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雪举着大煎饼从几人面前跑过,一句“是时暮又怎么着!你就说救没救你吧!”飘入几人耳中。 淮香:“我没听错吧?” 原弛野:“重……重名?” 说话间,时郝已经起身追上去。 梁映雪手里一轻,大煎饼不翼而飞,接着被一个小帅哥迎面拦住。 时郝:“你刚刚说的是谁?” “时…时暮啊。”梁映雪喘了口气,看着已经跑远的几人,不爽说着,“你揪我做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几个人背后蛐蛐别人讲得多难听,我这替天行道呢,都被你打乱节奏了!你还抢我煎饼!至于吗,馋成这样?见人就抢吃的啊……” 啪,时郝手中的煎饼一空,随后而来的徐川熟练道起歉来,拽着梁映雪两三步离开。 时郝在原地站了会,紧接着绕着供应区转了一圈。 大部分人对昨夜的事心怀感激,但不是全部,虽然只有那么几个……时郝压下情绪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冲动,深呼吸两下才回到原位。 对上淮香探究的眼神,时郝面色如常,“他们在聊昨天晚上的事。”这么说着,眼皮却猛跳起来,这样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午间才消散。
第51章 夏氏姐妹花暗中潜藏, 终于在应急播音室附近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男人握着门把的手还没按下去,两把尖刀已经架到脖子上。 “章少校,跟我们走一趟吧。”夏云理的声音异常冷漠,夏文雨带了些温和, 尖刀却已经划破男人肌肤, “请吧。” 章怀杳嗤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敢动我?你们知不知道……” 两把刀柄不收一点力, 狠狠劈向后颈, 男人咣当倒地。 姐妹俩同步说道:“你背他。” 罕见的, 双胞胎出现了分歧。 夏云理:“剪刀石头布,输的背。” 夏文雨:“好。” 一个小时后, 华东保卫处。 章怀杳后颈酸痛异常,再睁开眼就已经被扔在一片水泥地上, 一路开绿灯爬到少校的章怀杳没能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吱—— 前方的铁门被用力推开,夏氏姐妹花接连走入,厚厚一沓白色文件,放在前方桌子上, 桌子一侧还摆放着个小木盒。 夏氏姐妹花退至章怀杳身后。 章怀杳翻身坐起,指了指两人刚要开骂, 背后泛起的一股冷意霎时让他汗毛直立,僵着脖子看向门口。 昏暗的另一侧, 一只手扣上门框上方, 那双无人不知的灰色眼眸在黑暗中闪过, 地下审讯室的门不高, 年朝弯着身才能进来。 山一样的影子压得章怀杳喘不过气, 年朝淡淡扫了章怀杳一眼,拉开椅子坐下。 “章怀杳。”低沉的嗓音透露着隐隐的愠色, “多次以权谋私,侵占士兵经济效益。” 啪—— 一份文件狠狠砸到章怀杳脸上。 “多次消极作战,损害士兵生命权益。多次不执行上级指令,破坏军队纪律。多次隐案不报,违反军部议事法则。多次销毁检举材料,多次违反军队训练规定……” 所有文件夹精准砸到章怀杳脸上,他的脸被砸得高高肿起,这些文件都盖了公章,最边缘处写着华东基地军部之印,中间鲜红的龙纹图案围裹着一个“章”字,这是华东权力最大的公章。 而这个“章”,代表的是华东基地最高领导人——章怀湛,他的父亲。 这些文件是他进入军部六年间被暗中拦下的…… 年朝的声音再次响起。 “抗洪救灾期间,恶意造谣诽谤,煽动民众情绪,危害基地利益,情节严重,综合以上,确认丧失军人基本条件。” 章怀杳死死盯着年朝,心如死灰,“章怀湛是我父亲,我是你……” 冰冷的声音说道,“给予开除军籍处分。” 开除军籍,华东军纪最高惩戒方式,永久剥夺军人身份,过往荣誉一笔勾销,一切行为终生受限。 “不…你……你没有这个权力!最高领导人是我父亲!就算你……你不能为了他这样对我!”章怀杳越说越激动,刚要上前争辩,四肢剧烈一痛,瞬间被夏氏姐妹花架着手臂拘在原地,双腿无力垂下,动弹不得。 “你知道有多少人对你不满吗,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 两叠照片被身后的姐妹花甩到地上,十多个人,尽数是他这些年暗自调查的军官。 章怀杳呆滞片刻,抬头看到年朝开始提笔写字,笔尖划过纸张的窸窣声在此刻如魔音贯耳,不多几秒,年朝手旁的木盒开启,里面装着枚铜制印章。 那张薄薄的纸好似锋利的剑刃,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章怀杳低下头,纸张的一角,鲜红的印章闪着光泽,那环形龙纹之间,分明是一个“年”字。 “不可能…不可能!年朝!我要检举你!你伪造公……唔” 刺啦一声,一块黑色胶带牢牢粘到他嘴上,隔绝了所有刺耳的声响。 年朝微微皱着的眉头因着声音停止得以舒展,他坐在那里无声看了章怀杳几秒,眼中泛起的杀意令人发指,章怀杳左右躲避视线,直到这时,他才看到门外还站了一个人。 章怀湛握着保温杯站在门口,他站多久了?为什么不帮自己!章怀杳愤恨地想着,章怀湛注意到他的视线,侧身看他一眼,摇了摇头离开……就这么走了? 年朝也在这时起身,身后的夏氏姐妹花一同放手,几人接连离去。剧痛的双腿无力支撑他的身体,章怀杳瘫倒在地,蛆虫蠕动般爬到门口。 门早已被锁死。 哐哐响起的砸门声彻底隔绝在地面之下。 章怀湛站在保卫处大厅入口,年过半百的人叹了口气,疲惫的面上透着些庆幸。 夏氏姐妹花跟在年朝身后走出。 年朝步伐不停,径直掠过名义上的华东基地最高领导人,带起一阵冷风。夏氏姐妹花停下对章怀湛敬了个军礼,紧跟着年朝离去。 华东军区医疗实验室。 年朝走到盛航的病房前,听到隐隐的几声啜泣止住脚步,宋予君失神走出来,接过盖章的文件。 那份文件上的表格还是空白的,给了宋予君最大的权限来组建一支医疗小组。 宋予君微微躬身以表感谢,年朝没有说什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离开。 任思齐强忍困意,正想着怎么向年朝说明药草短缺,门口的林放突然喊了声,“队长!”紧接着又说了句,“明白。” 门口的几人飞快离去。 年朝拿着个盒子走进来,任思齐定睛一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装白玉的那个盒子。 年朝径直走到床前,看样子是要把白玉放到时暮身边,任思齐本来要起身离开,他的大脑明明已经飞出去,腿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动起来。 看着年朝打开盖子,拿出了首饰? 什么? 任思齐凝神看过去,是只玉镯,白雾凝结,成色上佳,透出十足的典雅韵味。 年朝把那只玉镯戴到时暮左手,又拿出一条玉串,白玉打磨成极小的圆珠,被细细的银丝连接在一起,年朝绕着时暮手腕环了一圈,一声轻响,玉串同样戴到时暮左手。 两只手环相互映衬,玉石质感温润细腻,与时暮富有攻击性的美反差甚大,不过,这样搭配在一起却别具魅力。 惆怅之余,任思齐默默欣赏了一番。 盒子里大概还有许多白玉饰品,因为任思齐叮叮当当听到一些声响,但没敢上去看。 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落到年朝紧握着时暮的手上。 靠,又是顶级八卦,我居然又是见证人,等一下,时暮不是……不是直男吗?他是直男吧?是吗?但本人好像没有承认过…… 无所谓,不重要了。 任思齐给自己疯狂打气,刚要向年朝开口。 年朝头也没抬,说道,“三十分钟后,吴枫和淮香会带金洛回山取药,可以休息了。” 闻言任思齐松了口气,几乎是飘出病房,一直飘回四楼那间自己独立使用的观测室,倒头扑在隔间小床上,两下蹬掉鞋,两眼一闭就是睡。 任思齐猜得没错,那只木盒里还有很多小首饰,年朝拿起枚玉戒,在手中把玩片刻,放回盒子中。 另一边当了半天志愿者的朱雀小队接到紧急调令,原弛野再次回到SOH科研所完成进度过半的磁带修复任务,吴枫和淮香一刻不停带着金洛前往乘机点,看似被落下的时郝美滋滋往医疗实验室走。 金洛头一回坐飞机十分兴奋,待在驾驶舱不肯出来,飞行员拉下椅子给他坐。 后舱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拿出通讯仪给对方一看,果然,接收到的信息一模一样。 【带回药草,侦察村庄。】 四军各有长处,朱雀侦察,青龙突击,白虎奇袭,玄武支援。就是不知道金洛的村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淮香的马尾低低垂在身前,数十个小时前困扰她的问题再次跳出来,而且当事人就在她眼前,淮香一脸严肃,问着,“枫哥,你的记忆里,队长是不是已经三十多了?” 吴枫眉头皱了一下,“我的记忆里?” 淮香从包里翻出一直拿着玩的平板,那个被几人当作百科全书的东西,上面保存着淮香偷偷拍的时暮的照片以及对应的资料。 【出生日期:不详……现关押华中监狱服刑中。】 “队长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生日,在我加入之前,你们也没有给队长庆祝过生日,因为就连队长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而这台机器,背后提供这些数据的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淮香接着说,“我们不约而同默认队长是比我们大的,因为我们认识队长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比我们年长。” “但我们都忽视了一点,无论是官方资料还是新闻报道,从来没有准确提及过队长的年纪,我总觉得,这些资料的提供者是华南的人,或者和华南关系密切的人。” 吴枫不太确定说着,“实验改变了队长的容貌?” “准确地说,实验定格了队长的一切。我们或多或少都在发生改变,唯独队长毫无变化。” 人与人之间不断积压的信息差将情况搅成浑水。 早已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吴枫只记得当时时郝一直跟在时暮身边,第一次是在登记大厅,听到过时郝叫时暮哥哥,因为都是带着家人去的天堂竞技场,尤其时暮带的是个小孩,他多看了两眼。 再后来,好像是在巷子口,同样离得很远,时郝戴着帽子坐在车上,时间过去太远,吴枫已经记不太清那天的时郝是什么表情。 吴枫静坐几秒,“小时少校知道队长多大吗?” “兄弟之间肯定会知道。”淮香这么说着,趁着还在信号区,转头给时郝发了条消息。她举了下手机,“问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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