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屿心知这样下去不行,他试着扔出一根火棍,毒蛇立刻散开一片空地。 “把毒蛇围成一圈!”宁屿大喊,立刻有几个壮汉响应,也拿起火棍,形成一道屏障,将毒蛇包围在火里。 有机会!海边已经没有毒蛇继续上岸了,只要把这些蛇烧死—— “滚开!!!!” 宁屿的计划被吼叫声打断,一直躲在角落的白人船员突然冲出来,一条小蛇咬着他的靴子,蛇身缠在了他的腿上不断绞紧。 船员直奔离他最近的宁屿,一把抢走了手上的火把,试图烧死缠在腿上的毒蛇。 被包围的蛇群有了突破口,纷纷向宁屿冲去。 “嘶!” 宁屿手腕一疼,出现了两个小红点。 火攻策略失败,宁屿被咬了。那毒蛇尝到了宁屿的血液,身体反而剧烈地扭动,十分恐惧一般滚落了山坡。 剩余的蛇群突然再没有进攻的意向,四散着逃回了海里。 令人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卢斯卡没想到宁屿会被毒蛇咬伤,他冲过去让宁屿坐下,把衣服撕成碎布条绑住了他的手臂,延缓蛇毒进入心脏。 卢斯卡已经尽可能挤出了毒血,可这毒蛇不知什么来头,蛇毒发作得太快,宁屿开始呼吸急促,嘴唇发紫,意识逐渐昏沉,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喊他的名字。 可是好累,眼皮太沉了,宁屿只想好好睡一觉。 宁屿已经睡了三天,准确来说是昏迷了三天。 他的室友已经被毒蛇咬死。连尸体也已经被烧成灰烬,撒在了海里。只有少数人对宁屿抱以同情,更多的是逐渐扩散的疑惑,为什么宁屿没有毒发死亡? 就像之前,掉进鲨鱼群里的宁屿没有像莫提一样被咬死,反而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宁屿一个人躺在了床上,感觉身体忽冷忽热的,像是血液在沸腾,像一团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可紧接着又会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压制住这股灼人的热意。 今夜是满月,一道黑影偷偷溜进了他的帐篷。 黑影掀开被子,拿出一根麻绳,把半死不活的宁屿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打了个活结,然后颤颤巍巍的撑着木棍,背着宁屿出去了。 宁屿并不是意识全失,还能感受到背着他的人力气不大,走路摇摇晃晃的,路上还摔了好几跤,每回都是后背着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后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卢斯卡鬼鬼祟祟,像个掩耳盗铃的作案凶手,探听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在身后,才把宁屿放下来,把绑在宁屿身上的绳子攥在手里,然后把人推到了水里。 他不知道毒蛇注入了多少毒素,也不知道宁屿毒发后为什么没有死掉,更没有治疗用的蛇毒血清。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试试。 卢斯卡站在岸边,抱着九成的把握,小声喊着:“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只有风在回应他。 卢斯卡又说:“宁屿快要死了,他中了蛇毒。” “嘶嘶~” 卢斯卡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游过来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小腿,他见识过毒蛇的厉害,那尖牙能以他反应不了的速度扎进皮肤,注入能令人立刻死亡的毒素。 他感觉到自己的腿脚都在发软,但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把握只剩下五成,卢斯卡又大了点声,给自己壮着胆子,说:“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宁屿两次掉进海里还能平安无事地回来,还有那道影子,他不可能看错。 卢斯卡一动不动地跟海蛇僵持着,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难道是他看错了?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吗?根本没有什么黑影,也没有什么人鱼,卢斯卡的心逐渐凉下来,。 蛇信子舔了舔卢斯卡的小腿,留下一阵冰冷的粘液,毒蛇终于玩弄够了,尖牙在月下闪着光,它蛇口大张—— 毒蛇终于收了口,不甘心地缩回了海里。 他等待许久的那道影子终于出现。利维坦像是灵异故事里的水鬼一样,缓缓从水面升起,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水面,只有他的脸是阴恻恻的白。 是人鱼!他果然还活着!卢斯卡紧紧盯着他,还是一样能蛊惑人心的长相,但感觉却完全变了,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 不是缩在鱼缸里的那条任人欺负的人鱼,而现在,他眼角的鳞片泛着青光,眼底只有冰冷和漠然。 卢斯卡感受到了人鱼不友善的目光,他放开了手里系着宁屿的绳子。 “他中了蛇毒。”卢斯卡提醒道。 利维坦看到了手腕上鲜红的两个血点,他牵起宁屿的手,利维坦正准备帮他治疗,眸光扫到一旁的卢斯卡,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是一点微弱的毒素,利维坦却装出一脸犯难,蹼爪抚上宁屿的胸腔,轻轻一动,将衣服划破,露出宁屿白皙的胸膛。 在卢斯卡的目光下,利维坦唇角一勾,露出锋利的尖牙,直接咬在宁屿的心口。
第15章 睡了 完了 利维坦意犹未尽,舌尖一路向上,沿着锁骨、修长的颈脖,留下一道反光的水痕,最后咬上了宁屿的嘴唇。 被无视的旁观者卢斯卡隐约感觉这幕有点眼熟,诡异中透着一丝浪漫气息。 这股浪漫马上就被海风吹散了,就像是被利维坦扔进海里的那本童话故事大全。 人鱼这种生物的出现已经颠覆了卢斯卡二十多年的认知,再奇怪的治疗方式也不会让他更加惊讶。 利维坦视他如无物,正致力于让宁屿缺水干裂的嘴唇变得湿润如初。 好吧……身为直男,卢斯卡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接受这一治疗方式。就像人类会跟自己的小猫小狗亲热一样,反正这条人鱼也不是人类,只不过是一条长着蛊惑人心的俊脸、八块腹肌、会说人话的……鱼,而已。 卢斯卡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受不了转过身去。 静脉注射比解药口服的效果来得更快,卢斯卡身为医生深知这个道理。 宁屿体内还残留着利维坦上一次疗伤时留下的,用于解蛇毒本就绰绰有余。如果不是卢斯卡太过心急,再让宁屿躺个一两天,这毒素就该分解完毕了。 中了毒的“睡美人”得到了王子的真爱之吻,终于醒了。 是被体内乱冲的毒素热醒的。 利维坦恰如其时,在宁屿睁开眼的同时吐了一口黑血,嘴角残留着那缕鲜红的血丝,人鱼坠入海底。 “利维坦!” 宁屿挣扎着从水中站起来,还软着的双腿站不稳,往前扑腾了两下险些要跌倒。 “快回来!”太危险了,海水已经快没过宁屿头顶,卢斯卡冲他大喊,可是海浪一股一股把他往岸上推,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和宁屿分隔开。 月亮穿透云层,宁屿在海边消失不见了。 宁屿憋足了气潜入海里,却只能一次次被海流打得头昏脑涨。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他的四肢冰冷麻木,身体里却是冰火两重天,只觉得有一股燥热翻涌近乎沸腾。 海底的小鱼被惊扰,一下缩回了珊瑚丛里,水草是潜伏的猎人,把宁屿缠紧,又温柔地散开。 找到了! 利维坦在那片珊瑚丛中央,惨淡的月光透过海水打在人鱼身上,他长发像翅膀一样在水中飘散开,鳞片反射着粼粼的闪光。 人鱼注视着他,像是神话故事里魅惑人心的海妖。 宁屿激动得呛了水,体内的氧气已经到了极限,他突然往上游想要换一口气,可是这一动作在人鱼眼里有了别样的意味。 双腿瞬间被鱼尾缠住,先是鳞片刮破了脚腕,人类脆弱的皮肤又快速愈合,强壮有力的尾巴一圈又一圈往上,缠到了宁屿腰间,把他拖入深海之下。 海底漆黑一片,只有胸前的蓝宝石隐隐折射出微暗的光芒。宁屿已经缺氧到近乎昏迷,他感觉到利维坦抬起了他的脸,紧接着唇上一软。 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宁屿甚至可以看到利维坦眸光里的月色。 “唔——”宁屿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一下,利维坦松开了他的下巴,尾巴仍和人类的双腿紧紧纠缠着,不让他回到海面。 窒息感逐渐加重,宁屿开始慌乱地拍打着利维坦的肩膀。但是人鱼不为所动,他在等待人类的自投罗网。 利维坦眼眸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宁屿看着利维坦的眼睛,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什么也无法思考。 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双臂圈紧了利维坦的胳膊,像是主动献吻一样,用力咬着对方的,不得章法地撬开,只为了获得一丝空气。 利维坦勾起了嘴角,可他还不满意,反守为攻,宁屿的嘴唇破了,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不安,宁屿焦躁难耐,鱼尾反倒更兴奋地收紧。 利维坦托着宁屿游出了海面,宁屿被按在粗糙的礁石上,大口呼吸着夹着海风腥味的新鲜空气。 很快那股空气仿佛凝滞了,没有海水的中和,宁屿感觉心口有一团火,连皮肤都在发烫。 “我好难受……”宁屿嘟囔着,开始无意识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哪里难受?”利维坦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海妖蛊惑水手的歌声。 “太热了,”宁屿突然使劲翻身,坐在了尾巴上,然后近乎痴迷地贴紧了他的上半身的皮肤,“你身上好凉快。” 刺啦—— 衣服的撕裂声,利维坦双手探入宁屿腰间。 而后逐渐往下。 利齿在耳尖细细研磨,利维坦问:“这样呢?” 宁屿黏黏糊糊地应道:“嗯。” 利维坦摸了一手滑溜溜的,笑了一声。 “宁屿,你……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他,宁屿立刻反驳道:“啊?小猫小狗才会发情。” 利维坦没有解释是他的血液诱导,他尾巴不大安分,装傻充愣问道:“那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坏事呢?” 长裤还挂在脚腕上摇摇欲坠,宁屿感觉自己干了坏事还被抓个正着,眼睛泛起水雾,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始作俑者回抱着他,利维坦咬着宁屿修长白皙的后颈,强行安慰道:“怕什么,有我在。” 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宁屿浑身酸软地躺在礁石上,连海水也变得可爱了不少,浪花温柔地冲撞着他的小腿。 精美的贝壳里放着已经剥好的贝肉和海鱼刺身,显然是利维坦花了心思给他弄来的“大餐”。 宁屿好不容易起身穿上衣服,立刻感觉一股热流要从身下涌出,他的脸一下羞得通红滚烫。 晚上的记忆断断续续,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宁屿转头看着四面空旷的大海,感觉自己不知羞耻的叫声还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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