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总督大人也收拾好出来了,身后的冯秘书长替总督大人问何事这么热闹。 路执行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总督大人。 总督大人非常奇妙地哦了一声,居然还有这等荒唐的事,他问彭法瑟:“彭将军,这是你做的吗?是的话就赶紧把哨兵还给蛋蛋塔吧。” “交人?让我交出什么人?”彭法瑟坚决不承认蛋蛋塔哨兵失踪跟他有关,他声称自己没干过这种事,并一口咬定是蛋蛋塔管理不善才弄丢了哨兵,然后甩锅到他身上,他一口气列举多件往事,委屈到了极点,“总督大人,最近几年他们往我们身上甩的黑锅还少吗?咱们都快被背锅侠了,您还管不管啊?” 总督大人安抚道:“彭将军,你的为人,我心里还是有谱的。” 彭法瑟觉得总督大人的秃头上散发着圣光,他连连点头:“总督大人,您是了解我的,我压根没有本事从蛋蛋塔强行掳走他们的哨兵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他们敢给我扣帽子,明天他们就有胆子钻您被窝。” 总督大人呵斥道:“彭将军,别再说胡话了,蛋蛋塔的能力者怎么可能钻人被窝。” 狮白银盯着总督大人锃亮的光头,心想那可不一定,关键得看是钻谁的被窝,比如他就爱钻卢安缇的被窝。 总督大人转身对路执行长说:“小路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狮白银心想,总督大人真会说话,这声小路直接把路执行长的地位给喊低了不少,不过总督大人的神态是极为和蔼可亲的,让路执行长不得不给几分面子,言外之意就是蛋蛋塔哨兵失踪这件事还有得调查,不要急着盖棺定论。 狮白银看向路执行长,如果他是路执行长,他就咽不下这口鸟气。 路执行长说:“冯总督,我们最近可不闲啊。” 总督大人揉着手掌,颇为认同地说:“这个自然,时间每分每秒都是十分紧俏的,虽然蛋蛋塔内部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但眼下看来,首席空缺给蛋蛋塔带来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觑。” 狮白银继续想,原来总督大人姓冯,冯秘书长也姓冯,这么凑巧,看来两人关系很不简单,他得好好琢磨一下,难怪总是听人说冯秘书长还是新人时就经常受到提拔,一路高升,原来里头这么多的学问。 狮白银稍微走了个神,情况就发生了转变,总督大人准备携彭法瑟等人去参加慈善晚会了,而路执行长也有收敛之势,似乎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消耗双方的耐心。可是兽兽的事他还没弄清楚,他叫住彭法瑟:“喂,兽兽失踪一定和你有关,你是不是又把兽兽囚禁起来了!” 彭法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银,他说:“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你知道什么花最令人心神荡漾?” 不等狮白银反应,他又接着说:“清晨沾着露水的鲜花最漂亮,尤其是女人垫脚举起篮子问你买不买的时候,花钱的欲望比什么都来得汹涌。” 又说:“难怪这么久都掳获不了卢首席的芳心,品味堪忧。” 彭法瑟的描述让狮白银想起一个地方——卡喀亚的候车站。 狮白银欲言又止。 至停车场的传送电梯带上,总督大人沉默倾听冯秘书长汇报今夜慈善晚会的流程,他年轻的时候就秃势明显,因为他所擅长的思考正好是头发的头号天敌,他的优点让他成为北格圣夫万人敬仰的总督,也令他痛失爱发。磁悬浮车停在前方,时刻准备启动。上车前,总督大人微微唉了一声,然后转身对彭法瑟说:“彭将军,今晚的慈善晚会你不必陪我去了,卡喀亚边境的戍守基地正缺人手,你去那里驻守着吧。” 彭法瑟垂下眼眸,很快他又恢复了精神,点头道:“总督大人,你果然是了解我的,现在除了我,没人可以胜任那个岗位。” 两周后的下午,三点整,系统通知所有能力者到蛋蛋塔内广场集合,执委会有重大事情宣布。 又和罗娜以这种方式碰见了。狮白银有意和罗娜保持距离,这些年来,他和罗娜之间一直维持着僵硬而又窘迫的关系,他们曾经一起吃过水果爆珠,然而那样惬意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 随着路执行长的出现,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清路执行长身旁的人后,狮白银当场神情恍惚了起来,不止是他,就连罗娜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站在路执行长身侧,弯腰同路执行长讲话的人,正是卡喀亚盆地太古塔区的首席哨兵——毕高。 狮白银以遥远的记忆依稀记得,他曾听起兽兽分析过远征哨兵的要求,具体意思他忘了,但他相信兽兽的判断,此刻他不明白毕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路执行长郑重宣布,经蛋蛋塔众委员会商议决定,现由毕高担任蛋蛋塔首席哨兵。 全场寂静两秒后,瞬间哗然了。能力者们开始七嘴八舌,尤其是哨兵,纷纷感到不服气,要知道蛋蛋塔首席哨兵的位置空缺多年,他们在场的诸位均有力争机会,结果路执行长不知道从来弄出个莫名其妙的陌生面孔,还空降首席哨兵,你他妈的糊弄谁啊! 许久没回塔的小柯雷也一头雾水,他悲伤自己和深爱的蛋蛋脱轨了,他低声问鹅长:“这人是谁呀?” 鹅长说:“你不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知道还来问你?” “是毕高吧。” “什么高?”小柯雷扯着耳朵凑到鹅长嘴边。 “我只见过他的照片,”鹅长微微仰望着演讲台上路执行长等人,不知为何,他的精神力如被撕扯一般剧烈疼痛,很快又没事了,他伸开手指,怀疑刚才那个瞬间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扭头慢慢跟小柯雷解释道,“前段时间听说要把卡喀亚的一位首席哨兵调度上来,上面那个应该就是毕高本人吧,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不久之后,当他再次遭遇这种折磨时,他才明白塔早已给过他警示。 “卡喀亚的哨兵?”小柯雷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以蛋蛋塔目前的状态,是应该有一位首席哨兵稳定军心了,他相信卡喀亚哨兵的质量,至于能不能服众,就另当别论了。 小柯雷先生穿过人群,找到狮白银。 见到狮白银发呆,小柯雷拍了拍狮白银的肩膀,问:“那人是谁啊?” “毕高,”狮白银反应过来后,也有问题想问小柯雷,“为什么蛋蛋塔的首席哨兵会是他?” “你们认识?” “认识。” 小柯雷说:“那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小柯雷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柯雷懒洋洋地说:“看路执行长的架势,也不必我开口了。” 路执行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正式介绍毕高,曾任卡喀亚盆地中心太古塔区的首席哨兵,任务经验丰富,履历表上满载荣誉,组织力强大,凝聚力优秀,经委员会多方考核,现调度至蛋蛋塔担任首席哨兵,望各位能力者尊重执委会的决定。 “凭什么是他!”仍有哨兵提出反对。 “不选他难道考虑你们这群歪瓜裂枣吗?”路执行长实属罕见用了一回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如果蛋蛋塔的哨兵够格,他何苦大费周章跑到卡喀亚找后备军,他平缓心情后才继续说,“首席位置向来能者居上,毕首席比你们吃亏的地方在于出生卡喀亚,你们不服气的地方是在这里吧?” 路执行长不喜欢底下议论纷纷。 他随口指问:“罗娜,你有意见吗?” 罗娜摇头表示:“没意见。” “你愿意替大家亲测一下毕首席的实力吗?” “他很强,我未必是他的对手。”罗娜直接拒绝。她在卡喀亚盆地待过一段时间,以她对毕高的了解,对方绝非无能之辈,就算放在蛋蛋塔,也是出类拔萃的,她很赞同路执行长的一句话,是地域限制了毕高的能力。 狮白银跟着一起小柯雷先生一起鼓掌欢迎,谁是首席哨兵都无关紧要,他在意的是毕高为什么会同意来北格圣夫。 当天晚上,狮白银就被毕高堵在去往监狱塔的路上,对方抬脚踩在他的单车轮胎上,他没法再前进了。 毕高观察着充满科技力量的单车,自顾自说:“原来卡喀亚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难怪凡是上了远征名单的哨兵,没人再回过卡喀亚。” 狮白银思忖了片刻后,较为规矩地说:“欢迎你来到蛋蛋塔。” “狮白银,来到外面几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蛋蛋塔的原住哨兵吗?”毕高左右摇晃着单车,“以前我就特别纳闷一件事,为什么卢安缇几次三番拒绝胜任太古塔的首席向导,原来他是蛋蛋塔的首席向导,有这样的身份,谁还把区区卡喀亚的首席向导放在眼里。” “车要被你踩坏了。”狮白银微微皱眉,毕高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时他也对卢安缇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什么卢队长,什么带领实验班,想起卢安缇在卡喀亚诌的那些谎话,他就气极反笑。 “其实我来这里有一周多时间了,没露面是因为一直在熟悉环境,毕竟身为蛋蛋塔的首席哨兵,不过表现得太过白痴。” “请把你的脚挪开。” 毕高说:“我听了不少关于卢首席的光辉事迹。” 狮白银问:“你是存心找我的麻烦吗?” 狮白银仍然记得第一次去到太古塔见到毕高时的情景,当年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哨兵,对方在他眼里的形象,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他满怀崇拜,紧张到无以加复,连说话都吞吞吐吐,只可惜时过境迁。 狮白银不喜欢现在毕高谈起卢安缇时的语气,他察觉到毕高对卢安缇带有一股强烈的敌意,虽然暂时他还不知道原因。 狮白银说:“你挡住我的路了。” 毕高说:“半个月前,卡喀亚数名市民惨死于一名哨兵之手,之后这名哨兵就畏罪潜逃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狮白银立刻想到了兽兽,再联系彭法瑟先前说的那番话,他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根据塔规,他们是不能对普通人痛下杀手的。他整个人很不耐烦了,竟然毕高踩着车轮不肯让开,那他干脆就不要骑车了。 狮白银离开后,毕高自己坐到了单车上面。 他跟玩杂技表演似的,双手笔直地垂落在身体两侧,骑着单车原地绕圈。以前在卡喀亚的时候,一旦他什么地方惹得卢安缇不痛快,卢安缇就去找夏波仑的麻烦,虽然针对的是夏波仑,但搞的是他心态。迄今为止,他就爱了夏波仑这么一个向导,可夏波仑不爱他,甚至不愿意搭理他。他爱了个寂寞,日复一日影射他的卑微。这次蛋蛋塔也踩在他的软肋上,用夏波仑威胁他,为了听从蛋蛋塔的调度安排,他只能忍痛割爱,离开了卡喀亚,这意味着夏波仑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了。短短几日,他就想了数百几十回了,如果卢安缇不兴风作浪出这么多事,他也不至于来到这里,外面的世界固然比卡喀亚丰富多彩,但是没有夏波仑的地方,对他而言如同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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