找个中野看不见他的方位埋伏起来。 他倒不是要搞伏击,单纯想听听中野优泰跟他哥说什么。 厉江和中野优泰面对面交谈,中野看不见厉海,厉江当然一抬眼就能瞧见狗狗祟祟的老弟。 厉局长平常在办公室里和人谈事情会把门关上,但如今既然已经晓得东瀛人心思不纯洁,当然要敞开门提防。 为此还特意点起香烟,不抽也架在烟灰缸上释放烟雾,显得门窗大敞特别合情理。 厉探长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大哥办公室门边偷窥兼窃听,他哥在屋里面手握镀金钢笔给东瀛人做笔录。 中野优泰是符季桐的老板,也是邻居,符季桐在家中暴毙,他理所应当接受巡捕房例行询问。 不过因为身份高级,且暂无明确作案动机,就算东瀛人不肯配合问话,巡捕房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眼下是被厉局长哄过来,亲自给他做笔录,所以二人之间更像闲话家常,气氛友好而放松。 厉江的提问节奏松散,厉海在门口杵了五分钟,只听见里面的中野优泰絮絮叨叨讲他和符季桐怎样一见如故。 大意是他们初遇时符季桐还在燕京一所大学里念书,中野优泰去那所大学做演讲,符季桐受校方委托,作为学生代表负责中野老师的接待工作。 如果是厉海问话,到这里差不多就该追问符季桐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为对方工作了。 而厉局长谈话好像比他菜鸟弟弟更不着调,说:“哦?中野君经常去给学生做演讲吗?不会是讲审讯技巧吧?” “当然不是。”中野优泰好像被他揶揄语气逗乐,呵呵哂笑两声:“是讲「当代对话艺术」,引导大家思考有效沟通有哪些途径。” 然后俩人天马行空聊起什么是“对话艺术”,厉海皱眉瞥眼眺望他哥桌上的笔录薄,见上面也不过才草草几行墨迹,可见二人还没谈出什么正经东西;所以这算个屁的“有效沟通”? 中野优泰长篇大论一通无关紧要的东西,话锋一转,说起自己对符季桐的初遇印象。 这里用了两个非常文艺的褒奖评语:艳如骄阳,烈如醇酒。 厉海听得眉头紧锁,符季桐原本性格张扬狂妄,用“骄阳烈酒”形容确实贴切;可问题是他们最后两次见面,老同学在中野身边哪里还有丁点骄烈模样? 中野优泰回忆过二人初遇,话锋再转,突然又开始说自己爱情观。 大抵就是对厉江讲,他曾经非常欣赏,乃至爱慕符季桐,两人之间存在一段朦胧美好的柏拉图之恋。 这段厉海基本属于听不懂,但硬听的状态。他本身对柏拉图爱情一知半解且并不认同,因为这个东西太“务虚”,越琢磨越胡扯。 当然厉海并不否认“柏拉图恋爱”的存在,远的不说,就近找案例的话,如果曹美莲一心一意对霍振庭,俩人可不就只能“柏拉图”了么。 “正常健全人谁搞柏拉图?” “难道中野优泰不健全?” “那么如果他不健全……我老大就安全了。” 厉探长心念电转,觉得自己总算没白来一趟,也算听见几句有用的东西。 中野优泰先把自己默默欣赏符季桐,与符季桐追随他、仰慕他这段感情描述得极尽浪漫唯美;然后让厉局长就此发表看法。 厉海感觉要被对方气得笑出来,心说东瀛人如此“对话”,确实还挺“艺术”。 他啰里八嗦老长一段话,反译直白点就是:我喜欢男人,你觉得有问题吗? 明显是在试探厉江,厉江应该也感觉出来了;所以一脸茫然怔愣几秒,可他又不太方便给出否定评语。 毕竟人家柏拉图,高贵且圣洁。 所以厉局长纠结片刻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精神契合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遇到。” 中野优泰叹气,然后得寸进尺:“阿江,我看你和你太太感情那么好,你们的精神境界一定是非常契合,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 厉局长勾唇浅笑:“我家里其实蛮传统,还是别说这个了。” 这句话按中野优泰的对话套路其实也蛮“艺术”;说了等于没说,好似个空气屁,有响,没味儿。 具体放没放,谁放的,端看听响的人怎么理解。 东瀛人理解的是:“我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样的传统,难道你不觉它空洞得好像个牢笼?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无法让自己步入结婚的原因。” 厉局长捏起香烟吸一口:“家庭始终是最重要的,婚姻是家庭的一部分。” 又是个“空气屁”。 厉海眉头一皱再皱,拧出个川字,不想再听俩老男人放屁,正想抹脚跟悄然退场,中野优泰却忽然将话题转入正题。 “桐的死,其实我有很大责任。 如果我能早一点回应他,哪怕昨晚及时叫停他的任性胡闹,悲剧本来不应该发生。” 厉江惊讶:“昨晚,中野君你真的和符季桐在一起?” 厉海当机立断做回“壁虎”。 可是接下来,中野优泰又开始长篇大论:“桐在为我工作之后,我们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我非常享受被他仰望的目光,害怕一旦明确回应他,我们相处的感觉会变质。” 厉海听得眉毛像犯痒痒一样高低扭动,心里面无声反呛:“老符比你高半头呢!就凭你这海拔,他哪来的条件‘仰望’你?” 讲起来有点好笑,但厉探长并没能真的笑出来。 因为他恍然想起符季桐在厕所里那一跪,想必不是第一次。 屋里的中野优泰仍在滔滔不绝:“……可我那时候犹豫了,他在我心里太美好,我不忍心亵渎。 可是他在迟迟没有得到我回应后,大概因为伤心,或者只想气一气我,竟然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 可惜那位男朋友并没能给他真正美好的爱情体验。 而我也因为这件事对他失望至极。 之后桐他好像自暴自弃,身边不停更换男人,私生活越来越混乱。 昨晚,我回到公寓后去找他,想跟他认真谈一谈宴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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