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看着眼前的女子,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也从未曾得罪过她,但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 时隔多日,贺兰宗才来到梧桐树下,看着被吊在上面浑身布满伤痕的木晨,心疼了起来,于是,施法将他放了下来,看着木晨跌倒在自己身下,还不忘抬起头叫自己夫君时,知道情.蛊真正奏效了,便弯腰把他抱在怀里,看着木晨脸上都是掌印后,知道他除了那日仗刑外,又受了不少苦,以至于,现在在自己怀中都软绵绵的。 “知错了嘛?”贺兰宗柔声问道。 “嗯,夫君,我再也不敢了,求放过。”木晨强打着精神看着眼前,这个给了自己温暖的人道。 就这样,贺兰宗如获至宝一般,抱着木晨走在回蚩尤殿的路上,木晨也乖乖缩在他怀里,一路上,遇到许多宫人,其中就有欺负过木晨的,他们看到这场景,不免有些后怕。 回宫后,贺兰宗迎着墨廖惊愕的目光,命他将所有人带出去,到殿内只剩他二人时,贺兰宗便将木晨放到椅子上,手掌紧扣他后脑,强迫木晨将双唇打开。 夕阳西下。 木晨直至这个时辰才醒,身上的伤被治好,也换上了崭新的服饰,全身除了酸麻也没有其他感觉,只是,心里空空的。 贺兰宗走进来看到木晨,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后,连忙走到他身旁,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木晨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到夫君连忙跪在地上。 贺兰宗叹息一声将其揽入怀中:“身子不好,要多休息。” “好的,夫君。”
第17章 贤妻 窗外圆月如盘,九天高悬,贺兰宗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温言软语,总算把怀中人哄着了,为他盖好被子才悄悄离开房间,对守在门口的墨廖道:“他受过仗刑是众人皆知,可也有人对他施私刑,去查查那几日,都谁拿脏手碰过他,还有明天一早这蚩尤殿内,我不想再看到其他宫人。” 与此同时,莫忘回到蒹葭宫看着莫婉歌,在铜镜前摆弄着手里的凤冠后,跪在地上道:“娘娘,那个侍奴被魔尊抱回蚩尤殿了,所有宫人看得清清楚楚。” 莫婉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翻身,你找的那些负责折辱他的人,都可靠嘛?” “娘娘放心,都是奴婢多年的姐妹,再者,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情败露,谁都跑不了!”莫忘道。 莫婉歌听后沉默片刻道:“不行,还是抵找个替罪羊出来以防万一,若魔尊听了他枕边风,把咱们对他做过的事随便说上一件,咱们就都别活了!” “不如,明日奴婢陪娘娘去蚩尤殿一趟,看看那侍奴情况,毕竟,魔尊现在已经尊您为魔后,而他就算重获恩宠,却只是个奴隶,就算给位分,也越不过您去!”莫忘安慰道,“吹了枕边风又如何,难道堂堂魔后,连一个犯上作乱的侍奴都处置不了嘛?” 莫婉歌听后心里有了底气,于是,第二天,就与莫忘来到蚩尤殿。 此时的木晨正在打扫殿内卫生,以至于莫婉歌走进来都没发现,莫忘见他干着下人的活儿,轻声对婉歌道:“果然是下.贱的命!” 听到声音,木晨下意识的回过头,见来的人是她们主仆后,连忙放下手里东西,恭恭敬敬朝婉歌行了一礼。 “怎么自降身份,做此等粗活,好歹从前也做过魔后?”莫婉歌道。 木晨低垂着眼眸不卑不亢的答道:“从前归从前,现在我为侍奴,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 对于这个回答,莫婉歌十分满意:“从前的好日子到头,坏日子就跟着来了,记好今日的话,好好守着自己本分。” 木晨听后跪在地上道:“娘娘的话,奴听得明白。” 莫忘看着眼前人卑微的样子,临走前便将门口的花架弄倒,莫婉歌停下脚步对她这一举动很是不解,可见莫忘拼命朝自己使眼色后,就装作很恼怒的样子,对跪在地上的木晨说:“魔尊为你将整个蚩尤殿的宫人都撤走了,你就这么敷衍了事,连个花架都弄不好?” 听到她发怒的声音,木晨身子明显抖了下,莫婉歌见他头低的更低,觉得无趣又怕碰到魔尊,到时说不清便离开蚩尤殿。 看着自己主子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他两句,莫忘便站到木晨身旁私自做主:“奉魔后懿旨,侍奴木晨自行掌嘴。” 知道自己不会被这么放过,木晨狠了狠心掌了自己两个耳光,听着清脆的响声,莫忘满意一笑:“没骨头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木晨才敢将头抬起来,见人走后,便膝行到门口,小心将花架扶起来,好在上面的盆栽,被放到外面晒太阳,要是就这么碎了,等那人回来见到,自己还不定又要受什么罪! 莫忘小跑着离开蚩尤殿,见自家娘娘站在长街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扶着其胳膊道:“娘娘等急了吧?” “干什么去了?”莫婉歌道。 莫忘违心说道:“替娘娘骂了那侍奴几句!” 莫婉歌听后叹息一声,有些不敢相信的对莫忘道:“真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个软柿子,根本不会再成为本宫的威胁。” “谁知是被咱们打怕了,还是装的!”莫忘道。 莫婉歌笑了一下说:“装的也好,真的也罢,只要他管住嘴,乖乖当只绵羊,本宫也可对他在床上侍奉魔尊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墨廖来到炼丹房,见贺兰宗正在那儿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行礼。 贺兰宗看了他一眼问道:“查的如何?” “回魔尊话,属下已查清楚,那日施完仗刑后,有十几名关雎宫宫人对他施私刑泄愤,还有一部分人扒了木侍奴裤子对其上下其手。”墨廖道,“更有宫人竟然趁夜色,指示一些魔兵对他进行掌嘴。” “谁给他们的胆子?”贺兰宗暴喝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部分人确实是秉承这个理念,才对木侍奴有着歧视,还有一部分觉得他好看,那段时间又不再受宠,而且,最主要的是魔尊将其绑在那个地方,难免不会让人心生误会。”墨廖如实回答。 贺兰宗听后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那些该死的人在哪儿?” “已经关进牢房,由莫失看守。”墨廖低声说。 贺兰宗沉默一会儿,想起木晨的性情改变,或许不光是情.蛊的原因,于是,为了给他出气,便吩咐道:“传令下去,将那些摸了木晨的宫人,通通处死。” “是。” 贺兰宗回宫后,看到木晨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后,连忙上前吻了下他的额头,将其扛在肩膀上最近寝殿。 当他看着殿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忙将木晨放下来问道:“你收拾的?” 木晨沉默片刻才从嘴里发出声音:“是。” 声音很小,仿佛是蒲公英,被风吹一下就能散去,可依旧拂过了贺兰宗的心,他开始觉得自己的阿晨,越来越像个贤妻了。
第18章 驱魔台 贺兰宗拉着木晨坐到床榻上,摸着他冰凉的手说:“下次这种事儿,没必要亲自动手,怪累的,过几天,我让莫失再回你身边侍奉。” 木晨听得认真,眼睛睁得也大,可贺兰宗看得出他瞳孔里是一片死寂,让人很不舒服,想来也是,情.蛊将他的心性一点点吞噬掉,才使他听话懂事起来,这就叫有得必有失。 木晨抿了抿嘴低头沉默片刻,便伸手为贺兰宗宽衣,嘴里还不停念叨:“夫君劳累一天,要宽衣洗漱才好。” 贺兰宗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道:“那些折辱你的人,我已让墨廖处理掉了。” 木晨像没听见一般,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再端着水盆出去打水,看得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贺兰宗有些心疼,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木晨来到井边施法将里面的水引入盆中。 “啊。” 听到尖叫声,木晨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一个小仙娥好像受了惊吓,正捂着嘴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木晨不知道她害怕自己什么,于是,低垂着眼眸神色茫然的端起水来,快步离开此处,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他前额的几缕碎发吹乱,木晨眯起眼感觉自己周身被雾气所包围,暗叫一声不好,便飞身一跃回到蚩尤殿。 一进门见贺兰宗已经睡下,还十分贴心的给自己留出位置,便轻轻放下手里东西,来到床榻前给他掖了掖被角,小心躺在其身侧。 与此同时,莫忘端着为魔后新做的衣饰,走在回蒹葭宫的路上,忽然,看到墨廖压着一群宫人朝驱魔台方向走去,便多事跟了过去。 驱魔台,顾名思义,驱魔之台,魔界凡犯了大错的魔族,都会被推下驱魔台,来驱散其体内魔魂,从而入六道轮回,变为六界最弱的人类。 莫忘躲到驱魔台的魔柱后面,看到墨廖将那些人一个个推了下去,她认出这里面有曾羞辱过木晨的,而墨廖此举定是奉了魔尊的旨意。 于是,回到蒹葭宫,莫忘便将自己看到的通通告诉莫婉歌,出乎意料的是,婉歌并没有着急,反而静下心来一想:“魔尊虽为木晨出气,可他依旧是奴,自己依然为后,只要稳居后位,他就成不了多大气候,何况,上次见他明显就是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些都不是装的!” “娘娘照此下去,魔尊必然会查到咱们头上。”莫忘见她久久不语,便提醒道。 莫婉歌沉默片刻说:“别担心,按着墨廖的能力,他要查早就查到了,既然现在还风平浪静着,咱们就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静静等着机会,把木晨彻底收拾掉!” 墨廖回到府邸已是半夜,推开门看到阿灿举着烛台,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后问道:“夜深了,相公还再等?” “我方才还再想,等着蜡烛燃尽你还未回,我就去找魔尊评理。”阿灿抱怨道。 墨廖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道:“我这刚完成任务,都没去复命,就赶回来见你,再者,这蜡烛连一半都没燃尽,要是指着你去找我,怕是抵一百年之后了!” 阿灿听后将蜡烛吹灭,烛台一扔,伸手将墨廖拉入怀中,亲了他额头一口,轻声说道:“之前,你若也能与我像今日这般说话逗趣,我又岂会舍得让你喝那个东西。” 墨廖将手轻轻放在自己心口,从一开始他就是心甘情愿,就是因为这份心甘情愿,才免去自己落得与木晨一样的下场,成为情.蛊的奴隶。 至于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虽表里不一,可对自己是真心的,这份心,是魔都甚至于整个魔界最难得的,想到这儿,墨廖朝阿灿微微一笑。 次日,木晨将被子叠好,再将床铺整理干净,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由远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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