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结婚而已。”温特满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他原本是谨遵雄父的教诲,将婚姻看成很重要的事。 可是这两天的电影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不是情侣的两只虫也可以接吻,他们只是职业所需,在大荧幕上扮演一对恩爱不渝的情侣。 实际上电影结束之后,两虫都不一定再有交集。 那他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他可以找一只他满意的雌虫,来进行一场暂时没有期限的扮演游戏。当然,他希望对方是自愿陪他玩这个游戏的虫。 安格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强求他做到。 而且说不定,游戏玩着玩着,他就真爱上对方了。那到时候,安格斯还得反过来叫他一声“老师”呢。 温特保证无需花一个星币,就将他的心得体会完完整整地传授给安格斯。他对待安格斯,还是很大方的。 “我没有要随随便便找一只雌虫结婚的意思,既然要选择雌君,我自然会慎重。一开始不喜欢也没关系,安格斯很好骗,我有把握让他同意。感情再慢慢培养就是了,我会试着努力喜欢上……” 温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唇上传来了别样的触感。雌虫温热的鼻息轻拂过他的面颊,温特完全傻掉了。 他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直到雌虫似乎是嫌弃他太矮,于是将他抱起,双脚离地的感受并不好,何况雌虫还为了不让他掉下来,而将他死死地抵在墙上。 找到了合适的高度之后,达伦撬开了他的牙关,强势闯入。温特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就像是在梦里被坏虫欺负的那样,达伦的舌尖霸道地侵占着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他呜呜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同时,精神丝线悄悄缠绕上他的手腕和脚踝,控制着他的手和脚,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达伦。 他的姿势看起来很主动,但实际上完全是被迫的。 有了精神丝线的辅助,达伦托着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松,攻势也愈发猛烈,温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只虫轻飘飘地仿佛飞在云端。 “唔……达……达伦!” 强烈的失控感让温特很不安,尤其是吻他的虫正是达伦,这个被他视为家虫的雌虫。 他们这样简直违背伦理道德。 逼仄的空间里满是急促的呼吸声和啧啧的水声。 等到达伦终于舍得放开他的时候,温特趴在对方的肩头,眼尾泛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这一行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累虫。 “你不是孤独寂寞,想要接吻吗?”达伦偏过脸去,含住雄虫的耳垂,注意到雄虫身子一颤,发出一声闷哼,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我可以和你接吻。” 温特:“……” 他的原话不是这样的吧?! 温特大脑阵阵缺氧,已经没法思考了。少了丝线的束缚,他仍挂在达伦的身上,并注意到雌虫的体温又变得非常高,热得他也同样变得汗津津的。 他的嘴巴好痛,好麻。 他想哭。 温特缓了几分钟才慢慢找回语言系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雷诺兹怎么不来救我?” 他这么说换来的就是雌虫更加紧实的拥抱,温特感觉达伦都快把他勒瘦一圈了。达伦冷笑一声,“他身体不舒服,在餐厅小睡一会儿。” 温特:“……” 下药了吧这是! 温特懒得问有关于雷诺兹的事了,于是转而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亲……” 他的终端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温特想要挂断,结果没摁准位置,通讯被接通。 伊万兴奋的声音从终端的另一头传来,精准无误地传入温特、以及拥有旁听权限的达伦的耳朵里,他们听见伊万说:“温特!第一期的解药制出来了!我现在带着药去你家找你,你在家吗?” 这本来应该是件令虫开心的事。 但温特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然而语调却听不出任何异常,仿佛他真的很兴奋一般,“太好了,我马上回家!” 通讯挂断的瞬间,温特从达伦的身上跳了下来。他眼眸里的雾白色褪去,恢复到了漂亮的星蓝色。 无数的精神丝线倏然爆发,绕开他和达伦,将整个卫生间的所有装潢斩成粉末。 温特抬起手,在一片废墟之中,轻轻地抚摸着达伦的面庞。 他想起维恩那天对他说的话——达伦在你的床边守了一整夜,从你发烧到清醒的时间里,没有合过眼,一直在照顾你。 温特的手指最后停在达伦眼尾的位置,他看着雌虫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那里映着的,满满的全是他。 他轻笑一声,收回了所有精神力,视线又重新变得黑暗起来。 雌虫握住他的手,担忧地开口,“温特。” “达伦,我好高兴啊。” 温特朝着达伦张开双臂,等待着雌虫将他横抱起来之后,他这才揽住雌虫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快回家吧。” 他倒要看看,这个比记忆里提前了十五天出现的第一期解药,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36章 36 伊万除了带来第一期的解药, 还带来了实验室里昂贵的检测仪,一旦温特服下解药产生任何不良反应,都能有虫及时抢救。 萨尔维厄家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所有虫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聚集在客厅里, 担忧地望着处在中心的那只小雄虫。与之不同的是, 温特倒显得比任何一只虫都还要平静,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医虫重复一遍他前世曾听过的医嘱,听着那些他听到耳朵都要生茧的不良反应。 等到他们终于说完之后,温特朝着伊万的方向伸出了手, “把解药给我吧。” 第一期的解药并不能彻底解开他身上中的毒,只是暂时缓解、压制,让他不至于死得那么早。 在前世的第一年时间里, 他都是服用的不断改良版第一期解药, 以此来延长他的寿命。 伊万将药瓶打开, 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温特的手边, 等对方拿稳后, 才松开了手。 温特将药瓶凑近, 仔细嗅了嗅,倒没发现什么异常。他迟疑片刻, 还是将药倒进了嘴巴里, 然后整只虫皱起了小脸, “呕!” 好苦!! 穿越者怎么不帮他加蜂蜜?! 整个客厅的气氛从凝重变成了一级戒备,伊万紧张得手足无措, “温特, 温特,怎么了?怎么了?” 温特被苦到说不出话, 颤颤巍巍地朝着达伦伸出了手,后者心领神会,立马放了颗糖在温特的手心。 含住糖之后,温特终于活了过来,气鼓鼓道:“我是雄虫,我怕苦!” “抱歉抱歉。”医虫赶忙道,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沙发上的雄虫,生怕雄虫因此要惩罚他。 要知道他曾经就因为替雄虫注射药剂时弄疼了雄虫而被打断双腿,并且帝国的法律允许这一行为的存在,他没有任何的保障。 医虫害怕地想要下跪,面前的雄虫再好看,也敌不过他心里的阴影。 “那你下次记得要往药里倒一点点蜂蜜。”温特说完,就让达伦抱着他坐到了检测仪器上。 “好……好的。”医虫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雄虫,对方好像只是单纯地为了提醒他一句,其他虫也没有因此感到意外。 这事就这样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雄虫的极度配合让医虫们很迅速地将仪器的各根电级线贴在雄虫的皮肤上,显示屏上出现了雄虫身体各项情况。 尽管早知道要检测多长时间,温特为了不露馅,还是问了一句,“要很久吗?” 医虫判断了一下,“大概需要检测两个小时,阁下。” 但这两个小时仅是仪器检测的时间,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会常驻萨尔维厄家观察,以防雄虫阁下产生任何不良反应。 第一期只是保守治疗,所有药物的选择都很保守,在给雄虫服用前,也找过无数实验体,产生不良反应的可能性很低。 但高层再三强调过,温特是只极其特殊的雄虫,给他用药必须一再小心,如果服用药物后出现问题,导致雄虫出现生命危险,那么他们全得陪葬。 当医虫的总是得承担陪葬的风险。 “阁下,您有任何的不舒服吗?” 温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点困,想睡觉~” 医虫们害怕得哆嗦了一下,感觉半只脚已经入了土。 好在达伦及时开口,“他的午睡时间到了。” 医虫们又活了过来,惊魂未定地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尽管大家都希望温特能够克服一下,在两个小时之内先不要睡着,但雄虫攥着小拳头忍了二十分钟,最终还是没忍住,闭上眼睛的同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我没睡……我看不见……所以也不用……睁眼。” 一分钟之后。 温特就不再有所回应,雄虫睡得很香。 医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将“嗜睡”这一点记录了下来。 而后的三天时间里,医虫们寸步不离地跟随着,记录下雄虫每一时刻的身体状况。 他们看着雄虫从早到晚地撒娇,撒娇要抱着走,撒娇要喂他吃饭,撒娇要陪他打游戏等等。他们的记录手册上给出总结——这是一只极度会撒娇的雄虫。 然后划掉,重新写上:该雄虫身体情况一切正常,但缺乏锻炼。 确认温特没有其他不良反应之后,医虫们撤离了萨尔维厄家。尤灿也从医院柱拐归来,看到活蹦乱跳的尤景,气不打一处来,拖着残破的身体也要把尤景打一顿。 ——尤灿并没有通过婚管会给温特发送约会申请,他本身就有温特的联系方式,所以直接把自己的千字求爱信发给了温特,试图插个队,结果喜提雄虫阁下的一个“滚”字,被拉黑了。 他柱着拐杖屁颠屁颠地跟在温特身后,木制的拐杖不时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温特,都是尤景教唆我的!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温特——” 雄虫无情地关上了房间门,并且顺手把尤景也拉黑了。 少了聒噪的雌虫,温特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慢吞吞走到床边,然后整只虫往下一倒,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经过他三天的观察,第一期的解药和前世的一模一样,除了时间提前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他没有接触过实验室的医虫,更没有参与到解药的研制中,那么引起蝴蝶效应的可能性很低。 药物制作的过程,原料的采集,灵感的乍现,意外虫士的加入,都可以导致解药提前制出。引导这一切的,可以是拥有记忆的他,也可能是知晓一切的穿越者。 对方知道他眼睛受伤的事,选择了回到他最脆弱的时间点,那么,或许也知道怎么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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