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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总是很疲惫

时间:2024-11-10 12:00:13  状态:完结  作者:二胡挂上墙

  应家当然没那么在乎他,Beta装装样子就躺在床上了。

  应思远也是在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才抬头看到他那个大哥严丝合缝拢在手心里的伴侣。

  他看他的时候,Beta突然抬起头,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应思远瞬间低着头,脸上有不自然的红,不敢再看。

  父亲跟他说过,那个Beta可是把他大哥魂都勾没了,而且上次他还把诗琪气哭了,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赵韵璇自然不可能给应思远什么好脸色,甚至她和应宏远差点当着病重的应老董事吵起来。

  应忱忍无可忍,让他们要吵出去吵。

  Beta没想到应老董事会让他到近前跟他说话。

  “……应忱说要和你过一辈子,你们好好的吧。”

  当夜应老董事就离开了,医护人员为应老董事整理仪容的时候,Beta看着应忱垂着眸,他伸出手触碰到他的手,而后被紧紧攥住了。

  隔日应氏财团便发布讣告,应老董事于昨夜凌晨去世,公司董事长一职由其长孙,现财团CEO应忱接任,财产分割书也在律师和公证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宣读。

  丧事结束那天,应老董事的骨灰下葬,应忱打起精神招待客人,留到最后的只有应忱和Beta,大家族都是如此,倒下的家主就是一鲸落,万物生。

  紫雨林苑一片寂静,佣人们都在收拾旧物。

  气温骤降,夜里几乎没有虫子的声音,安静得可怕。

  应忱没有上楼,他就随手点燃了根烟,坐在属于应老董事的书房,老人都喜欢清净,所以应老董事最后选择在这里归天,他听到脚步声时抬起头,就见Beta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应忱深深呼吸着,他对Beta说过来。

  这样的夜里,应忱抱着Beta,仿佛只有此刻才能舔舐伤口。

  “我十岁以前,跟爷爷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父母感情不合,几乎陷入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曾经有个算命的说我父母缘浅,天煞孤星的命格……”

  说到最后应忱突然顿住,抬头看着Beta,目光像是透着希冀:“他说得不对,对不对?”

  Beta轻声说:“……事在人为。”

  应忱接任董事长一职之后,更忙了,各方都在盯着他,这个价值千亿的商业帝国他是唯一的掌舵人。

  他站在了权利的巅峰,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爱人,却不知道什么,那双把他从高台拉下地狱的手终于按下了毁灭键。

  原来人生颠覆不过是一觉醒来的时光。

  应忱只记得前夜他陷入了易感期,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Beta,他递给他一杯牛奶,给了他一个吻,温柔地说睡吧。

  睁开眼睛的时候,怀中人是一个他根本就不认识的,浑身赤裸的Omega,信息素甜腻得他几乎要吐,走廊全是媒体,拍到了他穿着浴袍沉着脸被保镖护送着离开酒店的画面。

  他从未有一刻这么心慌过。

  应忱努力逼迫自己不把怀疑放在他最不应该怀疑的人身上。

  突然沈斯将平板递给他。

  只见画面里是他的Beta,他的Xavier,他面前都是媒体的话筒,他那么镇定,条理清晰地在镜头前就说出了那些话。

  “我将公开起诉和应忱离婚,这段婚姻充斥着欺骗,暴力和胁迫,”Beta扬起手里的文件,目光坚定,“我还将起诉应氏财团赵韵璇女士,多年前为了医治他儿子的信息素狂乱症,资助莫里森的迷宫实验,其中牵连的还有华瑞集团,将我送给赵女士的何文涛,何秘书长,我的继父。”

  “那场迷宫计划里,从来都没有两个受害者,只有我一个人。”

  “我曾叫兰熄,档案在多年前已经被抹去,生父叫兰衍,是一名教师,死于数年前的一场车祸中,生母是社会活动家南素心,我曾经是一名Omega,在数百次的实验中,腺体损坏萎缩,退化成了Beta。”


第49章 大概是应忱的纵容催生了兰熄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气

  当兰熄这个名字被脱口而出的时候。

  应忱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了。

  接下来屏幕里的人所有的话, 都太过疯狂,每一个字都牢牢摄住应忱的思考能力,电波般穿透神经, 嗡嗡颤响着大脑, 像是要倾翻他的回忆。

  应忱做了两次催眠封闭记忆治疗,就很难进行下去了。

  他只想起的是关于这两个字和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关于兰熄的最初记忆,只有那个从医院醒来就在他身边的怀表。

  当初的那场爆炸让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几乎所有人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他得知自己跟那个Omega同样是这场闹剧的受害者。

  原来不是。

  母亲诱导他,他们因为信息素适配高而一起被沦为实验工具。

  应忱死死盯着屏幕里的人, 绷紧的身体让他恍惚自己不在人世。

  兰熄的声音有隐隐忍耐的哭腔,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恨意控诉了一长串名单,在他身上诸加的罪恶行径,其中不乏应忱本人。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 足以让所有凶手不敢面对,世人皆以为的光鲜亮丽、品德高尚、高贵不可攀之人, 原来私底下脏透了烂透了,做着违法犯罪的事, 肆意践踏剥夺他人的人生, 还可以趾高气扬地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

  兰熄说,他们的婚姻充满的是暴力和胁迫。

  应忱觉得这两年,他如同大梦一场, 此刻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沉腻在兰熄制造爱他的假象, 快把他淹没了。

  寒朔的药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安定,也令他的全身颇开始不适起来。

  无数电话都是来找他的, 外面乱作一团了,找他的人有母亲, 沈仪臣,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可他完全不理会,执着地向一个电话打去。

  得到的回复是无人接听。

  这对于应氏财团的员工来说是相当炸裂氏的一天,先是他们董事长的一则桃色新闻迅速霸占头版头条,然后再也很快的速度撤了下去。

  而后是他们董事长的伴侣借着澄清那则新闻的原因召集了一大批记者,十分令人唏嘘,几个员工凑在一起表情勉强,平日里他们同兰熄接触过,对他的印象好得不得了,都在想原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纵使在怎么表现深情爱妻人设,人就是贪心不足,还是会在外面勾三搭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看着兰熄又忍不住心疼,感叹豪门妻就是难当,自己丈夫在外面偷腥,被推出来道歉解释的人却是最受伤害委屈的原配。

  可谁知道屏幕里的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让人震惊得忘了说话。

  今日有雨,兰熄就站到一栋灰色的建筑前,有很细密的雨丝飘在他脸上,青灰色的天雾混着雨,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天空中炸开的雷。

  甚至连今日来的媒体拿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

  多年前的旧事被重提。

  科学界的败类莫里森,迷宫计划,华瑞集团,赵韵璇,何文涛,应忱,信息素狂乱症……

  都在想,这能说吗?可是手下都在疯狂地记录。

  实在太耸人听闻了。

  赵韵璇从昨夜都没睡好,脑子里一直做着没有具体画面的梦,她年纪到底大了,从前即使每天睡四个小时也不会疲惫,有些事早已经有心无力。

  就像她没有办法让应忱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那个Beta身上。

  总之手下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特别是那个Beta这一年来朝他无声地挑衅。

  她通过私家侦探查到了关于那个Beta的家乡一点端倪,一个来路不明的Beta,她让人把资料送给应忱,只换来一句,母亲到此为止吧。

  她忍不住对应忱说,那个Beta身世成迷,处心积虑地靠近你,你想过他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他靠近我的!是我强迫的他,母亲,我不需要你的祝福,可是你能不能让我们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赵韵璇只觉得应忱无药可救,居然让这样一个连底都摸不透的人做自己的伴侣。

  她没放弃过让那个Xavier滚蛋的念头,从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不喜欢,那张脸长得太像了……

  太像当初那个Omega了。

  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她下了飞机,Laura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赵韵璇皱眉。

  “……赵总,您快看手机!”

  赵韵璇拿起手机那一刻,想通了很多事情,脑袋里有数不清的事情一闪而过,而那些事,最终都指向一个人。

  原来那个Beta就是当初那个Omega。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腺体没有了,没有了信息素,样貌也自然变了一些。

  可是怎么可能?他不应该随着那场爆炸深埋在那个实验室下面了吗?

  他想质问应忱,可是却如何都联系不上他。

  赵韵璇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现在的一切。

  沈仪臣在一场宿醉中清醒过来,身边的情人推着他叫他的名字,说电话一直在响,他伸出手拿过手机,数通未接来电,他从床头抽了一根烟,情人帮他点燃,吐出一口烟,他滑动手机缓慢地想,难道是老爷子暴毙了,这么急。

  直到听到那头的话,沈仪臣立刻推开情人起身下床,打开电视,窗帘没拉彻底,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脸上,他把烟头摁灭在指尖。

  沈仪臣没有说话。

  直到身后的情人出声:“沈少?”

  沈仪臣打了一个电话,说着命令的口气,但语气和神情并不强硬,反而很平淡,却平白让人背后一凉:“把寒朔给我控制住。”

  实在太荒谬了。

  兰熄。

  应忱那个Beta是兰熄。

  应忱掘地三尺都要找的人结果就在跟前,不过也没什么用了,如今都已经变成Beta了。

  可怎么就是兰熄。

  谁都可能是。

  沈仪臣跨了一步,拿起昨晚随意脱下的衣物,情人下床后刚要往他身上贴,就被推开:“边上让一让,没看到我心情变差了吗?”

  他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像是某种吐着信子的软体动物,张口就要吃人,和昨晚那个风流健谈的贵公子完全是两个人,情人不敢再撒娇卖乖,让出了路。

  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应忱身边那个Beta变成了应忱的那位。

  沈仪臣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只知道有一天到了需要拿起来掂量那个Beta的时候,应忱可以轻而易举抬起,却放不下了。

  他其实很想问应忱后不后悔,又觉得这问题太傻逼,沈仪臣记得他们中学的时候,在游泳比赛上,因为什么矛盾而起的冲突他已经不记得了,有人破坏了应忱的泳镜,还在他的衣物里放刀片,当时他们所处的国际学校里面的学生皆是权贵富商的孩子,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没有谁怕谁一说。

  应忱没吭声,扔了泳镜完成了比赛,潇洒离场。

  之后有一天应忱将始作俑者当着老师和很多人绑着,脚踩在他的后颈处将他的头按在水里,不断地在生死之间徘徊,冷眼看着他呛得半死,而后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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