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像是被自家男人狠狠打了一顿,小媳妇儿似的委屈。 “饿吗?"扶岚摸了摸戚隐的狗头,“我去做饭给你吃” “我不饿。'戚隐别过脸。 “你在生气么?"扶岚戳了戳他的脸颊。 “屁眼儿都要被你擦出火了,我能不气么?"戚隐埋怨道,试探着摸了摸屁股下面,已经 没事儿了,得亏能自愈,要不然这几天别想出恭了。他拉着扶岚皓白的腕子,道:“哥,我也才是第一次,你不能这么弄我。我都答应给你了,你还欺负我!" 扶岚怔怔看了他一会儿,沮丧地垂下眼,“对不起,你太甜了,我很喜欢。”他顿了顿,补充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看他这委委屈屈的模样,戚隐想指责他也说不出口。唉,自家哥哥,脑瓜子还傻,能怎么办呢?回想起他被干到求饶,这厮反而越战越勇。他仰着脖儿长叹了一声问:“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得劲儿?” “嗯。”扶岚诚实地点头,“小隐哭的时候也很甜。“ 戚隐“。。。。。“ “我下次温柔一点,你还能给我干么?''扶岚问他。 "戚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问,“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把你打晕,你晕的时候被干,就不会痛苦了。"扶岚大而黑的瞳子亮晶晶的,他 显然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戚隐无言以对:人生跌宕,苦难尤多,他觉得前路昏暗,此生无望。
第154章 外篇第六 清风明月共归途 幺 儿离了家,猫爷跟着走了,屋里屋外空空落落的,一畦菜地稀稀疏疏长着新发的绿苗儿,几只小母鸡领着鸡崽子摇摇摆摆到处叽叽喳喳。然而戚隐依旧忙碌得很,因 着扶岚硬要与他对刀,还要他不用灵力,从山脚跑到山腰再跑下去。到了这般天下无敌的地步,还要和新入门的弟子一般锻炼,就算是从前在凤还的时候,也从未这 么跑过。 戚隐累得气喘吁吁,瘫在地上软成一滩泥。转眼看扶岚,这厮耐力极好,跑上跑下三圈都不带喘。戚隐问道:“哥,是不是幺儿和猫爷走了,你不用 成日做菜烧饭了,闲着没事儿干?”毕竟那两个家伙着实是两个饭桶,甭看幺儿瘦瘦弱弱一个小女娃娃,即使黑猫每日从她饭碗里扒走半两肉,她吃得仍是比戚隐 多。 “不是的,”扶岚蹲在戚隐身边,“你要锻炼好,晚上才能坚持久一点。” “……”戚隐几乎吐血,敢情这家伙是嫌他受不住。戚隐郁闷地瞧他,这厮平日呆不拉唧,关键时候也有股机灵劲儿,只是这机灵总也用不对地方。 戚隐实在走不动了,扶岚把他背起来,慢慢爬山阶。春日头,虾子红的小花儿开满山坡,斜阳懒懒一照,整片山都烧将起来。戚隐扒在扶岚肩头,用手指头一下一下捋他的发丝儿,“今晚你让我在上头吧。你试试在下面一回,告诉你,可舒服了,一定比在上头舒服。” 扶岚没搭理他,晚照映着他安安静静的脸颊,他好像没在听。 戚隐又道:“要不我就在里面放十息的时间,我不动,就搁在那儿。” 扶岚还是不理他,戚隐不气馁,继续哄他,“那要不然我就在外头蹭一蹭,不进去。”扶岚一声不吭,戚隐捏他白皙的脸蛋子,“哥,你别假装听不见!” 他终于扭过头来,蹭了蹭戚隐的脸颊,道:“弟弟乖,不要闹。” 这小子固执得紧,脑袋一根筋,怎么哄也没辙儿。戚隐长叹了一声,问:“哥,你为什么偏要在上面?” “因为阿芙说你是我的童养媳。”扶岚的表情很认真,“你是我的新娘。” “咱娘说的话又不是金科玉律,凡事总得变通吧。况且咱俩走出去,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像郎君。”戚隐摇头,“除非你给我掰扯掰扯,为何偏偏是我在下头?” 扶岚低眸想了想,“小隐屁股翘,适合在下面。” “……”戚隐扶额,“这个不算,换一个。” “你很短。”扶岚说,“而且小。” “……”戚隐吐血三升。 “还要说吗?”扶岚问。 “不用了。”戚隐木着脸,捂住他的嘴。 日头落下山的时候回到家院,扶岚刚把戚隐放下来,乾坤囊里的琉璃镜就亮了。戚隐掏了掏扶岚的乾坤囊,把琉璃镜拿出来。一开镜,便见镜里幺儿一张大脸。戚隐“啧”了一声,把镜子放远,没好气地道:“七八天没个信儿,今天怎么想起你老子我来了?” “老汉儿!”孟沉渊眼泪汪汪,“娃儿莫得钱,啷个办嘛?” “这才几天,给你的盘缠全没了?”戚隐怒道。 孟沉渊拎起沉甸甸的黑猫,“猫爷三餐顿顿要吃红烧肉,莫得红烧肉它不依。” 黑猫打了个嗝。 “没钱,”戚隐咬牙切齿,“要不你们两个回来,回家和我们一起吃糠咽菜。” 孟沉渊苦着脸,低头搬出一个炭炉,一面烧纸一面哭道:“爷爷奶奶,莫得银钱买吃买喝,我和猫爷很快就要下去找你们团圆了!”说完,一人一猫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他奶奶的,戚隐想他是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讨债的孽障!没办法,还能真让她和猫爷饿死街头不成?戚隐和扶岚回家翻箱倒柜,凑出来不过一吊铜板。扶岚不吃不喝,他不让扶岚操劳,大多时候也辟谷,南疆妖市也都是以物易物,不像人间有流通的货币。 扶岚捧起一窝毛茸茸的小鸡崽,道:“我们把它们卖了吧。” 戚隐仰着脖儿长叹一声,把鸡鸭都揣进笼,再去台地茶圃收茶叶,连夜炒好,一人背满一筐,一同御剑前往锁阳关。 一大清早,两人就摆上了摊。戚隐戴上兜帽,遮住头发和眼睛,同扶岚一起高声叫卖。扶岚长得俊,围上来的全是大娘大妈,一面挑拣茶叶,一面还 要问东问西。扶岚实诚,她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戚隐烦得很,揽着扶岚催她们:“要买赶紧买,哥儿有家有室,闺女儿都能说会道了,不劳诸位费心。” 整整摆了三天摊,终于把鸡鸭茶叶都卖光,去驿站把银钱封入乾坤囊,施了个封印咒,托驿使送到幺儿歇脚的沧州府。戚隐松了一口气,打开琉璃镜,骂道:“别再问我们要钱了,再要你老子两个就要上街胸口碎大石了!” “我晓得!还是我老汉儿疼我!”孟沉渊撅起嘴亲镜子。 “在外面没闯祸吧?”戚隐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叮嘱她,“我和你岚爹仇家多,千万别逞威风,说你是我们的崽。猫爷,你在边上多看着她点儿,别让她和别人打架。” 黑猫道:“老夫心里有数,你俩放心。在窝里等着吧,娃儿游历一番他日归来,必定大有不同!” “行,好好玩儿,莫闯祸!”戚隐关了镜。 扶岚摸摸他的狗头,“小隐是个好爹爹。” 戚隐苦笑了一声,“不如你,哥。” 二人御剑回山,穿越风烟,远远就瞧见鼹鼠精们围着他家小院,一群黄澄澄毛茸茸的鼹鼠,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戚隐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高喊了一声。鼹鼠们回过头,纷纷向他们招手,“隐娃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看看你家,刚刚一群妖魔鬼怪过来打劫,把你家挖没了。” 戚隐和扶岚落了地,两人都傻眼了。只见原先的小院空空如也,变成一个深凹下去的大洞,连篱笆也不见了。 岩大爷哭道:“我们也不知道是啥子妖魔,风风火火一大群,过来就问你家在哪个,我说勒个就是,它们就东挖西挖,连地基都挖走了。还说你是大魔头,杀了它们的爷娘,早晚会有报应。隐娃儿,你们惹了啥子祸,你真的和他们有仇迈?” 戚隐:“……” 不必问也知道,一定是孟沉渊那个孽障,不仅报了来历还说了家门,消息从人间传到南疆,他那帮仇家全给引来了。 他按了按眉心,道:“它们报了名号没有?” “没得,搬了东西立刻就跑了,头也没回。”岩大爷道。 他娘的,戚隐气得牙痒痒,这帮怂货怕他上门报复,搬了他的家什就跑,生怕他突然回来。扶岚蹲在地上摸被翻得一团糟的土,脸上很是难过的样子。那些妖魔连根草都没给他们留,戚隐心里生气却没处撒,看扶岚满脸失落,心头被谁狠狠揪着似的,闷闷地难受。 “没事儿,”戚隐揉揉他脑瓜子,“咱们换个地方,再建个屋。” “小隐,我们没有床,今天晚上还能滚床单吗?”扶岚沮丧地问。 “……”戚隐的手一僵,他真是错看这小子了,敢情这厮难过的是没地儿干他! 无计可施,先去弱水借宿几天。戚灵枢住的那旮瘩地儿是古战场,周遭煞气成雾,风贴着地吹过,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孟沉渊小时候最怕被戚隐 送到这儿,一是戚灵枢最是冷漠,板着一张脸往那儿一坐,无论孟沉渊如何撒泼打滚,必定要抄完经书才放她走,二就是这儿环境太过恶劣,晚上睡在屋里外面罡风 呼呼吹,每晚都要做噩梦。 戚灵枢在高地上结了一个剑庐,问雪剑镇在庐前,压住四面罡煞。这十几年他都静心在此修炼,除非去雪山寒潭,半步不出剑庐。云知若从海上归 来,先到戚隐那歇一宿,第二天便去弱水剑庐。戚灵枢为他辟了个小楼,他那些满纸荒唐的话本全存在里头,时不时有书肆老板苦哈哈地穿越煞气过来求书,衣裳被 煞气割得衣衫褴褛,再苦哈哈地抱着书稿离开。 云知为戚隐斟上一杯酒,笑道:“你们两个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当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那丫头的作为。”这厮刚从海上回来不久,散发披衣,悠哉游哉靠在凭几上嘬了口小酒。堂屋里搁满了他从海上带回来的奇珍异宝,戚隐有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找凤还还是去游玩。 戚灵枢穿着一袭素色深衣,散着裤腿,和扶岚一同坐在门边拭剑。岁月没有在他和云知身上留下斧刻的凿痕,只是让他们的气息如玉一般琢磨温润,愈发平和安静。 戚隐不是很懂这两人,他们似是一生的挚友,又像是未曾言明的伴侣。戚灵枢的喜欢压在心间,从不诉诸于口。云知若归来,必定要寻小师叔,次次如此,从来不变。 “你家大土妞儿叩了三山十六派的山门,点名要人家的首徒出来跟她打,把一众仙山好儿郎打的是屁滚尿流,听说自在门那个男娃被你家闺女儿打到 哭,摔了剑说此生再不修仙,脱了道袍回家种地去了。”云知慢悠悠地道,“现在你家大土妞儿已经威名远播,整个人间都知道打南疆来了个女娃娃,自称是已故妖 魔共主扶岚和大魔头戚隐的女儿,把众仙山打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戚隐沉默地捂住脸,他怎么能养出这么个德行的闺女儿,眼下她臭名昭著,往后谁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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