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这么着,天底下哪里还有白晋寒的去处呢? 太阳撕开重重天幕,迸射出一道金光,照到眼前来人的锦纹履上。 以往,瞿胤飞总看到白晋寒持一柄银剑,今日浑无傍身之物,问道:“你的剑呢?” 白晋寒胸中似缺了一块:“我如今见不得血,不宜剑修。” 瞿胤飞不去过问,说:“我还有一道,占星问天,你可愿学?” “愿学!”白晋寒立即挺直了背,抬起头,满眼如获恩宠。 瞿胤飞取出一枚精致的银白契戒,戴进少年的中指上,临末长舒了一口气,扶他起来道:“从此,世上便不再有白晋寒了,你叫百里晋寒。” ---- 白伦支线结束,下一卷会有副CP
第45章 碧城篇
过渡一下~分个卷~凑齐十五个字,凑齐十五个字,凑齐十五个字
第46章 41红炉点雪,断尾化子
窗外偌大的一场雪,静谧而温柔地落在虬结的红梅树上。寒梅凛冽的香气随着天女散霰一般的碎雪落到窗内,如糖霜化开洇在了纸。 夜闻涛的屋里烘着火炉,夜明岑与常笑同衾裹在一起取暖,靠在常笑怀里,手里捧着一本诗词集子。正读到精彩处,夜明岑念给常笑听:“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说的正是你我。” 常笑自身后拢着夜明岑的腰,脑袋软绵绵地在他肩头蹭了蹭,应和道:“正是呢。” 自海外归来已有月余,雾海结界无人能闯,常笑未曾感到身体不适,暂且不用担心尸香拂衣的报复。总算将诸事都抛却脑后,闲暇时分来之不易,雪中炭暖,烘得人更有几分惬意。 只是七星屿人多眼杂,若他二人走得太过亲近,免不得背后有人嚼舌。常笑只服夜明岑的性子,对他言听计从,何况本狸奴之命,对夜明岑多了几分亲昵依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难只难在夜明岑。 若无外人,他自当不必拘礼,任随常笑怎样胡作非为;若在外面,尤其是在常芙面前,立即摆出十分谨言慎行的姿态,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如此,才显得二人独处之时弥足珍贵。 又读到一处精妙,夜明岑指给常笑说道:“九九消寒图,我似乎在你家中见过。” 常笑愣了一愣——家么?那是同宗的离凡渊送给他的一处居所,满是同族的狸奴猫妖,自然也算得作家,只是鲜少回去探过。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正想的出神,夜明岑在衾褥下捏了捏他的手,扭头问他:“撒什么癔症?” “我画得丑,难为师尊还记得。”那并非“九九消寒图”,只是借着消寒图的形式记着夜明岑离去的日子罢了,一日过去,添一片瓣。不消多少时日,早已疯疯癫癫地画了满墙。 常笑将夜明岑抱了了个满怀,侵入脑中悲伤的回忆全数挤占出去。忽而胆量横生,胸中震耳欲聋的欲望潮涌般袭来,将理智拍成浮沫,一抹将夜明岑的皎月纱解下。 “天色暗了,明日再看罢。”说着,就将夜明岑手中诗集抽出掷到床尾。接二连三的是密匝匝的吻,翻覆着落到夜明岑的脸上。 夜明岑被他就势压在身下,微不可察地喘吟出了声,掰正他的肩,竭力抵住他的身躯,嗔怒着:“常笑,把皎月纱还我!” 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摸不清自己究竟被抛在什么位置,只感觉常笑的呼吸离自己愈来愈近了。近得可怕,近得越轨。 在雪颈中埋下一枚鲜红的印记,常笑走火入魔一般用指腹轻轻擦着夜明岑的嘴唇游走,“师尊,我看过你看的书……那本《宜秋香质》……” 夜明岑惊异地抓紧了常笑腰际的衣裳,此书内容算得上历朝历代都合该严令禁止的,怎会被常笑偷看了去?是了,想到自己离开他那么多年,也许是某个思念难捱的夜晚,翻箱倒柜,一件件翻出夜明岑的遗物,如数家珍一般。此书恰好在内中,被他读了去也不算什么怪事。 常笑又祈怜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你我何不趁此良机,爽利一番?” 夜明岑紧咬着下唇,拍了拍常笑的脸,喊道:“快住嘴!怪羞煞人的!”说罢便顺着他的蹀躞带摸索到锁扣,解了开来。 夜明岑身上这身衣裳虽繁缛,却是常笑空对了许多时日的,一纽一扣一系带无不谙熟于心,解下此衣甚至比夜明岑都要熟练。 二人同衾解衣而卧,窗外很快便暗色了,雪止住了些,屋内火炉子哔哔地闪着火星儿——那是唯一一道光源,离得近,灼热扑着红将夜明岑的脸照得更亮了些。 他的眼睛浅得像两颗颜色极淡的桃胶,一双含情的浅色眸子,空落落地越过常笑的眼前投到无垠的地方。相较于过往,此刻该是丰腴了些。面色红润,胸膛香软,虽说他平日里懒于动弹,却见腹上薄薄的一层肌肉轮廓甚是舒朗,至于腰腹下……常笑不敢再往下看…… 常笑自来不敢对夜明岑稍有越轨的举动,今时今日的画面,根本无以想象。 夜明岑自幼被严加管束,加之重生一遭,所谓物极必反,此刻竟毫不羞涩于床事,搂着常笑的脖子凑上去深吻一番,罢了说道:“给我系上皎月纱,我要看着你……” 皎月纱就在枕畔,常笑依言抓起,故意不知羞地问道:“师尊想看着我做什么?” 双手不满地锁住常笑的蜂腰熊肌,夜明岑避而不答,只听得噼啪一声,炉边炸起一团鲜红的火星子。 “快点儿!” 见他情切,常笑不再逗他,将皎月纱予他系上。 眼前乍清明起来,却见常笑全然不顾师徒之伦,沿着肩湿漉漉地啃到夜明岑的上唇……唇舌交互之余,二人所处的位置早已换了乾坤。 夜明岑捧起他的脸,问道:“你可想好了?此夜之后,我们再也做不得师徒。” 常笑双眸黑瞳浑如桃核,道:“那我让你做我的妻。” 夜明岑被这话烫沸了浑身热血,道:“此言甚轻……只是在外人眼里我们仍是师徒,在我们彼此眼里,却是恋人。” 在夜明岑身边,常笑惯会审时度势,此时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心予你,之死靡它。” 在无人打搅的夜闻涛内,夜明岑叫了一夜常笑的名字,只有那夜的雪和火炉子听见了。雪终会化作水,火炉终究灭了,可常笑着实一夜都听得心惊胆战,细细想来无不令人面上热辣辣地难消欲火。 不复以往那般称呼分外隔阂,像是在呼唤身边随时都在的一个研磨添茶的童子。那根如臂粗细的杵,捣得夜明岑死去活来,抻直了腰与颈,活活叫不出声。后庭魄门嫩如初苞,强作摧花,又痛又爽。好几次他浑身颤栗着泄出欲液时,都在重复着喊常笑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尖细,声声催命,令常笑血脉偾张、如临大敌。 夜明岑教会他许多床事上的花样,二人都视彼此为唯一,自然在这事上“倾囊相授”。再者,常笑是妖,与夜明岑的根本不一样,若不加以制止,一连来上三天三夜也不在话下。 夜明岑向来不爱在夜深时与常笑勉做帐中香,二人都不知节制,往往了事的时候,黑夜已经变成星稀的墨蓝色,很快便是雾蒙蒙的灰色,再耽误一会儿,天就亮了。 是夜,二人结束了欲死欲活的淋漓的一场床事,趁着夜色正浓,常笑抱起夜明岑从夜闻涛来到千顷浪。 夜明岑倒进常笑结实的怀里,仍是不停地喘着气,后庭中满是常笑的“囊中之物”……二人浸在暖泉里,浑身酸楚与疲累都像是衣裳被熨平了一般熨帖。 夜明岑昏昏欲睡地挂在常笑的肩上,二人交颈贴在一起。常笑并起双指,细心地一道道疏导他后穴中的白浊…… 耳边呼吸平稳,常笑不用看也知道,凑近夜明岑耳畔咬了一口,说起没脸没皮的话来:“师尊别睡,你不怕我趁你睡着了做什么坏事吗?” 夜明岑分明听清了,岿然不动,也不答话,沉沉的蹭了蹭他的肩,大有一种“你尽管做坏事”的坦然…… 果然,二指并作三指,在水中怼弄起那处不得喘息的后庭来,直捣得水声哗哗响。 夜明岑登时清醒过来,骂了两句,羞着推开了常笑,兀自上去擦了身子,进到卧房中去了。 常笑正偷笑着洗了洗自己的身子,末了卧房中又传来一阵呼唤——“去把我衣服拿过来!” 二人的衣裳还在夜闻涛的地上散乱摆着,常笑一一捡起来抖落开搭在臂弯里,拾起衣角一闻,正是夜明岑身上的兰香气息,心中欢欣无比。 回到千顷浪,常笑将衣裳挂起,钻进被子中,撼了撼夜明岑的肩,问道:“师尊刚才那么困,怎么还不睡?是在等我吗?”说罢,朝着夜明岑的脸上啄了一口。 夜明岑翻身仰面躺着,已经解下皎月纱,闭目道:“你如实说,小芙娘究竟是你和谁的孩子?” 常笑一听,轻笑了两声,反问道:“莫非师尊还看不出来,小芙娘长得有三分像我,另七分倒像是……你想想就知道了!” 夜明岑被这话引就另一个思考方式去了,将熟知的七星屿的人一一想了个遍,唯独不曾想到自己身上。是了,门人大多懂得进退,也从未耳闻有人说起常芙长得极像夜明岑。 又或是大家都没往某些方面联想…… 一瞬间,夜明岑忽然明了,睁大了眼,仍是不清明,诧异地脱口而出:“她长得……像我!” 常笑心石落地,不甚明朗地笑了笑。夜明岑来不及细想,只想求一个答案,追问道:“小芙娘也是我的孩子?” 常笑道:“即使我说不是,师尊不也把她视如己出了么?” “那不一样……少逗为师了,如实说来!” “那要看师尊怎样认为了,既算得,也算不得……” 当年一夜误情,常笑不出一月便断了一尾,化作了一个女婴。 同宗的离凡渊得知常笑断尾化子,速来如实相告:衔蝉妖族有一个规矩,凡是做错了事的猫妖,都会断尾,论错事大小判断尾数量。 常笑这才明白,那错事便是枉顾师徒之伦…… 常笑听闻离凡渊也曾断过一尾,化子与否不得而知,只知离凡渊当时竭力劝自己善待这个孩子:“为她取个名字吧,以后她就是你的女儿了。” 常笑见她眉眼间甚是熟悉,竟像自己苦思夜想的师尊,取名为“常芙”。 而后他立誓要找到夜明岑的下落,只能将常芙寄养在云山衔蝉宗,同宗之亲,离凡渊待她视如己出,如同对自己的亲孙女一般。在衔蝉宗内少有同龄的姑娘,常芙自然和年纪不大的离蓝烟走得极近…… 听完此番言论,夜明岑当即有了答案:“既然错失是与我一同酿成的,如何不算我们的女儿?”他特地将“我们”二字咬得略重,常笑几乎听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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