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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娶了父君的白月光

时间:2023-08-25 18:00:18  状态:完结  作者:缇上墨兮

  梦中,他似乎又得见那个一袭暗红跌落神涤台的仙人,那分明通身暗红,肌如白瓷的脖颈尽数沾着猩红的血,却仍旧仙气飘渺,只一眼便知是谪仙。

  绿云青丝三千及腰,面孔熟稔却模糊不已,汀钰无可奈何地望着他渐渐坠下神涤台,渐渐向自己远去,汀钰心绞不止,一滴清泪落于掌心。

  “钰儿,忘了我,乖乖成人……”

  汀钰将浊气一吐,梦中人究竟何人,为何夜夜纠缠,却始终不见面容……

  汀钰抚了抚湿润枕巾,起身着靴,以仙力着装,却是那一袭白衣,精神抖擞少年郎。

  “吱呀——”木门推开,庚连儒雅面孔映入眼帘,汀钰柔和一笑:“师兄,一早便前来,所为何事”

  庚连内心甚慰,眼前的师弟依然不似昨日那般疏远冷淡,面上多了几分柔情。

  庚连却长叹一声:“哎哟,师弟,虽说师尊此人向来不拘礼节,你却亦是要向师尊敬早茶。”

  汀钰一愣,拍了拍隐隐作疼的脑袋,昨夜同弥筱于万灵池大醉一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将弥筱搀扶自菩提水榭,半夜三更方入睡,次日却不过卯时便被唤醒。

  倒是将一切忘了个干净……

  瞧汀钰一副糊涂模样,庚连欣然一笑,将眼前的托盘递给了汀钰:“早有料到你将此时忘了个干净,师兄一早便将茶水为你备好了,是师尊最喜的碧螺春。”

  汀钰接过托盘,一笑:“那便多谢庚连师兄了。”

  汀钰自然而然的向东厢而左的隔墙厢房而去,直然站于木门之前,叩响房门。

  庚连一愣,满面狐疑:“诶,师弟怎的就明了何处为师尊厢房”

  汀钰如遭雷劈,通身僵硬地站于朱红木门之前,窗纸稀薄,房中景象隐隐若现。

  汀钰只好装傻充愣,回眸冲庚连干笑一声:“啊哈,我昨日瞧此处厢房最为宽敞,便自以为这便是师尊厢房了,莫不是么?”

  庚连颔了颔首:“你小子倒是心思细腻,那你便自己在此处待着师尊罢,别叫师尊瞧见我替你煮茶,怪你不显诚心了,师兄先行一步练功,你若是待了许久师尊仍深垂睡梦,你便推门进去将师尊唤醒。”

  不曾等汀钰答复,庚连便化作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汀钰思虑起昨晚景象,弥筱通身红润,身子发软,一鼓作气往他身上靠去,汀钰御剑领着他回了菩提水榭,问他:“师尊,此处何为您的厢房”

  弥筱伸出发软的纤细食指,抬手往汀钰眉心点了点:“怎的,瞧不出来么?本仙君是这菩提水榭的主人,定然是宿这最宽敞的!”

  汀钰愣了愣,他自未绕着菩提水榭转悠,尚且不知何处是最宽大舒适的厢房。

  弥筱瞧汀钰懵懂模样,柔软若水的身子努力以脚趾一蹬,弥筱的薄唇同汀钰耳廓咫尺之间,弥筱轻轻叹出热气,搔着汀钰的耳蜗,弥筱喃喃细语:“自然是你东厢的隔墙之间。”

  弥筱蹬起腿来方同汀钰差了半首高,汀钰不曾想眼前人不御剑在人之上,身躯却如此……娇小。

  汀钰面上红得滴血,强忍着通身乱撞的躁动,将弥筱向自己远离推了推,搀扶着他进了自己隔壁的主厢房。

  弥筱躺下软榻时已然睡眼朦胧,汀钰为弥筱掩了掩被褥,汀钰细细瞧着陷入梦乡的弥筱,相比白日间,要多了几分正色,少了许多多情。

  汀钰秀气一吐,亦或许,弥筱本应如此。

  汀钰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弥筱眼下的红痣,不知为何,自心底熟悉而陌生。

  汀钰缓缓为弥筱放下纱帘,回首欲离去,一只白嫩柔荑伸出,紧紧拽住了汀钰的衣襟,汀钰陡然回眸,弥筱露出朦胧的眼眸:“你同他人不同。”

  汀钰颔了颔首,轻轻拽开纤细的玉指:“师尊醉了,道胡话了。”

  汀钰毅然决然地向木门而去,“吱呀——”木门被缓缓关起,软榻之上的弥筱眼底隐晦不明。

  汀钰头也不回地向东厢而去,“砰!”随着东厢门关上,汀钰紧紧靠在木门之上,闭目调息。

  弥筱肩宽腰窄的身姿在脑海之间一闪而过,汀钰紧紧捂着心口,望着□□的一团饱满,打心底庆幸这灵袍的袍摆宽松。

  ……

  汀钰回忆昨夜种种,活过两万年却纯情的自己耳廓微红,汀钰僵硬地抬手敲响了木门。

  “咚咚咚——”

  内间毫无动作。

  汀钰自门口待了约莫一盏茶,却迟迟不见房中有丝许动静,汀钰将牙一咬,直然推开了木门,映入眼帘的,无疑是睡姿七仰八叉的弥筱。

  弥筱青丝披散,素色内衣绽开犹如清澈白莲,脖颈之下露出骨骼清晰的锁骨,不成规矩却仍旧动人。

  汀钰渐渐走近弥筱,将托着茶的托盘置于床前,轻轻晃了晃弥筱。

  弥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眼神空洞,丝毫不见清明之色,汀钰方张了张嘴欲吐声言说,却听身后步声急促,猛地一激灵回眸。

  身后,一容貌清俊的男子面上得意:“师尊,又被徒儿捉////奸///在床。”

  男子一袭灵袍,发丝尽数盘起,松松垮垮,仅以一杆木枝作发簪盘起,素白色的灵袍也沾染不少异样的颜彩,瞧起来颇为寒酸,只是那张脸却清俊不已,眉眼柔情,身后背着的一把大铁剑亦是精细,同衣衫褴褛的自己成了鲜明之比。

  弥筱眼底怔然一扫一空,抓起枕子便重重向那人砸去,咬牙切齿地道:“真是孽徒——怎的云游半年回山,便对为师这般不敬了”

  一通大吼而后,弥筱这方瞧见床前的汀钰,忆起昨夜种种,不禁神色一僵。

  昨夜半分清明,同汀钰如此引诱,而他却不曾为动,虽是面上挂不去,却想自己这关门弟子收得不差,若是同往日那般浪荡登徒子,弥筱定然会将人痛打一番,再逐出师门。

  久而久之,那么些人丢了颜面,也不好对外如实相告,只好沆瀣一气,道是他脾性大,无法忍受。

  虽说……自己属实脾性不佳。

  弥筱自然见汀钰一眼,便自觉他非同凡人,英俊不假,气质凛冽,眼底难见的难以掩饰的清澈。

  冷峻不假,纯情亦是真。

  弥筱望着汀钰,面色自然,总之自己昨夜只当酒后乱性,弥筱问:“一早便来,何事”

  汀钰神识早已至几千里之外,闻言方拽回神识,答道:“师尊,弟子来为你敬早茶。”

  汀钰端过床头的茶盏,递给弥筱,弥筱置于鼻息轻轻一嗅:“碧螺春,茶倒是不错,你茶艺也是高超,不过为师此时毫无雅致,此后也不必拘此礼节。”

  弥筱将茶盏递给汀钰,门前那男子依然坐到了弥筱床榻之上,冲弥筱微微前倾,轻轻一嗅:“师尊,昨夜清酒入肚不少许啊。”

  弥筱将那男子首部轻轻一按:“少贫嘴。”

  弥筱正了正神色,抬眼示意那人望向汀钰:“喏,清岚,这便是你的四师弟,琼瑜,自然亦是为师的关门弟子。”

  清岚大吃一惊,好看的瞳孔猛然瞪大,望着眼前的美男子,又回眸望了弥筱一眼:“师尊,这次可瞧实在了”

  弥筱颔了颔首,清岚平息了神识,冲汀钰温和一笑:“四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兄清岚,琼瑜师弟年方”

  汀钰坦然勾唇笑笑:“见过师兄了,琼瑜年方四七,自幼家中父母双亡,仙阶……炼气中成。”

  清岚与汀钰交谈甚欢,却不见弥筱闻此言,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深藏眼底,微乎其微,面上却淡然不止。

  谁也不知他的识海之中是怎样景象,是皑皑积雪,亦或者春色满园,桃红映柳。

  清岚同汀钰侃侃而谈,你一言,我一语,二人却又如何得见这难以捉摸的一抹神伤:

  清岚:“师弟可有婚许,长得如此模样,定然是受小郎君所喜罢。”

  汀钰:“未曾婚许。”

  清岚:“师尊却早有婚许……不过幼时长辈相约,如今不知作不作数。”

  汀钰:“可是同君主”

  清岚:“是了,师尊如今已然二百八,那李栾安却从不曾向衍临门提前,想来这一纸婚约亦不作数。”

  汀钰:“师兄何仙阶”

  清岚:“欸呦,虽说我是入师门最早的,仙阶却低于庚连同艳煜,艳煜如今亦是筑基中成,庚连亦筑基小成,而我这个大师兄却在炼气大成,几十年了如何也无法突破。”

  汀钰:“早晚会突破的。”

  清岚:“师弟,你如今年方四七,涉世未深,若是听了其他门头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便同师兄道,师兄定会尽全力替你讨回公道来。”

  汀钰作揖行礼:“嗯,那便谢过师兄了。”

  清岚急忙伸手将汀钰扶起:“琼瑜言重了,菩提门向来不究这么些虚礼。”

  ……

  话语声渐渐平息,弥筱这方插得进嘴,望向清岚:“清岚,艳煜如何”

  清岚摇了摇头:“始终是不见踪迹,几次分明便捉了些蛛丝马迹,最终却也叹息而终,他这几年似乎修为大涨,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如今不愿回山,想来是仍对当年一事耿耿于怀。”

  弥筱眸底一按,颔了颔首:“当年确实是我误了自己,这么些年,我却也思虑明白了,亦或许当年却不该拦着他,却也不至于酿成那般大祸。”

  清岚急忙摆手:“师尊,您切莫自责了,你当年亦是为他好,比较艳煜所练是清心功。”

  汀钰虽听得云里雾里,却难以忽视弥筱眼底的自责与追悔。

  汀钰见弥筱渐渐软榻向躺下,掩了掩被角,闷声开口:“你二人先出去罢,为师困得慌,为师且独自一人静息片刻。”

  “吱呀——”木门缓缓关上,闷声发响。

  偌大的厢房中仅有弥筱一人,弥筱陷入识海,在其中打坐,却又瞧见那个生气开朗的少年领着一个腼腆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喜上眉梢地同自己道:“师尊,我想和恒儿成亲!”

  他犹见得自己大发雷霆,将茶盏往艳煜头上重重一砸:“若是你此时动了情,你练得清心功便前功尽弃,昔日血泪便化作烟消云散了!”

  艳煜头次见想来不正经的师尊发怒,恼怒却畏惧。

  识海一闪,便是那唤作恒儿的男子持剑自刎的景象,他道,他不想艳煜为了自己断送锦绣前程。

  自此以后,艳煜同他各行大道,一别便是五年不见踪迹。

  清岚扭头见汀钰满脸淡然,不为所动,自己却耐不住性子:“你怎的不问当年艳煜一事”

  汀钰摆了摆首,眼底清澈真诚的望向清岚:“清岚师兄信任琼瑜,自然会同我言说,若是大师兄铁了心不想开口,琼瑜便是再如何旁敲侧击,师兄亦是不为所动。”

  清岚轻笑一声,惊喜地望向汀钰:“倒是个明白人。”

  走过菩提水榭,清岚缓缓开口言说前因后果:“当年你那练清心功的二师兄动了红尘情丝,执意要娶一男子,他自当无所谓,师尊怒发冲冠,说自己丢不起这面子,要将他遣出师门,那男子似乎才知道艳煜练得是清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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