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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方便，Ezekiel跟警长扯了四十分钟才获得单独审讯Robert的权利，进去看到的长发年轻人一脸颓然，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Robin没说过她哥哥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Ezekiel走近些许，将手放到他额头上。 “你干什么——” “你杀了Wesley Morris吗？”时间不多，Ezekiel没有废话，“你不知道？他被杀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Robert瞳孔缩小，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但是高级向导的压力迫使他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当天的景象，拖一秒种就多一秒钟的被无数针尖扎刺的痛苦。“我，我去找过他，”Robert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们约好喝酒，但我听到他打电话在勾引一个有夫之妇，然后我们吵了起来。我没那么生气，只是想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然后呢？” “是我，是我推了他……” 所以花瓶上没有指纹，割伤喉咙真的是意外，但这不能让Robert免于罪责，过失杀人和隐瞒不报至少要判五年。“但他没摔倒！他没有！我根本没用力！不是我杀的人！”这就有点意思了，Ezekiel能捕捉到的画面只是Robert推Wesley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没有Wesley倒地的画面。 Robert带着骑行手套和帽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愚蠢的镇警察局就这样算作意外…… “你们去查！我有不在场证明！” “你说的那个人，和你在咖啡馆约好见面的、你在戒酒会的担保人，他上周就重染旧习，法庭不会认同他的证词。”
第69章 17.2 Timberland “不是他，”Eli在Ezekiel走出来的第一秒迎上去，“绝对不是他。” “为什么？” 因为Eli共享到了Ezekiel的异能——他刚刚发现自己的新能力，虽然只有一秒，但足够他看清墙上的时钟是死亡时间的十分钟之前——而在Ezekiel逼近S级的回溯异能里都是模糊的。 没有人会用十分钟才自由落体摔在地上。“直觉。你相信我，Robert是无辜的。” Ezekiel约了DA的旧同学去喝一杯叙旧，他给Eli到今晚十二点查清楚这件事。Gilbert火速赶来，身上还带着一点香茅烤火鸡的诱人香味。“你来得有点晚，Love，”Gilbert搂着他男朋友的腰送上一个吻，“我看了四周，从案发现场到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这附近也没有……看什么？” “那边，那个贴纸。” “什么恶俗的朋克涂鸦而已。” “不，那个图案我见过，”Eli打开手机上的社交软件，向下翻了两下便弹出来一个嵌入式的广告，上面的涂鸦和不远处墙壁角落上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个颜色，“这是当地一个快闪社团的标志，他们感恩节前后十天会在不同的地方突然出现，筹集善款资助想要学街舞的小孩。” Gilbert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闪这种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一定会有人拍视频发到各种网站上。“可贴纸上面的日期戳是案发后一天，”Gilbert看着周围飞驰而过的滑板少年，嘟囔一句不遵守交规，“不，等等，你说快闪的地点没有提前通知，是吗？” 这就意味着有人会在这里蹲守，也许也会拍视频，甚至是直播。 “我可以搞定这件事，”Eli在路灯下亲吻他的男朋友，“Jorge不是在研究那个能预告死亡的推特吗？你回去帮他吧，他特想你。” “也想你——做完这些，去找我好吗？” Eli带着蓝牙传送下来的视频和两个抱着滑板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回到警局，警长用一种无法明说的眼神看向他。“你怎么让这些新时代的小混蛋答应作证的？”他问，“这些人甚至坚持说政府被一只螃蟹控制了。” “总之，这段视频能证明Robert无罪，”Eli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近凌晨三点——今天是感恩节，“这是一个全家一起庆祝的日子，让他回家好吗？” 警长瞥了一眼等在休息室的记者，手插在勒紧的警械腰带里皱皱眉头：“但他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们得在扣留一阵。我想SAFE不会这么小气吧？听说他是某个官员的哥哥？”夹枪带棒的嘲讽，Eli也不想面对这些无聊的官僚作风，但他忽然想起了某个细节。 “Robert是不是说，Wesley跟一个有妇之夫扯在一起？” “是，但是鬼知道那个人是谁，这年头推特点赞也算撩骚，”说话间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过来，似乎是镇警署的法医，她递上一份报告，而警长看完直接骂了句脏话，“Wesley Morris是被毒死的——你打算查这个对吧，你跟你的同事。” Eli顿了下，点点头：“是的，SAFE的主管……” “不是他，你在外面的那个跑腿的，”警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是提醒你一句，我还有半年退休，我女儿离婚了，外孙女刚刚出生。所以，这个案子你们想怎么写，就告诉我该怎么写。” 没有时间等毒理报告，感恩节假期会让州内所有的检测机构关门到周一，就算MCPD的实验室开着，写申请等待结果也至少消耗一周。Ezekiel谈下来的条件是周末结束之前让警方结案，否则就算失职——多么讽刺，从自杀到失职，DA绝对不会吃亏。 钾过量，很罕见的中毒现象，但是因为人体内的钾含量因基因而异，有时候多出一半都不会引人注意，甚至还能因为后期的代谢恢复正常。但结合之前的体检报告，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Wesley是被人下了毒。Eli征用了镇警署的实验室，让警员把Wesley家中搜查到的所有物品都拿过来，先把食物拆封。老检查员退休，刚来的那个显微镜都不会用，不知道是走了多少关系进来的，Eli得手把手教他。 四个小时后，Eli从一听喝光的啤酒中发现了残留的钾元素。 Robert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摘了手铐，他看着那听啤酒，激动地说道：“对！我去的时候他刚好喝完这一瓶！是它杀了Wesley吗！是吗！” “对，”Eli将瓶子放回证物袋，看向紧皱眉头的警长，以及警长身后悄悄打哈欠的哥哥，“Wesley喝完酒，又刚洗完澡，导致体内血液循环加速，过量的钾侵入他的血管和器官。Ezekiel看到Robert推他，但那一下没有摔倒，是五分钟后器官衰竭加剧他才倒下，摔碎了花瓶割伤自己。如果不摔，他也会在五分钟后中毒而死。” “查查这瓶啤酒从哪来的，快！刚才去查那什么含钾商品的人回来没！” Eli举起手，试图打断警长带着困意和怒意的吼叫：“这是犯人自己提纯的。市面上有氯化钾的营养品，但是为了防止过量，FDA要求制造商掺入添加剂。所以很难从食物渠道购入，不如查一查大学实验室，或者卖化肥的商店，还有亚马逊！” 警察四下散去，Ezekiel大步流星走来提起他的后领，拽到角落里：“建个屏障。”Eli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他们隔绝在众人的视线之外，随后被Ezekiel转过身去按到了墙上。后脖颈钻入一阵凉风，Eli知道他哥哥肯定看到了手术的痕迹。“你把抑制枢纽都摘了，”Ezekiel的声音紧贴着他耳畔，“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用这个！等级越高就越容易失控！你是不是共享我的视听了！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我给你做过检测，你能做到的不仅如此。但是每一次使用高级异能都是在消耗你的身体、你的精神力。Gilbert的失控可以缓解，你不行，没有哨兵能安抚S级的向导！” “我没有滥用——疼！” “你会引起恐慌，引起注意，你想被关到SAFE在大西洋的实验基地吗？”察觉身下人的颤抖，Ezekiel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Eli不再是二十四岁破烂不堪的一堆烂泥，他现在有追求，有自己的哨兵，也许早就想到了这些。“你应该跟我说的，你应该信任我。” Eli转过身来，蓝色的眸子闪烁片刻：“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不能每次都哭着找你。” “我是你的哥哥，你永远可以依靠我。”未来的某一天，我有可能也会失魂落魄，狼狈地想你寻求帮助。Ezekiel没有说，他也不用说，Eli已经探身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他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冥冥之中预感，这个假期过后，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自己的哥哥。 “Eli，我会给你一个新的抑制枢纽，随时带着它，”Ezekiel摸着他弟弟脑后的头发，“你可以打开它检查，不会有任何追踪器，只是帮你控制精神领域。” 罕见的，Ezekiel决定出外勤，亲自跟着警长和Eli去抓捕那唯一一个在三天前买了一桶化肥的男人。这是一个小镇，人口不足一万，锁定嫌疑人只用了四个小时，他们正好赶上那人出门。 “嘿，让开！”他正推着邻居大叔的轮椅，刚下过雪的街道无比难行，没有任何无障碍设施，甚至镇政府还为了杜绝胡乱停车加高了人行道的边缘。几个小混混正用雪球砸他们，只因为他们的脖子上都有黑色的项圈。 黑色说再加一条金线，这是高度缺陷的意思，比如瘸腿。 “瘸子！别瞎弄你家前院，到处是砖头，小心绊死你！” “Mr. Timberland？”警长从车上下来，小混混私下散去，而嫌疑人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疑惑地望过来，“你是Rudy Timberland对吧？三天前你在农贸市场买了一桶化肥，我需要查看，这是调查令。” Timberland迷茫地接过那张纸，他的邻居不耐烦地拍拍轮椅：“混蛋的小东西，等到他们老了就知道这该死的人行道有多难走了……还有你们，Rudy是个好孩子，你们别冤枉他……” “事实上，”Timberland将那张纸还回去，摸向自己口袋时几个警员瞬间拔枪，他吓得后退一步，“我在拿手机——你来拿吧，在我的左侧口袋里，密码是2287。我是个Uber司机，接送Uber Eats的外卖，这是一个客户下订单时的额外请求。就在三天前，你可以看到他的留言和我们的通话记录。” 警长挠了挠头发，将手机展示给Eli看——确实是客户订单，但是公司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不会将真实姓名和电话透露给外卖员。 但他们有地址。 “最近别离开镇子，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Ezekiel注意到了他弟弟的沉默，轻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Timberland，他好像知道我们要来。明明才是一大早，但他早就登陆了自己的账号，app是第一顺位。我瞥见了他的手机桌面，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要不你去读读他的脑子？” “他是高级缺陷，如果失控，精神领域扩大到你身上——我们有地址了，不是吗？” 十五分钟后，他们发现地址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房屋，房东已经在半年前搬到佛罗里达享受退休生活。“这是他自己编的订单，”Eli捏紧裤缝，“他就是凶手，找到他。”找到他——几乎不可能，打草惊蛇的后果就是让Timberland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带上了他本来藏在保险柜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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