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朱雀呢。” 见年朝这么问,时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随意说了句,“还行。” 任思齐诈尸,呆呆看着时暮,时暮和朱雀?时暮是朱雀之力的继承人?朱雀之力继承人不是失踪了吗? 任思齐一瞬想清为什么时暮这样还能活着,朱雀之力护体,这么说心脏是朱雀之力汇聚的源头,医学当然解释不清,因为这他妈是神学! 就在这时,前方的一号车突然闪烁两下尾灯,停了下来。这是有不明威胁的意思。 一号车的四人已经在车一侧站好,利索把枪上了膛。 “什么情况。”时暮问。 原弛野面色不太好,说道:“是极光旅团,两点钟方向三百米处,开了五辆车朝我们这边来。” 正说着,一阵车辆疾驰声迅速逼近。 年朝不动声色站在时暮身侧。 “咦——哈!” 怪异的腔调首当其冲,五辆改装过的小轿车漂停到众人面前十米处,显眼的极光旅团标志——半个红色圆形,涂满了车身,因为画得太满,看着有些滑稽。 五辆车下来二十多个人。身穿旧式迷彩特战服,头戴墨绿钢盔,脸上涂满油彩,斜挎着把锈迹斑斑的冲锋枪。 有的腰带不系,有的领口大开,为首发出怪叫的人额间绑着条红绳,耳朵上还别了支大烟,比兵痞还不像样子。 仗着人多无所畏惧,看着很是嚣张。 时暮问:“上次他们也这样?” 交手过的三人接连摇头,淮香回忆道:“上次他们连脸都不露一点,这次来的,就差在这儿给咱们撒泼打滚了。” 时郝也嫌弃,“名气这么大的雇佣兵团,门槛这么低?” 不给众人吐槽的时间,为首的怪叫男说道:“对面的听着!留下物资留下车,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识相的就照做,不然就送你们吃子弹!” 听声音年纪并不大。 “那个女的。”旁边一个矮个胖墩儿指了指淮香,又指向最右边站着的时暮,接着说:“还有那个飞机场,留下,其他人麻溜滚蛋!” 一群人秒懂胖墩儿意思,对着空气猛顶几下。 时郝这暴脾气按捺不住一点,刚准备指着对面鼻子开喷,嘭一声枪响,就见对面的胖墩儿捂着飙血的下半身跪倒,发出尖细的哀嚎,极其难听。极光旅团的其他人见状立马举枪对准他们。 “操!” “不想活了是不是!” 叫嚣着,却没再上前一步。 时暮按下年朝举枪的手,谁也没想到率先动手的会是年朝。 他低头附在时暮耳边,低沉的声音像流淌的细沙,“没事,死不了。” 时暮点头看向对面,“冒充极光旅团?” 怪叫男看似不以为然,声音抖着,“什么冒充,我们就是极光旅团!这么大的标志看…看不见吗!” 时郝突然笑起来,“照你这么说,我在脸上写个爸,你是不是得跪下喊我爹啊?” 怪叫男身边的男人肘了他一下,他立刻对着时郝打了一梭子子弹过来,看着凶狠,却尽数被装甲车的车门给挡了下来。 万幸时郝没有受伤,时暮面色沉下去,装上弹匣,说道:“留条命给他们。” 顷刻间枪林弹雨,双方火光相交,枪都打不准的无赖哪是特种部队的对手,一个接一个痛叫倒地。 眼见兵败如山倒,有几个想趁机上车开溜,年朝几下点射给爆了胎,将他们死死困在原地。 对面瘫倒一大片,吴枫提着怪叫男的衣领把他拎过来。怪叫男趴在地上不断痛呼,小腿血流如注。时暮蹲下身,握着手枪拍了拍他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怪叫男浑身一颤,仰头对上那张美得邪乎的脸,仿佛被绯色的深眸吸了魂,魔怔道出自己的名字,“金…金洛。” “金洛,你受谁指使。” “我受…受……”金洛猛地回神,紧紧闭上嘴,低下头趴在地上不动了。闷声说道:“我不受任何人指使。” 朱雀小队几人对视几眼,越过他走向那五辆小轿车,挨个搜查过去。 金洛神经兮兮笑了几声,时暮坐在他背上,狠狠用枪托给了他一下。笑声戛然而止,趴在地上的金洛老实了。 只是下一秒。 砰的一声,火光暴起,最末端的小轿车被炸上天。丝毫不停息的,第二辆轿车也窜上天…… 靠近第三辆轿车的时郝在第一声爆炸响起时就被波及,摇晃着向后退去,却被地上趴着的人绊倒,吴枫拉着淮香后撤,原弛野正要扶起时郝。 危急关头,奈何朱雀之力像一潭死水,毫无动静。 白色的身影飞身而过,时暮抄起防爆盾丢给他,年朝稳稳接住。 眨眼间,第三声爆炸响起。 时郝和原弛野只觉一阵凉意抵住热浪,阴影覆盖下来。年朝手持两个防爆盾,把二人护在身后,将爆炸的伤害降到最低。 二人迅速起身,在年朝的防护下回到安全范围。 最后一辆轿车爆炸,假冒的极光旅团泯灭在阵阵爆炸中,无一生还,仅剩趴在地上的金洛。 吴枫狠狠将金洛揪起,硕大的拳头停在他脸侧,最后还是把金洛扔回了地上。 “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爆炸圣体?”原弛野喘着粗气说道。 时郝刚想应和他几句,看到时暮黑着脸走过来,立马站直了任时暮检查,脸上还带了些小得意。 确认时郝只受了点轻微的擦伤后,时暮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帮年朝接过厚重的盾牌,发现盾牌内部飞溅了一小片血,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紧张,“你受伤了?” “别担心,不是我的。”年朝摇头,指向地面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时暮失神道:“那就好……” “队长,这人怎么处理?”金洛反复被吴枫拎来拎去已经快昏死过去。 时暮冷冷看着他,无端感到惧怕的金洛竭力向车底爬去。 “什么时候愿意说,什么时候放下来。” 五分钟后,金洛被绑在一号车尾部,绑得不紧,整个身体离地面不到十公分。 时郝看着几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终于记起了蛄蛹者任思齐。 拉开车门,就见任思齐呆呆躺倒在座椅上,卷毛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露出来的眼睛通红,看着有些可怜,估计是被吓着了。 “多大人了还哭?羞不羞?” 听见时郝这么说,任思齐脖子一扭,把头给转过去了。 时郝赶忙给任思齐松绑,讨好道:“任大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先帮我们看看伤行不?” 刚扯下任思齐面上的胶带,“时不郝!你…#&*唔!” 时郝一秒把胶带贴回去,狠狠按紧。 众人就地休整了会,二十几具尸体被炸得面目全非,只得放弃真实身份的搜查。 “这年头,连极光旅团都被人当枪使了。”原弛野感慨道。“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啊!” 任思齐挨个检查过,一通包扎,什么也没说自己回车上待着了。 时暮看眼任思齐,又看向明显心虚的时郝,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时郝摆手,头也不抬,“我啥也没做,他…他想家了吧,没出过门的人就容易想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血腥气太过浓郁,为防止感染者聚集,一行人短暂停留后迅速启程。 刚坐回副驾,后座传来一个声音,“我要回去。” “军令不可违。”时暮头也不回,“再者,你知道的太多了。” 任思齐面色一白,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年朝,又绕回时暮身上,心道这都什么事啊!仰面一倒,瘫回后座。 年朝安静开车,时暮捧着本《无名之辈:华中基地的崛起》看了起来,作者隐姓埋名,封面著作栏只留下一个“匿”字。 两百多页的一本厚册,光是赞扬四大基地就占了四十多页。在第四十七页,终于开始描绘华中基地。 五十年前,东西南北,四大基地相继独立。 一小部分人不赞同此举,坚持幸存的人类应该统一。 但四大基地发展极不平衡,华北相对太平,空有生产力但资源枯竭,军工难以发展;华东华南战乱不停,军械产量常常入不敷出,但因神兽庇佑,人们始终没有放弃这片土地;华西深居内陆,背靠矿山,但领导人昏庸无能,沉湎酒色,一度被称为“末日乐园”。 华东华南忙着打仗,华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华北有心无力,分裂已是必然。 那一小部分坚信人类应该统一的人,汇聚到一起,花费十余年时间,搭建起华中基地,广纳难民。 时间来到新纪元105年,五万余人的华中基地宣告成立,但无人在意。 往后的十年,华中基地迅速扩张,极力发展建筑业、医学。人口飙至八十万。 随着华中基地提出“基因架桥”实验,终于与四大基地接轨,为了禁止这一反人性的活体实验,新纪元110年,各基地联手成立最高联合法院,“公正天秤”就此诞生。 时暮的目光落在“公正”两个字上,折页一压,合上了这本书。
第11章 时暮心不在焉靠在座椅上,细碎的记忆拼出他被“公正天秤”审判的那一天。 彼时,他的队员们正带着华南基地幸存的八百多人踏上逃亡之路。 无缘由的,华南基地遭遇异种袭击,大部分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超大型异种,像狂涌而来的海浪般,席卷了整个华南基地。 运输机根本来不及起飞,瞬间被三人合抱粗的触须从半空卷下,装满人的大巴被一只巨钳举起,大巴顷刻一分为二,摇晃玩具般,人们被甩入异种的血盆大口中。 海蜘蛛异种身形细长,锋利的高脚利刃穿透人们的躯体,细高的长足上串满哀嚎挣扎的人,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血液升腾,化作一层红色血雾覆盖在这片土地上……当真是炼狱般的景象。 “求救信号发出去那么久,还没有回复吗!”李牧吼道。 另一名朱雀特种部队的队员摇头,十八个小时了,不间断发出去的求救信号始终没得到回复,如果不是被拦截,那便是所有基地都遭遇了袭击。 弹药库被异种层层包围,根本冲不进去,仅剩的弹药不过十几枚,子弹耗尽,十支小队八支失联…… 看着前方不断战斗的红色身影,李牧狠狠甩给自己一个耳光。 “操!”李牧大骂。 “撤退路线有了!侦察部队来消息了!西北方向只有零散的小型异种!我们可以先撤到华中基地外围!”原弛野迅速汇报,总算来了点好消息。 时暮挥剑间说道:“有多少人带多少人,第一第五小队立刻带群众撤退!” “队长!那你呢!”高珊疾呼,耳麦里传来时暮颤抖却有力的声音,“我殿后,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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