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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时间:2023-08-25 14:00:50  状态:完结  作者:阿苏聿

  辛夷一下将他撞进墙里,抬肘猛砸,直到那人血肉模糊,糊成团粉泥似的滑下来,沈琢心悸:“够了!”

  他抬头向上看。

  更多的暗锋伸出个脑袋,冷幽幽瞥着井道下方的电梯。他们与沈琢对视,杀意不加收敛。沈琢在心里骂了声“草”,后退一步,猛地起跳,徒手扳爬到电梯上方,拔出手/枪,几串火花准确打歪了不过方寸大小的轨道螺丝!

  梯身猛地一歪,在暗锋接二连三扑过来之前,不受控制地失重下落。金属壳子在井壁上划出刺眼火花,沈琢一个没站稳,险些飞栽出去。辛夷伸手将他一抓,拽着他裤脚藏到怀里——

  电梯重重砸到最底部,高速带来的猛冲之力使整个梯身分崩离析,幸好辛夷承受住绝大撞击,沈琢毫发无损,只是耳鸣着“咳咳”吐了两口灰。

  底部却并非一个死胡同。

  辛夷徒手扳开金属门,一阵阴冷的风从长廊那头吹来。黢黑里似乎还有什么“叮”、“当”的声响,煞得人背后直起鸡皮疙瘩。他再次确认那暗锋气断已绝,伸手护着沈琢走下来,两人小心贴边一路向前刺探,等走至尽头,冷汗已打湿后背。

  尽头有扇门,两侧装有监控探头。虽然监视室内多半已无人在乎这些画面,辛夷还是谨慎地切断了它的链接。

  门上有智能系统,识别到热源靠近,它微微亮起点黄光,一个面板弹出来。辛夷拉出延长接口连入,很快破开门。那门“轰隆”升起的瞬间,两人被压强差产生的巨力向前一拍,立时跌入。

  门“哐当”一下又合上了,伸手不见五指,也没一点退路。

  “是个楼梯。”辛夷试探,一只眼睛变作手电筒,他看了眼地下,见脚底有个“0”的标识。

  “你听见声音了吗?”沈琢说,“频率很低,像是机器工作的声音。没猜错的话,顺着这里走下去,应当就是真正的中枢所在。”

  辛夷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握紧枪迅速向前。

  但半个小时后,沈琢沉默看向脚下,盯着那个嵌刻在石板上方的“0”,强忍头皮发麻的恐惧平静问道:“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起点?”

  辛夷还未回答,听见一个冷淡的声音说:“不用怀疑,这是个伪彭罗斯阶梯①。”

  两人回头,发现秩序官正站在不远处。阿尔文两手插在羊毛大衣的口袋里,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①一个有名的几何学悖论,指的是一个始终向上或向下但却走不到头的阶梯,可以被视为彭罗斯三角形的一个变体,在此阶梯上永远无法找到最高的一点或者最低的一点。【科幻作品里经常见啦,比较出名的就是《盗梦空间》,《魔幻迷宫》里则是更埃舍尔风格的变体】


第63章 伊甸(15)

  “水谷苍介是埃舍尔①的狂热粉丝, 花重金收购了不少他未遗失在战火里的画作。《观景楼》、《画手》、《升与降》、《瀑布》……他迷恋这些作品,研究它们如何用错乱的空间结构欺骗人眼。”

  秩序官在“0”号阶梯上站住,一贯齐整的栗发微乱,冷淡的眼下还溅着点血, 身上流露点不易察的戾气。

  “我听说过彭罗斯阶梯, 但它不可能在三维空间成立。”

  “所以这是个伪阶梯。”阿尔文答。

  “注意这些石阶, ”秩序官用两指轻轻剐蹭石板, 指腹上立刻沾满灰尘:“看似水平, 其实每一块都向上倾斜3到4度。你以为你在向下走, 但其实你一直在同一高度打转——这是个闭环,进来的人永远也出不去。”

  “可这里有扇门,”沈琢皱眉,“就在这里, 0号台阶, 我们刚刚就是——”

  他边说边回头,却忽地失语。

  门不见了,身后只是无尽的黑暗。

  “门没有消失, 是石阶的相对位置改变了。”秩序官解释, “石阶与某种机械装置连通, 一直在悄悄运动, 只是速度很慢, 人根本感觉不到。”

  “我们该怎么出去?”沈琢问。他后退一步,见“0”号石阶上一级刻着“∞”, 无穷。

  “打破平衡。”阿尔文说, “彭罗斯阶梯、莫比乌斯环、克莱因瓶②, 这三个概念的共通之处在于平面的构建, 在于‘内’与‘外’的连接与破坏。”

  他忽然向前迈出一步, 身影“唰”地向下掉去,人融入黑暗,脱离了彭罗斯阶梯平面。

  沈琢随两人下坠十数米后,身体忽然一轻。他微微动了动胳膊,整个人便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头重脚轻,一时间晕得想把宵夜全吐干净。

  直到他落回地面,反重力装置才骤然关闭。一抬眼,此地是一个四周贯通的大厅。

  低频轰鸣声越来越响,燥热也顺着脊背爬上来。中枢必然就在不远处,辛夷拉了他一把,三人循着声音方向继续向前。

  但越走越长,越走越热,路仿佛没有尽头,直至眼前出现岔口,他们在黑暗中站定。

  这是基地里的机密区域,地图上没有标识。

  辛夷皱眉:“怎么办,分头找?”

  阿尔文说:“不,分开会——”

  话音未落,有人打断:“阿尔文?”

  三人一怔,见黑暗中走出个影子,手电筒微微一照,正是贺逐山。

  沈琢擦了把汗:“你怎么也在这儿?”

  贺逐山看阿尔文一眼:“暗锋都被激活了,我去水谷苍介的休息室找他。但守门人被杀,触发了程序。独立层坍塌后,我掉进一道暗门,沿楼梯下行来到这里。”

  他手指上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反光,是阿尔文送他的那枚银戒指。

  沈琢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Ghost说话一般不是这个语气。可阿尔文没有吱声,像是默认了这个回答,沈琢便不疑有他。

  “那么这里一定是中枢区了,”沈琢说,“根据CAT的情报,附近应有达文公司的逃生飞机,暗道多半是水谷苍介留给自己的,确保意外发生时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溜走。”

  “选条路。”辛夷点头。

  “你们走那边,我和Ghost去这边。”阿尔文平静开口。

  辛夷皱眉:“你不是反对——”

  秩序官看了他一眼,将他淡淡打断:“这样效率更快。”

  沈琢站在靠后处,觉得他反驳时,Ghost好像微微皱了皱眉,但或许那也只是他的错觉,四人便在岔路口擦肩而过,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阿尔文一直落在贺逐山身后半步,两人沉默向前,谁也不说话。

  直到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出现在不远处,那若有若无的低频轰鸣却越来越远,“贺逐山”摸了摸手上银戒。

  他终于站住,回头冷冷瞥着阿尔文:“你早就识破我了。破绽是什么?”

  阿尔文轻轻一笑,眼也未抬:“我以为你还能再演一会儿。”

  “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最精密的机器也无法察觉,除了你,你是例外——我哪里做错了吗,大秩序官?”“贺逐山”说。

  “天衣无缝……对沈琢来说也许,对我不是。”秩序官淡淡地答,“你不是他,谁也不会是他,谁也不能与他媲美……我看一眼就知道。”

  “贺逐山”拔出刀,他使刀的样子和原主极其相似,快而凌厉,只是到底缺少那种在绝望中踽踽独行、锻造数年才有的破釜沉舟的狠。

  那刀乍然抡来,阿尔文早有准备,侧身避过,拔出伊卡洛斯,枪火顿时照亮漆黑走廊。

  他在这闪烁的一瞬里看清“贺逐山”的脸,死死盯着他问:“门后面是什么?是中枢吗?”

  “你不会知道门后面是什么,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贺逐山”躲开子弹,贴着天花板滑过来。擦肩而过时,阿尔文发现“他”心跳很快。

  贺逐山不会有这样的心跳声,阿尔文想,他总是冷淡而孤僻,仿佛什么人也不能分走他的眼神,什么人也不能让他多关注一点……除了那天在阿瑞斯之都。

  那天在塔上,阿尔文揪着他的衣领吻他时,贺逐山的心跳声那么激烈、那么清晰,好像每一声、每一下都在无言地求他别走,想他留下来。

  于是阿尔文眼皮一垂,这一瞬里觉得很想再亲亲他。

  “别走神啊,大秩序官。”那暗锋倏然落下,长刀朝着阿尔文膝盖砍去。阿尔文抬腿将刀踹开,又躲过对方一脚,冷冷说:“变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谁也不配顶着他的脸,这世间只有一个贺逐山。

  秩序官枪法极准,暗锋闪躲不及,一枚子弹刺进肩头,炸出一簇血花,那人“啧”了一声,迅速退到远处。

  “有什么配不配的,不都是张皮囊,”她在一瞬间闪回原貌,“咯咯”地笑着用女人声音嗔道,“你喜欢他的脸,我就给你变。哪日你又喜欢上别人,我亦能化出个新样子。”

  “我不喜欢别人,”秩序官冷笑,“我就喜欢他。”

  他没功夫再和这女人废话,伊卡洛斯上膛。

  两颗精神力子弹进入弹道,一枪就能让变异者痛不欲生。

  暗锋眼神骤冷,将刀横在面前,“砰砰”挡下两发子弹,被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他”正要再攻,一枚雪白的匕首却穿颈而过,在那修长的脖颈上划出个半指宽的血口。

  匕首钉在墙上,“嗡嗡”震了片刻,然后“咻”地弹出来,乖乖归回到那把真正的机械长刀锋前。

  贺逐山看着“自己”滑倒在血泊里,歪了歪头:“我还在想,你要是认不出我,我就不救你了。”

  那暗锋不敢置信地望向他,手抽搐着还要挣扎。贺逐山上前一步,踩在“他”脖间的血洞上,眼神里的神色晦暗不清,却带着点寒意,然后轻一用力,“嘎吱”脆响,尸体化作滩黑水。

  他起身望向秩序官,两只眼睛古井无波。

  他好像并不吃惊那暗锋会伪装成自己,好像一早就料到那女人会这么做,料到秩序官心里想见的一定只有他——

  阿尔文顿了顿,收起伊卡洛斯:“你怎么来的?”

  “有个暗道,CAT发现的。”贺逐山低头,踢开尸体,再抬眼却见秩序官已然走近,正仗着那多出的方寸身高垂眼看他,像在审犯人似的。

  贺逐山便觉得有点无辜:“真的啊,暗道——唔!”

  话没说完,阿尔文伸手扣握他下巴,手搭着他的颊面,把他整张脸捧起来。

  他不由分说低头亲人,贺逐山下意识想挣扎,却被秩序官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动弹不能,只得在他身前承受这个饱含欲望、满是占有意味的吻。

  这吻很深,与之前都不一样——第一次是蜻蜓点水,第二次是歃血为盟,这次却是不管不顾,阿尔文攻城略地般深入他,标记他。他撬开他的齿间,追缠他的舌,像要蛮不讲理地把贺逐山全身上下都烙印满自己的痕迹,于是在这吻里,贺逐山觉得整个人都被他亲得软下来,热起来,头脑发晕,无法反抗,只好乖乖任由对方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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