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的眉拧得更紧,如果是平常,这句话绝对、百分之一百是一个暧昧而缠绵的邀请,但此时,贺烈担心自己恐怕是连作案工具都没有! 他这样想着,铁青着一张脸去摸自己的□□。 楼月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烈,贺队……”他一边笑一边轻轻低头吻手中的皮影,“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楼月西!”缩小的贺烈丧失了他的身高带来的强势与压迫感,楼月西心中只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为什么想杀掉贺烈呢? 把他这样做成小小的人偶,最好能塞进兜里随时带着的,岂不是更好? 贺烈是想不到自己外表格外温柔美丽的男朋友,心里涌动的是这样变态的想法。 两人最后还是一起躺在了床上,楼月西把贺烈放在枕头边,侧脸对着他。 “贺队,生气了?” 楼月西放低声音,他方才逮着贺烈一顿揉搓,用手指摸他的小手、小脚,还有肚子,还碰了碰他的脸,最后被贺烈不轻不重地在指尖咬了一口才堪堪收回手来。 他颇有些遗憾,于是又伸手碰了碰贺烈缩小的脚。 贺烈坐在枕头上,好在他不是关节被钉死的真皮影,还能勉强抱住手臂,他低头睨了神色低落的楼月西一眼,索性跳下来,走到楼月西眼前。 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会心软。 他低下头在楼月西的眼皮上轻轻啄吻片刻。 “楼月西,我劝你还是快点找法子把我变回来。”贺烈哼笑一声,笑得有些嚣张,“你看,我的脑袋和嘴一样大,连和你接吻都不行。” “还是我整个儿抱着舒服吧。” 楼月西闭着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略带粘稠的嗯,这才没多久,他就想念贺烈的双手圈在他背后的触感了。 这下轮到贺烈心疼了。 贺烈坐在楼月西的手心中,有些无奈地把头架在他的手指上。 “给你摸给你摸,行了吧?”他语气有些恶狠狠的,“有来有往,楼月西,我迟早摸回来。” 楼月西手指收拢,把贺烈带得离自己更近。 “贺烈,我好想把你揉进我身体里,怎么办?” 床上的青年半闭着眼睛,睫毛纤长,红润的嘴唇说出黏人的、动听的情话,听得贺烈想将他翻过来办了。 该死! 这该死的皮影! 该死的瞿粟! 第二天一早,玄云老祖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打哈欠呢,就接道一个电话。 “吵死了,哪个兔崽子……”他一边骂一边拿出手机,上面赫然写着【小兔崽子】四个大字。 “小兔崽子,大清早没事干是吧?”玄云老祖破口大骂,就听到青年温和的声音。 “哦,是你啊。”玄云老祖丝毫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听楼月西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玄云老祖捻着自己的美髯道:“所谓望闻问切,医之纲领。我连他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如何判断是哪里出了问题?” 紧接着他就听见那头传来熟悉的咆哮:“老头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老头儿这个称呼,倒是好久没听见了,颇有些亲切呢。 玄云老祖脸上笑意更深,充满了幸灾乐祸。 “既然你不愿给我看,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着好似要挂断电话。 “稍等。”青年的声音适时传来,几秒后,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玄云老祖露出得逞的微笑,他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点击了绿色的接通按钮。 画面中,青年的脸依然哪看哪儿不顺眼,但是他桀骜乖张的小徒弟,此刻正气鼓鼓地站在一旁,被青年用两只手指抓住了腿。 哟,腿看着没有手指粗啊。 于是,玄云老祖看青年就从手指开始顺眼了起来。 他端详了半晌,欣赏着皮影徒弟脸上丰富的表情。 贺烈不耐烦地扬起眉毛,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两颗小豆子似的看向他:“老头儿,笑够没有?” “哈,怎么能说为师在笑呢?”玄云老祖再度捋捋美髯,“你四肢灵活,除了模样,其实和皮影相差甚远,再过不久,应该就能恢复立体。” “至于恢复原样,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87章 三厘米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贺烈拧眉, 两根缩小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玄云老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几个小兔崽子吃瘪的模样。 “倒也不是没有。”他捻起胡须,轻轻揉搓。 视频中的青年和玩具似的小皮影同时抬头。 “小烈, 你凑近点儿, 秘法不可外传。” 贺烈眉梢一动, 虽然觉得有诈,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玄云老祖最新款水果机上的屏幕上,就出现了贺烈放大的脸。 不行,这样看,太好笑了。 玄云老祖屏住笑,放低声音。 “皮影多为驴皮、牛皮所制,最怕水淹, 不妨一试。” “?”贺烈脑壳上冒出一个问号。 然后伸手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他按得不够快, 玄幻老祖哈哈哈哈的笑声已经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如何?”楼月西凑近问道, 方才听到不外传几字时他便离远了些。 “……” 贺烈沉默半晌, 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听老头子这些离谱话。 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他还能发霉了是咋的? 楼月西听了玄云老祖的方法, 脸上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过这家旅馆的卫生状况堪忧,凑合了一晚的两人决定先转移一下阵地,怎么都得贺烈变回来了再说。 贺烈虽说变小了, 但是也有30厘米高, 楼月西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看来把贺队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是不能的了。 如果对折一下呢? 他想象着纸片人一样的贺队, 缩着腿坐在他的口袋里,只露出来一个头的模样, 就觉得可爱极了。 贺烈一言难尽地看着楼月西亮着光的眼睛, 主动爬进了背包里。 他绝不要! 坐在自己老婆的胸上! 退房的时候,那个卷曲着头发的女人正在打电话:“你爸昨天又梦游了, 糟老头子大半夜的乱跑,这可怎么办啊……我半夜醒来就看见他站在床前,吓死我了,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唐叔也一个毛病,你凤姨也跟我哭来着呢……我就喊他们不要去夜钓不要去夜钓,不信邪……” 她见到楼月西来,止住了话,擦了一下眼角。 一张纸递到了她面前。 “姐,我昨天半夜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 那女人蜡黄的脸上神情尴尬,以为是这个原因他们才退房的,连忙向楼月西解释:“这里晚上监控都开着的,不会是小偷,我老公最近……可能吵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方才你们说的野钓,是在哪里?”楼月西歉然一笑,他眉目舒展,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近,“我这次来沛新,也是因为我表舅最近多了夜游的毛病。” 他言辞真诚,女人眼中的戒备也褪去几分。 “我听医院说,最近得这病的人不少,但是夜游症这种病又不是传染病……会不会是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 这话戳中了女人的心思,她对外地工作的女儿这样说,女儿只骂她封建迷信,但就像这小伙说的一样,这么多人都得了怪病,梦游难道像感冒能传染不成,必定是碰见了脏东西。 她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我老公爱钓鱼,平时就在小河里玩,但那次他和老唐他们——就是他那群鱼友,一起开车去东将山野钓去,回来没多久就说身上痒痒,又痛,我起先以为是被虫子蛰了。” “可是也没见着伤口,我就给他涂了点风油精,结果一到晚上,那个皮屑从腿上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送去医院也没见着好,还是痛,平时唉哟唉哟的,一到晚上就自己穿鞋往外走。” 女人的表情透露出一丝恐惧来,枕边人半夜三更往外面走,皮肤皱巴巴的,有时候脱衣服就能蹭下来一大片,也不和自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这样一想,她怎么不怕? 她一时又觉得自己说多了,表情变化几次后摆摆手道:“我也就随口一说,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有鬼……” 楼月西点点头:“说得也是,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庙里拜拜求个心安。” 女人这才像是找到主心骨,连连点头,嘴里念叨着那座寺庙灵验。 楼月西和贺烈自然是要去东将山一探究竟的,只是一切都得等贺烈恢复身体后再谈。 否则,就他纸片儿那么薄的模样,一阵风都能给他卷到天上去。 昨夜进了鬼域,两人都没怎么睡好,楼月西又是个讲究的,终于选了一家卫生达标的酒店。 贺烈从背包里钻出来的时候,发现楼月西还准备了一个盆子。 他在盆子里蓄满热水,又用手试了试水温:“贺队,可以进去了。” 那模样温柔又贤惠,像是给丈夫放好洗澡水的妻子。 如果不是他过于闪亮的眼睛。 贺烈被楼月西放在了盆边,他扒拉住盆的边缘,坚决不肯当着楼月西的面下水。 “放浴室里。” 楼月西不动,贺烈只能伸出面条一样的胳膊,开始将盆往卫生间拖。 拖倒是也能拖动。 只是盆里的水太满,在贺烈停下来看高高的洗手台时扑头盖脸给他一顿浇。 贺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美丽的青年好整以暇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回头还特别体贴地蹲了下来。 “贺烈,我帮你洗吧。” 贺烈额头上几乎要暴起十字的青筋。 他坚决不让楼月西跟着进浴室,青年的脸上写满了可惜二字,他双眉颦蹙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人心折。 讲真,贺烈以前从来不知道楼月西竟然有这么恶劣的癖好。 “水深,要小心。”青年将门带上,细心地叮嘱道。 贺烈站在盆边上:“我是30厘米,不是3厘米。” 这话略微有些古怪,贺烈不知道想到了哪里,脸色扭曲了一下。 楼月西满含遗憾地出去了。 贺烈脱去衣服裤子,终于下了水。 他低头一看,嗯,还在。 若要按比例…… 3厘米也差不多。 不过现在那小小的一团—— 贺烈的脸色更臭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臭过。 门外青年的影子映在玻璃上,他怕还是和纸差不多薄厚的贺烈,被温水泡成面条了。 “贺烈,十分钟了。” 他不停地和贺烈说着话,温水中的贺烈抬手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有变立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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