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而另一边,温特决定先去路然的书房看看,毕竟机密文件通常都放在书房,他雄父和雌父的资料就是这样放置的。而且如他所料,书房是锁住的。 开玩笑,他撬过的锁比路然吃过的饭还多。 他家书房的锁都不知道被他撬烂过多少把了。 温特熟悉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钻入锁眼拨动,直到“咔嗒”一声,门开了。 温特将铁丝放回口袋里。 ——雌虫为什么不用智能锁,他们家给的钱不够多吗? 散发着贫穷气息的路然,被温特在心里冠以“可怜虫”的名称,他觉得如果今天没发现路家有什么异常的话,可以考虑给路然涨一涨工资。 或者干脆送给路然一套房好了。 虽然花的是达伦挣来的钱。 温特进了路然的书房之后,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他累了。 可一想到达伦还在楼下努力地替他拖住路然,这位雌虫估计费了不少的口舌在和路然周旋,路然那只虫那么能说,达伦一定受了很多苦。 回去以后他可以帮达伦洗澡,好好犒劳犒劳这只雌虫。他好像听说“盲虫帮洗”还挺火的。 温特重新振作起来,艰难地继续往前摸索,找到了路然的书桌。精神力聚集在眼睛处,暂时压制住毒性,使他恢复了视力。 他没费多大劲就在路然的抽屉里找到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但无一例外,全是他的病情报告。依照日期,详细陈列了温特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近,温特的情况在慢慢恶化。 温特又在抽屉里面翻到了另一些病例,这些虫要么和他中的毒一样,要么症状与他的相似,温特随意翻了一下,发现他们都死了。 温特:“……” 他现在颇有一种癌症晚期患者在翻阅自己的死亡判决书的感觉。 温特没在抽屉里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正准备赶往下一个地点,抬眸时却注意到了一些别的——路然的书桌上放着一本,被翻得很旧的书。 温特看了一眼那封面就收回了精神力,他重新变回一只盲虫,摸索着赶往下一个地点——路然的房间。 三个小时之后—— 被刀架了三个小时的路然终于忍不住说道:“上楼看看吧,在这干站着有什么用?你们不如直接给我严刑逼供来得快。” 达伦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温特消失得太久了,他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 他改而用刀尖抵着路然的后腰,沉声示意对方带路,“去找温特。” 两虫离开厨房,上了二楼。他们在路然的房间里感觉到了雄虫的气息,在推开房门之前,达伦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温特?”,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路然抬手轻轻将门推开。 在门彻底敞开的那一瞬,他们一眼就瞧见了温特。 后者绻缩着身子,躺在路然房间的飘窗上睡得正香甜,他甚至还把路然房间里的窗帘给拽了下来,并团成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小雄虫开心地嘟囔了一声,“冰淇淋~” 路然:“……” 温特抱紧窗帘,继而拒绝道:“不要巧克力的~” 达伦:“……” 路然看了看飘窗上睡得正香的温特,又回头看了看沉默的达伦,辣评道:“如果你们来我家只是为了抢我那个二十星币一米的窗帘,其实不用费那么大的劲。我甚至可以用一百星币的礼品盒打包好,并亲自送到你们萨尔维厄家去。”
第38章 38 达伦面无表情地将路然赶下了楼, 一个通讯结束之后,路家再次被多位全副武装的陌生雌虫占领,其中两位持枪更是守在他的身边, 要是路然敢乱动一下, 就一枪打爆他的头。 路然:“……” 他这是惹上什么土匪了吗? 而此刻的楼上, 达伦命虫送来了软垫铺在雄虫的身下, 除此之外还有小枕头和一床小被子,给雄虫搭了简易的小窝。为了换掉雄虫怀里抱着的窗帘,达伦把自己的外套塞了过去,看到温特没什么异样地抱住, 这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之后,达伦嫌弃地看了一眼路然的房间,总觉得他雌的气息会沾染到温特的身上。 他拿出一瓶无毒空气清新剂喷洒在房间里, 等到雌虫的气息消失殆尽, 达伦这才满意地收了喷雾。 紧接着, 他蹑手蹑脚地退出了路然的房间。 而在达伦没有注意的地方, 一根精神触手从被子底下探了一点点出来, 它扫视周围一圈, 然后钻到温特的手心里蹭蹭,紧跟着才脱离本体, 化为全透明, 离开了路然的房间。 通过触手的反馈, 温特清楚地看到了一楼多了很多全副武装的雌虫,那是达伦的属下。尽管全都很面生, 但温特还是通过他们衣服上的标志认了出来。 路然和达伦正面对面坐着。 触手没法靠得太近, 否则就会被对方发现,温特今天已经使用了太多精神力, 触手恐怕也没办法撑太久。 刚才休息的那两个小时根本不够他恢复。 只看达伦和路然的表情,这两只雌虫不像是一伙的。更何况聊着聊着,达伦就举着枪抵在路然的眉心,温特不是没见过达伦的这副模样——满身戾气,仿佛哪怕血全溅在身上,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事实上这位雌虫只有他在场时,眼神才会柔和一些。童年给达伦带来的伤害,是用多少时间都无法治愈的,温特理解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也从来不会觉得害怕。 楼下的两只雌虫从争吵又变成了沉默的对峙,温特疼得绻起身子,手指攥紧身下的软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收回了精神触手,紧咬着下唇。 终端检测到他的异常,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楼下的剑拔弩张。达伦和路然同时起身,冲上了二楼。 “温特!” 在失去意识之前,温特听见了有虫在呼唤他的名字,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黑暗里浮浮沉沉,像是落入无尽的海水里,视线和听觉都被模糊了。 温特不知道虫在死之前是不是都会这样,但他确实回忆起了很多,曾经的旧事。 他的一生都可谓是顺风顺水,生来就拥有财富和权力,他的雄父与雌父之间似乎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矛盾与隔阂,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很爱他。 七岁那年,他在边缘星救下重伤的小雌虫,带回首都星,笨拙地养护,让小雌虫的身体恢复了健康。此后他便有了一个固定的伙伴——达伦。 他性子闹腾爱闯祸,由于雄虫的身份,而躲过不少制裁。但某次惹事过了火,雌虫为了保护他,打伤了另一只雄虫,不得已之下他们签订了雌奴契。危机短暂性来临,又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再后来,他十岁进入圣塔学习,十三岁进入联合特优班,十五岁前往军区抗敌。温特学什么都是半吊子,时常做不好,但偶尔也能惊艳一下,唯有精神力,稳定地远超其他雄虫一大截。 他在特优班里没吃过什么苦,温特认得清自己是只雄虫,他有他擅长的领域,不要求自己各项都拔尖,也不要求自己在雌虫的领域胜过雌虫。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总会有虫来哄他。到了军区更甚,打了胜仗之后,军雌们总换着法子逗他开心——只要过度消耗精神力,他的身体跟不上,总发烧难受,咽下去的食物没多久也会全吐出来,军雌们就竭尽所能寻来最好的药给他用,还会给他带各种幼稚的小玩具。 十八岁之前的回忆对于温特来说,全是美好的。 他信任、依赖他周围的每一只虫,信任达伦,信任双胞胎,信任伊万,信任路然等等,至少在重生之前都是这样。 然而系统的一番话,打破了这种宁静,他也不想去怀疑他们,可偏偏他们身上确有很多疑点。 系统应该没有说谎。 毕竟这东西不是主动送上门来,而是温特以强悍的精神力抓住,通过严刑拷问出来的。 要不是中毒导致他的精神力有所下降,系统根本跑不了。但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温特能抓得了它一次,就能抓得了第二次。 “温特?” 达伦的声音倏然落入他的耳畔,温特缓慢睁开眼睛,然而世界是灰白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雌虫动作轻柔地将他扶起,温特整只虫没什么力气,只能将全身的重量放到了达伦的身上,后者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心地喂着温特喝了几口水润润喉。 房间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虫。再远的地方,温特就感应不到了。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也许是达伦的怀抱太暖,又或许是达伦身上的热量太高,存在感强烈到让虫无法忽视,温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卫生间里和达伦那荒唐的一吻。 雌虫钳制着他,紧紧抱着他,热烈地亲吻他。 要不是伊万拨了通讯过来,达伦还想做什么?对方解开他的扣子,想要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 达伦怎么能亲他?! “你那天……”温特好奇道,“到底为什么要亲我?” 达伦替他擦汗的动作一顿,沉默半晌后反问道:“……不能亲吗?” 这是个好问题。 温特也开始怀疑虫生了。 按理来说是不能亲的,安格斯教导他不能随随便便亲虫。可是那两部电影里,饰演雄虫的那只亚雌,亲了别的虫,并且不止一只。 所以接吻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虽然达伦很喜欢把他亲到缺氧,亲到落泪,但温特不讨厌。仔细回忆起来,甚至还觉得挺刺-激的。 他和达伦像是偷情。 背着安格斯、阿兰恩,在偷情。 温特对于“偷情”二字的运用还不是很熟悉,但他觉得情境上蛮符合的。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说道:“能亲。” 达伦震惊。 雄虫的接受速度有点远超他的想象。 而且令他更震撼的是,雄虫微微张开嘴唇,对他说道:“再亲一下。” 达伦还能说什么,他对着那诱虫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迅速夺走温特的呼吸,他非常喜欢看雄虫晕晕乎乎躺在他怀里的模样,很美。 在温特想要结束这个炙热滚烫的亲吻之前,达伦命虫把路然叫了上来,让该雌虫亲眼目睹他和温特正在接吻。 路然:“……” 看来他确实是他们play里的一环。 温特实在受不住地推开了几乎压倒在他身上的雌虫,他只是叫达伦亲一下,一下可不是那么久!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另一只雌虫,他的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 ——果然如他所料,像在偷情。 温特缓了一分钟,终于缓过劲来,痛斥道:“你咬我干什么?我下次不要你亲了,我要换一只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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