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小队三人替队长挡了桃花也说不上多高兴,但直觉挡得对。 对面姐妹花一同低头叹了口气,林放也无奈摇摇头,只有祁伦深深记着时暮那天目送年朝开车远去的画面,自信一笑,时队长怎么可能是直的,爱情这门学问那么莫名其妙,年队必然是有机会的! 原弛野见祁伦笑起来,以为是在期待和他的合作,嘴一咧,露出标准八颗牙的微笑回了过去。 祁伦一怔,笑容石化,我是直的,还有,朋友你是出家人吧,搞基犯戒! 舆论中心的时队长,此刻还在酣睡。 朱雀奋力扑棱着翅膀,不断撞向年朝,年朝根本不放在眼里,不动如山坐在床边,看着这只鸟一遍遍被弹回床上,无动于衷。 年朝俯身拿起床头柜上剩余的刀片,单膝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将刀片拼凑回去,许久,修复成一朵完整的刀片玫瑰,小心地放回透明盒子中。 朱雀不再反抗,一步一晃趴在时暮身边,慢慢化成虚光,进到时暮体内。 时暮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醒过来。看着床头柜旁边的白色脑袋,伸手摸了上去,年朝侧过头让时暮摸得更舒服些,熟悉的软乎,还有点扎手。 扫过透明盒子里完整的刀片玫瑰,时暮顿住。 不动声色把手缩回,半路被拉住,对上年朝带着暖意的灰眸,时暮面色无常,说:“别误会。” 年朝握住那只想要逃跑的手,蹂躏过淡不可见的薄茧,勾住时暮手指,意味不明说着:“误会什么?” 时暮靠着床头慢慢坐起,顺势想要抽出被握着的手,不经意间看到被子下露出的白玉,片刻愣神,年朝已起身压着床沿凑到他面前,那只手更是被牢牢扣住。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近,时暮仓促转过头,感受到身侧的温热气息。 “怕我误会什么?” 耳边一阵酥/麻,压下躁/动,时暮生硬开口,“误会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声音骤然低下去,无端让人感到难过,时暮下意识扭头想要反驳。 时暮的唇蜻蜓点水般擦过年朝侧脸,两人停顿一瞬。 放到以前,时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拉起被子遮住脸的举动。 避开炙热的目光,飘忽不定的红眸落回年朝紧握着他的手上,隔着被子,时暮的声音闷闷传出来,“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还是没有不喜欢。 年朝轻轻把脑袋搭在时暮侧颈,来回蹭了蹭,沉声说了句,“嗯,你和我说过,期待未来。” 时暮听着年朝说话,揣摩不出他情绪如何,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安慰般,顺着年朝后脑摸到背上,动作反复。 就这样过去很久,年朝餍足地抬起头,两双眼睛撞到一起,前者坚定后者慌乱,就像被戳穿的纸老虎,露出猫尾巴。 年朝听到时暮仓促说了句,“我饿了。” 下一秒被子滑落,白玉落入手中,时暮身体一轻,被年朝打横抱起。 时暮怒不可恕中带着羞意。 “年朝!你……”嘴边的话在触及年朝的眼睛时尽数消散。 “不可以抱吗。” 那双灰眸仿佛盛满柔情。 时暮僵在年朝怀里,喉咙发干,轻声说:“可以。” 听到回答,年朝大步走出,短短几米的路,时暮感觉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薄纱般的一层红落到他脸上,有些烫。 直到时暮被放到座椅上,先前放回保温盒中的早点重新拿出,时暮握着筷子把一块山楂糕戳了个稀烂,才感觉自己平静下来。 “你应该……” 年朝将一小块枣糕送到时暮嘴边,打断时暮的话,“没有应该,我会一直喜欢你。” 时暮按下年朝的手,“等到没有结果,你才会死心?” “为什么笃定我们没有结果。”年朝扣着那只手把时暮拉到怀里,“我不可能死心。” 年朝的用词已经从“您”“你”转变到“我们”,时暮避而不答,“外貌出众的人很……” “我只喜欢你,就算是外貌也只喜欢你。”年朝抬手触摸时暮侧脸,想到那漫天飞溅的血液,嗓子一酸。 时暮拿下那块枣糕,退回座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问起年朝,“困不困?” 年朝如实回答,“还好。” 时暮扫过通讯仪上的时间,直接了当说:“现在不到七点,八点半我叫你,现在,去睡觉。” 年朝起身就要走,时暮拉住他,没注意他连东西都没带,“你去哪?” “回去睡觉。”年朝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让我去睡觉。 时暮摇了摇头,带他走进卧室,“不用这么麻烦,你去我床上睡,快去。” “好。” 年朝站着脱下上衣,露出紧实有料的肌肉线条,配上左臂的青龙印记尽显桀骜。 时暮轻飘飘扫了一眼移开视线。 年朝握上卫生间的把手,侧头看向时暮。目光相接,时暮竟在年朝眼中看出些期许。 “可以用。” 听着哗哗的水声,时暮抱着那块白玉心神不宁地坐在小沙发上。 水声停下,拖鞋踩地的声音逐渐远去,接着被褥摩擦的窸窣声响起。 时暮紧绷的神经放缓。 华东基地前线战区。 接连不断的战火声中,盛航打了个哈欠,靠在礁石上监督着一众士兵,心道今天这攻击频率有点低啊,炮弹声都没前两天密集了。 一个新兵蛋子指着盛航身后惊呼起来,“盛…盛教官!你身后有异……异异异种!!!” 盛航懒散回头,和黏着礁石一侧爬上来的不到两米的大海星异种实打实打了个招呼,一脸无奈着说:“海星兄,商量个事,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咋老是偷摸上来呢?” 相当温柔地摸了摸海星异种湿滑的大脚,接着拔出长刀,“偷袭,我得多砍你两刀,你也别怪我,谁让你这么不守规矩呢?” 盛航挥舞大刀,毫不留恋砍去海星异种的五只大脚,对着仅剩的中心部分一顿乱砍,片成黄瓜片,将海星异种摆盘送回海里。 转过身架起大刀,对士兵们耍了个帅,“哥帅不帅!” 士兵们对此早已习惯,敷衍着说了声帅,只有那个新兵蛋子,高高回了声,“盛教官太帅了!” 盛航摘下头盔,对新兵蛋子鞠了个绅士礼,新兵蛋子又嗷了一声。盛航满意坐下,又准备打起盹来。 耳内的密讯仪抖动一下,一个柔美的女声传到盛航耳内。 “盛上校,D3区十七组的海洋观测浮标电量即将耗尽,有空去换一下吗?” 盛航听着声音美滋滋,故作姿态,“小瑜啊,说几句好听的,哥马上去帮你换!” 海洋监测站内的众人见盛航不正经起来,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听起兄妹两人的对话来。 只见盛筱瑜来回转了两圈,对着耳麦,“盛航,下个礼拜你不用回家吃饭了,就这样,换电池的事,你爱去不去。” 盛航猛地坐起,“别介啊,我去,我立马去!D3区是吧,等着啊,哥马上帮你搞定!”
第27章 华东沿海的海洋浮标十分密集, 观测范围近六百海里。每一百五十海里划为一个观测区,D3区十七组在最外围。 盛航清点过电池,统统带上运输机,吊儿郎当跑到训练海岸, “有没有想坐飞机的?教官带你们飞一圈去!” 士兵们瘫坐在沙滩上, 无力挥手,新兵蛋子再次兴奋起来, 手举得老高, “我!我想坐!!!” 盛航勾勾手, 新兵蛋子难掩激动。 “叫啥名儿啊?” “报告盛教官,特战处第三中队, 汪忘!” 哟,还有只小狗呢。盛航眼睛一亮, “走,哥带你飞一圈去!” 舷窗下的海黑到难以划分辨识度,亮黄色的海洋气象浮标十分显眼,像一张无形连接的大网, 为陆地上的人们传达最后的信息。 汪忘看着下方宛若深渊地狱的海洋,还是能看到一些颜色更深, 体型更大的异种时不时在海面下潜伏而过,奔向华东海岸。 运输机不断晃起来, 要抵达D3区海域, 按照运输机的速度, 至少得飞近两个小时。盛航咧着嘴笑, 声音都被颤出电音, “感觉还行吧!” “…很……很行。”汪忘拉紧安全带,被晃得两眼昏花。 与此同时, SOH科研所。 祁伦萎靡不振,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两小时,本来计划到食堂看一眼就走的,没想到被硬控了一个半小时。 “小祁啊,你真没事?” 对上宋予君担忧的眼神,祁伦暗自掐了把大腿,声音像平时一样冷静,“我很好,宋教授。” 小心翼翼将样本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宋予君看着检验室里棺材一样的舱体,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来。 “这就是时暮的休眠舱?” 祁伦:“是的。” 宋予君走上前绕着看了一圈,眉头逐渐紧皱。 见宋予君接过样本,祁伦心想终于可以睡了,九点再来上班。 刚走出门口,祁伦迎面对上八颗大白牙。 原弛野跃跃欲试,“嗨!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祁伦指着大厅内闪动的屏幕,最下面是上班时间,上午九点到十一点。 “这么晚,我能自己开始吗?” 祁伦深吸一口气,想起年朝的嘱托,留下句,“你稍等片刻。”转身进了科研所,麻利藏起时暮的休眠舱,开了倍速般清理完检验室。 累得只剩一口气的祁伦死撑着走下楼,将自己的权限卡交给原弛野,交代道,“整个三层都可以用,不要到别的楼层乱逛。” “放心吧。”原弛野接过权限卡,贴心把祁伦送上回公寓的观光车。转而一脸痴迷扑进了科研所的怀抱。 结果祁伦没撑住,坐在四面透风的观光车就睡了起来,司机开着车停在公寓楼下,束手无措。 林放冲完澡在阳台晾衣服,远远看见观光车上趴着的身影,兴冲冲下了楼。 “放心叔,我俩队友,我带他上去就行!” 司机师傅见林放十分眼熟,却记不起他叫什么,谢过林放,开着观光车走远了。 林放架着祁伦送回公寓,嘴上不停,“我告你,你要是下次再坑我,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大马路上。老子假期有得你赔!” 哐当—— 和跑出公寓的金洛撞个正着。 林放刚准备发威,瞅着这人的红色头绳总感觉在哪见过,金洛风一样跑出去,留下声音散在空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快迟到了,没注意路……” 没两秒,吴枫也从后面跑出来,手里拿着鸡蛋面包豆浆,“金洛!带上你的早餐!” 林放酸了,看看人家朱雀特种部队,相亲相爱一家人,对着闭眼睡觉的祁伦,暗戳戳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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