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年朝紧抱着,重叠的心跳带走慌乱。 柳圆装作看不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道:“五天后华西基地会送来一批军械,是时候出发了。” 年朝向她摆了下手,柳圆嘴角一抽带着肥猫离去,房门落锁,徒留朱雀飘在角落,悄摸摸的往时暮体内藏。 从心脏散发出的灼热烧得时暮眼眶都是烫的,他慢慢缠到年朝身上,冰冰凉的体温舒服得时暮嘤咛出声。 年朝的上衣一下被时暮扒去,时暮紧紧攀着年朝,身上灰白条纹的病号服散开大半,瓷白的肌肤在年朝眼里来回晃荡,触及精巧的锁骨……年朝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一手拥着时暮,一手拉起滑落的衣衫,不想时暮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嘀咕着,“……不穿…好热…” 紧接着一手扯开领口,崩开的纽扣散落在地,病号服松松垮垮堆在时暮手肘处,背部线条宛若振翅欲飞的玄鸟。 时暮仰着头呼吸,华美的脖颈勾住年朝心底那根紧绷的弦。 他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喉结滚动。 年朝竟什么话都说不出。 热气凝结成雾,时暮眼里捧了一汪水,他在模糊的视线里找到年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听着还有些委屈,“……你不抱我…” 砰一声,年朝翻身抱着时暮砸进床褥,病床发出吱呀的声响,肌肤相贴,时暮如愿以偿,长腿顺势圈住年朝紧实的腰|腹。 年朝轻咬他侧颈的软肉,舌尖舔过耳垂,留下湿漉漉一片印记,时暮被他舔得很痒,嗓子里流出几声黏糊的轻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暧昧发酵弥散。 时暮看着自己胸前作乱的人,细密的快意爬上头皮,轻咬着手腕藏住声音,空出的那只手拽上年朝后脑的头发。 这是停止的信号。 绕着红|缨留下圈牙印,最后在时暮嘴角落了一个吻。 就这样吧,该停下了,这不合时宜。 下一秒两双漂亮的眼睛无声对视,在彼此的气息里沉默对峙。 时暮面上泛红,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细巧的手指挤进年朝齿缝,猛兽般的尖牙不再锋利,小心翼翼包裹指尖的柔软。 带着湿润的指尖滑向年朝脖颈,绕着喉结打转。 时暮欺身跨到年朝身上。 额头相抵,时暮往后一坐,年朝的呼吸便重起来,声音染上浓厚一层欲|望,叫了声时暮的名字。 “暮暮”两个字硬生生让时暮听出求饶的意味,时暮挑了下眼尾,好像在说。“怎么,这就不行了?” 时暮居然也会在这种事上挑衅他,见状年朝偏头笑了一下,时暮头一回见他笑得这么明显,撑着腹肌的手局促几分,准备起身离开。 几乎同时,握在时暮腰侧的那只手猛然发力。 ………… 年朝仰望时暮不自知滑落的眼泪,看着那双被情欲缠绕又难藏苦楚的眼睛,痛如摧心剖肝。 这场失控的亲昵一直持续到快深夜,时暮换了新的衣服,呆呆坐在病床上,嘴唇有些红|肿,衣扣系到最上方。 从时暮睁开眼睛开始,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混乱也好,蓄意也罢,时暮知道很多事情年朝没有全盘托出,年朝也清楚时暮不想去提的人或事有哪些。 不顾一切享受肉|体的欢愉,满目疮痍的过去,充满不确定的未来,种种都被快意侵蚀,抛之脑后。
第105章 一旁办公桌上, 通讯仪的屏幕亮起暗下,未经处理的信息早已堆积。 时暮抱着年朝不愿松手,满足地感受冰凉,许久之后, 那双失神的红眸终于拉回些理智。 时暮黏着嗓子催他, “年队长,你要加班了。” 年朝嗯了声打横将时暮抱起, 一起坐在办公桌前, 眼花缭乱的文件看得时暮头疼, 扭头搭到年朝肩上,贴在耳朵旁说:“我想去看看他们。” 扫过源源不断的信息, 年朝应道:“派了人转述情况,明天再去。” 时暮埋着脑袋缓缓点头, 捏着年朝的耳垂玩,时不时看几眼他处理的公务。 年朝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他一向不过多干预各部门,偶尔提出的意见狠厉快觉, 直指要害,让人钻不到空子也挑不出毛病, 散发着天生领导人的魄力。 时暮想起那时在华西闯了祸惴惴不安的年朝,目光顺着提笔的手看到年朝侧脸, 他的面容其实没有太大变化, 只是脸上不会再有那么多可爱的表情, 不苟言笑, 甚至在旁人看来冷漠无情。 再也不会被时暮随意撩拨几下就红着脸抬不起头, 反倒是时暮,一次又一次在床|事上被年朝牵着走, 起承转合,高|潮迭起。 这样的处境还真是…… 真是让人兴奋。 时暮深深看着年朝,冰川般的眼眸刻进时暮心底。 腰间的手紧搂着时暮,时不时摩挲几下,时暮在年朝怀里陷入沉睡。 一夜无梦。 清晨,带凉意的吻落到脸上,时暮犯着迷糊睁开眼睛,捧着年朝接了个吻。 年朝换了作战服,淡淡的火药气息从他身上飘出。 自海啸侵袭,海岸线异种活动频繁,感应到岸上的同类后,这些生物越发兴奋,攻击频率越来越紧凑。 年朝必须去往前线,来回往返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直到天黑才会回来。 好久。 时暮轻碰着年朝的半指手套,年朝反握上他的手,贴到嘴边轻吻,“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营养液,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年朝不容拒绝地将时暮按回床上,“在这里休息,需要什么和他们说。” “你不知道我需要什么?” 时暮敢肯定,面前不动声色的年朝听到他这样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别以为他没看到口袋里鼓囊囊的糖罐,带都带来了还不给他,这不就是等着他要吗。 还问他需要什么?他需要的可不就是年朝。 果不其然,年朝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那一小罐酸糖落到时暮怀里,他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道:“吃完之前,我会回到你身边。” 似曾相识的举动拽出天堂竞技场的那段记忆,时暮愣了一下,心想真是超大号的幼稚鬼,他做过的事年朝全都要再做一遍。 随后时暮抱怨起来,“无赖,这对我不公平。” 他给年朝的只是半块巧克力,吃完不过几秒钟,换到他,就变成一整罐了,虽然都是他爱吃的酸糖。 年朝面上明显慌乱一瞬,时暮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拉着他狠狠亲了一口,叮嘱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能做到吗?” 年朝抱着时暮低声应了好,年轻的领袖依依不舍离开医疗实验室。 时暮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年朝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变成很多陌生的自己,乖张、脆弱,甚至放任自己醉死温柔乡。 眼下年朝离开不过数分钟,充斥迷茫的气息便将时暮团团围裹。 时暮讨厌这种感觉,为什么年朝不能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想法,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自私。 看着被褥上晕开几滴深色水渍,时暮胡乱擦了擦眼角。 他已经开始想年朝了。 时暮起身下了床,踉跄着把自己摔进座椅里,皮质靠背沾染着年朝的气息,就好像年朝在抱着他,迷茫悄无声息被打散,时暮静静坐了半天。 敲门而入的护士都没能引起时暮注意。 护士见他一动不动待着,轻手轻脚送来饭菜,鲜香四散,时暮转过头看了眼。 尚未褪去冰冷的红看得护士一个激灵,凝神再望过去,那双眼睛已经带上层暖意,时暮缓声道了句谢。 护士红了脸,腼腆着摆了摆手,记录好信息飞快离去。 时暮有一下没一下吃起饭,拿过一旁的文件细看起来,大多和华西基地挂钩,“年”字印章落在右下角。 半晌,时暮带着那罐糖起身,踩上拖鞋出了病房。 士兵没有阻拦,看着时暮拐进305,飞快给年朝汇报过去。 推开门时暮和三人视线相撞,朱雀小队仅存的四个人终是会面,却又一同沉默下去。 时暮走到最外侧的病床坐下,率先开口,“都还好吗。” “好着呢队长!” “好啊!吃嘛嘛香!” “嗯。” 相顾无言,气氛再次变得安静。 时暮任职朱雀特种部队队长不过两年,而这三人,在束华舟身边相伴了整整五年。 一个陌生人,因为是所敬重的队长的亲人,所以不顾一切去往华北,潜藏身份,金石蒙尘。 见证束华舟五年成长,陪他度过每一个关键节点,百般找借口为他提供帮助。 这样的关系要怎么衡量。 只是邻居吗?还是朋友,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原弛野闭上眼还能看到路过沼泽时他死命踹开时郝,结果时郝非要留下来陪他殿后的画面,当时他在笑,欣慰得不得了。 就连昨夜醒来,他都在叫嚣,一定要把时郝逮回来痛揍一顿,转眼间,那人就变成了束华舟,子弹毫不留情穿透胸膛,本以为死期将至,他们三个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淮香看着时暮攥得发白的手,紧抿着嘴移开视线。 他们三人中,她明明和时暮相处时间最少,却笃定自己往往是最先察觉时暮情绪变动的人。 如果时郝不是时郝,那真正的时郝呢? 昨晚传讯员漏洞百出的说辞淮香一眼就看穿,但眼下,她不敢问出这个问题,她只要想起那些磁带记录的画面,想到那句“我知道你的秘密”,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能够威胁虚假的时郝的,只有真正的时郝,而时郝……就是那个被他们认作半人半兽的怪物。 淮香垂下眸,她应该早一点意识到的,从束华舟三番五次引导话题起,从束华舟可以随意登入任思齐的军方账号起,为什么没能察觉? 因为那时的他只是时郝,即便时暮都不会也不敢怀疑的存在,是就算他们对他产生怀疑,都会为他洗清嫌疑的存在。 这个不像家的大家庭里,所有人都在保护的那一个。 天台上不约而同把他挡在身后。 错了吗? 错得合理又彻底。 一向寡言少语的吴枫更加沉默,他看上去变得沧桑了些。 时暮捏了颗糖握在手心,把话题引开。 “五天后,前往华西基地。”时暮看向淮香,“提前帮大家熟悉华西布局,交代注意事项。” 淮香重重答道:“明白。” 闻言时暮向几人说了句好好休息,接着就要离去。 步履匆匆走到门口,房门却先一步从外面打开。 华东特殊作战部队在三日前下了番号,对外代称“华东105部队”,队内人员持续增多,目前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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