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者 GeMal

时间：2023-08-25 08:00:27 状态：完结作者：楚山晓

　　“One thing, Marco, be honest with me,”Ezekiel深深呼吸，紧盯着路边的霓虹广告牌，“Romero一案的证据，是不是SAFE自己销毁的。”长久的沉默给了Ezekiel正确答案，他也知道为什么调查局愿意这么做。

　　黑帮内斗，自行消耗，可以让他们暂时远离普通人。

　　但是代价是一个可怜的父亲枉死狱中。

　　“Ezekiel，让这件事过去。”

　　“一年前，”Ezekiel忽然打断他，“Bryce说他要重启一个调查，随后失踪，是这件事吗？”依然是沉默，Bryce的名字在整个中北部成了某种禁忌词，Ezekiel轻轻叹息，几乎是哀求：“拜托，Marco，我只想知道，不是我害死了他。”

　　“当然不是了，孩子，他是任务中不慎失踪的。”

　　“Bryce遇害的当天，系统里有一份档案缺失……”

　　“毫无关系，孩子，你要相信我。”

　　Ezekiel草草结束了对话，Marco对他就像是他对Eli，保护欲过强——也许这种关系潜移默化影响了他。他打开车门，走入凉风中，带着一束花和一瓶红酒进入没有灯光的后巷。今天，Bryce已经离开整整一年。

第47章 12.1 Old Days

　　“Gil，我今晚可以做top吗？”

　　“那你要负责一切完事儿之后换床单。”

　　“你可以回到书房睡。”Eli最烦的就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干家务，倒不是他不想劳动，而是这时候家具的报废概率直升。他端着晚餐来到客厅，嗅了嗅空气中一丝潮湿树叶的味道，将盘子放到茶几上。“你在书房搞什么——Gilbert！为什么我家里会有一笼子鸡！”

　　“冷静，love，”Gilbert站起身，摘了手套再去摘护目镜，“这是兽医培育出来的小家伙们，我在测试最新的安眠药，毕竟你不喜欢我用打晕的方式制伏敌人。”

　　Eli后撤两步撞到沙发，直接坐下，好在意大利面没有毁掉他的新睡衣：“这还是我的错了？Gilbert，我对羽毛过敏！你一周都不许进我房间！”

　　“不是只有猫毛吗？”Gilbert看了一眼笼子里一团一团的黄色小可爱，“可是他们不能在阳台上吹寒风，我也得赶紧得到这些什么鬼的实验数据。”

　　“那就带他们去ARCH！”Eli从沙发上站起来，端起其中一碗面走回厨房，“带上晚饭。”

　　谈恋爱的第一个星期，Gilbert被他的男朋友从家里赶了出来，被迫抱着一笼子小鸡仔开车去郊外。Jorge正在打游戏，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差点扯断新买的耳机：“哦不，你们分手了吗？不行！我不同意！”

　　“没有，”Gilbert没好气地将背包扔到沙发上，翻身躺上去，“Ollie在哪儿，跟她说我有空帮她了。还有，把偷我的项链放回去，那是Eli送我的。”

　　“你可讨厌这个带翅膀的热狗了！”

　　Eli早早来到了MCPD，Rachel比他更早，已经在门口等着递给他顾问的证件。“成为lieutenant的感觉如何？”Eli将那张塑封纸片别在胸口，如同三年前的路线一样先去了休息室给自己接杯咖啡，不同的是现在的咖啡机有十六种复杂又无用的功能。

　　“我应该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参加考试。当时还觉得丢不下外勤工作，现在知道坐办公桌有多棒，”Rachel给自己的黑咖啡加了两勺糖，“你应该多来我家坐坐，Ames特别喜欢你的蛋糕。”

　　Eli挠了挠下巴。他之前在努力躲避任何跟警察有关的事物，但是他已经逃脱了梦魇，也许是时候跟旧同事恢复联系，也许能够在其他地方帮上忙。他们走到了副队办公室，Rachel将文件交给他：“六年前我们的第一案，还有印象吗？”

　　“百分百记忆深刻。”

　　Eli还不到二十二岁，警校学习半年后又在街上当了半年的交警，随后便被调入市区重案组，跟当时的Sergeant Rachel Lee成为了搭档。那天他们接到报警，有人声称隔壁邻居半夜回来的时候携带了大量的珠宝，随后的凌晨听到了枪声。那是个阴雨天，Eli记得自己踹开门的时候被窗户里灌进来的冷风吓到了，还好手指没放到扳机上。

　　嫌疑人跳窗跑了，Eli跟着跳窗追，在麦城的小雨中狂奔，甚至翻过栏杆跳到了另一座公寓的阳台。但最后，他只抓到一个等着来交易的销赃人。本来能追上那个领头的，可是负责销赃的胖子突然毒瘾发作，Eli不得不先控制住他——救人更重要，至少学校是这么教的。

　　这个胖子还有点用处，他证明了Eli那半秒钟的观察没有错，主犯是个肌肉身型的短发女人。大概率是专业情妇，Rachel用她十二年的警察嗅觉推测。

　　只可惜胖子处于嗑药正high的状态，根本不能给肖像师一个确切的描述，而那片住户区在六年前根本装不起监控。

　　技术科在房间里发现了毒品、烈酒、火药残留的痕迹——后来推测是他们嗑嗨了在玩生死游戏——以及一些钻石的划痕。主谋带着赃物跑了，而半天后他们知道了赃物属于麦城一个根深蒂固的帮派老大。

　　不过这个帮派还算老实，没有和警方纠缠，打算江湖事江湖了——但警方不能放任他们这样做。调查继续，只有丁点有用的线索，每一条都会进入死胡同。

　　“为什么要重启这个案子？”Eli坐在转椅上，翘起腿，习惯性地歪向左侧，哪怕右边腰带上并没有别着一把枪，“我听说那个黑老大刚刚去世了，因为心肌梗塞？”心脏病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说辞了。

　　“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他们不会允许警察做尸检的。你看最后一页。”

　　Eli略过了熟悉的甚至有自己笔迹的那些资料，翻到最后还带着油墨味道的白色打印纸。“拍卖会，”Eli对于这种灰色地带的活动早有耳闻，他们会把赃物标成仿制艺术品逃过审查，“有人要拍卖其中一颗蓝宝石？真是个好时机，失主一死就要脱手，不怕被追杀吗？”

　　“其实随着boss的死亡，那个帮派已经四分五裂，不再是任何人的威胁了。”

　　“MCPD一定出了不少力。”

　　Rachel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咬住搅拌用的吸管吸了一口咖啡：“总之，这条消息触发了我们写的程序，但是拍卖商否认这件事，认为是客户在网站上谎报拍品，所以把信息都销毁了。”

　　“我保证这张照片绝对不是网上找的，而蓝宝石的数据，除了警方和失主没有人能够获得，”Eli的记忆力在考试和背资料的时候几乎是开了挂，“可惜了我们不能直接闯进仓库去看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不是ARCH的委托。“你找我来一定有一个详细的计划，说说看。”

　　“就不能是想让你帮我看孩子？”Rachel将什么都不剩的咖啡杯放下，“我需要一张生面孔混进拍卖会，据我所知你这两年都老老实实待在大学里做蛋糕——顺便说一句，你的流心巧克力是全城最好的。”

　　Eli笑了笑当做道谢：“拍卖会在周五，在这之前……我想重新看一下当年的犯罪现场。”

　　Gilbert敲门不下二十次，终于听到了有人几乎是脚板磨着地板慵懒地走来。Ollie打开了门，在Gilbert怒火上泼了一勺油：“哦，Gilbert，你看起来像是无家可归的小鸡仔。”

　　“再提那些倒霉的鸡我就把你的摩托拆了！”

　　“哦，你生气了？让姐姐抱抱。”Ollie穿了一件真丝的睡衣，几乎能看到乳白色、没有一丝瑕疵的胸，只可惜Gilbert现在对女性的任何器官都没有兴趣，所以他一把推开了靠近的拥抱。

　　与此同时，一个纤细苗条的女生说着借过，从门缝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只手提袋还有一双高跟鞋。Ollie给她一个飞吻，并在Gilbert质疑的眼神中仔细回忆：“那是Bunny，哦不，Birdie？我忘了，但我不会再约她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叫——”

　　“OK！Stop！”Gilbert忍不住喊了出来，“God, I hate you.”他推开Ollie走到屋子里面，绕过了满地的女士外衣或者内衣——谁知道时尚界怎么规定的，这种运动内衣能不能外穿，反正他也不在乎——然后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出藏在角落里的巧克力饼干。他已经十六个小时没回家了，这绝对能够解释为什么他需要往嘴里塞满甜度爆炸的饼干、含糊不清问道：“有果汁吗？”

　　Ollie拢了拢睡衣的领口，斜靠在门上：“将就着吧，这里不是你的安乐窝。我要跑路了还购什么物，快点告诉我你给我准备了什么逃跑路线，是去蒙特利尔还是多伦多？”

　　“你真的要走？黑老大翘辫子，甚至他四个儿子都被毒死了，没有人会继续追查宝石的下落。MCPD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Gilbert顿了一下，“好吧，大部分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就算查也不会查到你身上。”

　　Ollie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但她的表演太过浮夸，或者是在用浮夸掩饰真正的那么一丝感动：“哦，天哪，Gilbert你是舍不得我吗？”

　　“我后悔了，这就安排你去马达加斯加。”

　　“事实上，谁想离开家呢。”

　　“需要我提醒你，你的家乡是波多黎各吗？”

　　“如果可以，我想要回三年前那个旧身份，”Ollie从睡衣口袋里摸到一截烟头，还能抽两口，于是她走到了窗户边上，“所以用尽一切办法帮Ollie Cater洗脱罪名吧，我还知道你可以的，英雄Gilbert不爱回家——”她说到最后直接唱了出来，仿佛是百老汇的群演，然后遭到了Gilbert的第二个白眼。“哦，Gilbert，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甚至说，你参与了。”

　　“是啊，你和不知道什么男人女人多少人一起狂欢，然后被警察追了三条街还不忘了给我打电话！而我就一分钱还差点暴露！”Gilbert愤愤不平，“要不是那个销赃的突然毒瘾发作，Ollie Cater已经在女子监狱当洗碗工了！一分钱都没有！Fuck！”

　　Ollie会给他一个不是很协调的白眼：“能怪我吗？谁让那个愣头青警察动作那么快，不然我也不会空着手翻窗户逃跑。谁知道宝石去哪里了——以及，我最后说一遍，我没偷东西，我给你发亲蓝宝石的照片只是炫耀。”

　　“就像我真的信一样。你一定是藏到了哪儿然后自己私吞了吧，”Gilbert不喜欢烟味，已经缩到了客厅的最边上，“whatever，不干净的钱我也不想要太多，这次解决之后，把那辆去年的路虎给我。成交？”

　　Ollie叼着烟嘴想了想，一抬下巴当作同意。

　　“所以，现在跟我说实话，你打算拿去拍卖的蓝宝石，藏在哪儿？”Gilbert舔了下嘴唇，“权当我想长长见识。”

　　“我，没，有，”Ollie一字一顿说道，顺带吐着烟圈，“上传信息到拍卖行的那个人不是我。以及，当年，我同样没有偷任何珠宝，我是机械师，不是Jorge the Fucking Thief Moment.”

　　Gilbert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两秒之后，他意识到Ollie说的是实话：“天啊，所以是你派对上的朋友带来了宝石，对吗？是谁！”

　　“六年前的事我怎么记得住，当时至少每个人喝了三杯威士忌五杯白兰地——我们在玩一个打地鼠的游戏，真的特别有趣你应该试试——总之，大概六七个人，谁都有可能是真正的大盗。而我一个都想不起来，”Ollie在清醒的时候能够准确地徒手画出汽车的发动机，数值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三，但是喝醉了的Ollie就是一滩烂泥，“也许故地重游可以勾起点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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