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狐狸恰好在此刻醒了,正张着一双大眼睛看他,抬头去舔他脸上的泪珠。
赫连恪擦掉眼泪,摸了摸白狐的头,示意自己没事,接着请辞道:“父皇,母后,儿臣想带上这小狐狸,先行回宫。” ---- 我回来啦,很抱歉鸽了这么久。 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状态到现在才调整好。 好啦,废话不多说了,其实这段时间也有在存稿,这本书基本上完成的差不多了,霸总那本也存了稿,以后会日更到完结的,更新时间晚上九点后吧。 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在等,但我会好好填坑的,既然创造了一个故事,就要负责到底。
第28章 狐狸精 ======= “不专心,记得我名字怎么写吗?”
赫连恪正临摹字帖,有一只毛发雪白的小狐狸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上看他写字。 不一会儿,白狐的脑袋耷拉下来了,眼睛半闭半睁的,昏昏欲睡。 赫连恪用毛笔轻轻敲了一下狐狸脑袋,如是问道。
狐狸眼懒懒地一瞥,仿佛在说“你瞧不起我吗”。 白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摆出前爪想去蘸墨,摆到一半,许是怕墨污了毛发,转而去蘸了清水。 它把爪子放到白纸上,朝赫连恪吐了吐舌头,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恪”字。
赫连恪笑了:“孺狐可教也。”
说完,他握住小狐狸的爪子,拿来锦布帮它擦干。
书房半掩着的门被轻轻合上,圆圆偷看到了刚才的情景,面露郁结之色。
完了完了。 主子秋猎遇袭时,肯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居然天天跟一只不会说话的狐狸谈笑风生? 小归郎君自那日后,便下落不明,主子竟不派人去寻,之前明明恨不得把人捧在心尖上疼的,怎能说抛下就抛下了呢?
一想到这,圆圆开始愤愤不平,甚至略带恶意地想:主子捡回来的白狐,莫不是只狐狸精吧,它迷惑了主子,以至于主子忘了小归郎君。 唉,主子何时才能变回正常啊。 小归郎君那般晶莹剔透的人物,绝不会输给一只狐狸的!
“圆圆,怎么了?谁惹你了,为何露出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
听见赫连愉的声音,圆圆回过神,行礼问好:“公主安好,小的......不过是想起一些薄幸郎的话本故事,觉得有些气不过......”
“哈哈,原来你也喜欢看话本啊,我那有许多佳作,你得空可以去看看。”
听言,圆圆眼睛一亮,再次行礼道:“多谢公主,小的受宠若惊。”
赫连愉摆摆手:“不必客气,我哥呢?”
“主子......在书房练字。”圆圆欲言又止。
赫连愉看出来了:“有何想说的快说,本公主只等你十秒。”
圆圆连忙问:“公主,您方从秋猎归来,可有小郎君的消息?唉,也不知主子怎的了,回来后,一直与那白狐形影不离,竟对小归郎君的下落毫不关心。”
“小归不就在......”
话到一半,赫连愉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了,圆圆应不知晓小归便是那白狐。 她掩饰地咳嗽两声,继续道:“小归有事请辞,约莫过段时日便回来了,此事乃机密,我见你是二哥亲信,才告知于你,切勿外传。”
“多谢公主指教,小的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得到小郎君安然无恙的消息,圆圆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但他仍不放心,毕竟主子的状态太奇怪了。 可有些话,他们做下人的说不得,得其他主子来说。 于是,圆圆告诉赫连愉:“公主,其实小的有些担心主子的状况,自秋猎归来后,主子便日日与那白狐谈天说地,可狐狸分明不会说话啊。而且主子不曾念叨小归郎君了......小的害怕......”
赫连愉算是听明白了,圆圆觉得二哥带回来的是只“狐狸精”,怕二哥有了狐狸,忘了小归。 想起圆圆方才“目露凶光”的模样,口中的“薄幸郎”怕不是指的就是赫连恪吧。 赫连愉莫名觉得好笑,二哥也真是的,再下去,没准要背上一个负心汉的名头咯。
赫连愉憋着笑回答:“知道了,我去看看。”
一进书房,赫连愉便看见一幅人教狐习字的和谐景象。 怪不得圆圆觉得奇怪,人间只会把狐狸看作不会开化的畜生,哪有人教畜生读书识字的?
“哥,你伤未好全,怎就开始练字了?”说着,赫连愉看向小狐狸,“小归,你是小归吧。我哥之前同我说过,你是白狐化身的。”
闻言,小归看了赫连恪一眼,然后对赫连愉点了点头。
“小归,你的真身好可爱啊,”赫连愉被萌到了,伸手要去摸小狐狸,尚未碰到就被赫连恪拍开了,她很是不满,“赫连恪!你别太过分,摸一下怎么了?小归还没说不行呢。”
赫连恪只问:“有消息了?”
“有是有......”
赫连愉故意拖长语气,转移二哥的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飞快地捋了小狐狸一把。
“赫连愉你!”
小归抬起爪子,搭到赫连恪的手背上,示意无碍,成功阻止了一场“风波”。
赫连恪顺势把小狐狸整个抱进怀里,对妹妹道:“说正事。”
“小气,摸都不让摸,好了好了,懒得跟你闹了,”赫连愉适可而止,说起了正事,“你回宫后,父皇吩咐继续搜查,最后在那洞穴附近的一处山崖下,发现了一只摔得血肉模糊的狼的尸体,暂无法确定是否为袭击你的那只狼。”
听见这情况,赫连恪蹙眉思索,接着问:“可将狼的尸体带回?”
“会带回来,也不知死的是不是那只。”
“呜呜呜......”
小归呜呜几声,等兄妹俩看过来了,他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前胸。
赫连恪心领神会,解说道:“小归的意思是,他知道怎么判断。”
“哇塞,小归你好厉害,那等他们回来了,我偷偷带你去看,”说着,赫连愉轻叹一声,“唉,也不知你何时才能再化身成人。”
小归垂下耳朵:“呜呜呜呜呜呜......”
“皇家翻译”赫连恪解释:“经此一战,小归元气受损,待伤养好后,便能化身成人了。”
赫连愉好奇:“哥,你何时学会狐狸语了?”
赫连恪顺了顺小狐狸的毛发,答道:“我与小归心意相通,自然知晓他的意思。”
见二哥这副荡漾又自傲的模样,赫连愉做了个鬼脸:“恋爱的酸臭味。”
她揶揄道:“宫中只有我知晓小归便是白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扔下小归不管,喜新厌旧了,你个负心薄幸郎。”
赫连恪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与我何干?”
“旁人怎么看,你不在意,那父皇母后呢?”赫连愉问,“父皇母后挂念小归,也奇怪小归不见踪影后,你竟着急带只不相干的白狐回宫,而非去寻。”
“你受伤了,他们怕刺激到你,询问我是否知晓内情,也得亏是我聪慧机敏,帮你想了个借口。”
“我说,小归得世外高人相救,需在高人那静养一段时日,作为交换,你得帮高人养狐狸。高人不喜喧闹,要你隐瞒此事,不得声张。”
“怎么样?这个借口,无懈可击吧,哈哈哈不必多谢,我已写好谢礼清单了,”赫连愉拿出一张纸,塞给赫连恪,“呐,就按上面写的买给我吧。”
赫连恪打开纸条,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预估有二三十个物件。
“所以你特意提早一日赶回来,便是与我串口供的?但你的说法太过曲折,恐难为人信服。”
“鸡蛋里挑骨头,你就说,这个说法有没有将一切串联起来,逻辑上根本无懈可击,”赫连愉不满,转而求助另一个“当事狐”,“小归你说,我这套说辞如何?”
小归摇摇尾巴:“呜呜呜呜呜呜......”
赫连恪道:“小归的意思是......”
“是这套说辞太精妙绝伦了!”赫连愉才不信二哥的鬼话,抢答道。 说着,她想起件事:“对了,这次回来,大哥的侍从齐锦也不见了。”
一听这话,狐狸耳朵竖起。
赫连恪道:“细说。”
“差不多自你遇袭那日之后,齐锦再未出现过。我好奇,去问大哥发生了何事,大哥说,秋猎令齐锦想起家乡捕猎的情景,以致思乡心切,请辞归家一段时日。”
赫连愉奇道:“思乡乃人之常情,但时间也太过巧合了。”
确实太巧合了。 小归眯起眼,想起刚进宫时,齐锦与他斗法,还有那阴鸷的眼神。 赫连愉不说,他差点忘了。 在洞穴时,他过于紧张,忽略了雪银狼的术法气息,如今仔细对比起来,竟与齐锦的极为相似!
小狐狸恍然大悟,他激动地窜上书桌,用清水将爪子沾湿,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齐是狼
“齐是狼?这是何意?”赫连愉问。
赫连恪眸光一深,道:“齐锦便是攻击我的那只狼。”
“什么?!怎么会......”赫连愉万分惊讶,难以置信地说,“太荒谬了!”
“这么说来,齐锦便是害大哥双腿残疾、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的恶狼?他他、他居然还敢潜藏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
“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哥!”
“等下等下,莫激动,”赫连恪拦住妹妹,“各界之间有天道设下的结界,本不互通,寻常仙魔妖兽无法踏足人间。”
“我们长这么大,未曾亲眼见过妖兽化人,更遑论分辨了。小归的事暂不能透露,那你当如何向大哥解释,你是从何而知齐锦身份的?”
小归赞同赫连恪的说法:“呜呜呜呜呜呜呜......”
赫连愉迟疑道:“我说......世外高人不行吗?”
“你以为大哥会信?”赫连恪语重心长地劝导,“而且齐锦能在大哥身边待这么多年,已然是亲信,情谊更非一般主仆可以比拟。”
“大哥的身子骨你也看见了,一年不如一年,你贸然告知他这么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说他的亲近之人,便是致他伤残的罪魁祸首,我怕大哥缓不过来......”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小狐狸跑到赫连愉跟前,伸出爪子拍了拍赫连愉的手,附和道:“呜呜呜呜呜呜......”
赫连愉抿唇:“哥,小归,我明白了,是我冲动了。那先等他们把崖下发现的死狼带回来,让小归辨别是否为袭击你的那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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