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握剑抱拳,不卑不亢:“平洲季则声。” “好!好啊!你可愿入我剑宗啊?” 谢轻逢被这一模一样的台词和发展惊呆了,人机都有卡bug的时候,这种剧情居然能分毫不差。 他既然来了,就不能容忍剧情按照原著发展,于是扶剑飞上台,众人只见一道清俊修长的白影飘然落地,与季则声遥遥相对,腰佩银鞭,浑然一股傲然矜贵之气。 “今洲谢轻逢,指教。” 季则声见他负剑上台,不明所以,但谢轻逢本就行事无常,既是演武,自然不容退缩,于是拔出剑来:“来吧。” “慢着,”谢轻逢打断他:“不然我们做个约定?” 打就打了,哪来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季则声皱起眉,但脾气还是很好:“什么约定?” 谢轻逢抽出长剑。轻轻一弹,剑锋清鸣过后,眼底杀意和讥讽又尽数化作莫名的笑意:“要是我赢了,你就叫我师兄。” “什么?!他也不过筑基而已,这也太猖狂了吧!给我打他!” “就是就是!他怎么就确定剑宗长老一定会收他为徒?信口开河!满嘴胡言!不要脸!” “季则声,我们支持你打死他!” “对!打死他!” 台下群情激愤,季则声满腹狐疑,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只道:“若是我赢了呢?” 谢轻逢微微一笑,心道我现在可是大乘期,七弦宗掌门来了都不一定打得过我,你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抱歉,没这个可能,”他果断道,“拔剑吧。”
第05章 乖乖叫师兄 “铛——”两柄长剑相接,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不由分说缠斗起来,剑光掩映,眼花缭乱。 季则声毕竟是钦定男主,天赋不可谓不高,就算和谢轻逢交手,气势也不落下风。 谢轻逢早将修为压到筑基,只要不出意外便不会露马脚,他见招拆招,战至中途,却听季则声愕然道:“你怎会——?” 季则声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谢轻逢只有筑基的修为,却能和实际有金丹实力的他战地不相上下。 谢轻逢嗤笑一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不只你会扮猪吃老虎,别人也会啊。” 季则声瞳孔一震。 在谢轻逢眼里,龙傲天之所以成为龙傲天,只是因为前期猥琐发育时没遇到要他命的人,而后期彻底抛弃底线后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是作者的亲儿子,上天的宠儿,主角光环远大于主角魅力,并不意味着不可战胜。 龙傲天只是投了个好胎,又不是不会死。 几十招过后,战况开始偏移,季则声早就察觉到谢轻逢是在拆他的招玩儿,实力与天赋远在自己之上。 这种信心满满初出茅庐却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抿了抿唇,心下一沉,不再隐瞒实力,长剑破风挥出,带着十成十的杀意,朝谢轻逢的心口直刺而去。 没人能挡他的路! 下一秒,季则声只觉手腕剧痛难当,只听“咣当”一声,手中长剑被生生挑飞,落在演武台边缘,台上台下鸦雀无声,剑道长老两眼放光,多番清形,早已说明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谢轻逢姿态悠闲地收了剑,那剑道长老立刻扑进演武场,拉着他的手长吁短叹,一会儿说苍天开眼今日为我剑宗带来两位可造之材;一会儿从怀里取出剑宗的玉牌,当场交给谢轻逢和季则声,唯恐他们反悔下山。 台下叫嚣着打死谢轻逢的修士们全都成了锯嘴葫芦,一言不发,谢轻逢收起玉牌打算下场,一转头,季则声捂着被震痛的手腕,原地沉默不语,神情呆呆的,居然有点可怜。 谢轻逢太熟悉这种神情了,当你怀抱着对未来的希望,信心满满地走进社会,却被社会狠狠教做人时,就会露出这种自我怀疑的神情。 谢轻逢才接手他爹的烂尾公司时,每天都是这个表情。 反正不管怎么说,季则声全书开局的第一个装逼名场面,耍帅高光已经被他破坏了个彻底,谢轻逢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脑子里全是他的称霸修真界大计。 他心情好,顺手捡了台边的佩剑,递到季则声面前,后者恍惚回神,慢吞吞接过佩剑,垂着眼小声道:“谢谢师兄。” 谢轻逢微微挑眉,心说这龙傲天倒是言而有信,温声道:“不谢,师弟。” 杀季则声之前,他还得暂时和对方搞好关系,方便以后下手,要是现在就把事做太绝,撕破了脸反而不好。 两人各怀心事地下了台,薛逸清立马围过来,兴高采烈:“精彩精彩!实在精彩!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你们两确实天赋异禀。” 说完又自顾黯然伤神:“你们太厉害了,完全不给别人活路啊,剑道长老只收两个亲传弟子,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谢轻逢心说太好了,没有了你,男主又失去一个随时随地护驾的舔狗小弟,他杀季则声都方便了不少。 嘴上却道:“不必难过,剑宗修炼辛苦,高手如云,进去免不了一番苦头,你生性随和恣意,不妨去别的长老那里逛逛,说不定另有奇遇。” 薛逸清听完,一拍折扇,愁云顿消:“说得对啊!多谢你指点!我去了!”转头就去物色新师父。 谢轻逢和季则声已得亲传弟子玉牌,今晚便要搬去剑宗,和薛逸清告别后,两个人收拾微末行李,去了剑宗。 季则声似乎还在介意白天大败之事,一路都不说话,谢轻逢也不是薛逸清那种爱交朋友的,乐得清闲。 剑宗在七弦宗地位超然,位置也建在最高处,若想上峰,必得渡过一条百丈凌空的栈道。 两人上山时,道口立了道久候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姓程的女修,她身上伤势已经缓和,站在这也不知为何。 见二人到来,她眼神微微一亮,走上前来,向季则声矮身一拜:“今日之恩,无以为报,若非你出手相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季则声道:“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那女修见谢轻逢也在,想起今日他和薛逸清也曾仗义执言,也道:“也多谢你。” 谢轻逢:“不必谢我,没有我们,自有旁人出手。” 她一听“旁人”,登时被戳中伤心处,垂泪道:“旁人?旁人只会笑我颠倒黑白不知廉耻,我苦修数十年只为上七弦宗拜师学道,哪只上了山却被无耻之徒纠缠,到头来竟成了不清不白,人人可欺的笑柄!他们一人一句话就将我贬损地一文不值,除了你们,再没有旁人了!” 谢轻逢道:“旁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己争气,我们能为你解一时之困,却不能次次相助,你如今已入山门,总有机会。” 虽然他是个不积极也不阳光的总裁,但给员工熬两碗心灵鸡汤还是没问题的,安慰的话信手拈来。 那女修茫然道:“真的吗?我这样的……又能如何做呢?” 季则声闻谢轻逢所言,微微一怔,似是从未见过他善解人意的一面,刚要赞同,便听对方冷声道:“欺我者,百倍偿还;伤我者,万死难赎。” 季则声和女修双双睁大眼,盯着口出狂言的谢轻逢。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他话毕便走,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季则声脸色难看,那姓程的女修拭干眼泪,怔忡着不知在想什么,眼底却闪动着莫名的光。 谢轻逢踏上栈桥,远山云遮雾绕,夕阳无限,深吸一口气,不禁感叹修真界的空气质量挺好,没有PM2.5也没有工业废气。 “你方才为何要说那些话?”季则声追上来,面色不虞。 谢轻逢不解:“哪些?” 季则声面带愠色:“你教唆她睚眦必报,杀人取命。” “有仇必报,不好吗?” “她初入仙门,怎有能力与人争斗,你这不是置她于危险境地吗?” 谢轻逢微微一笑:“难道她现在就很安全吗?” 季则声一怔。 谢轻逢脚步一停,转过身来,和季则声面对面。 栈桥狭窄难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跌落高空,粉身碎骨。 “季则声,现在的你还太天真了。” 他犹记《无上邪尊》的原著中,已经执掌七弦宗的季则声,与藏镜宫主谢轻逢反目成仇,在碧海云天决斗。 毕竟是和超级大反派决斗,那一战几乎称得上天昏地暗,日月愁惨,大战过后,谢轻逢以一线之差,伤重不敌,败下阵来 。 【谢轻逢道:“季则声,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魔剑已断,谢轻逢扔掉残剑,跪坐在地,口鼻涌血,堂堂魔宫之主,此刻竟是说不出的狼狈。 “相识算什么?这天下之人于我季则声,没有朋友只有寇仇,我杀你,是因为你挡我的路!”泠然剑光闪动,照住了谢轻逢的眼,视线恢复时,长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与他胸中那颗四分五裂的内丹,一同化为齑粉。 直至尸身冷尽,季则声拔出长剑,拭净剑上血迹,看着谢轻逢的尸体,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一统正邪恶两道,王霸天下之路。 “来人!把他的尸体丢到藏镜宫演武场,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出自《无上邪尊》第三百九十九章 《碧海云天葬魔孽》】 后期的季则声,已然成为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大魔头,那句“没有朋友只有寇仇”更是他行事作风的典型代表,和现在这个心慈手软,满腔正义的季则声天壤之别。 两人在栈桥上面对面,谢轻逢气势夺人,季则声仍是义正辞严:“按你的说法,别人伤你一剑,你难道还要灭人家满门吗?” 谢轻逢生前遵纪守法,死后变成魔修,虽然没杀过人,但马上就要杀第一个了。 “我先杀他即可,满门另说。” 季则声没想到他油盐不进,震惊道:“你这般做派,与藏镜宫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何分别?” 谢轻逢不想争论这种话题,反问:“那又如何?” 季则声彻底哑火了。 一直到弟子寝舍,再没和谢轻逢说过一句话。 他两一同入门,自然分住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季则声表面不说,心里肯定偷偷骂了他几百遍正道败类。 季则声一定觉得他烂了根无药可救,再不愿与他深交,谢轻逢乐得清闲,每日修炼时就四处打转,悄悄记下七弦宗的地形地貌,寻找那文玉莲子的位置。 然而过了半月,却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原著里季则声和曲新眉找到文玉莲子的契机,是这对小夫妻在后山私会被人追杀,两人慌不择路逃跑时,掉进一个石洞,顺着石洞走了半个时辰,意外发现了文玉莲子的位置。 可七弦宗后山的洞少说也有几百个,谢轻逢不可能一个个找,只能暂时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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