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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替天行道了，他们也不怕得罪人。” “面子功夫当然是做好了的，不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他们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 “听你这么说，感觉你们家有这种计划。” 王栐的随口一说，竟然猜中了。 王栐看见钱渠的表情，好像自己说错话了。 王栐摇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继续说。我现在知道墨中瓷他们很牛了。” “墨中瓷估计会等到他侄子能独当一面就退位，除非他要跟他侄子争权。” “那就没有除非。” “说不一定，权力这种东西……” 此时有人进来禀报，钱徕和采禾从后山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先过去吧。” 四人吃了晚饭后在花园散步，钱徕和采禾坐在轮椅上各自被佣人推着前行。 王栐在钱渠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四个现在好适合组队踢足球啊。” 钱渠笑着，掐着王栐后颈捏了捏。 钱徕跟采禾可以下地，但医生嘱咐过每日的运动时长，因此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坐着轮椅相处。 钱徕看书，采禾做手工。 四人在亭下休息，采禾给腿盖上挡风毯，王栐见这挡风毯好看，于是夸上了几句。 “这是我学做手工之后，认识的一位网友给我织的，悄悄告诉你，他是我粉丝。” “挺好的。人家知道屏幕另一面的人，是你吗？” 采禾笑着摇了摇头。 “哦对了，我这里有他的照片，他长的很像陈先生，陈阳阳。” 采禾从手机里找到照片给王栐看，王栐拿着手机放大看，瞪大眼睛，脸上有些不可置信：“本人也长这样？” “是吧，我说过要不要帮他p图，他说不要。他喜欢自然点。” “钱渠你看，这不就是陈灿吗？”王栐把照片给钱渠看。 钱渠附和：“好像是。” “这个世界太巧，巧得像出bug了。这个人，几年前想刺杀隆哥。”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发来消息，一句日常的简单问候。 手机在王栐手中，王栐一个坏心眼，打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小心礼貌地接通。 “你好啊，是……按错了吗？” “哈哈，猜猜你爹我是谁？” 对方的语气瞬间谨慎起来：“你……不会是王栐吧。” “诶，对咯。” “王栐你有病吧，他妈联系你联系不上，你妈在网上耍我玩儿是吧！” “等会，你找我？你啥时候找我？” “我这几天一直想联系你，你不是忙吗，他们也没把我的事当回事。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让别人知道，想见了面跟你说。” “什么事？” “你周围有人吗？” 王栐跟三人打了个招呼，独自拿着采禾的手机在一旁接听。 “现在，你说。” “陶潜隆有个部下叫杨一，对吧？” “嗯，怎么了？” “他已经自立门户了？” “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他前阵子找上我。估计是觉得我是陈家人吧。想让我跟陈阳阳说，让陶潜隆默许他单干。” 王栐觉得奇怪。 “那你怎么做的？” “我想先来找你，虽说咱们几年前是闹了不愉快。但都是陈年往事，加上陶潜隆他对我也不计前嫌，给我留了一命，我也不想再去害他，哪怕是无心之举。陈阳阳他虽然有话语权，但他没手段，他带带小孩就差不多了。” 陈灿嘴硬，他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所以不想让陈阳阳也来掺和这些破事。 “我也不是要套你的话，我呢，就是跟你说有这么件事儿，我对他现在也是迂回的态度。我也不傻，这事我也捞不到好处。” “他有答应你什么吗？” “哦，答应什么……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他说我要是做得好，他想办法让我嫁进豪门。哇呜～真是动人的诱惑。”陈灿语气平淡地说出，带着讽刺意味。 “行，我清楚了。到时候再联系你。谢了。” 王栐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一跟他们离心离德早在秦盼出家那会儿就有这样的迹象。 现在这样，是闹哪出？ 王栐突然想到，秦盼前阵子不是死了吗。 王栐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再想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说的嫁入豪门—— 陈阳阳会不会有危险。 王栐自己的手机响了——宋颙来电。 王栐接了电话，开口说话的是陈阳阳。 “王栐，怎么办？若生，若生他，失踪了……”
第65章 63
王栐跟钱徕他们说突然急事要处理，得先离开。下次再好好聚聚。 钱渠见王栐神情紧张，恐怕是遇上难事，于是跟上前送行时问道发生了什么。 王栐冷静中透露紧张：“陶若生可能被人绑了。” 钱渠分析：“很有可能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不然，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陶潜隆的行程已经外泄了。”钱渠拍了拍王栐的肩，以示安抚，“我跟你一起回去。” 两人乘坐直升机赶到C城时，已是凌晨。 两人赶到陶府，宋颙跟陈阳阳坐在大厅，宋颙对陈阳阳挽着胳膊拍着背。 王栐喘着气问道：“隆哥还好吗？” “他在书房，在开远程会议。” 陶潜隆不仅是陶若生的父亲，还是陶家的家主。 就算陶若生现在下落不明，他也不能自乱阵脚，什么都不管不顾。对付他的人正是想看他这时犯错。 并且他身后还有王栐，宋颙，郑行这帮可以信赖的人。 钱渠开口：“能把陶若生带走的，强硬手段绝对是不可能的。” 陈阳阳的眼睛哭红了，不知道平静了几次。 王栐拿出手帕递给陈阳阳，试图安慰：“陈阳你振作起来，你带陶若生的时间最多。你现在去排查家里佣人和平时接触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嗯。”陈阳阳点了点头。 “宋颙，陶若生身上有没有安装定位装置？” “有的，但——。”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先试着去定位，不过对方肯定也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眼下只能等他们疏忽。” “钱渠，你帮不帮？” “帮。” “你路子多，你梳理出跟陶家有恩怨的人物和团伙名单。大小都不要放过。这种事就算有内鬼，如果没有外面靠山在出谋划策，他们也没有胆量做这种事情。”王栐强调，“这个时候，你别耍心眼子。我要准确的消息，别想着借刀杀人。” “明白。” “我现在去找一个人。”王栐心中有了个人选。 “好，注意安全。” 王栐开车出去，甚至没有配上司机。 王栐在车上打了一通电话：“你在哪？见一面。”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某人托梦告诉我的。” “你过来吧。” “陶若生还在你手上吗？” “他睡着了，要把他叫起来吗？” “位置发你了，过来吧。” 定位位置在杨一的私人停机场。 “操！” 王栐不惜超速，闯红灯赶过去。 王栐捏着方向盘的手心也出了汗，喇叭一路狂按，踩油门的脚也像是长在了油门上。 这个时候他全然不在意交通法规——接人要紧。 他全神贯注在驾驶上，他无暇判断这是调虎离山还是请君入瓮。 王栐终于到了停机场，下了车。 看见杨一坐在直升机上，舱门敞开，王栐朝他跑过去。 “杨一！陶若生在哪？” 杨一样子疲惫，脸上的胡须看上去有一周没有打理，人苍老了许多。 杨一光是笑了笑就像是用尽了全力：“你先上来。” 王栐后退一步。 “不会有事，我不恨你。” 以前的兄弟，现在却要用八个字打消对方对自己的猜疑。 王栐进了乘客舱，舱门关闭，旋翼工作，直升机上升。 直升机飞向C城最繁华的地段，尽管是凌晨，仍有灯火照明，写字楼里还有员工在加班加点赶工，郊区山路闪着公子哥们聚集飙车的车灯。 “栐子，你看。C城夜景繁华，真好看呐。” “嗯。” “我在C城出生，跟你不一样。” “嗯。” 王栐不懂杨一这番话寓意为何。 “你知道秦盼怎么死的吗？” “不是飞机失事嘛。”王栐联想起来当下，语气警惕起来，“你要干嘛，杨一？” “这个世界没有秦盼了。” “杨一，秦盼他从来没喜欢过你，你别管他行吗！”王栐大脑一热，说完便觉这样的话术太过鲁莽。或许是因为两人曾经关系很好，让他有能口无遮拦的错觉。 “王栐，你不懂。” “我他妈是不懂，我一个过去吃不起饭的人，学不会你们这帮公子哥爱得死去活来的熊样。” “我知道，是你找到秦盼，让他成为了omega。” 内疚感让王栐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嗯。” “对不……” “不必道歉，这些都是他愿意的。”杨一看向王栐，想要个答案，“他喜欢陶潜隆我知道，但为什么陶潜隆要这样做？为什么？” “秦盼他误伤了陶若生。” “所以呢？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秦盼这样做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栐替秦盼惋惜，但他现在不能被杨一绕进去。 “杨一，你把孩子放哪了？祸不及妻女，牵扯到小孩是不是太歹毒了？” “是啊，我是没出息，我是下作。我搞不了陶潜隆，我搞陶若生难道不可以吗？” “杨一，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是谁劝我别再用下作手段做事的？你现在说这种话，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吗？！我来找你这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你只要告诉我陶若生在哪，我给你想办法！我给你去求情！我他妈这辈子没几个兄弟，你别逼我！” 杨一笑了：“栐，谢了。太晚了。” 明明说好不被绕进去的，但正视到杨一这幅颓唐，让王栐开始崩溃忏悔：“杨一，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当年找到秦盼……，我当时以后我这样做，可以让大家都认清现实……他撞了南墙，知道你的好，认了命就跟定你了。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王栐摇着头，顺着鼻梁两侧出现了两道泪痕。 杨一揉了揉王栐的头：“真不怪你，他们答应了我，不会伤害孩子。孩子很快就会回去。我了解自己的能力，我不能把陶潜隆怎么样，但我也想让他体验一回失去重要东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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