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到这里的最高峰去的话,也能看见跟从粟溪出来那天同样的美景。 外面那些风景他前几天已经观了很多遍,将来还可以观无数遍,但是身边这个人,一句话就可以道出他的心思,这是这一生求也求不来的美事,更何况这人的眉眼本来也胜过无数美景。 “我陪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嗯?” 从云信笑得低下了头,看吧,这人又在往他心里吹春风了。 他伸手揽过应雪刀的腰,让两人贴得严丝合缝,一双笑意未散的双眼牢牢锁住他。 他比展温纶要幸运,他遇上了能拉住他的人,但展温纶没有,他只能在泥潭里打滚,然后慢慢爬起来,却再也洗不掉身上的泥泞,哪怕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但有人把从云信捞了出来,帮他洗衣擦身,扶着他站了起来。 他只觉得,就是现在了,就应该是现在。 “雪刀。” 他唤了对方一声,对方搂在他肩头的手收紧了些,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跟我结为道侣,好吗?” 窗外微风吹拂,他闻见了跟应雪刀将他带回去那天一样的草木香。 ---- 我的存稿要告罄了朋友们,这段时间还忙得要死,没啥时间写新章节,所以我准备节流了,心酸。 哈哈,我搞好了,不用每次都点披马甲了
第26章 贰拾陆 应雪刀看着从云信,脑内有一瞬的空白,但不知为何,他并不吃惊。 他想开口说话,但好像怎么都张不开嘴,只有手臂在无意识地收紧。 从云信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但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手臂的力度,他嘴角一勾,顺着应雪刀的力道凑近了他的脖子,轻轻地挨了一下。 应雪刀被这一下挨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绯红逐渐从耳根蔓延开来,但还是没有放开手。 “不答应我?”从云信故意凑到他耳边说话,想看看对方的耳朵红透是什么样子,但他这句话说完就被应雪刀扣住了下巴,力气并不大,却难以挣脱。 应雪刀将作怪的人拉到自己面前来,开口道:“我还没说话呢,你又要自己拒绝了,就像上次一样?对了,你还没送新的发结给我,打算什么时候给?” 从云信垂眸浅笑,一手解开发绳,一手拿过对方放在一旁落兵台上的规宿戟,将戟与发都置于他手中,道:“你现在想要,我就现在给,要多少,你自己动手。” 应雪刀笑着接过来,规宿戟平时看起来危险得紧,现在缩在两个人的狭小空间中倒显得乖了起来,那些各方的刀刃仿佛都失去了青锋。 手起刃落,一束发丝被割了下来,他将这束发丝打好结后,与原来的那束除了颜色可谓是分毫不差。 应雪刀心满意足地将它收了起来,伸手拍拍从云信的腰道:“转过去。” 从云信听话地转了个身,任由对方给他束发,这头绳是之前从应雪刀头上解下来的,但他没想过要换,应雪刀也没想过要去重新买一根。 他往身后靠靠,用肩膀碰碰对方的胸膛,问道:“怎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还是不说?” 应雪刀手上动作很轻,但速度也没落下,两三下将从云信的头发束好后就捏住他的下颔将他的脸朝自己稍稍扭了扭。 “仙君结道礼都给我了,怎么还在自说自话呢?”语毕轻轻地在从云信脸上捏了一把。 “对了,仙君想要什么结道礼可以好好想想,想好了记得告诉我,我随时准备着。” 从云信抓住他作乱的手,摇摇头道:“不用再想,那个重身坠呢,还在吗?” 应雪刀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因为过强的越级冲击已经损坏了大半的重身坠。 “这个已经没什么用了,你想要这个的话,我过两天再给你炼一个?” 从云信拿过来仔细端详,说道:“不了,就这个,它也算跟了我一段时间,虽然在我手里的时候没发挥什么作用,却是救了你的大恩人。” 他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时我能看见你,外面是什么样子我都能看见,但我没办法,我做不了什么,还好有它。” 说着,他将重身坠举到窗边。阳光撒在上面,本来厚重的黑红变成了清透的正红,虽然中间有一条明显的裂缝,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美感。 应雪刀看着这个小东西想着,或许,这正是他们一起趟过苦难的证明,所以云信才会这样看重它。 罢了,他自己也要了一个算不上多正经的东西,对方要什么他都没资格开口,而且这坠子就算单纯用来做饰品也挺好看的,也不是只有这一个送他东西的机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翘起了嘴角,从云信收起重身坠,一转头就看到对方正朝着他笑,有些傻。 “在笑什么?”他挑眉问道。 应雪刀听他这么问,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他伸手捧住从云信的脸道:“我的道侣。” 从云信索性将头部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手上,眨眨眼,算是对他的回应。 谁知应雪刀突然猛地凑近在他嘴上碰了一下,快到他还没怎么感觉到就结束了,那人一碰完就拿着规宿戟溜出了房间,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只剩从云信一人在房里扶首直笑。 魔宗后山秘园内,正在跟魔尊下棋以静心的泽语突然停下了落子的手。 “怎么了?”魔尊扒拉两下桌上的树叶问道。 泽语放下手中的棋子道:“成了。” “本尊看那俩小子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承认,哼。”魔尊心情颇好地端起手边的酒酌了一口。 “你倒是比我还放心,不过他们提到的那个崇道真君的事,你怎么看?” 他说完后,棋都走了好几步了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刚在想这次可能还是无法让他开口,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怎么想都过不去,先前本尊已经决定耗上一辈子,没想到那老东西居然敢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哼,既然想不过去,那就杀了这个问题,他敢冒头,本尊就不可能再让他活。” 伴随着这段话的落子声清晰有力,仿佛魔尊手下就是他的敌人,泽语怕棋盘被他磕坏,只能伸手打断他的动作。 “杀人,不是杀棋盘。” 魔尊抬头看他一眼,接道:“杀畜生,不是杀人。” 但还是放轻了落子的力道,这棋盘要是真磕坏了,不说泽语要生气,他自己都得心疼,这可是应雪刀那小子难得孝敬他一回专门去弄来的。 他怎么说泽语完全不在意,要是从他嘴里蹦出了那人的好话才奇怪。 “对了,我引那两个小子去了藏书阁。” 这一声简直是平地惊雷,魔尊手中的动作瞬间便停了下来,凝神盯着他,眼神有些凶狠,但泽语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这只是面前这人的习惯而已。 果不其然,那人没看一会儿就移开了眼。 “去,去就去,没什么不能去的。” 他端起手边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泽语叹口气,解下了眼上缠绕的锦带,也只有在这里,这个绝对不会有别人闯进来的地方,他才敢用这双眼来看看这个世界,就像是解开了什么束缚似的,无比自在。 他端起手边的酒壶给魔尊满上,又喝掉自己杯里的茶,给自己也倒上酒水。 “嗯?喝酒了?”魔尊对他这番动作感到有些新奇,以前就算在这里他也是绝不会碰酒的,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泽语撑着头笑了笑,端起杯子碰了一下魔尊的酒杯,说道:“放心,那孩子很有分寸,你也知道不是吗。愁磨人,酒也磨人,你也不年轻了,不要对什么一醉忘忧的说法抱有期待。” 魔尊心想,那你搞这出是干什么,老东西,有话不说完,再说本尊也喝不醉。 果然泽语咽下酒后便继续说道:“酒不能忘忧,你呢,也困于此,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我挺困扰的。思来想去,我也就只能陪你喝喝酒了,说不定一个人的酒没有用,两个人就成了解忧酒呢?一份忧,两份酒,嗯?” 他说话的尾音结束在酒杯碰撞的脆响中,魔尊心中不知为何,一下便多了几丝清明,那些常年盘踞在角落的阴暗都退去几分。 他举起酒杯与泽语共饮了一杯,待他还想满下一杯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 “这酒可不是什么凡酒,你差不多够量就行了,比起喝酒,本尊还是更喜欢你用脑子为本尊解忧。” “这次,就全部拜托你了。” 泽语见他眼中不再全是杀气,便知道自己刚才那两杯酒并没有白喝,随即放下准备给自己添酒的手,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锦带道:“放心,这次定会将它彻底解决。” 这边话音刚落,魔尊便收到了应雪刀的的传信。 “他说什么?” “他们要回青阳宗去?”魔尊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他没记错的话那地方的人不是无耻至极吗?现在回去干什么?雪刀小子伤一好就想乱跑? “去吧。”泽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断了他有些暴躁的思绪。 “什么?就那地方?”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泽语眼睛微眯,“怎么,刚说要我用脑子帮你解忧,这就不做数了?”他边说边动手指敲击棋盘。 魔尊一听脑袋都有点大,这都哪出跟哪出,问题不是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回的吗,但他嘴上还是说:“行,不过我得过去一趟,你也一起来。” 泽语知道他不放心,便点点头答应了,待二人来到魔宗大殿时,就看到两个站得端端正正的小后辈。 “要去?”魔尊走到应雪刀身前问道。 应雪刀点点头,这事最好不要拖。 魔尊见他点头,又转向了另一人,但他并没有问问题,只是打量了对方几眼。 从云信并没有感觉被冒犯,不知道是因为他前些年的经历让自己的感知出了些差错还是魔尊的眼神真的很像一个威严的长辈。 应雪刀感觉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刚想开口打破这个氛围,就被泽语伸手捂住了嘴,他眉头一皱,这场面怎么有些熟悉。 但是还好魔尊没有再直接招呼从云信一掌,而是拿出了一个令牌,这下应雪刀对捂住他嘴的泽语完全没了意见。 有了这令牌,原则上除了魔宗后山的秘园与宗主修炼的密室之外,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出入,并且上面有魔尊亲自附上的秘法,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他本来也有的,但是因为某次“切磋”打太猛受了重伤以后老头就再也没给过他了,没想到他这种时候还挺大方的。 应雪刀这边正想着,魔尊突然就甩了一个过来,他连忙接住,有些惊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你不是不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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